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三方聯合演練

當時乘務組的三號乘務員，也就是岳姍姍主動提及在飛機上有她的哥哥在。那時候，其他乘務在檢查好她哥哥的證件之后，放了其進了駕駛艙給陷入昏迷的機長進行診斷。這點兒，連山雪還是有些印象的。

“我哥叫岳炘照，滇云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生。”岳姍姍甜甜一笑：“我那個航班人已經滿了，做能坐6333航班了。希望連山姐姐幫忙照看他一下啊。”

“什么照看啊？”連山雪俏臉微紅：“上次你哥也算是出過力的，這次餐食也會按照頭等艙來的，放心吧。”

“不用，不用了。”岳姍姍連連搖頭：“餐食標準也按照頭等艙來的話，還要讓乘務長跟航食那邊溝通，太麻煩了，能給他一個頭等艙的位子就算不錯了。”

岳姍姍倒是不多事，都已經搞定頭等艙的座位問題了，還想著餐食，那就顯得有些貪得無厭了嗎，這點兒岳姍姍還是拎得清的。

“我哥他還不知道他的那個航班是你飛的。”岳姍姍笑嘻嘻道：“你也別主動跟他去打招呼，他要是知道你也在濱江過夜，估計就沒有心思跟我一起出去玩了。”

這次岳姍姍在飛完滇云濱江這一段航班任務之后就能迎來了兩天的假期，正好就跟她哥岳炘照去濱江周圍轉轉。

岳炘照這人本來就是個宅男，對于外出游玩基本沒有什么欲望，要不是岳姍姍死纏爛打，他連去濱江的想法都不會產生。

好在岳姍姍用食宿全包的優惠條件勉強打動了岳炘照，可要是岳炘照知道連山雪也在濱江過夜，用腳拇指想都該知道岳炘照不會有哪怕一點跟著岳姍姍出酒店的念頭。

岳炘照這人純情得很，上次見著連山雪之后，魂都快被勾走了，即便連山雪對他沒有任何感興趣的表示。

“胡說什么呢？”連山雪嗔怪著瞪了岳姍姍一眼。而旁邊的機長唐見則是臉色很不好看，他突然生出了想要收回剛才給安排升艙的決定了。

岳姍姍看了下時間，說道：“那我先走啦，還要開準備會的。”

在乘務組和飛行機組協調之前，乘務組自己會先內部開一個準備會，其中主要就是交流一下本次航班的需要特別注意的事項以及分配每個乘務員任務。

乘務員需要特別注意的事項其中最常見的就是是否有VIP人員，如果在乘客名單中有一些身份比較重要的人員，那對其的招待流程需要獨立商量好。

另外，乘務組還要提前分派好此次航班的任務，比如今天誰飛幾號等等。通常來說，乘務員飛幾號在任務分配上自有一套規則在，只不過著并非是固定的，有時候會根據實際情況有所變化，這就需要在準備會上進行確定了。

連山雪點點頭：“去吧，你哥的事情交給我就行。”

“好的呀。”岳姍姍在連山雪面前很是歡快：“那連山姐姐，我就先出去了。”

送別岳姍姍之后，飛行準備室里就好像放走了一只嘰嘰喳喳的鶯雀，一下子就冷清下來了。望著再是恢復了清冷的連山雪，唐見知道了，不是連山雪性子冷，而只是對他冷而已。

洛航飛行基地食堂。

在食堂東南角的角落處的一個方桌周圍圍了三個人，一個一臉笑嘻嘻的徐顯，一個怒氣未消的葉青，還有一個臉上又多了幾處淤青的王啟。

這三個人著實有些人生百態的樣子，倒是吸引了食堂里不少人員的目光。

王啟誤射導彈的事情已經是傳開了。相比于王啟誤射導彈，徐顯使用機動規避的方式化險為夷的消息更加另基地里的飛行員們感到詫異。

誤射導彈雖然離譜，但是就連巡航導彈都有誤射的，憑什么空空導彈就不能來個誤射？前段時間，別的國家不就是有一個誤射空空導彈的例子嗎？而且那個事例更加離譜，是在國境線附近誤射了導彈，結果導彈飛到對面國家了，差點兒釀成外交事件，那種才叫真正的離譜。

此刻，即便是受到周圍聚攏過來的目光和注意力，但是葉青并不打算因此就放過王啟一馬，就在剛才，他又跟王啟進行了一番“友好交流”，直揍得王啟鼻青臉腫，怕是他媽過來了都不一定能認清他兒子了。

王啟平時吊兒郎當的，鼻孔也是往頭頂上長的，只不過這次確實是他做錯了，挨了不少打，硬是不說一句疼的。

王啟以前就是空軍編制，像他這種情況，放在部隊里，能轉業回家都算是最好的結果了，嚴重一點上軍事法庭都不是不可能。

葉青望著已經有些不成人樣的王啟，眉頭皺了一下，他雖然現在怒氣還是沒有完全消去，可是再往王啟身上撒氣，這是要打得落下病根的，要是打廢了他還是沒到那個想把王啟打廢的地步。

