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攤位前擠了不少人,但正在打酒的朱曉迪非常淡定。
一次性的塑料杯可以盛裝五百毫升啤酒,朱曉迪每杯控制在一百五十毫升左右。
安易從人縫中擠進攤位,站在了朱曉迪身旁。
“為什么這么多人?”安易問道。
“剛才有個托兒問我要不要增加點人氣,說只要一百塊。
我付錢后,來了幾個人演了演,很快就成了這么多人。”朱曉迪打著酒說道。
“那這些人是托兒還是真的?”安易問道。
“托兒只站在這邊,沒要過酒,這些要酒的,應該是真的。”朱曉迪說。
攤位前混亂的局面大概持續了五分鐘左右,隨后人流變得相對正常。
安易坐在椅子上,喝著剛才那杯榛子味道的啤酒。
朱曉迪給安易做了個手勢,示意她要去逛一圈后,便離開了。
安易覺得無聊,拿出藍牙耳機,一邊聽著有聲書,一邊喝酒。
放眼望去,人們或是在交談,或是商量生意,雖然臉上都是笑容,但安易看了心里累。
這時,一個身著西裝的中年男人來到攤位前。
安易起身問道“來一杯嗎?”
“不用了,我剛才已經嘗過,味道不錯。請問一桶多少錢?”男人問道。
安易還完全不了解定價,沒法亂說“這個得問我們的釀酒師,她現在不在,
要不你先那這個宣傳頁,需要的時候聯系我們就行。”安易說道。
“好的。”男人說罷,拿了一張宣傳頁走開了。
隨后陸陸續續地又有幾人拿了宣傳頁,安易也給別人打了幾杯酒。
一整杯榛子啤酒喝完后,朱曉迪依然沒有回來。
安易干脆將兩張椅子并在一起,躺下了身子,閉起眼睛休息。
期間他聽到有人拿宣傳頁的聲音,卻沒人找他打酒。
時間一長,安易差點睡著,他趕忙坐起身,卻看到老謝帶著家人來到了攤位前。
“安易兄,這里很熱鬧啊。”老謝說道。
“我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啤酒展,說實話大部分人做的啤酒很一般。
后面有幾家進口啤酒的展商,你可以重點嘗嘗,主要是適應一下精釀啤酒的風味,了解了解。”安易說道。
“沒問題,我先去逛逛,隨后再回來找你。”老謝說完帶著家人走開了。
沒過一會兒,朱曉迪拿著一杯鷹牌的普通啤酒走回來。
“這啤酒展會的質量,真是一年不如一年。”朱曉迪抱怨道。
“剛才有個人問,咱們啤酒多少錢一桶,你定價了嗎?”安易問道。
朱曉迪吧壓在安易腿下的椅子抽出來,坐下身子。
“你不是說可以提供原料?我不知道原料的價格怎么定價?”朱曉迪說。
“原來是這樣啊,你給我說說市場上的原料的價格是多少啊?”安易問道。
“普通麥芽在三元至五元不等,進口麥芽與特殊麥芽的價格會更高一些。
酒花在五毛到三元每克左右,酵母幾十塊一包,濕的酵母會更貴一些。
剩下的就是水和一些其他原料,反正綜合算下來,在我們規模的那種酒坊里。
釀造這樣一桶啤酒,成本大概在一百元左右,這里面還包括電費人工費等等。”朱曉迪說道。
安易大概想了一下,麥芽、啤酒花對他來說沒有成本,酵母可以在生命冊兌換。
剩下的就是只有水電及人工成本,大概總成本可以砍去一半的價格。
往高里說,就按七十元一桶的成本來算。
朱曉迪之前說過,酒坊每月的產量大概在十噸酒左右,換算過來大概一萬升。
每個酒桶可以盛裝二十升酒,也就是說每月可以產五百桶左右的啤酒,成本在三萬五千元左右。
想到這里問道“市場上類似的啤酒,一桶可以賣到多少錢?”
“三百五到七百每桶左右,IPA會貴一些,起碼四五百起。”朱曉迪說。
如果按最低的三百每桶來計算,一月賣五百桶,就是十五萬的流水,減去成本、物流費用也能掙十多萬。
當然,這是滿產量,并且銷售最好的情況。
“你覺得你的酒廠每月掙多少錢,你能接受?”安易問朱曉迪。
“除去水電、人工的成本,怎么也得剩個三五萬的流水吧,我個人能有個幾千一萬就非常知足了。”朱曉迪說。
“那這樣吧,我們的啤酒統一定價三百每桶,你覺得合適嗎?”安易說道。
“你瘋了?!你的原料不要錢啊?!你掙什么?!
再說了,我們能賣多少酒還不一定,三百一桶,我賠錢怎么辦?”朱曉迪吃驚地問。
“我的想法和你差不多,我每月靠酒館掙個幾千一萬的就夠了。
原料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問過我的朋友,成本很低,絕對給足你。
就是因為我們沒有名氣,所以只能靠低價、質量高來打市場。
雖說這樣有些擾亂市場的意思,但我們能做到的別人做不到,這就是一種優勢。
現在這個社會,那些人為了賺錢,什么都能做得出來,但我還真不是為了賺錢。
要不是為了市場,我二百一桶都能往外賣。”安易笑著說道。
“你到底是真沒錢還是假沒錢,你做這些事情,怎么都和兒戲似的。”朱曉迪說。
“相信我,無心插柳柳才能成蔭。
你的樂趣是在保證基本生活的情況下,可以釀酒。
而我的樂趣是在保證基本生活的情況下,可以什么都不用做。
只要我們保持這個初心,餓不死,一切都會很順利。
不要想著那些復雜的商業理論,咱們不是干那個的人。”安易說道。
“我無所謂,我也懶得想。我就把酒釀好,要是我活不下去,就只能怪你啦!”朱曉迪開玩笑地說道。
這時,那個身著西裝的男人又走回來。
他站在攤位前問道“請問,這位是釀酒師嗎?”
“對,這就是我們的釀酒師,你可以問問她價格。”安易說道。
“這個IPA你們賣多少錢一桶?”男人問道。
“我們的酒全部三百一桶,不招代理商,每人每月每個品種限購十桶。”朱曉迪冷冷地說。
男人臉上略過一絲驚奇“這么便宜?真的不打算招代理嗎?”
“不招,就是三百一桶,誰來都是一樣的價格。”朱曉迪說道。
“那你們有幾個品種?”男人問道。
“目前只有這一個。”朱曉迪說。
“什么時候能發貨?”
“酒廠還沒開始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