天色已經有些發青,最后一次放火是大頭和趙顧去的,他們用了一次鎂粉,火勢火勢迅速蔓延,最外層的那堆柴一下子燃燒起來,紅通通的,照亮了大半區域。
就這樣我們硬挨到了天亮,周圍霧氣散去后,也失去了那些鬼猴子的蹤跡,看來它們在天亮前就撤退走了。
眼看著沒事漢生回帳篷補了一覺,等到日頭開始大起來,我們收拾好行李,繼續趕路。
腳下的路在逐漸升高,快到中午時分,我們停下來休息一次,叢林趕路不比外面,體力消耗格外的厲害。
掏出之前烤好的“土豆”和果子,幾個人草草的對付了一口,我通過地圖大概計算了一下路程,以我們的腳程,大概傍晚前就能趕到山頂。
我將頭上用葉子編的草帽轉了轉,不讓它擋住我的視線,卷好地圖,正要招呼大家繼續趕路,去一旁撒尿的大頭突然鬼叫了一聲,邊提著褲子就跑了回來。
趙顧倚在樹下,嘴里叼著草根在吸吮,開玩笑道:“怎么著,頭爺,是您的兄弟縮水了嗎?”
大頭嘴上從來沒輸過,懟回去:“就是再縮一半也比你大。”說完看向我,擺擺手:“我發現一口棺材,快來瞅瞅。”
乘涼的我和漢生一下子坐了起來,互相對視一眼,起身跟著大頭過去看,我跟在他身后就說:“你真對得起起尸匠這個職業,撒個尿都讓你遇到了。”
大頭還一臉自得,“那是我們祖師爺保佑,看我這次太辛苦,連口湯都沒喝上。”
“成,我看頭爺您可以轉到我們龍山閣了。”趙顧在后頭說道。
“甭扯,什么時候你們龍山閣開帝陵了,我再考慮考慮。”沒走出去多遠,他指著前面一棵裂開的老樹道:“看,就在那。”
我們抬頭一看,這是一株異常高大的老樹,至少要五六個人才能合抱得過來,老樹蒼古,樹皮如龍鱗須張,干云蔽日,籠罩了好大一片天際。
細看之下,大頭指的地方,竟然裂開了,位于數頂枝干分開的位置,就猶如人的面部眉心那里。就在那個裂縫里,一個黑色的長條形物體卡在那,形似棺材,它上面纏繞著一些其他東西,不過已經和樹身長在了一起。
“這樹是活著還是死了?”趙顧歪頭看過去。
“應該還活著吧。”我也說不準。
“咋黑了吧唧的。”趙顧說的那地方我也看到了,就是在裂口的位置,木質都黑了,看著有種古怪。
“應該是雷擊木,不過這棵樹沒死。”漢生盯著那道裂口說道。
“咝”我聽了倒吸一口冷氣,現在聽到“雷擊木”都會本能的有些抵觸,因為我們剛剛才從地宮里走出來,這三個字對我來說意義非凡。
“那是先擊還是后擊啊?”
大頭這句話雖然說得沒頭沒尾,但我一下子就get到了他的點。他是想說雷是在棺材擺放上去前劈的,還是擺放后劈上去的,如果是前,那么就認為雷劈出的裂縫,有人將那口棺材放了上去,如果是后者,就有些詭異了,東北長說,天降雷罰,震懾妖孽,這口棺材就有點問題了。
“怎么看?”他瞅瞅我,我也說不好,這玩意出現在這本就說不清,根本沒什么頭緒,就道:“站著看。”
我心里還有點犯嘀咕,遭雷劈的東西,該不會是“離奇”吧,不過我沒說出口,這玩意太傷士氣。
“看起來像是先形成的裂口。”漢生判斷道。
“要不上去看看?”大頭提議,趙顧雖然沒開口也一臉躍躍欲試,開棺這件事對他們來說就像魔鬼的誘惑,我倒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萬一真和“離奇”有關,就不太妙了,就說:“要不算了吧,你們想想,就算是這古樹先遭的雷劈,那棺材被放上去,能是只因為有個口子嗎?”
“你是說,對方看中的是這塊雷擊木?”大頭看向我,然后又用口型比了一個詞,“辟邪!”
“保不齊。”我點點頭。
“漢生你怎么說?”我們看過去,一直沒怎么開口的漢生此時已經將槍頭擰了下來,看向我們,呲牙笑道:“我覺得可以看看,不過我上去就行了,你們在下面等我。”
“那怎么行,怎么能少了我。”大頭摩拳擦掌,漢生的同意給了他極大的鼓舞,這家伙一下子興奮起來。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漢生解釋道:“這口棺材出現在這很奇怪,看起來不止幾十年,要更早,應該不是二爺他們留下來的,可能和那些人有關,我去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兩人身手都很好,老樹樹皮都張開了,利于攀爬,上面藤蔓纏繞,有很多可以借力,倆人爬的很輕松,沒一會就上去了。
趙顧在一旁看的眼饞,我道:“你身體還沒好利索,看看就好了。”趙顧做了一個難過的表情。
“嚯,這玩意啊。”大頭先上去,踩著一條枝干向裂縫里張望。
“什么東西?”我和趙顧都被勾起了興趣。
“不是棺材,是一截樹樁。”漢生也上去了,在另一旁說道。
“樹樁?”我一臉問號,剛想問,就聽漢生又說:“樹樁被剖開了,里面的確有東西。”
他倆在上面合計了一下,漢生先用槍頭將團在那里的藤蔓和枝葉都割掉,隨即那個東西露出了真容,當真是一截樹樁,我看清理完后,漢生便拿著槍頭順著樹樁外圍化了一圈,而后沖大頭比劃了一下,大頭點點頭,倆人一起伸手進去,要起“棺蓋”。
就在這時候,兩個人忽然突兀的停了下來,我感覺“棺蓋”已經起來了,可大頭卻突然放手,沖漢生打了一個手勢,那手勢我看得清楚,表示立即后退。
與此同時,我就看到被起開的棺蓋縫中,一只長著很長指甲的手從里面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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