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二章,原體之戰,福根VS莫塔里安

卡班哈也曾經和圣吉列斯交過手，那是遙遠的大遠征時代，第一次雙方交鋒卡班哈只差一點點就可以要了圣吉列斯的命，但在折斷了圣吉列斯的一條腿后恐虐大魔還是被天使拼盡全力擊敗，第二次則是在泰拉圍城戰，這一次圣吉列斯沒有再給卡班哈機會，十分干凈利落地將大魔的頭顱砍了下來。

而在恐虐的麾下，實際上只有一頭大魔可以和卡班哈比擬，那就是安格賈斯，萬顱之守護者、恐虐王座之偏愛者、嗜血大魔的統帥、帶來死亡者，也是最強的嗜血大魔，沒有之一，然而安格賈斯不歸宿于恐虐魔軍，它只負責侍奉恐虐本尊，因此極難被召喚出來，除了安格賈斯不算進去以外，卡班哈就是恐虐座下的第一大魔。

毫無疑問，卡班哈有和原體叫板的力量。

然而這一切有一個限制，那就是必須要有足夠的混沌之風。

因此，以本體降臨的卡班哈一開始可以和福根勢均力敵，兩個人之間的神圣決斗幾乎炸爛了半個科斯坦丁尼耶，這是諸神之間的戰斗，幾乎沒有人有資格參與其中，就連最瘋狂只懂得贊美大角鼠做萬歲沖鋒的斯卡文瘟疫祭司們都被這種級別的戰斗嚇得瑟瑟發抖。

然而在最初的激戰之后，卡班哈的力量終歸要被大漩渦和偉大守護限制，它的力量開始逐漸變弱了。

而福根，越攻越猛，他一手持劍，一手執槍，原體的每一次都足以轟碎一座山峰，他的戰意越燒越旺，久違的戰斗讓他將自己的氣勢運行到了巔峰，仿若大遠征時跟隨著戰帥立下無盡榮耀的那個原體重回人間，盡管也受到大漩渦和偉大守護的壓制，但福根和卡班哈不同，他終究擁有一個可以在凡世行走的軀殼。

一方力量不斷增強，一方力量卻在逐漸變弱，卡班哈知道如此下去自己難逃戰敗的命運，傳奇恐虐大魔的身體被鋒利的動力劍榮耀刺入表皮之內，福根殘忍而且毫不留情面地將劍刃從卡班哈的左腋一直橫掃到它的胸口，撕開的血肉中噴出了滾燙的熱血。

索提戈之矛準確地貫穿了卡班哈的右肩，傳奇恐虐大魔卻瘋狂地伸手握住，黃銅戰斧橫掃，在福根紫金色的盔甲之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原體悶哼一聲，加大了輸出之力，蛇神索提戈之力在福根的靈能催動之下化作數道匹練，注入大魔右肩。

爆炸，扭曲，撕裂，腐蝕。

蛇毒之下，傳奇恐虐大魔也不禁發出了痛吼，烏紫色的鮮血如今也加入了雙方的戰場。

紫金對抗血紅，靈能對抗魔光！

“無邊血海！”恐虐大魔的四肢百骸全部噴出了鮮血，它的血漫過整個戰場，在憤怒中蒸騰，在仇恨中釋放，卡班哈張開雙臂：“此乃神之領域！”

“赫利奧波利斯！”福根俊美的臉龐上是絕對的自信，他的聲音曼妙無比，他的力量就像是恒星般熾熱，隨著他的靈能完全釋放，一道金碧輝煌的長廊的幻象顯現于所有人面前。

這道長廊的由冰冷的潔白大理石組成，奢華的瑪瑙被用來作支撐柱，每一個角落都鑲嵌和堆滿了黃金，帝皇之子的無盡榮耀展現于所有人的面前，上千面浮雕和數百個掛毯每一件都是福根的杰作，他的榮耀，他的力量，展現于此。

卡班哈很快就為福根展現自己的榮耀而感到無比憤怒，傳奇恐虐大魔立即展開雙翼，沖向長廊深處。

在長廊的最深處，那是一座大型的會議室，奢華的裝飾之下，迷人的雕塑、懸掛著絲制的紫色旗幟、裝飾著典雅的馬賽克花紋等等令人無法勝數的華美擺設，就算是卡班哈這種傳奇恐虐大魔都被炫得眼花繚亂，福根端坐在黑色大理石寶座之上靜待來客。

