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延這邊的維修公司,為了節省工時,在進行發動機拆卸的時候,竟然不是拆的發動機,而是將發動機和吊架一起從機翼上給拆下來了。”在電話中,齊風揚說到此事依舊是義憤填膺。
“你是說他們違規操作?”洛青雖然不是主管維修的,但是大約知道,拆卸發動機只能拆吊架和發動機之間的連接,而非吊架與機翼之間的連接。如果維修公司直接將發動機和吊架一起從機翼上拆下來,那無疑就是違規操作的。
“沒錯!”齊風揚恨恨道:“我們公司正好有一架飛機在那邊d檢,我就裝成隨機過去檢查的。他們也沒有察覺什么。這幾天,我天天在里面轉悠,終于給我拍到視頻證據了。你知道嗎?他們組裝發動機和吊架用的是什么嗎?叉車!叉車這種精密度堪憂的機械竟然能用在組裝發動機上,真是聞所未聞!臣延國的民航局都是瞎子嗎?這種公司都能發許可的!”
“你說他們用叉車?”洛青整個人都驚了。客機各個零件的裝配都是有著嚴格要求的,有些螺絲轉幾圈都有規定的。像組裝發動機這種極度精密的活,竟然用叉車,真是刷新了三觀。
叉車這種機械,最小的移動距離是在大約半厘米,也就是叉車只能操作半厘米之內的精確度。半厘米看似不多,可在精密結構組裝里,半厘米的精確度實在是慘不忍睹。
吊架與機翼之間的螺栓的組裝只要有些許的角度上的差別,都會影響整體結構的強度。這就是為什么在標準的發動機拆卸程序中,是不允許拆卸吊架與機翼之間的連接點的。因為很多維修公司其實是沒有能力完全以一個精確的角度重新組裝回來的。
但凡有些差別,可能當時沒有感覺。但是隨著飛機持續性的運行,吊架與機翼之間的連接強度將會不斷受到沖擊,最后發生發動機飛脫的情況。
“我tm就琢磨,那架飛機近兩年就沒有過更換發動機的操作,怎么就能把發動機給飛掉了。當時,我就懷疑是這家公司搞的鬼,這么一看,果然就是!”齊風揚氣得牙癢癢的:“這么一看,凡是在這公司進行過d檢的飛機,都要再檢查一次,別又出事了。”
星游航空超過七成的飛機是在這家維修公司做的d檢,這些在這邊接受過維修的飛機全部都要重新檢查一遍,不然誰知道會不會有下一次發動機飛脫的嚇人事。
“我跟著晚上咱們公司的航班回滇云,你幫我聯系一下東北局那邊,就說我們找到事故原因了。落地后,我就把視頻交給他們。”齊風揚說道。
“好!”洛青當即答應下來:“剛才曾老還特意打電話過來說起這家維修公司的事情。沒想到,你正好就來電話了,我這就跟曾老說說。”
“曾老來電話,他不是調查組的一員嗎?看來曾老也是懷疑了這家公司。”齊風揚頓了一下:“按理說,曾老是調查組的一員,不應該給咱們透露這些消息的。雖然這次我運氣好,提前過來了,但是曾老這份心意還是得記住的,將來是要還的。”
從實際效果上來說,就算曾禹不打這個電話過來,先知先覺的齊風揚也能找到證據,所以,其實曾禹的這個電話幫助并不大。不過,曾禹冒著被處罰的風險,給星游這邊通風報信,那就是情誼所在,是要好好記在心里,有機會是要還的。
“記在心里那是肯定的,至于還說實話,曾老也就是看在徐顯的面子上才跟咱們通氣的。要是換成其他航空公司,曾老會說?”洛青倒是看得通透。
星游航空里除了徐顯,可沒有誰有這么大的臉面可以讓曾老幫忙的。
齊風揚自然是知道這點:“先記著吧,不說了,我先掛了,明天見了!”
掛了電話,洛青將手機丟在桌子上,將從未掛斷的座機話筒拿起:“曾老還在嗎?我這有一個好消息”
“你說齊風揚在臣延國找到關鍵證據了,那”
“董事長,那咱們星游就算是要起死回生了。”洛青極為興奮地跟溫靜姝報告道:“齊總那邊今晚回來滇云,明早再坐飛機去東北局,將視頻證據親手交給調查組那邊。”
要不是沒有合適的臣延國到濱江的國際航班,否則,齊風揚都打算直接飛濱江了。
“好!”這段時間里,殫精竭慮的溫靜姝總算是聽到了一個好消息。只要事故責任不在星游,那這次機組在特情處置上的表現足以給陷入低谷的星游航空打一針強心劑。
“這樣,你先跟東北局那邊通個氣。不然,齊風揚草率地過去,東北局那邊一時半會還不明白啥情況。”溫靜姝吩咐道。
“知道的!我已經將具體情況轉告了寧升,他會先行跟局方那邊對接。”洛青笑道。自從發生發動機飛脫以來,全公司上下那是提心吊膽,生怕責任在自己。現在終于要塵埃落定,洛青這個飛行系統的第一負責人總算是可以松口氣了。
“那就好!”溫靜姝也是久違地露出一絲發自內心的笑意:“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此事了了之后,咱們公司包個場,放松一下。”
“放心,董事長,這我來安排。對了,機組那邊已經結束了安監部的談話,你看現在事情也已經明朗了,要不要給他們安排個歡迎會?”
