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五章,整軍備戰

冬幕節之后的幾天，十二月底，布列塔尼亞的吉恩男爵領下起了大雪，鵝毛大雪不僅預示著過年之后會有一場豐收，同時也宣告著男爵的整軍備戰需要暫時停下，農奴們的身體還沒有強壯到可以在大雪中訓練。

圣武士阿爾弗雷德和圣杯騎士萊恩、管家卡森伯格坐在陽臺邊賞雪，幾張寬大的靠背椅中間放著一盆美味的牛肉燉菜。

“現在有個好消息，阿福，吸血鬼聚集軍隊比我們想象中要慢很多，根據斥候回報，紅公爵喚醒亡靈的舉動多次遭到失敗，許多荒墳在女士召喚的洪水中被沖垮了。”萊恩端起了酒杯，他在思考著這個問題：“即使用最激進的方式計算，紅公爵想要集結一只大軍也要三個月的時間，可我不明白為什么他還是如此不計代價地想要集結一只大軍……卡森伯格？”

“我的男爵。”管家依然是一個大光頭的打扮，他穿著一件皮襖，手里端著木精靈的果酒，見到萊恩叫他，卡森伯格示意自己在聽。

“如果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你能夠修筑多強的防御工事？”萊恩詢問道：“說實話，量力而行。”

“三個月，最多只能修筑一道木墻和木制的崗哨，然后可以建立一些防御設施，比如陷坑和壕溝。”卡森伯格稍微計算了一下，說出了預計的成果：“這么短的時間要建立石墻太勉強了，我的男爵，而且石墻的花費也十分驚人，這樣的話會影響到春耕的。”

“嗯，我了解了。”萊恩思考了一番之后放棄了緊急修墻的打算，亡靈大軍和別的軍隊有所區別，區區木墻是擋不住這些生物的。

“好朋友，你要準備跟吸血鬼交戰了？”阿爾弗雷德端起木碗，里面裝滿了牛肉燉菜，他充滿著誠意的禱告，接著就大口地吃肉。

圣武士的生活是比較清苦的，他們需要大量肉食可是往往沒有足夠的錢財，因此圣武士們傾向于自己動獵獲取肉食，對于牛肉這種高級肉類而言，阿爾弗雷德能吃到的機會不多，他賺來的錢都被用來加蓋城鎮里面的禮拜堂。

在阿爾弗雷德的努力傳教下，正義教會在萊恩的領地開始有了一席之地，一些農奴們接受了阿爾弗雷德的洗禮，其中在阿爾弗雷德的幫助下，有幾個小孩已經被轉職成了圣武士。

“是，這次的戰爭也許不會那么輕松。”萊恩點頭。

“既然是對抗亡靈生物，那么請務必讓我助你一臂之力！”阿爾弗雷德神態認真地點頭：“正義是亡靈的克星，經過吾主祝福的圣水可以對亡靈生物造成非常可觀的殺傷，我的禮拜堂里面有不少，我都存著呢。”

“別的我也不說了，阿福，讓我們并肩作戰吧！”萊恩沒有拒絕，阿爾弗雷德和他之間不需要那些虛的。

陽臺之外，鵝毛大雪從天空之上飄落而下，厚如棉絮的烏云覆蓋著天上的每一個角落，吉恩男爵領變成了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吉恩鎮的建筑和街道上堆滿了積雪，許多農奴們在掃雪，成群的巡邏兵在城鎮的城墻上走過。

“好朋友，不得不說，弓兵連在艾斯特爾的訓練下已經有點樣子了。”阿爾弗雷德隨口說了一句：“正常來說，一個合格的弓箭手至少需要一到兩年的訓練才能成型，但是你卻尋找到了一個最容易的方法。”

“我從沒有打算訓練弓箭手，阿福，就像你知道的，一個合格的弓箭手至少需要一兩年才能保證在五十步以外有一定的精準度，而像巴斯托涅長弓兵那種更是要五到八年才能成型。”萊恩點頭，他輕聲說道：“但是……弩就不一樣了。”

是的，萊恩深深地明白，要農奴弓箭手們形成一只有足夠戰斗力的軍隊需要漫長的時間，巴斯托涅的長弓兵從811歲開始訓練，他們的一生都是訓練的時間，伯希蒙德公爵規定領地內1265歲的合格農奴們都要在禮拜日贊美湖中仙女之后練習弓箭技巧。

萊恩做不到短時間拉起一支優秀的長弓兵，但是他可以短時間拉起一支優秀的弩手軍隊。

由矮人工匠德隆費因森制作出的矮人手弩就是一種讓萊恩滿意的武器，這種矮人手弩需要的操作技巧很少，萊恩深知，農奴們需要的就是這樣腦殘式手把手教程，裝彈、瞄準、射擊，一氣呵成，簡單粗暴。

果然，在艾斯特爾的訓練下，僅僅一個月多的時間，吉恩弓兵連的所有農奴們已經能夠非常熟練地裝彈、瞄準、射擊了。

萊恩看了之后感覺很棒，能有這種戰斗力已經足夠了。

吉恩男爵領現在已經有了圣杯騎士1人，游俠騎士4人，騎士扈從13人，劍士85人，長矛兵201人和弓弩手120人，相對于普通的男爵領來說，萊恩所擁有的軍隊規模可以稱得上龐大了。