高貴的舉止、俊美的榮耀、優雅的做派、無敵的自信、至高的榮耀，帝皇之子原體居高臨下地看著沖入鳳凰之門的卡班哈，微笑道：“我孰與狗頭恐虐美？”

卡班哈愣神了幾秒鐘，幾乎在一瞬間它差點認為自己是更低賤、更下等的存在。

傳奇恐虐大魔馬上意識到自己究竟犯下了何等可恥的錯誤，它拒絕回答福根的問題，氣得全身上下都噴出了硫磺火焰：“死！！！”

“此乃吾之領域，惡魔，受死吧！”福根從座位下一躍而下，帝皇之子原體化作一道鳳凰之火，和卡班哈的血色魔影正面相撞。

“血祭血神，顱獻顱座！”

“帝皇之子，斬父之敵！”

雙方交錯而過，時空在此停滯，巨響轟鳴，凡世和亞空間扭曲成了一團，在天穹之上炸響，無窮的能量如流星雨般落下。

所有的戰斗都停住了，大家都在定睛看著這一切。

誰贏了？

最先落地的是福根，帝皇之子原體率先落在地上，他的動力劍榮耀和蛇神索提戈戰矛上早已痛飲了卡班哈的鮮血，然而原體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他將戰矛插在地上，伸手捂住了腹部。

卡班哈的巨斧和黃銅長鞭在他的腹部和背部都留下了如爪印般撕裂的傷口，原體之血灑落地面。

然后落在地面上的是傳奇恐虐大魔，卡班哈放聲大笑，它的戰斧和長鞭都飽嘗原體的血液，今天是屬于它……

下一秒，大笑戛然而止。

卡班哈發出雷鳴般的慘叫和狂呼，它伸出雙手握住自己的脖頸，但如瀑布般的鮮血從它的指縫間噴出，傳奇恐虐大魔玩命地試圖捂住傷口，想要再做些什么，然而它的力量正在以極快的速度遠去，當它變得無比虛弱之時，來自大漩渦和偉大守護的壓制變得如此強大，大魔的肌膚自動地開始燃燒，它的血肉在空氣中崩解，它的骨骼隨風而逝，化作一縷縷細沙。

“這還……沒完……”卡班哈的雙臂失去了力量，它充滿著遺憾和憤怒地說出了它這一次降臨中最后的遺言，然后在火焰中，化作灰燼。

隨著卡班哈被放逐，整支恐虐魔軍都在火焰和風中消散了。

帝皇之子基因原體用力捂住傷口，他太急于和卡班哈分出勝負，這導致他受傷不輕，可戰局不能再拖了，越早決出勝負，他的子民和士兵們就能保全越多。

“小心上面！”陽火護符之內，圣吉列斯的聲音急如颶風。

“什么？”福根下意識地要閃避，但身上的傷勢影響了原體的行動，在電光火石之間，一把巨大的戰鐮劈砍而下，骨質褶邊上流淌著瘟疫之主橙黃色的祝福，鋒利的戰刃沿著福根的盔甲劃開血肉，從帝皇之子原體的左肩一直到右腰留下了深可見骨的巨大創口。

“不！軍團長！”剩下的科斯坦丁尼耶守軍們驚呼不止，但距離太遠他們無法趕到。

福根在慘叫中飛了出去，飛出了數十米，原體砸落在了一片廢墟之中，這下鮮血再也止不住了，帝皇之子原體掙扎著看著全新出現的敵人：“兄弟……”

升魔原體、第十四軍團之主、死亡守衛基因原體莫塔里安出現在了福根的面前，他手上的鐮刀上還在滴著福根的血：“你好，兄弟。”

“你終于舍得出來了？”福根被莫塔里安一腳踩在胸口，他用力地呼吸著。

“我一直在等一個機會，現在，讓我等到了。”莫塔里安呼吸器后面已經完全扭曲的臉上情不自禁地散發出了愉悅的表情：“哈，看看你這幅落魄和頹廢的樣子，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色孽惡魔原體么？我宣布，我贏了，我將回收兩個原體，我的老父親會獎賞我的。”

