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敵友難辨

“人心吶最不可信的東西。”白亦非不置可否，幽深的瞳孔看向天罰山莊的方向，扭頭看向墨鴉：“鸚歌背叛了，作為她的老友，你不想說些什么？”

“墨鴉對主人忠心耿耿，至于鸚歌……或許另有隱情。”墨鴉瞳光的焦距縮了縮，沉聲道。

百鳥身上可是都有白亦非種下的蠱的，背叛的代價很沉重，甚至連死都是一種解脫，那種痛苦，能夠堅持到死的，墨鴉只見過一人，但那已經是個死人了，墨鴉想不出鸚歌有背叛的理由。

“忠誠？那只是背叛的代價不夠而已。”白亦非搖了搖頭：“不過百鳥的實力確實低了些，這么多年來都沒有太多長進，這次被廢掉也好，是時候重組百鳥了。”

“主人……所言極是。”墨鴉嘴唇顫了顫，百鳥如今實力低下的原因是什么他很清楚，但不能說，說了會死。

“表哥，是否立刻下令進攻此莊？”墨鴉離開，一只蝙蝠撲棱著翅膀飛到白亦非身邊，化作一位豐腴美人，朱唇輕啟，單是聲音便足以讓世間大多數男人沉醉，此女，正是當初夜幕四兇將之一的碧海潮女妖，明珠夫人。

“不急，昨夜這么大的動靜，對方都并未出兵來戰，顯然是個謹慎之人。”白亦非搖了搖頭：“百鳥雖然不堪，但昨夜百人進去，出來的卻寥寥無幾，這山莊之中怕是機關重重，我若此時攻伐，折損必然慘重，時間有的是，我們先去攻占一些城池以為根基，三千銀甲軍，若拿來跟對方硬碰可不是好事，我已命人去收集情報，我需要一批替我送死的軍隊，不出意外的話，這方天地，日后便是我們的根基。”

銀甲軍可是白亦非的核心精銳，若跟對手硬碰的話，就算贏了，對白亦非來說，這個損失他不想付出，所以他將目光看向其他勢力。

“試煉者的成長速度可是很快的，表哥應該清楚。”明珠嘆道。

“試煉者最大的養分便是諸天大陸降臨的懲罰，過則升，不過則死，如果他死了，我就得立刻面對天罰，準備不足之下，此方天地不認可我等，天罰再降臨下來，你我恐怕都要灰飛煙滅。”白亦非搖了搖頭。

“表哥決定了？”明珠扭頭，一臉凝重的看向白亦非。

“有了我們的根基之后，就可以開始了，現在我們最缺的就是時間，我會有一段虛弱期，一旦提前暴露目的，諸天大陸提前降下天罰于我而言可比這呂布威脅大多了，這一步必須走，我們先去找此間身懷天子之氣之人，只有奪了天子之氣，我等才能被此方世界認可，到時候我自廢心核，效仿那嬴政將根基攀升至圓滿，再臨諸天。”白亦非手中出現一枚令牌，抬頭仰望天空，冷笑道：“大秦還有神圣帝國帶給我的恥辱，終有一天，我會加倍奉還！”

東邊的朝陽已經升起，明珠皺了皺眉，身上泛起一絲絲黑氣。

“你的實力還不夠在烈日下行走，先回去吧。”白亦非看著明珠，皺了皺眉，冷漠的語氣中，難得有一絲關心。

“自己小心些，其實我們還可以再積累幾個世界。”明珠點點頭，身形一晃，重新化作蝙蝠，藏入白亦非那血色的披風下。

“神圣帝國已經開始限制我的擴張，逼迫我晉升階位，一旦晉升，你我的秘密便會被察覺，我們已經沒有多余的機會了。”白亦非迎著朝陽的方向，眼神中透著幾許冰冷和無奈。

沒有回答，進入沉睡狀態的明珠自動屏蔽了外界一切聲音，白亦非也不在意，有時候他只是需要將心中的話傾訴出來，至于有沒有人聽，他并不在意。

一伸手，手中多了一座迷你建筑，隨手丟向地面，那建筑落地，見風就漲，四周圍的房舍盡數被擠塌，建筑也迅速成型，那是一座散發著陰暗與血腥氣息的囚牢，莊嚴而血腥。

白亦非招來幾名銀甲軍在外守候，他則漫步進入那幽深枯寂的囚牢之中。

“轟”

囚舍中突然爆發的火光有些刺目，一道冰墻擋在白亦非身前，擋住那突如其來的火焰：“見到故友，這樣的迎接方式似乎不太友好！”

冰墻隨著火焰的消散而無聲消散，地面開始凍結，無數冰條好似有了生命一般在囚室中蔓延，化作一根根冰刺，將出現在囚室中的火紅色身影控制。

“這是我們對于仇人唯一的禮儀！”空靈的聲音伴隨著火焰的蔓延，那赤色的身冰之荊棘之中走出，來到白亦非面前。

“帶我去見天澤，從今天開始，你們自由了。”白亦非無視對方充滿殺意的眼神，淡然道。

“你會這樣好心？”女人皺眉道。

“當然，是有條件的。”白亦非扭頭，看著近在咫尺，美到讓人窒息的容顏，嘴角的笑容帶著淡淡的邪氣。

“讓他進來！”深不見底的囚舍深處，傳來一道好似夾雜著無數仇恨和霸道的聲音。

“是，主人。”女人對著囚牢深處躬身一禮，默默地退開，跟在白亦非身后。

白亦非微笑著走向囚牢深處，無盡的幽暗中，道路幾乎無法看見，好似是通向地底幽冥的道路一般沒有盡頭。

“很多年沒見了。”囚牢的最深處，踏步走來的身影頗為高大，昏暗的燭光中，看不清對方的樣貌，那一頭藍色的長發伴隨著鐵鏈碰撞的聲音讓人心底發寒。

“一百多年了，韓國已經沒了，你的怨氣似乎并未消除。”白亦非有些遺憾道。

“仇恨就像美酒，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淡，只會越來越沉；相比于韓國，我更想殺的人，是你！”霸道的聲音中，濃濃的怨毒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你就不擔心我繼續將你關下去？”白亦非手中多了一杯紅酒，搖曳著那精美的酒杯，聲音中聽不出喜怒。

“若是那樣的話，你不會來見我。”

“你還是一樣自負和多疑。”白亦非搖了搖頭。

“我也曾經真誠，只是真誠的代價讓人絕望！”男人的聲音，如同自九幽深淵之中爬出來的惡鬼。

“這一次，我還是要利用你，你接受么？”白亦非不置可否的問道。

“我的人都要出去，還有我要解藥。”

“你很貪心！”白亦非搖晃的酒杯頓住。

“你可以選擇拒絕。”

氣氛似乎有些尷尬和僵硬，但卻并未持續太久。

“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