發動機飛脫的當事機組主要是接受局方調查,不過回來之后,按照規矩還是要跟安監部的一些領導談談話的。這不算是調查,因為局方那邊已經給機組處置定了性,公司這邊不需要也不能進行重新調查了。
“歡迎會?”溫靜姝猶豫了下。照剛才洛青的說法,這事兒確實已經明朗了,可是她想著要不要跟局方的正式結果下來之后再說?
“局方那邊調查結果還沒有下來,急什么?”正當溫靜姝思忖之際,門外飄來一道清亮的聲音,連山雪邁步而入:“歡迎會之類的慶祝活動還是押后為好,別被有心人抓了把柄。”
溫靜姝點點頭:“那還是再等等吧。”
說著,溫靜姝揮揮手:“洛青,你先去忙吧。”
洛青瞧著身邊站著的連山雪,他知道這是董事長跟連山雪是要單獨談話。連山雪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董事長想要跟連山雪私下說說話,這本來就是很正常的。只不過,洛青咋老是感覺,董事長跟溫靜姝之間的氛圍有些奇怪呢!他具體也說不上來,就是感覺有那么點劍拔弩張的,他都懷疑是不是自己感覺錯了。
不過,不管如何,這事兒都輪不到他操心,便是乖乖離開了辦公室。
等洛青離開之后,溫靜姝拉了個椅子坐下,輕笑道:“看來你精神狀態很好啊,遇到那種事情,有些心理素質不好的,都要去接受心理治療了。”
這并非溫靜姝在調侃連山雪,而是實實在在存在的情況。不少飛行員在經歷過嚴重特情之后,都要經過一段時間的心理疏導,才能從陰影中走出來。然而,連山雪現在的樣子看上去跟常人無異,似乎發動機飛脫對她的心理影響并不是很大。
“這不算什么,而且又不是第一次了。”連山雪淡淡道,語氣之中甚是輕快,仿佛發動機飛脫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溫靜姝怔了一下,旋即很快反應過來:“也是,你是見過大場面的!”
在此之前的危險品泄露事件,那場面,那危險程度絕對比這次發動機飛脫要有過之而無不及。經過那種程度的特情的連山雪心理素質早就是鍛煉得強硬無比,豈會簡簡單單地就會被一次發動機飛脫的特情給造成心理上重擊?
別看連山雪還是副駕駛,可是她的經歷就算是很多飛了一輩子的老教員怕是都比不上。這也就是為什么在遭遇發動機飛脫特情的時候,相比于連山雪的沉著,機長唐見就顯得有些慌亂了。
“我可不是過來跟你討論什么心理問題的。”連山雪臉色一正:“我在那邊見到徐顯了。”
溫靜姝嬌軀一震,旋即恢復正常:“我知道,你們不還在無線電里說話了嗎?”
“他真去開戰斗機了?”連山雪語氣少有冷冽:“還有徐顯真的不知道你懷孕的事情!?”
“徐顯不知道我懷孕,咱們上次見面,你不就猜出來了嗎?還這么驚訝?”溫靜姝抿了口茶水,舌尖微微有些苦澀。
因為懷孕的原因,她已經基本不喝濃茶了。只不過,沒想到這么淡的茶水都讓她感覺不習慣。懷孕期間,身體的變化真是難以想像的。
“那戰斗機的事情呢?他為什么去開戰斗機了?就因為他被暫停了商業運行的資質?不能飛民航,就去飛軍航了?”連山雪連連追問:“可是,徐顯好像也不是那種視飛行為生命的人吧?我聽局方的人說,上次徐顯出事的那架飛機的黑匣子已經被轉去了洛航工業那邊。而徐顯所在的地方就是洛航工業飛行基地。是不是,徐顯跟洛航工業那邊達成了什么交易?是洛航機隊那邊看中了徐顯的飛行天賦,以徐顯加入其機隊為要求,幫助徐顯修復受損的黑匣子?是也不是?”
連山雪一大段說出來,條理清晰,邏輯縝密,只聽得溫靜姝頗為訝異。她是知道內情的,而連山雪很多事情是不知道的,可是她硬是通過一些零散的信息,將大概的情況給推導出來了,著實有些厲害了。
溫靜姝笑了下:“你看,你不都知道嗎?”
