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線,這是一條修煉的捷徑,但是非是被逼到迫不得已的地步,最好還是不要走。
正常都是感悟紅塵,尋求心中的感動。
所謂入世正是如此。
隨著牛二下去,鄧祖與猴子兩人被分開,各自到了一個營地。
春國之中,軍隊之中以火,隊,團,府,軍為編織。
每火十人,首長為火長;每隊五火,五十人,首長為隊正;每團四隊,兩百人,首長為校尉;每府四團到十團不等,最低八百人,最高兩千人。
到了軍這一個編織之后,就沒有名額,數量限制,低的三兩府,高的十府,百府都是有的。
總的來說,軍就是最高編織,首領為將軍或者元帥,人少的叫將軍,人多的叫元帥。
鄧祖與猴子被各自分到了不同的火營之中,這也符合鄧祖的心思。
他們來到這軍中,一個是為了尋找那些婦人的男人,兒子,一個也是為了修煉。
修煉總是湊在一起也不好,各自分開也方便尋人,也方便修煉。
按照士兵所說的地址,鄧祖一個人走過了巡守嚴密的一座座大營,來到了接近中央的一方營地之中。
“站住,你是誰?”
方到了地方,立刻就走出兩個身穿盔甲的士兵,攔住了他,大聲喝問。
鄧祖從懷中的瓶瓶罐罐之中,掏出了一道令牌:“我是新兵,這是憑證。”
士兵面色嚴肅,一人站在原地,警惕的盯著鄧祖,一人接過了令牌,仔細觀察了片刻,臉上帶上了笑容:“二牛,可以放心了,這是我們的新兄弟。”
“兄弟,怎么稱呼?我叫王大狗。”士兵一邊笑著,一邊將令牌交還給了鄧祖。
聞言,鄧祖頓時用怪異的眼神看著王大狗,這么順利的嗎?
他才剛來,就找到了一個正主?
“怎么?看兄弟你這意思,是認識我?”王大狗看著鄧祖怪異的目光,努力的在腦中回想,確定自己確實沒見過這人,可這眼神中的意思?
“你叫王大狗?你妻子叫王呂氏?”鄧祖問道:“你兒子叫狗蛋?”
“你見過我妻子?見過我兒子?”聞言,王大狗頓時就激動了,再無之前的鎮定,一把抓住了鄧祖的手臂,連聲道:“他們怎么樣?過的好不好,身體還好嗎?”
確定了,這人就是他要找的目標之一。
鄧祖輕出一口氣:“他們都還不錯,只是有些想你了。”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王大狗眼淚連連,鐵打的漢子,竟然瞬間淌下了眼淚:“只是,我也想回去看他們,但身為軍人,當以保家衛國為先。”
“沒有國,哪有家?”
“國家面臨危難,如此時機,又豈是我等大好男兒縮在家里的時候?”
“我對不起他們,但我...不后悔!”
鄧祖看著淚眼朦朧的王大狗,大聲說著這些話,愣了一下。
這般認知,還真是一點都不像是能從他口中說出的。
可這話,卻偏偏還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原本,從他的名字來看,他還以為這就是一位普通的莊稼漢,大字不識兩個的粗人,但這番話一出,頓時讓他刮目相看。
道理很簡單,可真的能知道這話的意思,能說出并且以身相待的人,卻不多。
沒有國哪有家,說的也簡單,但又有幾個人能夠在國家面臨為難的時候,舍去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幸福生活,義無反顧的踏上生死不由己的戰場?
也就是在文化水平,教育水平都上來之后的現代,這樣的人才會多起來,可就算是這樣,依舊有很多人在沒有戰事的時候,都會詆毀乃至于攻擊一直保護他們的國家,更別說是在文化,教育普及低下的古代了。
看著王大狗以及他身旁臉色也有些黯然的士兵,鄧祖心中觸動,道行竟然隱隱有所提升。
“這就是修煉所需要的觸動嗎?”