“你休想！”福根試圖推開踩在自己胸口上的腳，但是傷勢和之前全力造成的體力下降再加上莫塔里安的巨力讓他無可奈何。

“你還在掙扎什么？”莫塔里安滿足得不斷吐出芥末色的氣體，他現在比起人來說更像惡魔了，但至少他的臉還像人，死亡守衛原體立即召喚出了納垢惡魔軍團再次攔住太陽之城的軍隊，同時死亡壽衣們排成一排，阻擋剩下的守軍：“乖乖跟我回去，一起侍奉慈父吧。”

“你休想！”福根堅定地拒絕了：“我已經犯過一次錯，我不會再犯第二次。”

“愚蠢！”莫塔里安的臉上盡是恨鐵不成鋼地憤怒：“我本以為這一萬年間你能從歡愉之主那里學到點什么，但現在看來你變得更蠢了，你居然會回到父親的身邊，甘心當他的奴隸了走狗？你真是個廢物，福根，你難道不明白，他始終在利用我們、剝削我們，你想想他是怎么對我們的？他就像個手拿著項圈的奴隸主，不斷地用鞭子抽打我們讓我們為他做事，除了幾根熱狗，他還給過我們什么？”

“他給了我們榮耀和信念，他給了人類希望和未來，他給了我救贖的機會，他給他的帝國留下了無盡的財富，直到今天，人類帝國還在他的遺產中尋求著營養和力量。”福根雙手抓住了莫塔里安腐爛的鐵靴：“我再次回到他的身邊，只為了救贖和彌補我曾經犯下的過錯，我錯得太深了，但我還有機會。”

“你沒有了！蠢貨！”莫塔里安不耐煩地吼道：“你還在堅持什么？福根，我的兄弟，就他？那個垃圾？他奪走了我的一切，奪走了我的奮斗和苦難，他自以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他冷漠、他無情、他就像個機器一樣只知道從我們身上榨取剩余價值，他乾綱獨斷，萬事全部都規定好了，我們只是他手中的扳手！”

說完，莫塔里安敞開雙臂，他的親衛隊死亡壽衣擋住了鳳凰衛隊們的進攻，將援軍隔絕在外，理所當然死亡壽衣本來應該碾壓福根的親衛隊們，然而在穿越了巨型亞空間風暴之后，死亡壽衣們的戰斗力被極大地削弱了，再加上物理法則和大漩渦、偉大守護的價值，導致死亡壽衣只能暫時將鳳凰衛隊們擊退。

“自甘墮落。”福根突然譏笑道：“你看看你像什么，你就像個沒分到糖，一邊哭喊著爸爸不公平，一邊不斷強調自己是多么努力多么用功，偷偷地想要得到注意的小孩？你真是和垃圾，誰給你糖吃你就跟誰走！還扳手？你只是頭到處乞食的野狗！”

“夠了！”福根的話果然將莫塔里安激怒了，惡魔原體咯咯咯地用冷笑來掩飾自己的憤怒：“你已經被洗腦了，你對那個冷漠殘酷的父親一無所知，他利用了我們所有人在通往獲得神格之路，你們都已經失去了獨立思考的能力。”

惡魔原體挺胸，得意洋洋地說道：“而我不一樣，慈父告訴了亞空間的本質，誕生、繁殖、衰敗、死亡，多么美好，多么榮耀，多么生機勃勃的世界，我是民主的斗士，我是人民的選擇，那個獨裁的暴君必將被推翻，而我將在宇宙中播撒自由與民主的光輝，我為全宇宙的人民而戰，我的瘟疫之星將成為自由民主的燈塔！”

“算了，我本來想要直接將你帶走，但現在我覺得沒有必要了。”莫塔里安舉起了自己手中的異形手槍——明燈，頂在了福根的腦袋上：“你不需要這個軀殼，兄弟，慈父會賜予你和圣吉列斯一個更好的，你放心，一下就完事了。”

“是么？”福根的臉上突然露出了陰笑：“我可以和你打賭，我賭你的槍里沒有子彈！”