“那到底是為什么?”連山雪瞇著眼睛,眼中微微泛起寒光。
“什么為什么?”溫靜姝放下茶杯,直視著連山雪。
連山雪冷冷道:“萬一打仗了怎么辦?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溫靜姝抓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一下:“不會的,洛航機隊并非正常的軍隊,打起仗來也輪不到他!”
“真要打起來,你敢保證?”連山雪咬了下嘴唇:“你確定你可以保證?”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周邊這么安生,怎么可能打仗?”溫靜姝搖搖頭,并不愿意深想連山雪所說的可能性。
“萬一呢!就算是有萬分之一的危險,那也是危險!溫靜姝,這就是你跟他在一起之后做的事情?不管用什么手段,你都得讓他回來!”連山雪斬釘截鐵道:“徐顯不能有危險,哪怕一絲也不行!”
溫靜姝抬起頭:“你好像還很關心他啊!”
“我關不關心他,跟他有沒有危險好像沒什么關系吧?”連山雪雪白的下巴微微揚起:“徐顯為了自證清白,愿意在洛航機隊服役。可是,那些所謂的非議真的重要嗎?他既然選擇你了,那就好好生活下去,何必要在乎別人的目光?”
“我不在乎。”溫靜姝嘆了一口氣:“可是徐顯在乎”
“那你將懷孕的事情告訴他就行,我想他會有抉擇的,另外也讓我徹底死心了。”連山雪幽幽說道。
“死心?”溫靜姝嘴唇微微掀起一絲弧度:“看來你們在濱江那邊還見面了?一訴衷腸了?徐顯是對你還有余情未了?”
連山雪面色一僵:“放心,我知道界限在哪兒!”
“知道就好!”溫靜姝冷笑道:“不過說來也是可惜了,我就比你占了先認識徐顯這一點。俗話說,一步先,步步先。要是咱們差不多時間認識徐顯,現在誰贏誰輸還真不知道呢!”
連山雪一皺眉,說到這里,她其實不愿意再繼續這個話題了。不然,這會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個為了男人死纏爛打的怨婦。
溫靜姝也看出來連山雪臉上的不悅,便是也沒有繼續往下說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連山雪忽然想到:“天眼雜志那邊給我發采訪申請了。”
“天眼雜志,什么采訪?”溫靜姝微驚道。
連山雪頓了下,便是說道:“十年刊的封面人物采訪!”
漢京,天眼雜志總編室。
“我說葉丫頭,你就鐵了心讓連山雪做下一次十年刊的封面人物?這可是十年刊啊!茲事體大,就不考慮一下了?”施嵐熙苦口婆心的勸解道。
葉靜一揮手:“施老,此事已定,不需再議了。我已經給連山雪發去采訪申請了!”
“這”施嵐熙頭一次見葉靜態度這么堅決的,以往不管是什么事,葉靜都會很照顧自己的意見。可這次,直接粗暴地拒絕了,這讓施嵐熙有些沒想到。
“葉丫頭,發動機飛脫雖然已經幾十年不見了,確實罕見了些。但是機組在處置這次特情中所表現出現的專業素養的確沒的說,可也沒到能上十年刊封面的程度吧。”施嵐熙說道。
在施嵐熙看來,這次發動機飛脫事件機組處置得漂不漂亮,那肯定是相當漂亮的!但是其技術含量雖然也是極高,但還沒有到頂尖的那種。
所謂的頂尖,就是徐顯的昆陽河迫降,超低空拉平以及徐清的單輪接地之流。那些操作才是積聚了飛行操作的精華,堪稱藝術一般的存在。
然而,這次發動機飛脫大多是沾了特情少見的光。而且在處置過程中,連山雪最大的亮點還是體現在決斷能力上的。至于技術上的體現,至少在施嵐熙看來,算不是徐顯或者徐清那種猶如天外飛仙般的驚艷。
若是葉靜讓連山雪當本年度的年度封面人物,施嵐熙沒有一點兒意見,那是舉雙手贊成。可是要說當十年刊的封面人物,那著實就有些勉強了。要知道,十年刊的重要性也就比獨立增刊低一級了,在民航界是莫大的榮譽,實在是馬虎不得。
甚至于,施嵐熙感覺,會不會葉靜是看連山雪女子的身份,因而高看一眼,影響了她的判斷。不過,他并不能把話挑明。他要是把這話給說出來了,那就是質疑葉靜的專業性。雖然他猶豫資歷極深,也受葉靜尊敬,但是這并不能作為他倚老賣老的資本。尤其是,現在天眼雜志的話事人是葉靜,并非他施嵐熙了。該有的尊重,還是應該表現出來的。
“施老,你知道世界上最難推移的大山是什么嗎?”葉靜忽然問道。
施嵐熙:“是什么?”
