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八十二章,敲響斯卡文的喪鐘

坐在選帝侯宮殿寶座上的艾米莉亞聽到了來自努爾大鐘塔的鐘聲，帝國女爵輕輕地品嘗著上好的大吉嶺紅茶，吃著清淡的糕點，她一席華麗的女爵長裙，在她的身后，是三位灰騎士老兵貝當、福熙、霞飛，而在大殿之內，是她的三個女兒，蕾姆已經是個大姑娘了，正在一旁陪著母親說話。

三個灰騎士老兵自從上次護送艾米莉亞來到帝國之后就沒回去，他們被詭變幼主打成重傷花了挺長時間才恢復過來，隨后艾米莉亞更是理直氣壯地以“我是你們基因之父的女人”和“你們基因之父的女兒需要人保護”為理由，不僅讓貝當等人留了下來，更是讓他們給自己宮殿充當護衛。

不過講道理，艾米莉亞這一手雖然蠻橫，但是用對了地方，灰騎士們不下三次阻止了斯卡文鼠人對艾米莉亞和他三個女兒的暗殺，同時他們的法陣令斯卡文鼠人感到很棘手，艾辛氏族的刺客因此損失不小而刺探到的情報卻有限。

“轟隆隆隆”努爾的大地正在震動，地面之下似乎有什么正在咆哮和戰栗，數百道水流正在匯成一條大江大河，慢慢的，排水溝、地洞、下水道開始被洪流籠罩，整座城市開始搖曳起來。

“蓋爾特他們開始了。”艾米莉亞端起茶杯，帝國女爵優雅地品著紅茶：“貝當、霞飛、福熙，你們的任務就是保護好這里，保護好我的選帝侯宮殿。”

“我們不出擊么？女爵閣下。”貝當等人對于聽從艾米莉亞的命令感到別扭，但都很給她面子，艾米莉亞在子嗣上占有壓倒性的優勢，這點甚至得到了帝皇本人的夸獎。

“不，這一仗，屬于弗雷德里克。”艾米莉亞微微地閉上了眼睛，帝國女爵忍不住取出銅鏡，看著自己依然如雙十少女般的嬌嫩容顏，心里得意，她連連搖頭：“只有他親自獲取了這一仗的勝利，那么努爾才能有未來，你們只要保護好我的宮殿，就是最大的成功和讓弗雷能夠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戰爭中。”

“明白了。”貝當點頭，確實，斯卡文鼠人針對艾米莉亞的暗殺不是一次兩次了。

看你的了，兒子！艾米莉亞將目光望向遠方，帝國女爵放下茶杯。

我已經將整個努爾所有的軍隊控制權都交給了你，弗雷，讓所有人見識到你的厲害吧！

“轟隆隆”

“轟隆隆隆隆”

從下水道沖出的金屬洪流讓正在準備部署次元石炸彈的斯卡文鼠人們滿臉莫名奇怪。

還沒到進攻時間呢？慌張什么？

整個數百個次元石炸彈的部署需要一天時間由數百位氏族鼠將炸彈放到對應的位置，才能夠一口氣將努爾工業區和努爾北城區炸碎，怎么現在那些鼠鼠就開始了？

這不是胡鬧呢？

斯卡文工程術士，斯科塔里布正在上躥下跳，它破口大罵著別的斯卡文鼠人肯定是弄錯了時間，川奎羅居然不聽從和不相信自己的英明計劃，實在是愚蠢！

然而，從下水道口墜下的數十道滾燙金屬洪流，讓這位工程術士閉上了嘴巴。

尚未來得及反應，還在忙碌的鼠鼠們瞬間被金屬洪流淹沒，這些上千度高溫的金屬洪流在沒過斯卡文鼠人的身體瞬間就將它們融化得渣都不剩，風暴鼠巨魔和深坑憎惡則是要好些，它們竭力避開了蓋爾特的金屬洪流。

“嘟嘟嘟”整個努爾地下城被金屬洪流淹沒，刺耳的警報聲和成千上萬斯卡文鼠人慌張的叫聲不絕于耳，鐵幕升起，次元石之光照亮全城。

“怎么了？怎么回事？”首席灰先知川奎羅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么，它尖叫道：“是誰？是誰違背了我的命令發起攻擊了？是誰？魂淡，給我站出來！”

“大總管，情、情況不妙，努爾人將滾燙的金屬洪流倒進我們城里來了！”立即有他的親信，十三人議會守衛，強壯的暴風鼠趕緊說道：“趁那些洪流還沒淹沒我們的地下城，請快點撤退、撤退。”