嗯，還有隨軍巫師兩個。

“我的男爵，弗朗索瓦閣下派人來詢問你，是否需要援軍？”管家卡森伯格輕聲說道：“他擔心你這里可能會成為前線，還有，據斥候的回報，伯希蒙德公爵也得知了吸血鬼的異動，他也正在整軍備戰。”

“除了他們呢？除了伯希蒙德公爵和弗朗索瓦公爵以外，還有別的公爵有所反應么？”萊恩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充滿著疑惑地問道。

“單就目前來看……沒有，諸公爵肯定接到了吸血鬼正在聚集軍隊的情報，但是有所反應的只有這兩位公爵，他們正在聚集軍隊，其他的包括連和穆席隆距離最近的波爾德羅公爵博德里克閣下都只是開始動員軍隊，并沒有全民征召和打算堅壁清野的跡象。”卡森伯格手握羊皮紙：“國王目前也沒有什么新的命令出來，這是三天前的情報。”

萊恩輕嘆一口氣，他大概知道為什么除了溫福特公爵和巴斯托涅公爵，別的公爵都沒有什么具體的行動了。

這倒是和是否敵對吸血鬼沒關系，這件事反而跟萊恩有關系。

因為一年多以前的那場面對亞登森林的騎士道戰爭，幾乎所有的公國都在這場戰爭中損失了數以千計的部隊，雖然小幾千人的損失對于公國們來說不算傷筋動骨，可是也讓他們原本的兵力捉襟見肘，各處的城堡和領地都需要足夠的軍隊駐守，在這種情況下公爵們對于是否要再多征召軍隊導致影響春耕有些猶豫不決。

只有巴斯托涅公國和溫福特公國因為是萊恩領導的右路軍，遭受的損失不僅很小，而且還繳獲了大量的戰利品，這些經歷過血與火洗禮的軍隊已經成為了精銳。

也只有這兩個公國還有能力立即聚集軍隊了。

“我的男爵？你是如何計劃的呢？”見萊恩不答，卡森伯格接著追問道。

“你覺得呢？卡森伯格？”萊恩有意考校一下自己的管家。

卡森伯格低下頭，他稍作思考：“我的男爵，我覺得現在還不是請求援軍的時候，穆席隆那邊動向不明，吸血鬼是否是真的打算開戰，紅公爵的目標是否是我們，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都不明朗，我的男爵，你已經為國王所忌憚，你的行事要小心，除非莫吉安娜殿下或者國王那邊已經明令讓你領軍，否則你還是小心一些。”

“嗯，很好，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集結軍隊，準備戰爭，但是也要低調，不要落人口實。”萊恩連連點頭：“先等等看我們的國王陛下，或者莫吉安娜殿下那里有何反應吧。”

“明白，我的男爵！”

男爵領的備戰進行中，在萊恩的指揮下，士兵們逐漸換上了胸甲和更加精良的矮人裝備。

這些軍隊已經開始半職業化了。

在萊恩的構想中，兵農分離是推進他軍改的第一步，但是現在他的財力暫時還沒有能力去養那么多的職業軍人，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這些士兵們半職業化，作為士兵的職業將逐漸大過他們作為農奴的主業，即主要負責軍隊的操練，一周訓練兩三天，剩下的時間耕種。

男爵的士兵們享受更好的伙食和更高的地位，更重要的是，萊恩是圣杯騎士，女士的神選冠軍，他領地內的農奴們都無比地渴望向圣杯騎士獻上忠誠，在這個騎士國家，農奴們被禁止信仰湖中仙女，所以想要吸引到湖中仙女的注意就必須要一點特別的手段。

農奴們愿意相信，成為圣杯朝圣者，或者與圣杯騎士并肩作戰就是有效手段的一種，因此為了更好的生活和受到女神的青睞，報名參軍者數不勝數。

男爵鼓勵農奴們擁有虔誠的信仰。

時間在備戰中悄然流逝，穆席隆的吸血鬼大軍緩慢而堅決地集結，在血紅公爵強大的亡靈魔法下，墳墓里的尸體逐漸復蘇，強大的血騎士、黑暗圣杯騎士們各自出擊，嚴重地破壞著沿途的崗哨和騎士王國的警戒力量。

距離穆席隆僅有一百多公里的波爾德羅公爵博德里克最先感到了不妙，海神曼南恩的王子和神選冠軍已經開始全面調動公國的軍隊，準備應對可能的吸血鬼威脅，只是他還有些下不定決心，對抗吸血鬼的最好方法是堅壁清野、燃燒所有墳墓，清理所有的骸骨，吸血鬼得不到鮮血和兵源的補充，要控制亡靈軍隊就是巨大的消耗。

公爵難以下定決心，真要堅壁清野，他和他的公國可能幾年都緩不過來了。

而就在穆席隆的吸血鬼大軍越聚越多的時候，騎士王國終于傳來了一個積極的訊號。

湖神女巫莫吉安娜離開了自己的高塔，她帶著一隊圣杯騎士出現在卡卡頌公國的湖中仙女大教堂之中，湖神女巫宣布吸血鬼是我們共同的敵人，王國的騎士們必須消滅邪惡，為了女士！

于是，就在第二年的三月份積雪融化的時候，一場戰爭看起來已經不可避免。

此時，正在路上的莫吉安娜卻接到了一個奇怪的魔法通訊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