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諸神黃昏

“江源。”

“嗯。”

“你到玲瓏圣地究竟意欲何為？”

“什么意思？我沒聽懂。”

青鸞道：“我守護玲瓏圣地已經萬載，我不希望有人打它的心思，哪怕是你，拼著元神俱滅的后果，我也要和你同歸于盡。”

“咳咳……”

江源后悔了，只以為原形畢露有青鸞撐腰，但青鸞都視他為敵的后果，他真沒想到。

“退下吧，我自己待會。”

“是，老大。”

“是，老大。”

黑狼和白哈恭敬退下，它們都想試試自己現在的實力，八九玄功還有很大的開發余地。

雪依舊下，原本亮出地皮的地面再鋪一層銀裝素裹。

就硬裝唄，忽悠誰不是忽悠，多一個青鸞不多。

江源強行止住打顫的四肢，面色肅然嗓音低沉，穩如老狗道：“太玄在仙界混的不是太好。”

“太玄……”

青鸞追憶起過去，無數的畫面自腦海浮現，畫面之中青色的小鳥慢慢成長，而她的身旁長伴一人，那人道號太玄。

記憶太過遙遠，那人的面孔也已經模糊，青鸞卻忘不掉那一段時光，與主人相伴的那一段時光是她最快樂的日子。

“主人渡劫失敗，身死天劫之下，魂魄盡散，怎么可能……”

江源打斷她道：“魂魄是散了，卻有一縷分魂入了仙界，若不是遇到本尊，她魂魄盡散只是時間問題，可惜了本尊一株萬年雷擊木，溫養百年也復原的七七八八。”

“我不信。”

我也沒打算讓你信……江源腹誹。

“若是論輩分，本尊是你師祖。”

青鸞內心泛起漣漪，被她強行壓下。

江源繼續道：“那一戰是仙界大勢之爭，封神之戰……”

“仙界成立無數栽，唯獨這一次，道統爭奪最為殘酷……”

“龜仙島永世無爭也無法避開大勢所趨，太玄那丫頭，那一戰中自行兵解了。”

“無數仙人隕落，神魂不死不滅的則永鎮阿鼻地獄，連本尊也無法幸免……”

“那一役，仙不如狗，神滿地走……”

“那一戰，被稱為……”

“諸神黃昏。”

青鸞震撼久久無法回神。

江源所說若為真，無數一根手指便可鎮壓渡劫的仙人，在諸神黃昏之中不過是被屠戮的對象。

那一戰該多為驚天動地？

強如龜仙人也無法獨善其身，圣人被迫站隊，整個仙界都是戰場……

青鸞無法想象。

江源所說，她已信了八分。

剛知道主人還活著她開心異常，而突如其來的諸神黃昏，主人兵解身死道消使她沉默。

天道自由法則，妄議上界必將受天道譴責，受萬法侵蝕，此界生靈都無法逃脫，更何況是謊作諸神黃昏這般眾生皆為螻蟻棋子的大不敬言語。

而江源，從開始至今都沒有出現異樣，這本就是他龜仙人身份的最好證明。

“如今本尊神魂虛弱，只能奪舍家龜身上，而本尊為何在玲瓏圣地……”江源作回憶狀，“太玄丫頭的過去的家，本尊也想來看看啊。”

“后輩青鸞妄議師祖，對師祖出言不遜，請師祖責罰。”

青鸞雙膝跪地，對江源身份再無懷疑。

“罷了罷了，八九玄功且好生參悟，太玄丫頭兵解前已達八轉之境，希望你也可以。”

青鸞拱手：“弟子定不負師祖期望。”

江源嘆道：“往事隨風去吧，既要擺脫過去的束縛便要斷絕過往，今日開始吾名江源，只是玲瓏圣地普普通通一獸寵。”

“弟子謹記。”

“不用拘束，一切照舊便好，今日之事不得外傳。”

“弟子謹記……”

“嗯？！”

“弟……我知道了。”

江源滿意點頭。

這波操作他給打滿分。

“龜龜走啦，咱們回家。”

遠處，洛若曦御劍而來，她的后方跟著江源不愿意見到的周媚。

……

享受自家龜奴的懷抱，江源難得有了安全感。

他在一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一旦身份敗露，就要完犢子了。

“若曦你要快點給龜龜找一個婆家，他都饑渴難耐了，連你也不放過。”

江源不再蹭龜奴的臉蛋，怒沖沖的看向周媚。

又沒占你便宜，你想咋滴！

上次的賬還沒算，信不信分分鐘讓青鸞把你按在地上摩擦。

青鸞受師祖之命，正老實的在次元胃袋參悟八九玄功。

等等，

江源看周媚目光柔和起來。

青鸞是你的老祖，我是青鸞老祖，那我是你的……

江源不往下想了，斷代太多輩分差太大，太亂了。

總之，我也是你老祖就是。

老祖總不可能和后輩置氣，周媚的曾曾……曾老祖，江源看待后輩的目光滿是慈愛。

周媚不知江源心中所想，不然一定一鞋拔子糊他臉上。

這龜……真欠揍。

“還是算了吧。”洛若曦擔憂道，“龜龜和別人合不來的。”

她想起江源和阿白鬧別扭的場面，龜龜打不過人家還會喊幫手。

不行，太危險了。

這是為別家的獸寵考量，自家龜龜的脾氣，洛若曦還是有數的，他和任何靈獸都合不來。

這要是給他找個婆家，一鬧家庭矛盾，自身實力弱小的龜龜一喊人。

不敢想。

而龜龜是怎么把筑基實力的黑狼和白哈收做小弟的，圣女也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去想，這是洛若曦的一貫作風。

她搓搓江源的臉蛋：“要是給龜龜找個婆家哪里有時間陪我，龜龜才舍不得我的，對吧。”

江源點頭，那是當然。

趁機，他又蹭了下洛若曦的側臉。

圣女將臉別到另一側：“別舔啊，癢死了。”

周媚：“……”

總感覺這一人一龜的關系不太正常。

要是讓外人看到這一幕，定能驚掉一群人的下巴。

因為玲瓏圣地圣女外人面前是冷酷高傲，姿色無雙，不假顏色，不食人間煙火氣的仙子。

卻不知道她其實是高級路癡、頂尖吃貨、資深宅女、交涉小白……

平日里最怕就是與人交談，所以把自己營造成冷酷高傲的樣子，實際是掩飾自己不善交談的事實。

而在獸寵面前，圣女就原形畢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