“什么？”莫塔里安一驚，他猛地按下了扳機，結果明燈突然只是冒出了一股煙，并沒有開火！

這個世界的物理法則不同，明燈使用不了！

福根后發制人，索提戈戰矛從側面直接刺向莫塔里安的下巴，惡魔原體慌亂之中立即使用瘟疫戰鐮抵擋，可腳下一松，福根順利逃脫。

“太慢了，兄弟。”福根立即抓住機會發起了一連串的猛攻，他的劍和矛就像是毒蛇一樣直指莫塔里安的所有要害，金色的匹練和紫色劍影在空中掀起朵朵浪花，直到演變成滔天巨浪，每一擊都呈現海嘯撲臉的架勢，打得莫塔里安連連后退。

然而，并不是很有效，惡魔原體的周身由瘟疫香爐、納垢賜福的破布和腐爛的巴巴瑞安戰甲組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御圈，福根的攻擊并未奏效。

“唔”福根能夠感覺到自己正在快速失血，他的體力在之前的戰斗中消耗不小，而莫塔里安正是以耐力和持久、強大的防御力聞名的原體，更不用說有納垢的幫助。

這一仗，將會無比艱難。

但，唯有迎難而上，福根舉起了自己的槍劍，再次發起了進攻。

扭曲的閃爍中，瘟疫戰鐮和榮耀、索提戈戰矛的碰撞只可見得殘影扭曲，火花四濺，神靈般的交戰，戰鐮、槍劍急速翻飛，有若暴雨傾盆勢不可擋，本就已經一片狼藉的科斯坦丁尼耶現在只剩下滿地碎屑，干凈地就像是古圣的建筑般清爽。

星穹破碎、萬物凋零、重如山岳、天崩地裂。

終于，撞擊聲響徹整片露絲契亞地峽，隨著福根的猛攻，莫塔里安堅不可摧的防御圈出現了一個漏洞，一處微不可見的裂痕，帝皇之子原體知道他必須抓住機會，只有完美的一擊才能夠擊敗莫塔里安，否則落敗的就是他自己！

福根猛地一躍，索提戈戰矛直指莫塔里安的弱點，惡魔原體大驚之下立即后退躲避，使用雙翼包裹自己，然而他的這一舉動卻讓自己暴露出了另一個弱點，福根立即出劍，劍鋒快過閃電，直指莫塔里安的脖頸和上面的呼吸器！

劇烈的碰撞聲和迎面而來的火花風暴將福根的頭發和披風卷起，將莫塔里安的斗篷展開，金色動力劍榮耀重擊于莫塔里安的脖頸上的絕對防御圈表面，惡魔原體的盔甲和納垢的守護正在滋滋作響，一道接著一道的龜裂紋開始出現。

“唔唔唔！！！”莫塔里安使出了所有的力量來維持自己的絕對防御圈，他發狂似地吼叫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做個了斷吧！兄弟！”

“很好，正如我意！”

裂紋越來越多，越來越密，惡魔原體的絕對防御圈在福根的全力攻擊下已經接近徹底崩潰了，眼見著榮耀的劍刃就要破開自己的呼吸器之時，莫塔里安的堅韌卻讓他獲得了優勢。

由于失血過多和久戰疲憊，福根的力量終究用盡了。

劍鋒止于呼吸器之內，距離莫塔里安的喉嚨僅有五毫米，在呼吸器的警報聲中，莫塔里安回以鐮刀回旋重擊，這一擊徹底重創了福根并將他轟飛出去，在空中灑下成片的原體之血。

惡魔原體放聲大笑，他差點被擊敗了，可今天，他是勝利者。

“還在指望父親和兄弟們能來救你么？我告訴你，兄弟，四位真神合力暫時封印了亞空間風暴的通道和原體之間的感召，父親和任何人類都無法趕來救你，也沒別的兄弟知道我在這里！”莫塔里安狂喜不止，忍不住透露了許多秘密：“就是時間太短，但回收你們，足夠了。”

福根落在了遠處，他的身上留下了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帝皇之子原體努力地試圖想要起身，莫塔里安卻張開雙翼，朝著他飛來，瘟疫戰鐮落下。

“就這樣，結束了？是么？”福根看到了戰鐮上橙紅色圓圈般閃爍的瘟疫亮光。

“終究，我還是失敗了，父親，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