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九十六章,鐵血馬林堡鐵血資本家

是時候了，是時候讓你們見識一下什么叫做“鐵血資本家”了！

“咚咚咚”

鐘聲響起，郁金香花瓣飄灑，整座城市在時隔數百年之后再次敲響了警鐘，巴爾韋德大公在馬林堡上下兩議院的群情激奮之中大吼道：“你要戰，我便戰！我們帝國什么時候怕過北佬了？”

“戰！戰！戰！我們都是查理曼之子，我們都是救世者的子民！”

“我們絕不和談，我們絕不妥協！”

“讓北佬知道我們的厲害，我們就是鐵血商人，我們就是鐵血資本家！”

“把陸行船拉出來！是時候讓這些北佬嘗嘗我們的憤怒了！”

馬林堡議院之內的大壕商們只覺得顏面受損，他們現在一個吼得比一個大聲，絲毫看不出他們曾經打算和混沌和談，而是一個比一個堅決，爭先恐后地表示自己是真正的抗混主力，生怕這個時候因為不夠政治正確而落下把柄。

“我們馬林堡一直都是帝國的一部分，我們一直都跟著帝國一起前進！”巴爾韋德大公發表了激動人心的演講，他乘著馬車沖過街道，朝著馬林堡的數十個傳奇傭兵團喊道：“現在，士兵們，拿出你們的勇氣，拿出你們的實力，我可以向你們保證，帝國不會不管我們的！”

戰爭的鐘聲蔓延全城，大約20000名東拼西湊聚集起來的馬林堡守城軍隊全部集結，城防司令弗朗西斯科一邊下令打開所有軍事倉庫派發武器，一邊朝著巴爾韋德大公問道：“我的大公，我們是否要派出使者向布倫瑞克求援？”

“廢話，當然！”巴爾韋德大公立即點頭：“馬林堡自古以來就是和帝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帝國當然有義務保護和支援我們，立即派出信使，卡爾弗朗茨的帝國不可以對這場侵略坐視不管！”

“那，布列塔尼亞呢？”守城司令接著問道。

“馬林堡是全世界的財富，如果這里被北佬攻陷是全世界的損失，難道騎士王國可以高枕無憂，那他們還配談什么騎士道？”巴爾韋德大公態度嚴肅：“當然要！”

于是兩路信使被派了出去，一路向西前往庫羅納，要求布列塔尼亞人出兵援助，一路向東前往布倫瑞克，要求帝國出兵支援。

惡臭之風籠罩著馬林堡，混沌艦隊越來越近了，巴爾韋德大公拿出了自己胸口的純凈海神曼南恩圣徽，大聲地祈禱著：“曼南恩在上啊，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

是不是誤會沒人知道，但是隨著蠻族那熟悉又陌生的號角聲響起，混沌艦隊來了！

馬林堡的守城軍隊聞到了空氣中的惡臭和污濁的氣息，他們幾乎是立即就感到了身體不適，不過守城軍隊士氣高昂，馬林堡的城防足夠堅固，幾乎所有人都對城市的堅守有信心，他們或許不太可能長時間御敵于國門之外，但至少堅持到帝國的援軍抵達肯定是毫無問題。

隨著混沌艦隊的快速靠近，首先開始交鋒的是馬林堡的戰船，那些私掠船、武裝商船和風帆戰列艦的船長們指揮著水手們發生炮彈，馬林堡沒有那種超大型的戰列艦因為這里是商業城市不適合駐軍，但武裝商船和護衛艦的火力同樣也不可小覷，它們朝著混沌艦隊射出一連串的炮彈。

