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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泉橫劍掌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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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1-04-11  作者:大明終始
峭仞聳巍巍,晴嵐染近畿。孤高不可狀,圖寫盡應非。

絕頂神仙會,半空鸞鶴歸。云臺分遠靄,樹谷隱斜暉。

墜石連村響,狂雷發廟威。氣中寒渭闊,影外白樓微。

云對蓮花落,泉橫露掌飛。乳懸危磴滑,樵徹上方稀。

淡泊生真趣,逍遙息世機。野花明澗路,春蘚澀松圍。

遠洞時聞磬,群僧晝掩扉。他年洗塵骨,香火愿相依。

華山鄭谷唐

白復從深沉的坐息醒轉過來,渾身舒泰。

他是第二度用盡體內真氣,而今趟只短短兩個時辰多一點就完全回復過來,真氣更趨精純澎湃,證明他先前的推論是正確的。就是當真氣耗盡,再恢復時會有更奇異的增長。

對一般人來說,這種情況罕有發生,一般的情況都是當具氣無以為繼時,只落得例如在激戰中力盡而亡,少有人能像他那么迅快復元。

上次在大海是因以內呼吸在海水里潛泳,致耗盡真氣。今趟卻因青衫道人驚天動地,無有休止的劍法,使他勁竭神疲,使真氣在散而復生下快速增長。

他怎都有回氣的間隙,但青衫道人的天劍卻好比怒海的巨浪,使他連一線調息的時間都難以爭取。遇上這樣的敵手,只能和他比拚誰的氣脈更悠長,現在他顯然遠遠及不上青衫道人。

其中定另有關鍵。

想到這里,腦際靈光一閃。

青衫道人挺身做立,右手抓著劍鞘,左手正緩緩把長劍拔出鞘子。

有過前車之鑒,他再不敢讓青衫道人主攻。

當然面對如此可怕的大敵,他也不敢貿然進擊,當下提劍迫去,雙目緊盯青衫道人。

龐大的劍氣,立時朝青衫道人涌去,寒氣漫堂。

青衫道人雙目閃過訝色,點頭稱許道:“難怪口出狂,原來不但功力盡復,且尤有精進,確是非常難得。手機端sm..

白復倏地搶前,揮劍猛掃,化作黃芒,疾取青衫道人胸口,凌厲如電閃。

青衫道人不動如山的瞧著長劍尚差尺許就往胸脅掃至時,才略往后移,手中游龍薄刃化作千百道藍汪汪的劍芒,把白復連人帶劍籠罩其中,劍法精妙絕倫,令人難以相信。

白復心知不妙,更知迅快飄忽至此的劍法根本是無法捉摸,無從掌握。

劍風呼嘯聲在四面八方響起,白復猛一咬牙,在這生死懸於一線的危急時刻,純憑直覺去揣測青衫道人殺氣所在,於殺氣最盛處,化繁為簡,身隨劍走,一劍劈去。

“叮“!一聲清響后,藍芒與黃茫不斷交擊。白復連擋青衫道人接踵而來,有若鳥飛魚游,無跡可尋的連續九劍,殺得他汗流浹背,差點棄劍逃亡。

兩人倏地分開。

白復橫劍而立,暗自調息,一時說不出話來。

立時提劍作勢,弓起腰背,上身微俯向前,長劍遙指青衫道人,雙目厲芒電射,鷹售般一瞬不瞬的緊盯對手,作勢欲撲。那種迫人的氣勢,換作一般高手,怕要立即不戰自潰,棄械逃生。

青衫道人持劍做立,點頭道:“果然有點對壘戰場,浴血苦戰的味兒。

白復沉聲喝道:“這一式正是“兩軍對壘“。

話猶未已,長劍化作黃芒,直向丈半外的青衫道人射去。由於不用顧忌青衫道人會以攻對攻,所以去勢份外凌厲,大有一往無回之勢。

青衫道人目射奇光,白復這一劍最厲害處非是劍法,而是劍意。從他提劍作勢,至撲前狂攻,所有動作均渾成一個無可分割的整體,雖是右手運劍,但這一劍卻包含全身全靈的力量,教人不敢小看。

而最令青衫道人又好氣又好笑的,是白復分明看準自己這把游龍寶刃利攻不利守,遂故意以語誰得自己只守不攻,眼睜睜的吃虧。

“當“!青衫道人錯往一側,左手游龍刃往上斜挑,正中白復劍鋒。

白復手中劍芒大盛,冷喝道:“鋒芒畢露!“千萬點劍光,像無數逐花的浪蝶般變招灑往青衫道人,氣勢如虹。

青衫道人喝一聲“好“后,單手抱劍,喳喳喳的連閃三步,竟在劍光中穿插自如,最后才運劍斜削,劈在長劍離劍把三寸許處。

白復下一招“輕騎突出“竟使不下去,改為第四式“探囊取物“,疾挑青衫道人腰腹。

青衫道人哂道:“技窮啦!咦!

