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Caster

走在樓梯上，隱去身形的尤彌爾在輕原軼身邊叫道。

“怎么了。”

輕原軼側了側頭，看向她所在的位置。

尤彌爾沉默了一下，道：“如果你回到你所在的世界，一定要想辦法和‘我’接觸，‘我’覺醒的越早，事情的發展就會越偏向好的方向。”

“覺醒？什么意思？”

輕原軼疑惑道。

“我在「路」里面是沒有自主意識的，原始的奴性支撐著我不斷塑造巨人體，供巨人之力擁有者使用；對初代王的愛意讓我不會做出傷害王室血脈的事情。”

尤彌爾說道：“現在我和你都知道對方是來自其它世界的了，按照規則我不能再對你透露我所在的世界中，相較于你所在的世界的未來發生了什么。”

“我只能告訴你，‘我’只要覺醒自主意識，就會幫助自己的‘孩子’。”

輕原軼一愣：“幫助自己的孩子……？”

“你孩子是……等等，你剛才跟我說，我叫你一聲始祖你也會應下……你的孩子是墻內的人嗎？”他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般，說道。

“就是這個意思。”尤彌爾點點頭。

“這我倒是明白了，”輕原軼點點頭，然后疑惑道：“不過你這說話的語氣........怎么跟說的不是自己似的，對過去居然可以做到這么坦然的面對嗎？”

“看的記憶多了，在成為英靈恢復理智之后，看待事情的角度也就發生了變化。”

尤彌爾的聲音從半空幽幽響起：“畢竟和艾爾迪亞人族群比起來，我這個始祖存活于世的時間可是相當的短暫。”

“那你還恨初代王嗎？”輕原軼頓了頓，問出了一個乍一看很白癡的問題。

點點金光聚集，少女的軀體在輕原軼身邊幻化成實體。

她抬起頭，看向輕原軼的眼睛：“過去不恨，現在恨......現在覺得......該恨。”

尤彌爾的話是一段一段說出來的，每說出一段，她眼中的恨意便加重一分。

她之前在「路」里面的時候，思考能力被壓制到最低限度，只是依靠著潛意識的感情在行動著，也就是死之前對于初代弗里茨王的愛意使然，讓她這兩千年一直默默塑造巨人軀體，并且服從著繼承了始祖巨人之力的王族的命令。

但是從原著艾倫進入「路」的時候開始，尤彌爾的自我思考能力就開始復蘇了一些，這也是為什么在艾倫的呼喚之下，能夠做到幫助他發動地鳴的緣故。

至于為什么自我能力會因為艾倫的到來而復蘇？

大概是因為艾倫繼承了代表著“追求自由”的進擊的巨人嗎......巨人之力本就是從尤彌爾身體中分化出去的，也許和自己的力量之間的距離縮短，讓尤彌爾產生了什么變化也不一定。

（原著關于巨人之力這塊的設定并不完全，寫作的時候雖然會根據已有設定進行小部分的合理改編和推演，但是再深入的話也只能進行模糊處理了）

恢復意識之后，尤彌爾根據閱讀的艾爾迪亞人的記憶學會了普通人——并非奴隸的普通人該有的理念、常識以及思考水平。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對于初代弗里茨王的愛意有多么的膚淺和可笑。

“并不再覺得殺害我雙親、燒毀我的家鄉、拔掉我舌頭的人有多么值得去愛，反倒應該恨他，用盡一切手段去報復他才是真正應該去做的。”

尤彌爾平靜說道：“還是那個原因......看得多了，也就知道該干什么了。”

“如果再讓我碰到他的話，我會用盡這兩千年中艾爾迪亞族群發明出來的所有折磨手段去報復他......呵呵呵呵......”

話說到最后，她的肩膀抖動了起來，發出一陣讓人后背發冷的恨笑。

“我們接著走吧。”

輕原軼眼角抽了抽，步子邁大了一些。

尤彌爾身上的怨氣實在是濃郁到幾乎要凝結成實質，看來只要一談起初代弗里茨王，她就會變成這樣怨氣沖天的樣子。

“輕原軼，嚇到你了嗎......沒辦法的事，要是我現在還有巨人之力的話，大不了直接把他的意識從「路」中拉出來，然后給他造出軀體來，有了發泄對象我倒也不會這么像深閨怨婦了。”

尤彌爾捋了捋披肩的頭發，緊跟在輕原軼身后，朝他說道。

“可是「路」不是消失了嗎，你就算有巨人之力也沒用了？”輕原軼皺眉道。

“確實是這樣......不過你對于巨人之力還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尤彌爾有些無奈：“「路」就是巨人之力在艾爾迪亞族群之上的體現，它連接著所有的艾爾迪亞子民并且給予他們「坐標」，路里面不存在時間概念，毀滅它的唯一方法就是選擇讓巨人之力消失，巨人之力不存于世之后，「路」也會自己消逝掉。”

“用你能理解的話說就是，「路」是中央處理器，艾爾迪亞人是一個個終端，始祖巨人之力是管理員賬戶，王族血脈是管理員密碼，兩者疊加的時候就可以通過中央處理器擁有對所有終端的控制權，其他智慧巨人之力是特殊激活碼，激活這些巨人之力就能激活中央管理器設定好的特殊程序，收到投放的巨人身體......嘛，具體就是這樣了。”

“呃......”

輕原軼挑了挑眉毛：“懂是懂了，不過你為什么會知道這些現代的東西，而且還能用類比的方式說出來？”

他可不認為始祖尤彌爾會是個網癮少女，莫非「路」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個網吧？

“降臨成從者的時候，圣杯給予了我現代的常識，要不然光是在交流方面，七天就不夠研究的。”尤彌爾雙手攤開，解釋道。

“這樣嗎......”

輕原軼點點頭，然后問道：“話說你現在并不具備巨人之力，而且你又是以Caster職階降臨的，那么你擁有什么能力？”

“能力......魔術師嗎？”

尤彌爾皺起細長的眉毛，輕聲道：“我降臨的身份是‘艾爾迪亞人的祖先’，在世界上的神話中被記載為‘帶來神明力量的救世巨人之祖’，力量的重點在于‘帶來巨人之力’，而不是‘擁有巨人之力’。”

“所以......？”

輕原軼問道。

經過面板的介紹，他知道一個人在不同的神話和記載中是會有不同的形象和身份的，而這些不同的形象和身份在被召喚成從者時，擁有的力量也大概率會不同。

就比如眼前這個始祖尤彌爾，她的身份就是艾爾迪亞帝國強盛期時，神話中所記載的“帶來神明力量的救世巨人之祖”，而在之后艾爾迪亞帝國的衰敗時代中，她的身份又變成了“和大地惡魔簽訂契約的禁忌之女”，兩種形象是完全形成反差的。

更別說尤彌爾還有身為奴隸的時期，即便記憶方面因為「路」無視時空的特性是完全相通的，但是每個時期的尤彌爾，力量都不一樣，這個時代的尤彌爾是術階，也許奴隸時期的她就是狂階，禁忌之女時期的就是殺階或者仇階......這都不好說。

“所以，我現在的力量是對于巨人體的塑造。”

尤彌爾攤開的手掌中出現一道螺旋形、正在慢慢旋轉的白色細沙：“寶具名為——神明所賜予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