炮火穿透和砸爛了沖在最前面的十幾艘龍船，瘟疫戰船卻只是受到了一點點小小的阻礙。

“為了納垢！”二哥埃澤拉克舉起法杖，納垢的光輝在戰船身上閃耀，這些表面被瘟疫覆蓋的戰船表現出了驚人的韌性，它們強行頂著火炮繼續靠近。

瘟疫戰船繼續前進，落入馬林堡守軍眼中的，是遍布整個視線范圍，將這座舊世界最大海灣和深水港完全覆蓋的納垢艦隊！

綠色的濃煙蓋住了天空，十萬計的北佬嗜血和瘋狂地唱著諾斯卡的戰歌，他們渴望著殺戮！

疫軍快速靠近，綠狼號乘風破浪而來，格羅特三兄弟為自己能夠踏上帝國的土地縱情殺戮而快樂不已，它們很快就遇到了第一個阻礙，那就是馬林堡事先準備的封海鐵索！

蒸汽動力機和引擎正在馬林堡傭兵們的操控之下快速啟動，一根根粗壯無比的巨型鐵索從海底升起，攔住了疫軍前進的步伐，大哥奧托忍不住嘲諷般地大笑，它走到艦艏，伸出自己變異嚴重的大手按在了看似堅不可摧的鐵索表面。

沒過幾分鐘，那些精鋼打造經過反復錘煉，堅不可摧的鐵索表面瞬間出現了大塊大塊的銹蝕，冒出了一道道黑煙，然后就這樣直接在馬林堡傭兵們驚恐的目光中融化，斷成了兩截。

城防司令弗朗西斯科不可思議地看著第一道防線就這樣被攻破了，他原本以為能夠堅持超過三天的鐵索一共只支撐了不到一個小時。

“混賬，你們這些白癡，都愣著干什么，開火，開火，開火，給我開火啊！”弗朗西斯科馬上意識到所有的士兵和他一樣都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城防司令趕緊朝著炮兵們吼道：“打，自由射擊，朝著你們能夠看到的所有北佬開火。”

可怕而緩慢，疫病艦隊緩緩逼近馬林堡的海堤。

堅定而頑固，海防炮臺狂吠，傾瀉著人類的怒火。

空氣中黃綠色的毒煙和火藥的黑煙漫天，數百發實心炮彈先后射出，帶著鐵血資本家的憤怒轟向疫軍艦隊，確實給納垢戰艦們造成了可觀的傷害，不過這顯然不是什么問題，無論實心炮彈在龍船的表面轟出如何觸目驚心的傷口，覆蓋在船體上的瘟疫和腐爛物質都會立即滲出一層層又黏又厚的物質將缺口堵住，只需要一點點時間就填充完畢。

就這樣，疫軍艦隊始終頂著馬林堡無比兇猛的岸防火炮前進，直到馬林堡傭兵可以看到戰船上遍布的藤壺為止，縈繞著濃煙的疫軍簡直就像是一場噩夢，讓馬林堡人祈禱著自己盡快醒來，尤其是那一群群一隊隊全身正在化膿潰爛的北佬掠奪者和全身重甲的混沌永世已經迫不及待地躁動一樣。

不過就像是馬林堡人堅信的那樣，馬林堡可怕的海防工事、數十米高的海堤，多如繁星的岸防炮臺，還有南佬那使用花崗巖和黑曜石堆砌，專門請了矮人前來指導的防御工事令北佬只感覺自己面對的是一個堅固的，無從下口的烏龜殼。

格羅特三兄弟一度以為馬林堡就如傳言中那般是一座脆弱而且不堪一擊的城市，不過他們現在意識到他們錯了，這座建立在濕地海灣中的城市是真的堅固，在巨大城墻的后方，是舊世界2000年來燦爛文明和輝煌商業歷史的沉重積淀，更是可以追溯到5000年前高精抵達舊世界時的黃金時代。

現在所有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奧斯特波特峽灣中的那處海門，這是進入馬林堡內海的唯一通道，格羅特三兄弟隨即下令龍船進攻海門。

馬林堡守軍則是早有準備，雖說巴爾韋德大公為首的新馬林堡上下兩議院并沒有在得知混沌艦隊出現的時候第一時間決定求援和大規模征召新軍，不過整頓軍備和調集傭兵，檢查防御工事倒是一直都有在做，他們在各大商會的倉庫里面整整調集了6000桿火槍！