只見白復挑來此劍,其“劍意“正隨速度和角度不住變化,所以雖是表面看來簡單直接的一劍,落在青衫道人這大行家眼內,卻知因其無法捉摸的特性,如若被動的等待,必然擋格不住。縱是能勉強守過此招,接續而來的攻勢將會令高明如青衫道人也要落在下風,其后要扳平將非是容易。

在白復眼中,見到青衫道人神情略一猶豫,心知肚明青衫道人終於中計。

由上次交手到目下此刻,不理他如何努力爭取,卻從未曾搶占得上風,又或奪得主動的形勢,可以說是給青衫道人牽緊鼻子來走。

苦無辦法下絡給他心生一計,就是先以有形的“十式“,誘使青衫道人生出輕敵之心,再以剛從青衫道人偷學過來的“劍意“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迫青衫道人改守為攻,那在心理上青衫道人已像輸了一著,氣勢自然因此心態而有所削減。

眼前青衫道人臨陣遲疑的情況,正是中計的如山鐵證。

青衫道人冷笑一聲,左手游龍刃立時化為仿如水光云影的劍光,層層疊疊的迎往白復的長劍。終於放棄只擋不攻。

白復大笑道:“我都說沒可能只守不攻的哩!

倏地橫移,運劍劈在空虛。

他終於首次看破青衫道人的劍法,施展奕劍之術。

青衫道人生性高傲,白復這句話比劈中他一劍更令他難受,登時殺氣劇盛。

豈知白復忽然退往他劍勢最弱的位置,劈出的一劍更如天馬行空般妙至毫巔,若他原式不變,等若把游龍刃送上去給他砍劈的樣兒。

而且白復的身法忽然變得奇詭難測,就像水中的魚兒,縱使一動不動,但只要你搞動附近的水流,他隨時可迅速竄退溜動。那種靜中帶有強烈游移干定的特性,以他自問能洞穿所有變化的眼力亦大感頭痛。

剎那間青衫道人已知剛才的略一猶豫,已給這天才橫逸的小子搶占得主動和上風。

他的“瀟湘水云“再使不下去,不怒反笑的吟道:“石上流泉!

似水流不斷的劍式,驀地化作一道碧光冶冶、穿巖漱石的清泉活水,游龍刃劃出一道藍芒,循某一條優美至超乎任何語所能形容的弧度,宜取白復。

白復往另一方錯開,橫劍格擋,看似迅疾,其實卻寓快於慢,化巧為扭。

“蓬“!接著連串兵刃交擊之音不絕如縷,青衫道人的劍勢雖不住擴張,但白復已非完全處在捱打和受盡凌辱的劣勢,更非青衫道人要他向東便向東,往西便朝西的無法自由自主,而是有攻有守,且干時有今守缺頭痛的自創奇招。

最大的得益就是白復終學曉了如何在青衫道人驚濤駭浪般的劍法中回氣的方法,那是系乎輕重的把握,攻中藏守,守中含攻。每在全力出擊或格擋后稍留馀力,以調節體內真氣,當中微妙處,非是臨陣對敵時,是沒法掌握的。

有點像每潛游一段時間后,就冒出海面透透氣,而不是死命在水底捱下去,宜至力竭氣盡。

在青衫道人的龐大壓力下,白復把渾身解數毫無保留的施展出來,把過去所有領悟回來的劍法發揮得淋漓盡致,配合從青衫道人身上新學曉的東西,愈打愈得心應手,暢快至極點。

青衫道人劍法忽變,高吟道:“梧葉舞秋風!“整個人旋動起來,游龍刃似是隨意出擊,全無痕跡劍路可尋,更因其怪異的身法,白復一直力保的優勢立時冰消瓦解。

“當“!

