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廠的籌建工作逐漸的邁向正軌,左右都是抄襲而已,也沒什么難度。
但恰巧也是在這個時候,從廣州方面傳來了一個重大的案件。
之前因為一些螞蟻水手帶來了一種惡性的傳染病,廣州方面進行了大規模的,低俗娛樂行業方面的整治。
而在這一過程當中,一位姓林的當地官員可謂是發揮了主導作用。
是他首先注意到了這種傳染病,并作出了系統的上報,其次也是他主張采用果決措施對待這一問題。
他的這一做法雖然是有一定非議的,但卻受到了更多的褒揚。
至少朝廷在這方面的態度,普遍是比較正面的。
甚至有錦衣衛傳回情報,說那位姓林的官員為此而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其中就有一些人專門前去投靠。
而在投靠的這批人當中,有一位比他心腸還狠,他甚至慫恿明星官員家,那些海外來的蠻夷全部撲殺,就像后世疫情期間撲殺活禽營養。
這種兇猛的態度惹怒了一些心懷仁心的士大夫。
不過,那位投靠者卻通過林姓官員表示說,廣州作為大名場,為數不多可以對外開放的港口必須擁有著良好的秩序,這是對大明極為有益的事情。
這種類似長痛不如短痛的說辭,自然得到了一批士大夫們的認可。
但錦衣衛卻敏銳地從中嗅到了一些異常,在搜集了其他的一些證據,并多次假借宴會邀請的名義進行試探之后,錦衣衛們將那位新來的幕僚給捉到了北京城。
原因非常簡單,錦衣衛們確認,那廝是個穿越者。
廣州的事情是去年發生的相關的問題,甚至因為老皇帝掩蓋海外發展腳步,而被以官方布告的形式傳遍了大街小巷。
不過廣州距離京城實在是太遠了,光是公文往來、疑犯押送就耽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因此今年開春之后,皇帝才最終得知了這件事情。
但皇帝對這位穿越者的觀感似乎還不錯,大概是對因此他在錦衣衛內部還是說道一定優待的,當然因為東廠和西廠對穿越者事務的干預,一些具有太監特色的懲罰措施,也早已出臺,有鑒于穿越者們對明朝土著女性的極不友好,因此,這群人在入獄之后督辦都會被拿刀戳兩下。
至于這兩刀會戳在哪里,先前已經描述過了,此處就不再贅述。
這位仁兄雖然沒有躲過司馬遷的待遇,但他的小腦瓜子卻有著司馬光級別的水準。
經過審訊得知,這是一位年鑒學派的歷史學高手,曾經在法國巴黎高師留學,即便不像小強他們那樣攜帶大量食量,也能夠準確地說出許多這一時代的詳盡記錄——這還是他意外穿越而事先沒有準備的情況下。
西廠眾人立刻意識到自己淘到了一塊寶貝,但因為西廠還沒有設立,所以這個寶貝被東廠搶去了。
此事立刻引發了東西廠的矛盾,也讓皇帝父子初步嘗到了相互制衡的妙處。
當然按照穿越者的理論相互競爭,只是心態上激發他們屬于主觀能動性的調動,并不意味著客觀能力有了多大的提升。
因此專業領域的培訓還是應當重視起來的。
為此,東西廠的太監們各自用出了自己的十八般武藝,絞盡腦汁的思量,如何才能識破一個穿越者?