這些火槍從帝國鄉間制造的土制手銃和鳥槍再到努爾軍工廠甚至矮人工坊里面出產的精工火槍全部都有。

在第一波進攻部隊背后，更多瘟疫戰船每一分鐘都在港口附近吱嘎作響。部落戰士像滾燙大鍋里的肉湯一樣涌向槍林彈雨，血肉之潮被傾瀉的子彈送到了船塢下面的木板上。

那些沒有被消滅的人爬起來向前沖去，結果被擠在一片矛林上，無論他們攻擊哪里，矛林都會把他們壓回去。即使身披重甲的冠軍勇士沖進戰場，他們也會被低垂的戟叢擋住，他們的面門被敵軍的痛擊刺穿，五臟六腑被撕裂。

6000桿火槍組成的子彈風暴撕碎了任何試圖靠近的一切北佬。

第二波，第三波，每一次都是數千人在馬林堡海門面前折戟沉沙，其特殊的位置導致了混沌軍隊根本就鋪展不開，

從馬林堡海門上的火炮陣地冒出陣陣濃煙，岸防炮臺的狂轟濫炸終于使得格羅特三兄弟引以為傲的納垢艦隊出現了肉眼可見的損失。

在混沌連續幾次進攻損兵折將之后，馬林堡守軍士氣大漲，正在督戰的巴爾韋德大公和一大群議員坐在一起，舉起香檳慶祝，歡呼著勝利。

“我們馬林堡是不可戰勝的！”

“馬林堡永不陷落！”

“我們的海防技術天下第一！”

“哈哈哈哈！”

“我們生來身份高貴，工作少不要緊，工作應該交給一身是力的人。”

“弗朗西斯科將軍是身經百戰了，你就交給他吧。”

“他媽的北佬，當我們馬林堡的海防要塞和城防火炮是假的啊？”

“恩，今天最高興了！”

觀景臺上盡是快樂的笑聲。

與之相對的，是格羅特三兄弟中大哥和二哥的煩惱表情，他們確實沒有預料到馬林堡的城防如此堅固，大哥奧托正想說些什么，一道從遠到近的大解離術射線就差點擊中他，并將他身邊的那個納垢神選勇士瞬間解離成為一堆塵埃。

“大哥，怎么辦？”二哥埃澤拉克頓時有些不自信地說道：“南佬的火炮太猛了，我們攻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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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慌，二弟，你去對付那些巫師塔，攻城看我的。”奧托舉起自己的瘟疫戰鐮，下令：“準備空投戰術！”

“空投戰術！”

納垢戰艦迅速開始行動起來，在龍船之上有著一些設計得相當拙劣的弩炮，這些弩炮只能夠投擲石塊，不僅距離不遠，而且威力十分有限，馬林堡守軍嘲笑著北佬的落后，只有偶爾幾個倒霉蛋被石頭砸中而已。

但現在情況似乎發生了變化。

在肉眼可見的每個地方，都有三到六位混沌勇士站在了一起，他們將戰斧或者大劍掛在腰間，將盾牌套在手腕上，站成排手握著手，抱成一團，就像個鐵疙瘩一樣團在了一起，將自己的身體壓在弩炮上。

從戰艦走出了許多怪獸，它們在混沌術士的命令之下開始用力地拉動弩炮的射擊臂，還有數十個諾斯卡劫掠者一起用力，納垢戰艦在這種情況下甚至發生了傾斜。

海門城墻上的守軍們臉色呆滯地看著這一幕在上百艘戰艦上同時發生，他們還在思考著北佬到底打算干嘛的時候，先是一聲巨響，然后緊接著數十聲巨響。

鐵疙瘩發射了。

馬林堡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數十枚由混沌勇士組成的鐵疙瘩飛上天，高高地越過天空，下落，砸在岸防炮臺和城墻之上，大地顫抖，海水翻滾，地面被砸出一個接一個的大坑。