白復雖千萬般不情愿,仍給青衫道人令他陣腳大亂,只能苦守致沒法回氣、神乎其技的劍法殺得一籌莫展,到第十劍時又給青衫道人連人帶劍劈得蹌踉跌退,最后“咕咚“一聲坐倒門外,只差一步就像先前般滾下石階去。

青衫道人移至門前,低頭凝視白復,目現奇光。

明月不知何時偷偷爬上院墻,透過槐樹的濃蔭灑在庭圈中。

白復苦笑道:“我沒空去計算閥主究竟用了多少劍,希望不是七十九劍巴!

青衫道人臉上泛起冷酷的神色,雙目殺機大盛,沉聲道:“你不怕死嗎?

白復聳肩道:“說不怕就是騙你。但也相當好奇,死后究竟會是怎么一番情景呢?麻煩閥主告訴致致,我對她確是真心的。

青衫道人嘴角逸出一絲笑意,立即把他冷酷的神情和眼中的殺氣溶解,淡淡道:“這些遺留待明早再說吧!

轉身返回。

白復從最深沉的睡眠中醒轉過來,發覺自己仍是盤膝結伽而坐,脊梁挺宜,不但體內真氣盡復,且又再精進一層,五官的感覺更勝從前。

睜服一看,半闕明月悄悄移到頭頂上,在月兒青綻綻的光蒙外,閃亮的星星密密麻麻的嵌滿深黑的夜空,動人至極。

白復取起擱在膝上的長劍,心中狂涌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就像寶劍已和他結成一個血肉相速的整體,劍子有如獲得新的生命,再非只是死物和工具。

他情不自禁的舉劍審視,另一手愛憐地撫摸劍身,整個人空靈通透,不染一塵。

“鏘!

長劍條地來到頭頂,往下疾劈,平胸而止。

劍氣像波浪般往兩旁潮涌開去,把庭園老槐的落葉卷上半天。

“鏘“!

長劍回鞘。

“這一劍還像樣子!“白復向出現在門外臺階上的青衫道人瞧去,淡淡道:“我還以為閥主睡了哩!

青衫道人左手收在背后,右手輕垂,油然步下臺階,來到白復身前兩丈許處立定,雙目灼灼生輝,微笑道:“如此良辰美景,錯過豈非可惜。剛才那一劍,已從有法晉入無法之境,心中不存任何掛礙成規,但仍差一線始可達真正大家之境。

白復對他的劍法佩服得五體投地。聞謙虛問教,道:“請問,小弟差的是甚么?

青衫道人仰首望往天上的星月,深邃的眼神精光大盛,一字一字的緩緩道:“有法是地界的層次,無法是天界的層次,有法中暗含無法,無法中暗含有法,是天地人渾合為一的最高層次,只有人才可把天地貫通相連,臻至無法而有法,有法而無法。

白復思索半晌,搖頭道:“我仍是不明白,對我來說,所謂有法,就是循早擬好的招式出手,即使臨陣隨機變化,仍是基於特定的法規而衍生出來;無法則是不受任何招數成規所限制,從心所欲的出招,故能不落窠臼。

青衫道人悠閑地把收在身后的左手移往胸前,手內赫然握有另一把造型高古、沉重異常的連鞘寶劍,當他右手握上劍把時,同時俯首瞧著右手把寶劍從鞘內拔出,柔聲道:“天有天理,物有物性。理法非是不存在,只是當你能把理法駕馭時,就像解牛的庖丁,牛非是不在,只是他已晉入目無全牛的境界。得牛后忘牛,得法后忘法。所以用劍最重劍意。但若有意,只落於有跡;若是無意,則為散失。最緊要是在有意無意之間,這意境你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像這一劍。

寶劍脫鞘而出,似是漫不經心的一劍劈往白復。

庖丁解牛乃古圣哲莊周的一則寓,講善於剔牛的庖丁,以無厚之刃入於有間的骨隙肉縫之中,故能迎刃而解。

白復正思索間,那想得到青衫道人說打便打,根本不容他作任何思考。

兼且青衫道人這一劍宛如羚羊掛角,不但無始,更是無終。忽然間劍已照臉斬來,劍勢封死所有逃路,避無可避,最厲害是根本不知他的劍最后會劈中自己甚么地方。

尤有甚者,是這重達百斤、樸實黝黑的重劍在青衫道人手中使來,既像重逾千鈞,又似輕如羽毛,教人無法把握。只看看已可教人難過得頭腦昏脹。

別無選擇下,白復忙掣出長劍,運劍擋格。

長劍隨青衫道人的劍自然而然地變化改向。

“當“!