至于其他業務的領域,他們也非常重視,比如穿越者事業的建設工作。
目前正在進行的建設工作當中,雖然有很多都有大量的金錢往來,似乎方便他們從中漁利,但只有一項是讓皇帝父子最為看重的,而皇帝的看重才是他們太監的追求。
這一項就是正在杭州進行的關帝廟學堂的建設。
北宮文對于學校的建設顯然不夠熟悉,因此除了資金賬目做的明明白白之外,這個家伙幾乎是毫無建樹。
不過,無論是造船廠還是跑船商號都對這位仁兄送上了敬意。
據說他親自整理了厚厚的一摞海上生存建議,除了以后用作學堂教學內容之外,還發放給了那些跑船的商號,甚至有商號高架的求購這些文字資料。
同時他對船只的構造也提出了一些簡單的設想,這些設想,所以說并不怎么成體系,但卻是從航海經驗當中得出了,甚至有一些是他與海外水手交流時聽對方提到過的,比如一些繩索的使用技巧,風帆和風力之間的某些經驗關系。
總體上來講,他將會是這所學堂里一位不可或缺的教師,同時也是現在老皇帝在山長這一位置上最屬意的人選。
其實在東西廠關注此人之前,就已經有很多錦衣衛意識到,如果不對穿越者的事務有所了解,將來在這方面就會嚴重缺少話語權,也就因此而缺少了晉升的機會。
所以年輕一些的錦衣衛們在這方面還是頗為用功的,至于那些上了歲數,學習能力比較差的,則開始想方設法的為自己籠絡一些穿越者或者年輕錦衣衛作為臂膀。
這原本也是官僚地位相互傾軋的傳統手段,不過這一次的情況,讓這些招數變的不太好用了。
西廠設立的時候沒有直接從錦衣衛抽調太多人手,反而把東廠的家底兒刨過去不少。
同時,對于這兩個腸胃機構的擴編行動也在積極的拓展當中,皇帝如今有錢了,自然需要把錢用在自己人身上,雖然錢只要流入市場,它的乘數效應就將富庶大明。但以自己人為發端,似乎才是穿越者們認為的必要之舉,
因此朝廷財政偏向于誰那是不言自明的。
但這種偏向是懷揣著皇帝最大希冀的,誰要是不能滿足主子們的渴望,那么不但豐厚的俸祿與他無緣,脖子上的腦袋恐怕……也是要和他無緣的。
錦衣衛們平時最清楚的就是這一點。
因此用他們充實起來的東西二廠,也沿用了這樣的觀點。
幸好的是杭州那邊如今正確人手,雖然還是搶破頭,但總歸是有不少人能去的。
而且這些人選的決定權大部分都掌握在高層手中,因此他們借機拉攏一些后生,繼而豐富自己的臂膀,也是不難辦到的。
聽說北宮文的手下當中,就已經頗有一些愿意跟隨他學這學那的人物了,雖然北宮文一的本事當中,有很多在這一時空都用不上——但只要是流傳出來的名頭就都是有人學的,哪怕是什么阿拉伯語也不會例外。
其實是阿拉伯語,在本市空也是不容小看的,來廣州的那些人當中多半都是波斯和奧斯曼帝國的商人,只有一小撮——其實也就是第一批人——是真正從歐洲那邊晃蕩過來的。
所以學習阿拉伯語在本時空是極有用的。
甚至明朝當中的許多官員都有著回族血統的,包括那位曾經七下西洋的鄭和也是如此。
不過,北宮文的阿拉伯語甚至還不如皇帝朱厚照,從他那里緣木求魚的人雖多,但多半都是要吃別癟的。
當然,帶藝投師的不算。
而那邊最近傳回來的消息也讓人歡欣鼓舞,他們即將在春天到來之后,就開始第1批招生計劃。
當然這批招生的子弟當中,大部分都是軍戶子弟。
為了參加科舉而報考他們學堂的人并不多。
是的,為了保證生源的質量,穿越者們看似別出心裁的弄出了一個報考制度。
但其實類似的情況,在大名早就已經出現,甚至根本不能稱之為個例。
就連那些帶藝同事的小學徒們,老師傅也是要看一看他們到底念到了什么火候的。
因此這個流程該走的還得走完。
不過有意思的是:就在這個學堂如火如荼的進行招生的時候,老皇帝別出心裁的又弄出了一樁大買賣。
這筆大買賣和先前的西山布局有關。
西山距離北京實在太近了,因此即便做出了高爐,老皇帝也生怕出現泄密問題。
不過另外一個地方就沒有這么大的危險了。
而且這個地方并不是想象當中的海外。
也不是長遠規劃當中的攀枝花。
而是距離京城也不遠的另外一個地方。
開灤!
這是穿越者們為老皇帝又找出來的一個地域店。
這里在后來有著豐富的煤炭出土。
而且也不會陷入鐵礦短缺的問題。
有了這兩點,一個合格的煤鋼共同體就算有了充分的自然條件。
老皇帝現在已經下令錦衣衛和西廠到那邊去開展相關工作,首先是土地的搜集,人手的招攬,基礎設施的建設和保密工作的鋪開。
這一系列手段,老皇帝其實已經駕輕就熟了,不過他還沒有遇見親政,到那邊江地帶去溜達一圈的打算。
因為他的健康狀況似乎還不太穩定,再就是,小皇帝仍然有可能南下,以杭州為大后方,指揮另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
開灤的事情,雖然去年也有人提出過。但因為距離偏遠,老皇帝不太放心,所以放棄了。
而西山就在京畿三大營的眼皮底下,甚至連去通州的路都不用跑,老皇帝當然更放心這個選址。
可這造成了一個問題,在前幾個月的時候,老皇帝決心在朝鮮也弄出點動靜來,可沒有被當成重要選址的開灤,自然無法為東北地區的戰略提供充分的支撐。
所以杭州這個海商發起點就顯得重要起來。
恰巧的是,朝鮮方面的相關事宜,在努力了幾個月之后,終于也有了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