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不能在出手,之前出手,已經惹怒了道祖,現在他們身上的鎖鏈就是明證。
若是再出手,怕是不能他們阻攔斷浪,就會被道祖囚禁,是真正的囚禁,而不是現在這般輕松。
接引嘆息一口氣:“應該可以吧。”
他也不確定,這一紀元,佛門的發展很好,到目前為止,已經積累了不少的功德。
若是沒有鄧祖的出現,不用等紀元結束,他們欠下的功德就能還清,但是,有了鄧祖出現,他就真的不確定了。
“只能看天命了!”
準堤與接引相視一眼,齊齊嘆了口氣。
“氣運大鐘...敲響吧!”
斷浪站在大鐘之前,一聲大喝,陡然身體一閃,化成一根火紅色的大錘,猛的朝著氣運大鐘撞了過去。
一道巨大的鐘聲陡然從兩者接觸的地方傳來,瞬間,傳遍三界。
無數生靈,無盡大能,仙神,都聽到了這一道鐘聲。
鐘聲巨大,似乎自心底敲響,更帶著無邊的力量。
在聽到鐘聲的時候,所有人都似乎受到了洗禮一般,若有所得,站在原地,靜了下來,享受著這鐘聲帶給自己的收獲。
“來了!”
混沌之中,一眾圣人都在看著斷浪的動作,看著他以身化為銅錘,敲響氣運大鐘,以自己生命為代價,敲響這一口大鐘,齊齊精神一震,繼而看向混沌之中,鄧祖沉睡之地。
三界震動,鐘聲響起,整個世界,似乎都在這鐘聲之下,顫動了一下。
混沌之中,靜靜的躺著,似乎睡著一般的鄧祖,眼皮忽然抖動了一下。
一下,兩下,三下...
眾圣眼中的期待逐漸的消散:“還是不行嗎?”
鄧祖眼皮抖動了半天,依舊沒有睜開的意思。
這讓的眾圣還是很失望。
只是,他們沒有發現,在鄧祖眼皮抖動的時候,一股無形的力量,從鄧祖身上散出,沒入混沌之中,消失不見。
鐘聲,慢慢的消失了,鄧祖抖動的眼皮,也恢復了平靜,整個人和之前一般無二,靜靜的躺著,再無動作。
“呼”
見狀,接引與準堤齊齊長出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兩人對視,皆看到對方眼中的慶幸。
“竟然沒醒!”
這真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雖然他們能夠感知到自己鎮壓悟海的力量已經在這道鐘聲之中消弱了不少。
但總歸,悟海還是沒有蘇醒。
相比起來,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或許...我們能積攢足夠的功德了。”準堤對著接引咧嘴一笑。
接引愁苦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地仙界中,一座山峰之內,有一座風景優美的莊園,莊園的主人是一個一身紅衣的絕美女子。
女子身旁坐著一個如同雕塑一般,白發白須的老人。
雖然是老人,但其面色紅潤,皮膚晶瑩如玉,宛若嬰兒。
若是無視其一頭白發白須,就和一個正值壯年的中年人也差不了多少,
女子細心的幫著老人搭理他的頭發,一臉哀怨的說著:“師尊,您也太不負責了,就教了人家圣靈劍法,然后忽然就變成雕塑了。”
“四百三十二年了...您到底什么時候才會醒來啊?”
“您可知道,徒兒...想你了呢。”
在鐘聲響起的時候,女子也被鎮住了,呆呆的望著老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一般,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老人身體忽然的顫動,立刻讓女子回過了神,激動的看著老人:“師傅,師傅...您醒了?”
窸窸窣窣,老人身體晃動片刻之后,又自復歸平靜。
女人臉上難掩失落:“師傅...”
兜率宮中,八卦爐陡然傳來巨大的轟鳴聲,下一刻,四道身影從中躍出。
沉香一捏拳頭,空間中頓時傳來陣陣爆響,拳頭之上的空間,隱隱呈現扭曲之勢。
“好強啊,這就是頂級天仙的力量嗎?”
沉香一臉的興奮,感受著自身爆炸一般的力量,忍不住的激動:“這下,我終于能夠救出母親了。”
丁香,小玉,敖春也各自感受著自己的力量,興奮不已。
這是他們之前,從未體驗過,乃至不敢想象的實力。
這也太強了!
“師叔,師叔,我成頂級天仙了。”
沉香忽然高聲呼喊,帶著興奮,也帶著炫耀,就像是一個孩子。
他沒忘記,他之所以有現在這般的實力,全部都是因為斷浪的安排。
可以說,沒有斷浪,就沒有他們現在的實力。
他們都心存感激。
在這般實力之下,之前他們所受的罪,就不算什么了。
各自興奮間,也紛紛的呼喊了起來。
“師叔,師叔...”
“師叔?”
喊著,喊著,忽然眾人意識到了不對,怎么到現在,都不見師叔的身影。
“難道...”
沉香想到了一個可能,臉上的興奮,如潮水一般退去。
“師叔...”他低著頭,眼中幾乎要落下淚來。
頂級天仙是什么實力,只有達到了這個實力之后,才會明白。
之前一切的猜測,臆想,在沒有達到這個實力之前,都是那么的蒼白無力。
普通天仙和頂級天仙之間的差距有多大,直到現在,他們方才明白。
原本的他們,連天仙都算不上,可一瞬都變成了天仙。
固然有蟠桃,金丹的助力,但斷浪定然也為此付出了太多。
或許,為了讓他們擁有如今的實力,斷浪...
其他人在沉香之后,也慢慢的明白了這一點,各自臉上的興奮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濃郁的說不出的悲傷。
“沉香...”
就在眾人沉寂在悲傷之中的時候,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眾人抬頭看去,就看見無名與昊天的身影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眾人的身前。
“師公...”沉香終究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因為自己,讓的斷浪消失,付出了不可想象的代價,這讓他很心碎,在見到無名之后,再忍不住,跪了下來:“師叔他...”
無名嘆了口氣,摸著沉香的腦袋,看著悲傷的眾人:“和你們無關,斷浪的死是他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