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灰之魔女伊蕾娜

那個國家悄然存在于荒涼的山岳地帶，高聳的城墻圍繞全國，從外側無法看見國內。

一支掃帚飛躍太陽曬得發燙的巖石，劃破溫熱的空氣。

操縱掃帚的是一位美麗的少女，她身穿漆黑長袍且頭戴三角帽，灰色的發絲隨風搖曳。

若是那里有人，她絕對會令任何人回頭并漏出嘆息。

具有如此美貌的她究竟是誰呢？

“沒錯，就是我。”

年紀輕輕就已經是魔法使中最上位的“魔女”，灰之魔女伊蕾娜，她正騎著掃帚環游世界。

前方的國家，是魔法使的國度，伊蕾娜很期待來到這個國家，這里應該會很有趣……

正想著的時候，前方突然出現一個人影。

因為距離實在太近，伊蕾娜沒能急停沒能拐彎，“嘭”的就直接撞了上去。

從家里出發以來，第一次發生慘烈的空禍。

迎面撲來的是男性荷爾蒙的氣息，讓伊蕾娜略感不適。

但沒有時間多想。

突如其來的空難讓她無法很好的控制掃帚，失去支撐的身體開始往下掉落。

那個突然出現的人同樣也從空中掉落。

幸好他們所處的位置不是很高，而且下面也并不全是巖石，茂密的植被和松軟的泥土，極大的緩解了下墜的沖擊力。

灰之魔女閣下只是發出“哎呀”的驚呼，沒有受到太嚴重的傷害，雖然覺得很疼。

對方卻一聲不吭的，掉落到地面后也是一動不動。

伊蕾娜爬起來，看看沾染上草汁泥土的長袍，有些苦惱也有些不高興。

撿起掉落在旁邊的三角帽重新戴上，拿起沒什么大礙的掃帚一瘸一拐的走到那個人的身旁。

他正仰面躺著，像是個“大”的姿勢，雙眼略有點無神的看著天空。

那上面藍天依舊、白云悠悠。

是一個少年。

魔法使？見習魔女？魔女？

順便說明，“魔女”是職業、是一種稱呼，并不特指性別。

仔細打量一下，他的身上并沒有身為魔女的“胸針”，當然也沒有見習魔女的標志。

如果他真的會魔法，那也只是一個魔法使。

一個魔法使怎么會突然出現在自己前進的道路上呢？

“喂，少年，你……”

伊蕾娜正準備詢問。

少年的眼神突然恢復神采，轉頭看向她，但并不是看著她的臉，而是看著她的腿。

因為是穿著短裙，長袍也沒有遮擋大腿的功能，更沒有穿著褲襪絲襪之類的，所以她那雙美麗的大腿就能看得很清楚。

“好白嫩的腿。”

少年說了一句，然后視線往上移動。

可能是缺少這方面的經驗，所以伊蕾娜站立的位置距離他很近，視線往上就能看到裙底。

那里的風光一覽無遺。

“小內內也是白色……”

“砰！”

灰之魔女閣下一腳踩到他的腦袋上面，而且還是照著他的眼睛踩下去的，他這雙眼睛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不過踩著別人的腦袋……

怎么說呢……

感覺有點爽。

于是再次抬起腳，“砰砰砰”的多踩幾下。

然后心情舒爽了。

看著捂著眼睛在地上打滾的、哀嚎著“眼睛，我的眼睛”的少年。

到底還是心軟，準備用魔法幫他緩解一下痛苦。

要不然干脆直接殺人滅口，畢竟他看了不該看的東西，而且死掉的話就能夠徹底告別痛苦了。

當然偶爾冒出來的陰暗想法，不代表她就會這樣做。

而沒等她使用魔法，少年就突然爬起來，眼睛完全不像有事的樣子，只是湊到她的面前跟她對視著，眼神里充滿好奇。

“你是魔法師？”

“是魔女，魔法使的最高等級。”

魔法使、見習魔女、魔女。

年紀輕輕的伊蕾娜小姐，已經站在魔法師的最高階層，所以才能夠自己一個人環游世界。

“魔女啊。”

少年點點頭，這個少女跟他見過的魔法師不太一樣，從感覺上來看還是很厲害的，雖然沒到頂級。

“我叫葉離，你呢？”

