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源歌狐疑看向劉治問道:“你沒調令?”
劉治沒有回答,而是打開車門走到上尉軍官身前,不知道在說些什么,聲音太小也聽不清楚。
看情形,應該是沒有調令了。
想來燈塔軍隊是不可以私自外出的,除非是去出任務。
這算是無形中的一種限制。
車外,劉治從口袋掏出一包燈塔牌香煙,還有一捆錢,悄悄塞進軍官口袋里,笑著使了個眼色:“伍連長,您看……”
伍連長四處張望一眼,隨后變臉似的摟住劉治的肩膀,大笑著朝遠處走:“哈哈,劉隊長,我們好長時間沒見了吧,走,我們去嘮嘮!”
劉治也配合嚷嚷道:“伍連長,這樣不好吧,劉某還有任務在身呢!”
“不打緊!不打緊!”
或許伍連長的手下沒看到,但車內的楚源歌可是看的清楚。
連正派軍都這個樣子,調查軍這些雜牌軍又能強到哪里去呢?
同時,他開始擔心起今日的行程。
荒野可不比集鎮,集鎮雖說也很危險,但僅僅也只是露財的時候,荒野就不同了,那些變異生物可不管你有錢沒錢。
不多時,劉治一臉平靜的拉開車門回到車內,越野車開始繼續前進,出關時那位伍連長還親自擺手目送。
看伍連長那一臉滿足樣,兩人似乎達成了什么交易。
楚源歌也沒多問,畢竟劉治臉色不太好看。
在關內還好,主路是燈塔專門鋪設的水泥路,出關后路就不好走了,都是土路,偶爾出現的水泥路,也是坑坑洼洼的。
好在這是越野車,雖然過程也會顛簸,倒也不至于太過痛苦。
漸漸的,劉治也恢復了以往的神采,似乎解開了心結,他注意到楚源歌一直背著一個破布袋,不由好奇道:“老弟,你這布袋里面裝的是什么?如果是干糧,那你可別費力氣了,三車上裝的都是物資,足夠我們在外面生存大半個月的了。”
楚源歌破布袋里面裝的確實是干糧。
其實他早就想過,劉治他們可定會有帶上物資,而且物資還會很多,但因為老馬那句莫名其妙的話,他開始反思,這些人信得過嗎?
他可不想到時候出問題了才知道后悔,這世上就沒有后悔藥,也沒機會后悔。
當然,在這之前可以吃他們的,干糧也不可能丟棄。
他搖了搖頭回答:“不是干糧,一些趁手工具而已。”
見楚源歌否認,劉治也沒多問,他知道遺跡回收者常年行走在遺跡中,肯定也會有一些工具,畢竟不是什么東西都是撿來直接就可以揣口袋的。
一路無話,楚源歌有意與調查軍保持距離,偶爾開口也只是指路。
直至現在,楚源歌才想明白,劉治這伙人或許真的有問題。
按道理說,就算發現了新的遺跡,作為調查軍也不至于對一個流民這么熱情,盡管對方以后有可能會成為調查軍的一員。
可流民不管變成什么樣的身份,在燈塔人看來,本質上還是流民,是不健康的人。
綜合剛才出關時的發現,一隊調查軍外出探明遺跡,竟然沒有上級的批準。
這代表什么?
代表劉治并沒有通報上級,上級不知道有他楚源歌這么一個人,加入調查軍也就成了一紙空文。
如果劉治的上級知道這件事的話,或許還真有希望得到獎賞,并加入調查軍。
可現實沒有如果,劉治只想私吞功勞,伍連長只不過是利益的分配對象。
就算發現了問題所在,楚源歌也無計可施,調查軍有槍,他只是一個光有一身蠻力的流民,只能見機行事。
可以看出,這些調查軍并未來過荒野,一個個的就像外出郊游一樣。
他們沒有荒野生存的經驗也是個好處,自己完全可以隨時退出。
同時,他也發現了一個問題。
任務要求是加入調查軍,顯然劉治不是真心的,至于以為會不會加入調查軍還不知道,如果自己的能力不是有預見未來的功能,那么可以肯定,這“加入調查軍”任務,并不是真正成為調查軍才算完成,或許加入調查軍同行也算加入。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劉治邀請自己加入前往遺跡的隊伍是真心的。
這一路上,只能先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跑是跑不掉的,物資倒是可以先蹭著。
幾分鐘過后,越野車位置逼近燈塔燈光極限,他們不約而同取出血清扎入手臂,深藍色的液體注入手臂。
在野外,除了來自變異野獸帶來的危險之外,更大的危險來自于彌漫在空氣中的病菌。
燈塔的燈光可以消滅這些病菌,但燈光范圍畢竟有限。
據說在血清被研制出來之前,人們外出都是要戴防毒面具的,要么直接穿著防化服就出來了。
如果不做任何準備,一旦感染病菌,只有三天的有效治療期,超過三天就會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從燈塔到一號遺跡C區并不太遠,只有百十公里距離。
通常楚源歌需要花上一天的時間趕路,然后在遺跡C區邊緣修整一夜,第二天才進入遺跡收集。
然而越野車并在這荒野上并不比人跑得快多少,前半程還好,起碼還有像樣的土路,到了后半程連條路都看不到,到處都是茂密的植物。
這些百十年都沒人涉足的地方,植被十分茂盛,越野車想要前進,還需要人工清理出一條道來才能順利通過。
直至日落時分,他們還沒趕到遺跡,只好就地扎營。
楚源歌也沒跟他們客氣,從第三輛越野車上提出一個帳篷袋。
在這之前,他通常在野外過夜,都是睡樹上的。
既然都加入了這個隊伍,那么對隊伍里的資源,也不需要太過客氣了。
他先是把地面的雜草都給清理干凈,然后點燃一堆篝火,也不著急就在原地等待。
劉治作為隊長自然是不用自己動手的,完全充當一個看客。
這時整個調查軍仍然興致勃勃,搞得好像野炊似的。
要知道,野外的夜晚遠比白天危險,扎營更是馬虎不得,任何一個小小的疏忽,都有可能帶來致命危險。
等篝火旁的地面完全烤干,楚源歌才動手把火熄滅,清理干凈之后才開始不緊不慢的搭建帳篷,之后又在帳篷旁重新點燃一堆篝火。
一旁劉治好奇問道:“老弟,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不嫌麻煩?”
既然對方問了,楚源歌也沒藏著掖著,直說道:“防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