真正的修煉可和他在夢中世界所知道的修煉不同。
不光得有法術,法力,還得有道行。
而道行這東西,重要性更在法術,法力之上。
其就好比是一盆水,這盆中的水是法力,是神通,是法術,而道行則是這盆。
若是沒有盆,水再多,法力再強,神通再厲害,也不得長久。
所謂修道不練法,難在路上走;練法不修道,到了一場空。
修煉,最看重的還是道行,道行的高低才是決定自身水平的最重要的因素。
而在他夢中世界之中,各種思維,概念都算是很清楚,清晰,甚至勉強可說的上是完整。
可是,其中缺了一大塊至關重要的東西,就是道行。
夢中世界沒有道行的存在,全部都是法術,神通,所以才會顯得如此虛幻。
就像是一場夢,在夢中的時候不覺得,再醒來之后,再一想,就發現哪哪兒都不對,哪哪都是問題。
而現在,得了正統修煉法門,只是這么一個見識,一點觸動,就讓他有了一點增長,算是有了一點道行。
大致相當于一杯水的量。
看上去似乎不大,也似乎這道行的提升太輕松,可這是因為他的思維到了,也有了正統修煉法門,自身的觸動能化為道行,才有如此收獲。
君不見,在凡間之中有凡人一念頓悟,而后白日飛升的傳說。
這就是因為他們的感悟到了,積累到了,再得了一點正統修煉法門,所有積累瞬間化為道行,進而白日飛升。
鄧祖若有所思,跟在緩過來的兩人身后,進了營地。
“兄弟們,快出來,我們又來新的兄弟了。”
王大狗高聲呼喊,隨著聲音,走出來了稀稀落落的數人。
一見到這些人,鄧祖當即就呆了。
出來的這些人,一個個身上都掛著彩,各種傷痕密布,身上包著白紗,甚至還有缺胳膊少腿的,其中一個,臉上一條橫跨眉心與下巴的巨大的傷疤,看的他眉心直跳。
“你們...”
他愣愣的盯著這些士兵,一時說不出話來。
莫名,他低頭看著自己剛剛從軍中領來的衣服。
衣服在他手中,疊的整齊,衣服之上,擺滿了瓶瓶罐罐。
根據那給他這些瓶瓶罐罐的士兵所言,這些瓶罐之中,裝的都是傷藥。
有治療外傷的,有治療內傷的。
在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看過了,雖然他現在才剛剛開始修煉,但本身眼力也不算低。
這些傷藥的效果都不算差,就戰場之上的刀劍槍傷,都有效果。
有了這些傷藥,在戰場上,感覺只要不是被打中要害,都能活下來。
可,看著眼前的這些士兵,他忽然有些疑惑:“難道這些傷藥,是只有我才有的待遇?”
“就因為我在春生城中所做的事情?或者是因為我不是春國之人,故而才有的特殊待遇?”
迷茫中,他迷迷糊糊的被眾人拉著,進了屬于他們的營帳之中。
一進營帳,還沒看清楚營帳之中的情況,立刻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藥香。
這藥香和他所領的傷藥,如出一轍,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他懷中的這些傷藥一般的傷藥所發出的氣味。
鄧祖定神一看,立刻就看到了整齊的床鋪之前,擺放了一堆堆的藥瓶,大多都打了開來,藥香就是從其中傳來。
這些傷藥不凡,藥香也不刺鼻,也不難聞。
這一下,他徹底迷糊了。
既然不是他獨有的待遇,這些上好的傷藥,大家都有,為什么,大家又都能傷成這樣?
看這樣子,在他到來之前,這些人正在涂抹傷藥。
“哈哈,看呆了吧。”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王大狗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指著旁邊的一個床鋪,說道:“這以后就是你的了。”
“我們剛結束一場戰斗,這些新傷都是從上一場戰斗之中留下來的,老傷都是之前的戰斗之上留下來的。”
“讓你見笑了,我們這些人,可都不完整了。”
“比不上你們這樣的完整人,你可不要看不起我們啊。”
鄧祖搖了搖頭,正色道:“為國所傷,這些都是榮耀,怎么敢嘲笑?”
“只是...”鄧祖指著那些傷藥,不解的問道:“有這些傷藥,怎么還會受這么重的傷?”
說話間,他看向那個缺了胳膊的漢子,立刻對上了一雙憨憨的笑容,再看向那個斷了一條腿,用木棍代替,看上去才只是二十一二歲年紀的人。
“好眼力。”聞言,王大狗笑了一聲:“竟然能看出這傷藥的效果。”
“想來,兄弟,出身不凡啊。”
不等鄧祖搭話,他繼續說道:“傷藥確實好,我們春國最厲害的也就是這一點,最擅長的也是恢復。”
“正常來說,哪怕是斷手斷腳,只要時間不長,手腳也能找到,都能恢復。”
“但是,戰場之上,哪里又有這么多的時間,受了傷,也只能等到下了戰場之后,再行治療。”
“時間短還好說,時間一長,一般皮肉傷也就罷了,不影響,但要是斷手斷腳這些傷,那就不行了。”
“不過,你別看老牛傷了一條腿,打起仗來,沖的最快的也是他,比我們這些雙腳完整的人,跑的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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