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最后的問題

實際上，這是早就存在于他的預料之中的情況。

超凡者之間的戰斗有著極大的相性克制因素，因為碳基極限是一個固定值，所以在沒有相應能力加持或者直接徹底改變自身身體構造的話，超凡者的身體素質都是相同的，能力才是決定雙方戰斗勝負的最關鍵因素。

在這一前提之下，超凡者之間必然會盡全力收集對手的情報并制定相應的應對策略，之前和那五位超凡者的戰斗就是例證。

實際上，蒼藍之劍的攻擊就是源夜最接近死亡的瞬間，要是對方獲得的情報再完善一點，選擇源夜使用電磁模擬能力進行攻擊的時候刺殺，那他就必死無疑。

因為覆蓋著萬象崩壞的龍切沒辦法瞬間讓蒼藍之劍失去攻擊能力或者干脆殺死對方，將身體變化成水的情況下，被一分為二并不能算是什么嚴重的傷勢，對于他來說甚至只是相當于普通人摔了一跤擦傷了膝蓋這種程度。

但面前的青山琢磨不一樣。

與人相比，他更像是一面鏡子。

將照射在上面的光線近乎完全的反射回去的鏡子。

“‘復制’的能力嗎？”源夜吐出猜測的話語。

“出色的戰斗直覺。”青山琢磨的回應像是側面回答了源夜的問題，“令人羨慕的程度。”

萬象崩壞無法建功之后便是的純粹的劍術對決，即便是與源夜劍術水平相同，在之前那一拼之后架勢的崩潰也會使其完全的落入下風，更何況青山琢磨的劍術水平本就不如他，不然也不會被一劍就斬破身體架勢。

于是，青山琢磨的一只手臂便被龍切分離。

正當源夜準備乘勝追擊的時候，青山琢磨以出乎意料的高速拉開了距離。

突發情況讓源夜出于謹慎而并沒有繼續行動，而是伸手抓住了因為兩人攻防之間過于迅速而還停留在空中的斷臂，電磁模擬發動將其完全破壞。

超凡者之間的戰斗雖然類似原始的冷兵器近身格斗，但其中有不少原則是并不相通的，比如說對于常人來說致命的斬擊和鈍擊效率反而是極低。

那是因為哪怕是第一領域的超凡者也具備著瞬間將被切下的身體組織完全復原的能力，所以要盡可能的對對方身體組織進行完全的破壞才行。

“某種身體強化能力嗎？”源夜試探性的猜測著，“不，不對，是轉化身體組織的能力。”

不明的灰白色霧氣籠罩著青山琢磨，轉瞬之間他的斷臂便重新出現。

能力有時候就是這樣賴皮的東西，對于擁有能夠將身體組織轉化的能力的超凡者來說，他們就相當于提前具備了某種程度的第三領域超凡者才能具有的特性。

不過終究只是“某種程度”的特性而已，像蒼藍之劍如果在水中那確實在靈能耗盡前無懼傷害，但在沒有補充的情況下，損失掉大量身體組織也會導致能力結束后瞬間暴斃。

更何況蒼藍之劍化身為水能力強度明顯不高，持續時間短到以秒為計，不然當時跳入莊園的水池里應該還是能避免死亡的命運的。

“你掌握的能力？還是說依舊是復制能力復制出來的？那樣的話，你能復制并使用復數的能力，還是真是強的可怕。”源夜繼續著言語上的試探，“不過我這個本來就持有復數能力的家伙也沒有資格說你什么就是了。”

“是復制來的能力，但這個能力并沒有什么用。”青山琢磨坦然相告，“霧化之后的超凡者幾乎不能對物質世界進行任何的干涉，甚至連移動自身都很困難，反而有被風吹散導致復原就直接死亡的可能性，但用在治療上還是很好用的，不過類似能力在這點上都差不多。”

——這么直接就的告訴我自己能力的缺點？

——是戰術迷惑還是另有原因？

疑惑在源夜心中出現，但在這一疑惑出現之前，他已經沉默著再次發動攻擊。

隨著龍切揮出的同時，電磁飛刀已經后發先至，從背后斬向青山琢磨的脖頸。

青山琢磨再次勉強的抬劍硬擋，同樣的萬象崩壞能力出現，停止了龍切的移動后把其撥開。

背后襲來的電磁飛刀雖然他已經在盡力躲避了，但還是被割破了喉嚨。

灰白的霧氣再度出現，把青山琢磨的傷勢恢復如初。

“原來如此。”源夜謹慎的拉開距離，提防著對方可能留有的后手，“你不能同時使用復數能了吧？雖然能力切換的速度非常快，但修復傷口是在撥開龍切不需要再用萬象崩壞能力后才進行的。”

“再說了，你不可能不復制一些防御類能力，江戶聯合不缺類似能力的超凡者。”源夜冷靜的分析著，“就像是學生時代老師問學生為什么不交作業一樣，沒帶就是沒寫，沒用不是沒有而是不能用。”

“況且。”源夜繼續說道，“你復制的能力強度并不如原本的能力使用者。”

視線投射到青山琢磨持有的武器上，上面已經出現了一道普通人肉眼看不見但卻能被源夜所感知到的缺口。

新出現的缺口。

而如果一直維持著萬象崩壞能力的話，是斷然不會出現這樣的缺口的。

“言語上的試探、行動上的試探都在被強有力的執行著，分析能力也強的可怕。”青山琢磨聽完源夜的說話后苦澀的笑著感嘆道，“你遠比我優秀的多，我開始有些明白為什么最后是你被選中了。”

“‘選中’？”源夜重復著這個詞，仿佛明白了什么。

“你探查出了我的能力的大致情況，我就已經必敗無疑了。”青山琢磨接著說道，“我復制過的能力中確實有幾個能對你造成生命威脅的能力，但都不是強力到能把你瞬間殺死的。

以你的戰斗智慧來看，死前肯定會把一切可能都嘗試一遍，那個克制我到能把我秒殺的能力被你使用是必然的事。

不如說我一開始就必敗無疑了，可惜還是來晚了一步，被那個蠢貨把必勝的因素送到了你的手上。”

“這樣嗎？”源夜略微一想便理解了一切，略有些自嘲的說道，“說不定不是那家伙蠢，而是注定的也說不定。”

“注定的？”青山琢磨愣了一下，突兀的大笑起來，“說的沒錯，或許真的是注定的吧。”

“既然命運都如此注定了，那我也沒什么反抗的理由了。”青山琢磨把劍丟在地上，“現在就動手吧。”

“好。”源夜點頭，“但在動手之前，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