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眾人遲疑著不想放棄,發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左千戶。
“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們!”左千戶冷厲的目光一掃,手中長刀連揮,無數細密赤紅刀氣出現,如密雨一般向著眾人落下。
空氣中的溫度瞬間因為這些刀氣急速升高,刀氣還未到,眾人的發絲就已經有了發黃跡象,一絲焦味傳出。
“跑!”傅青風尖聲大喊,這才明白之前左千戶對他們到底是留了多少手。
要是之前他也用這般手段,所有人都已經變成了尸體。
這絕對是手下留情,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
之前對方留手的時候,她們沒走,現在對方不在留手,她們想走也走不了!
“左千戶,老夫求你,求你放他們一馬!”傅大人腦袋卡著囚車之上的欄桿之上,見狀,對著左千戶大聲喊道。
“他們是無辜的,求你放他們一馬!”
“劫囚死罪,罪無可赦,之前我已經手下留情,可他們不知進退,那就別怪我了!”左千戶面色不變,更無絲毫收手的意思。
眼見得炙熱刀氣襲來,眾人身上已經逐漸冒出了煙氣,傅青風,傅月池等人眼中充滿了絕望。
感受著那仿佛能夠融化鐵石的溫度,口干舌燥,絲毫提不起戰斗之心。
也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道輕柔聲的聲音傳來:“散去吧。”
話落,如同言出法隨一般,無盡炙熱刀氣消散,瞬間,已經做好了死亡準備的傅青風等人茫然的睜開眼睛:“我...沒死?”
“是誰?”左千戶大怒,同時心中提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四處查看。
一語散去他的攻擊,雖然他也沒出全力,可顯然,對方更沒出全力,只是一句話而已。
不覺,他心提了起來,這般動靜,這忽然出手的人,實力不簡單。
陡然,他眼睛瞪大,看向身前忽然出現的四人,三大一小。
“諸葛先生?”
“小道士?”
傅青風等人驚疑的聲音響起。
“你是...左千戶?”鄧祖看著左千戶,目光在他手中的大刀之上掃過,最后落在他身上,眼中金光一閃。
左千戶瞬間打了個冷顫,一股極致的涼意從背心升起,不覺一向性格剛硬,正直不阿的他,不自覺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他陡然驚覺,在那一雙平靜的眼睛下,他竟然不敢直視。
莫名感覺,只是一眼,他整個人似乎都被看透了。
“你是誰?”偏過腦袋之后,左千戶方才發現不對,強壓著心中不適,直視鄧祖雙眼。
“你師傅是誰?”鄧祖打量著左千戶,這家伙比原劇情之中實力更強的多。
更重要的是,這家伙已經不是原本單純的武夫,一腔忠血,最后死于妖孽手下,沒有半點抵抗之力。
這家伙手中的刀氣,至剛至陽,乃是妖邪天生的克星,光是憑著這刀氣,或許還不是黑山老妖的對手,但至少能夠在樹妖姥姥的手下全身而退。
這些都還好,讓他奇異的是,在這家伙身上,他竟然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那是大日真火的氣息。
這不禁讓他有了一些猜測。
“夏侯!”左千戶也不知道為什么,在面前這人問話之后,自己本來不想回答,但卻下意識的回答了。
就仿佛,只要他問,自己就必須,理所當然的回答。
“夏侯...你是夏侯的弟子?”鄧祖恍然,怪不得,當初在蘭若寺的時候,自己將一道大日真火的氣息留在了他手中的寶劍之上。
在夏侯離去的時候,也曾提醒過。
現在想來,他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這三十年收獲不少,光從左千戶手中的刀法就能看出,其實力的增長。
“果然不愧是夏侯的弟子,這脾氣和他還真像!”鄧祖想著,不覺感概。
果然是有什么師傅就有什么弟子,師傅是個鐵憨憨,這弟子性格也是剛的不行。
“你認識我師傅?”看鄧祖的眼中的感概,左千戶沉聲問道。
只是在問話的同時,他更抓緊了手中的長刀。
話是這么問,但實際上,他并不相信鄧祖,實在是他師傅都已經是六十多歲的人了,而眼前這人看上去卻只有二十一二歲。
都沒有比他大,竟然敢說認識他師傅!
這話說的也太假了!
“吃我一刀!”暗中調運真氣,左千戶猛然對著鄧祖一刀揮出。
出手攔他,又說認識他師傅,這般動作,這般行為,實在不能讓他覺得眼前這人帶有什么好心。
叮!
面對左千戶全力的一刀,鄧祖不躲不閃,緩緩伸出手指。
看上去動作似乎很慢,左千戶都能看清楚那每一個細微的動作,但當他手中先行發出的長刀落入那根手指之上,被其輕描淡寫的擋住的時候,他就再無法平靜了!
“你到底是誰!”左千戶沉聲問道,試圖抽回自己的刀。
奈何那刀就像是長在了那手指之上一般,任由他用盡了全部的力量,也無法撼動分毫。
不止如此,在他發覺不對,想要棄刀的時候,表情赫然驚恐,他發現不只是長刀黏在了那手指之上,就連他整個人都隨之被黏在了那手指之上。
體內的真氣依舊能夠運轉,浩蕩真氣如長江大河一般,快速在經脈之中穿行,嘩啦啦猶如實質的奔涌聲傳入外界,帶來一股極致的沉重感。
他已經極限搬運真氣,正常來說,他這樣的動作,就是有一座小山,都能生生的震開,可在面對那看似平凡的兩根手指的時候,卻有如水滴一般柔弱無力。
“你師傅沒跟你說起過我嗎?”看著左千戶憋得通紅的臉頰,頭頂冒出股股白煙,鄧祖微微一笑,撤去了手中的勁力。
“你手中的刀法能有如此強大...說起來,還得感謝我呢!”
咚!
左千戶用力過猛,鄧祖這突然一松,頓時讓他收力不住,整個人向后翻到,眼看就要倒在地上,還在他底子不錯,關鍵時刻,雙手在地上一撐,一個鐵板橋,接住力量。
但力量太大,使得他如猴子一般,連連翻了幾個跟斗,方才如重石一般落地站穩,在其站立之處,踩出了一個三尺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