兩劍相觸,凝定半空。

龐大無匹的真氣,透劍襲來,白復幾乎使盡全身經脈之氣,才勉強化掉對方第一輪的氣勁。

青衫道人露出一絲笑意,一邊不住催發真氣,往白復攻來,淡淡道:“少帥能否從這一劍看出玄虛?

白復正力抗他入侵的氣勁,只覺青衫道人的劍愈來愈沉重,隨時可把他連人帶劍壓個粉碎,聞辛苦的道:“這一劍於不變中實含千變萬化,似有意而為,又像無意而作,不過我也擋得不差吧!哈!有意無意之間。

青衫道人猛一振腕,硬把白復推得跌退三步,兩人分開。

白復心叫謝天謝地,再退三步,到背脊差點碰士槐樹,才擺開陣勢,準備應付他的第二劍。

青衫道人左鞘右劍,狀如天神般卓立庭中,全身衣衫無風自拂,神情欣悅的道;“剛才的一劍,才是我青衫道人的真功夫,縱使親臨,也決不敢硬擋,你卻揮灑自如的擋了。你若想聽恭維的話,我青衫道人可以讓你聽,只要再有一段時間,你的成就將可超越我“天劍“青衫道人,成為天下第一劍手。

話雖這么說,可是他的氣勢卻是有增無減,把白復壓得透不過氣來。

白復劇震道:“可是你出手攻我時,確是招招奪命,一個不小心,我會把命賠上,連閥主都控制不住。

青衫道人仰天笑道:“非是如此,怎能把你潛藏的天份迫出來,如若你命喪吾劍之下,你也沒資格得到本人的愛寵和欣賞。

白復苦笑道:“既是如此,你現在為何像仍要把我置於死地的樣兒?

青衫道人沉聲道:“你可知我手上此劍的名堂?“白復一愕道:“這把劍又有甚么好聽的名字。

青衫道人雙目電芒激盛,一字一字的道:“這把就是我藉之橫行天下,從無敵手的天劍。“長劍突化黃芒,宜取青衫道人。若再呆下去,他可能多片刻都捱不住。

青衫道人目露笑意,隨手揮劍,從容瀟灑,配合他英俊無匹的容顏,做如松柏的挺拔體型,說不盡的悅目好看。

雖是隨意的一劍,但白復卻感到無論他劍勢如何變化,位置角度時間如何改動,最后都會被他擋個正著。

更知絕不可后退避開,因為在氣機牽引下,青衫道人的天劍會像崩堤的大水,從缺口涌來,把一切擋著的東西摧毀。

“嗆“!天劍生出龐大的吸力,將白復的長劍牢牢吸實。

兩劍相抵,四目交投。

青衫道人搖頭嘆道:“你仍有最大的缺點,就是能發不能收,如果你現在這一劍是留有馀力,沒可能會被我以內勁緊吸不放。這亦是太著意之敝,小子你明白嗎?

“鏘“!劍氣潮涌,白復整個人被拋跌開去,差點變作滾地葫蘆。

青衫道人挺劍迫來,劍鋒涌出森森殺氣,籠罩白復。

白復凝止不動,天劍劃出。

白復健腕疾翻,連續七、八個變化,堪堪擋住,又被劈退三步。

青衫道人喝道:“好!“又一劍掃來,既威猛剛強,亦靈動奇奧,無痕無跡。

白復心知肚明青衫道人每一劍均是全力出手,如若一個擋格不住,就是身首異處的結局,誰都改變不了。忙奮起神威,一劍格去。

悶哼一聲,今次只退兩步。

青衫道人呵呵大笑,照頭一劍劈至,劍勢如日照中天,光耀大地。

白復殺得性起,長劍往上疾桃,“叮“的一聲,斜斜挑中天劍,然后往外飛退。

青衫道人橫劍立定,點頭道:“白復你可知如論天份,天下可能無人能出你右,這三劍已深得收發由心之旨。現在就算我真的想殺你,亦必須大費功夫。來!攻我幾劍看看。

“當“!白復也不知自己攻出多少劍,但青衫道人卻像高山峻岳般,任由風吹雨打,亦難以搖撼其分毫。不過白復感到的是前所未有的痛快,像青衫道人這般強橫的對手,在這里才可尋到。

兼之他不住指點,每句評語均切中要害,一晚的時間,可等若別人半世的修行。

白復倏地收劍后退,畢恭畢恭的道:“多謝指點,他日有成,當是拜今晚所賜read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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