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春也稍稍回過神來了,這會兒有點慌,又有點不安,她不懂法律,但是前幾年,她男人認識的不少人都進去了,這事兒她卻知道。
搶劫,威脅人……這些犯法她也知道。
但是,張麗春眼神惡狠狠的看著白助理,像是要吃了他,“什么法律不法律,你有證據嗎?”
白助理淡定地舉起了個盒子,笑了笑,“以上的所有對話,我都用收錄機記錄了下來,這位女士您放心。”
饒夏:……這個b裝得不好。
她差點都沒反應過來。
也對……這個時候好像還沒有錄音筆……
出門在外,帶著這東西,又帶著那個磚頭一樣的大哥大,饒夏還挺好奇,他那個包里還有什么東西。
看著也不怎么大,還挺能裝的。
張麗春這下是真的徹底變了臉,也終于知道,面前這人不好惹了。
她看著白助理手里的收錄機,沖過來就要搶。
她不懂什么法律不法律,也覺得自己啥也沒干,只不過就是罵了兩句而已。
怎么還成了犯法,還直接就是三年什么的。
可她下意識地害怕被抓起來。
前幾年的事兒,歷歷在目,那一個個下場她可都看在眼里的。
白助理身手十分敏捷地避讓開,冷笑一聲,“現在,您涉嫌對我的人身傷害,可能要直接上升國際問題上了。”
饒夏忍不住在旁邊在心里嘖嘖了兩聲。
白助理這一手,扯虎皮的行為是真的666啊。
說的好像也沒錯,在這段時間,香江那邊很多人拿的是BNO護照,像白助理這種大多拿的是英國公民(海外)身份的護照。
如果張麗春在這會兒真的把白助理打了,季匪那邊的人也想鬧的話,還真的要上升到這個程度。
不過,很顯然,解決張麗春這種小人物,用不著將問題拉到這個程度。
林子昂也看得若有所思,目光始終落在白助理身上。
雖然白助理的某些他聽不懂,但是,他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多學習,這應該是很有用的一些方法。
張麗春哪里懂得那么多,聽到這里,臉色一變又變,直接吼道,“你放屁,少在這里威脅我。老娘什么都沒干,我還就不信了。”
“你把你手上那什么玩意兒給我交出來。要不然……”
白助理神色淡淡地理了理自己的西裝外套,道,“這位女士,我再次提醒您,您又一次涉及對我的人身安全威脅。我嚴重懷疑您這是要對我造成人身傷害。按照現行的治安管理條例,以及……”
“我有權報警,一旦定罪,您將被處以……”
饒夏看出來了,這位郝助理的助理,其實就是法務助理。
一般來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但很顯然,白助理不在這個范圍內。
人家處理潑皮無賴也是獨有一套的。
張麗春直接僵了,聽著這幾年又幾年的坐牢時間,她徹底懵了。
她耍潑時間長了,從來沒有遇到過像是白助理這樣的人,她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接喊起來,“打死人啦,打死人啦。”
小胖子在旁邊,眼珠子賊溜溜地轉了一圈,也一屁股坐了下去,嗷嗷地喊起來,“爸,爸,爸呀,有人要打死我們啊。打死人啦!”
白助理臉上的表情也有那么一瞬間的空白,顯然有些沒想到。
不過隨即他就帶著饒夏和林子昂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十分淡定地看著對方,“這位女士,涉嫌污蔑,罪加一等,法院在判定的時候,會根據您的這次行為加重您最后的處決結果……”
張麗春賴在地上打滾地動作都僵了那么一瞬。
小胖子才不管那么多呢,一陣又哭又鬧,聲音又尖又洪亮,簡直不得了。
饒夏捂著耳朵往后退了半步。
又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那邊的那個小男孩,他聽到這邊的動靜,也沒有任何反應。
略微看著這里,沉默不語。
只有聽到張麗春在咆哮的時候,會忍不住瑟縮一下,瞬間收回目光,顯然平時可能挨了不少打。
饒夏看他瘦小得幾乎只有一把骨頭,比林子朔那時候還要弱,也更加沉默。
饒夏還沒回過神,礦場里面的人也聽到了動靜,急匆匆就趕了出來。
張二虎老遠就聽到了動靜,兒子和婆娘都那么大聲音地就直接喊了起來,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卻也是直接招呼了十來個人,扛著家伙就上來了。
老遠就看到他婆娘和兒子都賴在地上撒潑打滾,再看看另一邊的饒夏,林子昂,眼神一閃。
最后目光落在旁邊人身上,那個明顯不簡單的白助理,神色多少有些遲疑了。
張麗春已經聽到動靜了,直接喊了起來,“二虎,他威脅我,要叫我坐牢,還非要讓我賠錢。”
張二虎走在最前面,剛走近就故意將手中棍子揮得虎虎生風,“啥?”
張麗春從地上一咕嚕爬起來,指著白助理就道,“就他,還威脅說找警察,說是有人要對我們動手,還有個什么筆要作證據來著。
張二虎手中的棍子頓了頓,看著白助理,問,“不知道這位是……”
他雖然沒有見過世面,可看到白助理這一身衣服,也知道怕是不簡單。
白助理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是饒小姐的律師,您夫人涉嫌威脅,侮辱饒小姐的人身安全,惡意破壞搶奪饒小姐的財產安全。我們將保留相關證據,走法律途徑。”
張二虎愣了一下,隨即神色一變。
他臉上盡量放得稍微和緩了一點,上前道,“肯定是誤會,我們可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林大成也是我伙計,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嗎?”
白助理顯然沒有想到他們相互認識,不過回頭看了一眼饒夏的表情,頓時明白了過來。
立刻繼續冷著臉道,“法律不在乎認識不認識,只在乎既定的事實。”
張二虎想給白助理臉,想就這么了結,結果被一耳光打了回來。
頓時把臉一沉,“看來這位是不打算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