“不可能！”川奎羅用力地捏著自己身上的次元石護符，那是它導師的遺物，它熱情地將自己的導師請入預定地點，看著它的導師被奪走護符時的驚愕表情和被數百噸巨石壓死時絕望的慘叫，這一直都是川奎羅一生的得意之作。

金屬洪流轟在了斯卡文地下城的塔樓之上，那些堅固的使用石頭和水泥混合而成的墻壁倒是真正擋住了蓋爾特的猛攻，就算是滾燙的金屬洪流也無法拿這種堅固墻壁怎么樣。

然而，這還不是結束，蓋爾特的大咒法確實已經到了極點，在摧毀了兩處斯卡文軍工廠和融化了上萬名鼠人之后氣勢變弱了，溫度也降低了，可這不意味著結束，當滾燙的金屬洪流漸漸冷卻和附著在斯卡文地下城的城墻上時，艾維河和威森河的冰涼河水隨著堤壩的垮塌，滾滾而來！

那么問題來了，一個東西先是持續高溫，然后又被潑水突然降溫，會發生什么？

鼠鼠們的城墻：我裂開了。

地下城崩塌，底層的鼠鼠們在哀嚎中被洪流沖走，到處都是慘叫聲和吱吱聲。

眼見事不可為，川奎羅終于被迫下令撤退，蓋爾特的一次奇襲就消滅了超過三萬頭斯卡文鼠人！

但這一切并沒有結束，努爾的下水道系統實在是太龐大了，就算是蓋爾特能夠進行奇襲的也不過只有其中的一小部分，而隨著大咒法之力的逐漸消退，這場奇襲終于停了下來。

此時位于努爾地下四面八方，別的斯卡文鼠人氏族卻以為這是總攻的信號。

“鼠鼠們！前進！”

“為了十三人議會，為了大角鼠！”

統共十三支斯卡文軍隊按照既定的計劃開始了進攻，奴隸鼠們沖出下水道，碩鼠群們從各個地洞和墻壁裂縫中沖出，氏族鼠們呼喝著口號，次元石小隊們使用各種武器、如毒風球、沖擊鉆、抬搶或是噴火器走上街道，對著任何活人就是一頓猛攻。

幾乎是剎那間，努爾四分之一的城區就淹沒在斯卡文鼠人的猛攻之中。

可事實卻出乎斯卡文鼠人的預料，努爾人對鼠人的進攻并不慌張，他們早已做了非常詳盡的準備，人人同仇敵愾，努爾的軍隊被分配到各個城區，指揮區域早已經劃分好，戰斗牧師和獵魔人、苦行僧們在卡斯米爾十一世的率領之下大聲念誦著查理曼的圣言，鼓舞著帝國人民走上戰場，每一位成年男性都投入了戰斗，他們在努爾城防軍、威森領行省軍和索爾領軍隊的率領之下使用著簡陋的武器英勇地和四面八方而來的斯卡文鼠人戰成一團。

蓋爾特的煉金學院巫師們吟唱著帝皇的圣言，數百道金屬洪流從四面八方滾滾而來，紫水晶學院的巫師們召喚出紫色邪陽，將成片的鼠鼠吸入虛空之中碾成粉末，傭兵們將酒館和旅舍作為據點，負隅頑抗，還有努爾的火槍手們已經提前在城內找好了位置，在屋頂上射擊不停。

川奎羅很快意識到大事不對，努爾人看起來已經準備了很久了，四大氏族的奇襲沒有起到效果，努爾這座城市并沒有按照它預料的那樣，很快淪陷，而是進行著極為堅決的抵抗。

該死，到底是哪個鼠鼠走漏了消息？我們的隊伍之中有叛徒！川奎羅的腦筋立即轉了起來，它開始思考到底是誰背叛了它？是史庫里氏族的工程大術士斯科利波特？還是另一位工程術士斯科塔里布？

混賬！川奎羅破口大罵，它騎上自己的食人鼠魔骨手，腦筋一轉，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之前的奇襲計劃雖然不成，不過……也不是不能圓回來。

中心開花！Yesyes！

屬于我川奎羅的時代，到來了！

“傳我命令、是的、命令，城內現在的進攻繼續、繼續，剩下的所有鼠鼠都到城外集合！”看著陷入烽火的整座城市，一個新的軍事計劃瞬間在川奎羅的腦海中成型，它尖叫著喊道：“快去！”

“是。”十三人議會守衛趕緊快步離開。

“敵人已經事先察覺到了我們的計劃，小川子，你的手下有叛徒。”至高災禍領主的聲音在川奎羅的耳邊響起：“必須進行清洗，可惜現在不是時候，但這場戰斗結束后，它們一個也不會被允許活下來。”