“對魔女要保持尊重，至少要用‘您’吧。”

在這個世界，魔女是備受尊重的，就算是國王對待魔女，也要保持基本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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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這隨意的態度，就不像是普通人。

提醒一句后，伊蕾娜指著自己的胸針：“如你所見，我是‘灰之魔女’伊蕾娜。”

“灰之魔女？”

少年眨眨眼睛，視線放到她那灰色的頭發上面：“因為頭發是灰色的，所以是灰之魔女嗎？”

伊蕾娜也覺得這個稱號很草率。

但那是她的芙蘭老師給的稱號，她能有什么辦法呢？總之就是灰之魔女了。

沒有跟這個少年繼續討論稱號的事情，只是詢問道：“少年，干嘛要把我攔下來？”

“把你攔下來？是我把你攔下來的嗎？真是抱歉，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剛才發生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總之我不是故意的。”

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沒有經驗，導致思維斷開了，但既然已經有了經驗，下次自然不會了。

伊蕾娜是覺得他可能有什么事情，所以才會跟他說那么多。

但既然只是個意外，也就沒有繼續交談。

“那我就先走了。”

手里的掃帚脫手而出，在面前漂浮著，伊蕾娜側著身體坐上去，準備離開這里。

那個少年突然也從另一邊側坐上來，跟她背靠背的。

“我剛來這里，不熟悉環境，你干脆送我一程吧，伊蕾娜醬。”

“……醬？”

伊蕾娜轉頭看看他，這個稱呼上的后綴，感覺有點奇怪。

但沒有多想，只是再次提醒道：“請叫我‘灰之魔女閣下’，你的老師沒有教過你嗎？”

說完不等他回答，就直接把他從掃帚上推下去：“而且不要隨便跑到別人的掃帚上來，我們可沒有親近到能夠坐同一個掃帚的程度。”

“誒誒誒……”

掉回到地面上的少年好像還想要說什么，但伊蕾娜已經操縱著掃帚升空遠去。

看看在視線里逐漸變小的少年，也沒有多想，畢竟就是旅途中的一次偶遇，無須在意。

原本距離城墻就已經沒有多遠，飛了一會兒就來到這里，這個魔法使的國度。

城門并不是在地面上，而是在上方的，距離地面有一段距離，而且還沒有道路通上來。

因為這里只接待魔法使。

作為最高階層的魔女，當然可以進入這個國家。

兩個站在“城門”那里執勤的士兵，甚至都沒有做入境檢查。

伊蕾娜從他們面前飛進去。

還沒飛出多遠，后面就傳來兩個士兵的聲音。

“站住，你是什么人？”

“我是我。”

這聲音就有點熟悉。

伊蕾娜停止飛行，轉頭一看，確實是剛才的少年。

他怎么這么快就來了？

少年被兩個士兵攔了下來，因為他沒有代表魔女的胸針，也沒有身為魔法使的任何標志。

而且問問題還不好好回答。

兩個士兵暗暗戒備：“你是魔法使嗎？有沒有證明身份的東西？你又是從什么地方來的？來這里做什么？”

“我不是魔法使……”

“那很抱歉，你不能進去。”

“……你們也不是魔法使吧，為什么你們能夠在這里面？”

“因為我們在這里出生的，祖祖輩輩都住在這里。”

兩個士兵倒也挺好，有問必答的，態度還算和善。

那個少年好像很有興趣跟他們聊天，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的拋出來，而且都是些常識性的問題。

他是在套取情報？套這種常識性的情報做什么？

伊蕾娜覺得奇怪。

但看了幾眼后也沒有多管，繼續朝里面飛進去。

離開通道后，豁然開朗。

看到的幾乎都是屋頂，還有一個個的魔法使飛來飛去，但見習魔女是很少見的，魔女就更加少了。

身為魔女的伊蕾娜混入其中，慢悠悠的飛行著，順便觀察這一個國家的情況。

飄飄蕩蕩的過了一會兒，突然就聽到“啊啊啊”的聲音傳來，由遠及近。

轉頭就看到一個少女朝她撲了過來。

“嘭！”

兩個人撞到一起，從空中掉落。

短短半個小時不到，就遭遇了兩次空禍，灰之魔女閣下突然覺得自己今天可能運氣不好。

又或者說，這就是所謂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