北佬這是……用人當炮彈？

拿人來送死？

大家還在嘲笑著北佬是否已經沒招的時候，馬林堡人很快就發現自己到底犯下了何等可怕的錯誤，只見那群被當做炮彈的混沌勇士在停滯了十幾秒之后，居然跟沒事人一樣就這樣起身，然后開始了進攻，這群全身重甲的混沌勇士們近距離面對火槍手還有岸防炮兵，豈不是亂殺？

這，他們沒有被砸死、壓死、摔死么？

這，這混沌不講道理！

馬林堡的傭兵們驚恐地后退，看著一個個岸防火炮陣地被落地的混沌勇士摧毀，就算是傭兵中那些相當出色的歷戰老兵，沒有軍陣支持單兵作戰也很難是混沌勇士的對手，這些吟唱著納垢之名的混沌永世用盾牌將固定的岸防火炮摧毀，用長劍或者戰斧、長戟屠殺混亂和在恐懼中后退的炮兵們。

“再來！再來！”大哥奧托哈哈大笑，由混沌勇士們組成一個個大號鐵疙瘩在巨獸和蠻族人的合力中，就像是流星雨一樣砸向馬林堡的城墻，每一個鐵疙瘩砸下都必定砸一個大坑和造成破壞，然后這些混沌勇士就會跟沒事人一樣站起來，攻擊守城軍隊。

“俺也一樣。”三弟古瑞特不甘示弱，它突然抬起自己的身體，吐出了十幾顆大號的卵囊，北佬在狂笑中將這些卵囊裝在每一個弩彈的發射架上，卵囊里的每一個家伙都在肉質的發射架中掙扎。

隨著一系列響亮的炮擊，彈射器發射了彈丸。

這些卵囊從前線飛過，濺落到后面的排水溝里。只有少數幾個傭兵被炮擊擊中，他們被奇怪的彈丸砸到泥土里，或被直接砸碎。

當馬林堡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前方的混沌勇士時，在水道碼頭區街道上行進的衛兵們忽略了那些生有亂七八糟四肢的異物，可這些肢體橫生的怪物已經蜿蜒竄至人群中。

這是個災難性的錯誤。那些濺到排水溝紅褐色淤泥中的水泡，貪婪吸收了周圍流淌的污穢，急劇膨脹，直到被困的囚犯在半透明的卵囊里，肢體連綿不斷的爆發。猙獰扭曲的怪卵張開了潮濕的血盆大口，這些混沌卵墜落在防線后方，沖著天空憤怒的嘶叫。

然后它們從身后開始了進攻，一個混沌卵揮舞著自己的觸須長臂，將一整排的士兵掃飛，然后抓起一個可憐的傭兵，一口咬掉了它的腦袋。

一波接一波的混沌卵和抱成團的混沌勇士就這樣被直接拋射越過防御空投入城內，開始了屠殺。

所有馬林堡人對這種戰術始料未及。

這也行？？？

以亂打亂，馬林堡人立即開始露出了頹勢。

十個小時的戰斗后，數十個岸防火炮陣地漸漸地沉默了，只剩下了碎裂移位的炮管，滿地的碎尸，懦弱逃走的炮兵，海門城墻上的守軍們久戰之后開始崩潰，兵敗如山倒四處逃竄，馬林堡的傭兵們大多拿錢干活，他們不會打一場必敗的戰爭。

馬林堡上下兩議院認為能夠堅持至少三個月的海防要塞僅僅支撐了不到一天，混沌軍順利登陸，踩著數千名馬林堡守城軍的尸體，登上了帝國的土地。

格羅特三兄弟登上海岸大步向前邁進，奧托和埃澤拉克站在三弟古瑞特的身上前進，當他們打算宣布馬林堡從此屬于納垢和下令開始劫掠的時候，伴隨著遠處炮火的低沉轟鳴、重物行進的聲音還有蒸汽噴吐的汽笛聲，有東西阻攔了北佬的前進。

三輛陸行船“上岸的馬林堡人號”“雷曼兄弟號”“郁金香號”作為馬林堡的殺手锏加入戰場！

同時，在巴爾韋德大公的命令之下，大型食人魔雇傭兵戰團在傳奇食人魔首領哥羅布大胃的率領之下宣布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