“包括我？”川奎羅困惑地說道。

“你是角鼠神眷顧之鼠，身份尊貴，理論上我不會將你remove，除非很有必要。”至高災禍領主斯科爾奇玩味的笑聲傳入川奎羅的耳中，讓它全身的毛發都倒豎了起來：“你還有勝利的機會，動作要快，既然打算里應外合，就不要猶豫。”

“你會幫助我的，對么？”川奎羅壓力極大。

“當然，我會的，我是御主，你是我的從者。”至高災禍領主笑道：“至少現在是。”

…………我是你的master的分割線…………

城內的戰斗還在繼續，轟鳴的火炮聲炸過正在指揮作戰的弗雷德里克耳邊時，傳令官帶來了一條毀滅性的消息！

努爾城外，多達20萬以上的斯卡文大軍正在快速朝著努爾挺進！

“什么，怎么可能？”弗雷德里克被這個消息驚住了，男爵反復要傳令官重復著消息，他看著眼前大半個城區都在陷入戰斗的努爾，喃喃自語：“這么說，城內的敵人甚至不是斯卡文的主力？”

“弗雷，你必須立即做出決斷！”戰爭女神化身諾艾爾朝著弗雷德里克喝到：“現在不可猶豫，此時猶豫就一定會敗北，我們必須立即出戰，而且是出城迎戰斯卡文大軍！”

“是了！”弗雷德里克沒有猶豫太多，長年的軍旅生涯讓男爵形成了英明果決的判斷力和對戰局超強的洞察力，他朝著厄爾施泰因大元帥問道：“我們能夠調動多少軍隊？”

“最多七萬，剩下的軍隊要用來防守城市的各大要沖和關鍵節點。”厄爾施泰因大元帥喊道，一道次元石閃電炸在指揮部不足三十米處，將五個士兵直接炸成粉碎，努爾炮兵們也不甘示弱，重型加農炮和迫擊炮的轟鳴聲隨之響起。

“那就七萬！”弗雷德里克點頭：“調集所有富余的兵力，就在今天，斯卡文鼠人的末日到了！”

幾個小時后，城內還在戰斗，努爾城門大開，為數五萬的努爾野戰軍和兩萬的行省軍開出了城市，他們跟隨著弗雷德里克男爵手持的救世者金色獅鷲戰旗，一小時急行軍公里，趕到了努爾城郊的波爾尼。

就在努爾城外，川奎羅和它的20萬斯卡文軍隊已經列陣完畢。

弗雷德里克在昏暗的黑夜中觀察著戰場，他知道，這里就是斯卡文鼠人選定的決戰場所。

他們將不得不在斯卡文所選定的地方交戰，這個地方奪走了人類對于鼠人的兩個優勢，一個是騎兵的沖擊力，在城外的波爾尼這個地方，大量的丘陵和森林會極大地影響騎兵們的沖擊力，這樣斯卡文鼠人就不用擔心被騎士集團沖鋒導致崩潰。

二是在這里戰斗將使得努爾城防火炮和艦隊艦炮支援的優勢無法發揮。

但正如諾艾爾所說的那樣，努爾軍必須出擊，因為此時如果城內還在戰斗，城墻又面臨斯卡文鼠人進攻的消息，那么對努爾全城人民的士氣打擊是致命的，人類很勇敢，他們會為了保衛家園拼盡一切，但人類也很怯懦，接二連三的壞消息會引起雪崩。

弗雷德里克一手拿著旗幟，一手拿著火把，男爵看著在黑夜中一小時急行軍5公里的士兵們，看著他們的臉上或多或少都有點疲勞卻始終士氣高漲的樣子，心里卻升起了無盡的信心。

我們是驕傲的人類，屬于人類的勇氣正在我們的心臟中跳動，忘我、無畏、犧牲，不管斯卡文鼠人有多少，它們終究是群鼠輩、卑劣、無恥、貪婪、欺軟怕硬，威脅、恐懼和皮鞭可以驅趕它們，可鼠輩就是鼠輩，它們永遠都不會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純血精靈戰馬蘋果六世在弗雷德里克的身下打著響鼻，它載著主人快速經過軍列之前，男爵看到了所有人的決心。