“這次你至少給我消停一年，好好反思自己的行為。”葉青恨恨道。他是聽了王啟復述了下當時的情況，說真心話，王啟也是有些冤枉。他反復強調自己是確認武器保險是在關閉位的，可是可能是武器保險出問題了，還是一些其他未知的問題，原本不應該發射的導彈就是發射出去了，徐顯差點兒被擊落下來，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絕對不可能等閑視之的。

葉青是相信王啟不會對武器保險的事情說假話的，在這個時侯還為了開脫找理由，那無疑就是最愚蠢的行為。要是被查出來王啟還說謊了，那就是罪加一等！

說王啟冤吧，他確實有點，畢竟在所有飛行員認知里，武器保險沒有打開，那憑什么導彈能發射嘛！可這種離譜的事情就是發生了，那就要有人負責。

別看王啟現在還能自由活動，還跟著徐顯和葉青一起吃飯，就代表他的問題不嚴重。只不過，現在還在等著技術部門對王啟當時的那架C16的數據進行譯碼，但凡在其中發現了什么不合規矩的做法，王啟就要倒大霉了。

不過，即便是從數據上能證明當時武器保險開關確實是處于關位，誤射導彈只是傳感器出現故障的黑天鵝事件。也就是說，王啟不存在主觀上發射導彈，本身操作流程也沒有大問題的情況，他還是要承擔不輕的責任。

葉青估摸著停飛個大半年是免不了的了，甚至嚴重些，飛行大隊那邊會考慮不讓王啟繼續在洛航飛行大隊待著了，需要遣送回原部隊。

如果王啟就這般被恥辱遣送，那他真還不如就原地退役算了，還能保留些臉面。

至于最終決定是什么，還要看大隊那邊研究決定！

此刻的王啟已然不負平時的跳脫性子，葉青說什么，他只是低著頭，一個勁地點頭。

葉青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也不好再責問他，于是話鋒一轉，問向徐顯：“這小子平時渾慣了，這次你別介算了，算了，我也不勸你什么不要介意了，這對你不公平。你想要怎么追究王啟的責任是你的權利，我也支持你。”

葉青起初真的是想讓徐顯不要太過追究王啟，畢竟王啟此次事件應該是存在客觀上的技術因素的。不過，葉青轉念一想，徐顯差點兒被王啟給射下來，這都要讓人不追究？這樣一來，自己跟那些動不動就勸人大度的偽君子有什么區別？因而，索性他就是不管了。徐顯想怎么折騰王啟，王啟最后是什么下場，葉青都不愿再過問了，反正都是應得的。

徐顯瞄了眼低著頭的王啟：“現在就等技術部門那邊的消息，要是當時武器保險確實是關的，那大多還是技術原因，我這人也不是睚眥必報的人，自然是不過過多追究的。可要是武器保險是打開的，那性質就不一樣了。葉哥，你應該明白，要是武器保險是打開的話，那就不是停飛那么簡單了。”

只要數據譯碼顯示當時武器保險開關是打開的話，要不就是王啟出現了嚴重的操作失誤，要不就是他故意的。不管是哪一種，那都是徐顯無法接受的，他到時不是介不介意的問題了，而是要從重追究。

天災所致，徐顯是有相當大的寬容度的，可要是人禍，那徐顯的心眼可就只跟針眼那么小了。

“好！”葉青點頭：“要是武器保險顯示是關的，那就是草菅人命，自然是要去軍事法庭走一遭的。”

王啟在一邊也不說話。別看徐顯說得惡狠狠的，葉青還說什么軍事法庭，可這都是建立在武器保險是打開的前提下。問題是王啟自己可以拿項上人頭保證武器保險是關閉的，那么徐顯和葉青說的這些狠話就是過個嘴皮子而已，沒什么實際意義。

聽到這里，王啟心里著實有些感動。徐顯看樣子是不準備追究自己了，這氣度實在令人汗顏。想到在徐顯初來基地這邊時，他還惡意“調戲”了徐顯一番，雖然結果是自己被徐顯反殺了，可是一想到此處，他都羞愧得無地自容。

不過王啟現在被徐顯和葉青招呼得鼻青臉腫的，就算是臉紅了，也不會被人發現。

瞥了眼始終沉默的王啟，葉青便是不打算再將話題糾結在他身上了，而是說了此行的正事。

這次葉青確實是因為有了個短假，所以過來基地這邊看看徐顯適應得怎樣了。不過，近來葉青得到一些小道消息，正好趁著這次機會跟徐顯說說。

“想來你也應該知道最近上邊搞得演習頻次越來越高，而且難度一次比一次大，知道為什么不？”葉青忽然小聲道，模樣也是非常正經，看樣子不是在開玩笑。

徐顯確實聽說過近來演習和突擊檢查越來越離譜，搞得西空苦不堪言，甚至傳出有可能洛航飛行大隊都要在必要時刻參與進來的消息，由此可見，現在西空的壓力有多大。

軍人那都是有苦不說的主，現在就連西空都明確表示可能頂不住了，那上邊指示的訓練強度確實有些離譜了。

“怎么？還有什么內幕消息不？”徐顯其實并不是很關心為什么？他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好好表現，爭取年內最佳飛行員的榮譽，然后順理成章地作為葉青那個什么吹得天花亂墜的戰斗機的首個試飛員。