“偏見!”葉靜寒聲道:“當年,星飛航空第一個女機長的出現,在國內民航史上都是濃墨重彩的一筆。足以登上年度封面人物了,可是你當時只給了她一個季度封面的待遇。就是因為國內民航的女飛在飛行隊伍里連百分之一都沒有,不具備代表性!可現在長期被吐槽為花瓶的女飛終于出現了一個耀眼的人物。而且,連山雪在之前的危險品泄露事件中也有著良好的表現。不管是出于對她實力的認可,還是鼓勵女性飛行員們奮發向上,我覺得十年刊的封面人物給她并不算一個過分的事情。”
葉靜一番略有些激動的言語下來,直接駁得施嵐熙啞口無言。葉靜很少這么跟他這么說話的,但是這一次卻直接頂撞了他!
“我知道了,葉丫頭,你是天眼雜志的領頭人。既然你這么想,那便就這么辦吧!”施嵐熙最終還是妥協了。只不過,在短暫的停息之后,施嵐熙幽幽一嘆:“只是沒想到徐顯卻給被人做了嫁衣!”
原本在危險品泄露事件里,其實主要的功臣就是徐顯。可是,在實際的傳播度上,連山雪似乎更受大眾喜歡。正是在危險品泄露事件里,連山雪開始嶄露頭角。
等到了這次發動機飛脫事件,連山雪的名聲已然呈現爆發性的趨勢。不管星游航空的下場如何,連山雪注定已經超脫了航空公司的限制。
曾經依托于徐顯開始揚名的連山雪,如今已經是名聲大噪。而徐顯卻是還深受質疑非議的漩渦,無法自拔,只能說頗有些諷刺的意味。
聽到施嵐熙這么說,葉靜臉色也微微有些尷尬:“聽說網上對清源集團的d903機型首飛航班的人選開始出現異議了”
施嵐熙輕呵道:“是啊,現在已經有不少人希望讓連山雪替代徐顯的位置了!”
“你確定讓連山雪代替徐顯進行d903的首飛航班?”徐清家中,他正是不可思議地望著對面的李先奕。
“準確來說,不是我這么想,而是網絡輿論,以及董事會成員,還有買家都這么想!”李先奕一攤手,顯得極為無奈。
徐清一咬牙:“還真是見風使舵啊!”
原本d903機型已經在各航空公司鋪開,只能首飛航班進行了。原定的首飛航班機長是韓起,而副駕駛就是徐顯。
之前,徐清跟徐顯約定好,在聘任機長之后,徐顯就會配合韓起完成d903的首飛航班,作為他民航生涯的落幕。
可是,自從徐顯出了沖出跑道那事兒。別說首飛航班了,轉機長的事情都沒影了。自然而然的,首飛航班的事情只能延后。
當然了,各航空公司在引進d903之后,還要進行一些準備工作。首飛航班延后的話,那些航空公司雖然有所怨言,但也不算就完全不能調解的。因為,除了徐顯,似乎也沒有合適的人選了。所有人都在等著徐顯自證清白后,然后完成首飛航班。
可現在不一樣了,連山雪的出現給所有人提供了一個可替代的人選。而且,新機型的首飛其實更看重流量效應。畢竟飛航班又不是耍特技,要那么高的技術水平有什么用,吸引更多人關注才是王道。而在吸引力方面,似乎連山雪還更勝一籌。如今,徐顯自證清白的時間還在未知,那些引進了d903的航空公司也不想無限期地等下去,連山雪的出現簡直就是給他們量身打造的。
另外,在網絡上,民眾對替換徐顯的呼聲也越來越高了。相比于徐顯,連山雪的受歡迎程度更高,大有恢復徐清時代的趨勢。
“人家也有自己的考慮,賺錢嘛,不寒磣。總不能當人家財路吧!”李先奕無奈道:“你說現在怎么辦?董事會那邊也有不少董事支持更換徐顯,以便讓首飛航班不需要推遲。還有上次你們強行給星游航空讓利,已經讓不少董事不爽了,再這么任性下去,就比較麻煩了。”
之前為了幫助星游航空挺過難關。梅婷婷主導將周邊產品的業務轉給了星游航空的工廠,另外和星游航空進行機票捆綁銷售,這無疑讓清源集團損失頗多。
不過,礙于梅婷婷在清源集團的權勢。一些董事即便有所怨言,可也就捏著鼻子忍了。然而,即便梅婷婷在清源集團擁有極大的話語權,可也不能一次又一次地將董事與股東的利益視若無物。如果徐清和梅婷婷還堅持讓徐顯飛首飛航班,那集團內的矛盾是有可能激化的,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徐清揉了揉太陽穴,他有些頭疼:“這樣過段時間我去親自見一下徐顯,問問他的意見,這事兒必須要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