他的雙眼掃視著每一個人的臉，每一個相一致的眼神，并凝視其靈魂。

“士兵們，我的將士們。”弗雷德里克騎著戰馬沖過軍列之中，男爵喊道：“我們趕了很遠的路，從努爾趕到這里，我們之中許多人都感到疲倦，也有些困乏，我知道，你們有些人累了，有些人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有些人還在擔心自己的家人和努爾的戰況，但我要告訴你們，你們今天趕到這里，不是為了填滿自己的肚子，不是為了裝滿自己的錢包，更不是為了軍銜晉升和封官許愿，我們今天到這里來，是為了一種崇高的精神在驅使你們去追尋比自身更加高貴的理想。”

“在你們血管里燃燒著的是勝過黃金的煌煌之火，這火比皇帝和貴族的宮廷還要輝煌！在你們身上，我看到的是人類的威嚴，是其立足于未來的根基。你們是帝國未來的棟梁，你們的子子孫孫都將敬畏和瞻仰你們的偉績，他們將在史詩和傳說中低頌你們的英勇、力量和膽氣，他們必將驚嘆這些居然出現在了凡人身上！”

“敵人，就在我們的對面，比我們多三倍，告訴我們，你們怕了么？”弗雷德里克朝著努爾軍吼道。

“不怕！”努爾軍回以男爵無比堅定的吼聲。

“斯卡文今日必敗。”弗雷德里克吼道：“在這，他們將被粉碎，粉碎在我們的鋼鐵、火藥、信仰之上！它們為滿足其貪婪的統治而戰。我們是在為自己的家鄉，自己的家庭，為了讓一切需要被保護的人能夠遠離恐怖而戰！這便是正義！”

“努爾之子啊，救世者的精神和英勇將在你們的身上發揮神威，屬于人類的時刻到了，舊世界諸神將欣賞和銘記這一場戰斗，記得，你們的犧牲不會被遺忘，你們的英勇將永遠被銘記，屬于我們的時刻到了！”弗雷德里克吼道：“努爾的生死存亡就在現在，士兵們，牢記你們的隊伍，牢記你們的命令，請將信任交給我，跟我一起，給斯卡文鼠人帶來死亡和審判吧！”

回應男爵的，是數萬人整齊劃一的巨響。

在神圣的光輝下，弗雷德里克手舉著救世者的軍旗，他為他的國家，為他的軍隊感到自豪。

“想好怎么打了么？”未婚妻諾艾爾騎著馬靠近，她看著自己未婚夫的樣子，淡綠色的眸子里面異彩漣漣：“想要聽聽我的建議么？”

“都在想怎么演講了，還沒想好怎么打。”弗雷德里克尷尬一笑，不過男爵看起來信心滿滿：“但這一塊我熟悉，努爾周邊，威森領就沒有我不熟悉的地方，尤其是在波爾尼，這里我進行過好多次軍事演習了。”

“你還記得你父親的三王會戰是怎么打的，對么？”諾艾爾微笑著說道。

“當然。”弗雷德里克點頭。

“那么，現在你要做的是，把它忘掉，忘掉三王會戰，忘掉那些既定的戰術，你是你，萊恩是萊恩，你注定無法成為第二個太陽王，但你可以成為獨一無二的弗雷德里克皇帝。”諾艾爾朝著弗雷德里克說道：“走出你自己的路吧，你最熟悉這里的地形，你可以的，相信自己。”

弗雷德里克動容了，他看著自己的未婚妻，男爵的表情漸漸地溫柔了起來：“謝謝你，諾艾爾。”

另一邊，艾麗薩拉的歌聲已經響起了，那是小女王專門為弗雷編寫的個人曲，努爾人群起響應，歌聲從軍陣的這邊傳到那邊。

“弗雷德里克閣下，我們的男爵和主子”

“他召集所有的士兵們拿起武器”

“兩百個營和一千隊士兵”

“每一個火槍手都有六十發子彈”

“兩百個營和一千隊士兵”

“每一個火槍手都有六十發子彈”

“‘你們這些臭小子’男爵大聲喊道”

“每一個士兵都要堅守陣地”

“斯卡文覬覦我們的蒸汽機和火藥技術。”

“還有母親金庫里面的一百萬金馬克”

“斯卡文覬覦我們的蒸汽機和火藥技術。”

“還有母親金庫里面的一百萬金馬克”

“一句‘我去你馬的’”

“送給所有不認識弗雷德里克和他士兵的臭老鼠！”

“一句‘我去你馬的’”

“送給所有不認識弗雷德里克和他士兵的臭老鼠！”

人類士兵們哄堂大笑，臭老鼠，你們準備好了么？

誰知道，這邊響起了弗雷德里克頌，對面的斯卡文鼠人似乎也開始了奏樂。

嗯？這群斯卡文鼠人也有軍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