只要完成了對葉青的承諾，葉青幫他把受損的飛行數據記錄器的數據復原，還他清白即可。至于什么其他的，徐顯沒有什么特別的興趣。

不過，要是自己明確說對此沒有一點兒想要了解的欲望，這樣好像又有點兒不給葉青面子了，只能勉為其難地裝作還有幾分興趣的樣子。

“不久之后，西空，粵空還有南海艦隊還進行一次規模巨大的三方聯合演練。西空在全國的戰略位置不怎么高，所以在發展上還是比不上粵空，更別說最近大熱的海軍航空兵了。不過，這次聯合演練關乎到戰區臉面，所以上邊才不斷加大各種演習和檢查的力度，意圖再給咱們西空這邊上上發條。”葉青一本正經道。

徐顯眉毛挑了挑，最終只吐出一個字：“哦”

“不是你哦是什么意思？在不在聽我說話啊？”葉青對徐顯平淡如水的反應非常不滿意：“這么大規模的聯合演練，你不激動？不想參加？”

徐顯望著極度興奮的葉青，鼻孔里哼出一個重重的鼻音：“完全不想！”

徐顯話音剛落，王啟卻是抑制不住激動：“葉哥，我想啊！”

“你給我閉嘴！”葉青正談正事呢，被王啟這么一打岔，很是惱火：“你這水平送去演練那邊也是丟人現眼！送你過去干嘛，射友軍戰機不成？到那時，丟的就是西空的臉。”

王啟身子一僵，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旁邊的徐顯直是撫掌大笑：“葉哥，揭人傷疤這事兒，你是一把好手啊！”

“別貧嘴！”葉青現在沒時間跟徐顯廢話：“我跟你說，現在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而是要是你不能參加到這次聯合演練，你就沒可能拿到本年度的最佳飛行員。”

“你說什么？”徐顯騰得就站了起來：“葉青，你小子誆我？之前你不是說，要是我好好表現，拿到年度最佳飛行員不是沒可能的。怎么到現在就成了不參加這個聯合演練，我就沒可能拿到年度最佳飛行員了，你說！你是不是之前忽悠我了？”

葉青一攤手：“我怎么就誆你了？好好表現現在不就是到了你好好表現的時侯了？難不成你真以為就留在基地，乖乖地訓練一年就能拿到最佳飛行員？那這最佳飛行員拿的也太容易了，用你的腦子琢磨琢磨，是不是這個道理？”

“你.”徐顯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出來：“葉青老賊，你”

這時候，王啟還在一邊補刀：“徐顯，每年的年度最佳飛行員都是在各種演習中表現優異或者立了重大功勛的，沒有一次是平平安安飛完一年訓練就能給年度最佳飛行員的。而且年度最佳飛行員是戰區榮譽，你得要跟整個西空的飛行員比，不是跟基地的飛行員比。”

“什么？你說整個西空？”徐顯整個下巴差點兒掉下來。這次似乎真的踩大坑了。

“咳咳！”葉青狠狠瞪了一眼王啟：“你讓他再多做會兒夢不行啊？干嘛這么早告訴他這個殘酷的現實？”

說著，葉青語重心長地跟徐顯說道：“徐顯，你不要妄自菲薄。別看西空飛行員這么多，跟你比起來那都是庸者，你只要稍微稍微積極一點，他們不是照樣要被你比下去？”

徐顯斜了葉青一眼：“怎么個積極法？”

“西空底子薄，要是按照正常發展，估摸著在這次聯合演練中會吃虧。所以，很大概率，注意是很大概率，西空會要求洛航機隊派人參加。那你就得給我好好準備，在聯合演練中大放異彩！”葉青說道。

洛航機隊規模不大，是有可能成建制地被邀請參加聯合演練的，葉青倒不是很擔心名額問題。換在別的部隊，由于人數眾多，可能要需要爭一爭名額，可放在洛航機隊就不存在。洛航機隊全員精英，那基本就是共識了！

“讓我好好準備是吧？”徐顯忽然笑了，笑得很暢快：“那你有沒有想過，原則上我是不能參加任何形式的演習的？”

“你說啥？”葉青愣了一下。

徐顯一攤手：“我的基礎戰術培訓課程還沒有完成，還沒有正式進入作戰編隊，按照規定，我不能參加任何作戰行動，即便是模擬的演習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