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比試

天龍八部中的神奇武功著實不少，此刻看著面前仿佛時光流淌在面龐上，臉上給人一種灰霧籠罩感的枯榮禪師，張益心中充斥著好奇。

枯榮禪功，簽到秘籍上對最高境界吹噓的相當厲害，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有沒有這么神奇。

“阿彌陀佛。”

念了聲佛號，枯榮禪師也不矯情，伸出大拇指，“既然如此，那就請施主接老衲一劍如何？”

“少商劍嗎？大師出手就是！”

瞇起眼神，心神凝聚，心臟處心火感受到了張益的情緒波動，火焰躍動，熊熊燃燒，同時，全身肌肉骨骼緊繃，純粹的肉身力量順著脊椎骨匯聚，延伸到手掌。

手掌，一團鮮紅的火焰猛然燃燒，噼里啪啦，鮮紅的火焰中不時還爆發出一陣陣低沉的爆鳴聲。

罡氣化作薪柴，供應心火燃燒。

罡氣的力量就來自肉身，是肉身力量的延伸，如此燃燒，有點類似玄幻小說中的燃血。

雖然本質并不一樣，可是！

效果卻是同樣的強大！

面對枯榮禪功大成的枯榮禪師，張益拿出了自己最強橫的力量，這也算是對他的尊重！

“好強大的力量，老衲在這火焰中感受了湮滅的力量，如同太陽當空！”

深深地看了一眼張益手中跳動的火焰，火焰的溫度沒有引起房間內的溫度變化，可是當他雙眸望向的剎那，他感覺自己仿佛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太陽。

不同于往日普照大地的生機陽光，此刻近在咫尺，太陽所帶來的只有毀滅的力量。

“毀滅中誕生，生生不息，枯榮不斷，阿彌陀佛。”

嘴里念叨了一句，然后出劍！

大拇指微微晃動，一道劍氣破空而過，直指張益手中的火焰。

劍氣看起來沒什么特別的，甚至與當日段譽的劍氣相對比，枯榮禪師的劍氣單薄許多，少商劍是霸道的一劍，是氣沖霄漢石破天驚的一劍，可此刻枯榮禪師的劍氣卻如同秋日落葉，緩緩飄向張益，并與那種霸道氣勢。

看起來似乎還有些油盡燈枯的羸弱，可張益卻看到了這羸弱劍氣中所蘊含著濃濃的意境，枯寂之中，蘊含的是生機！

而這生機，就是劍氣綿綿不斷的爆發！

嗡～～～

果如所料，當劍氣射入火焰后，如同落葉落到了大地上，零落成泥碾作塵，它的作用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是滋潤大樹，讓其爆發出更強大的生機。

火焰中，少商劍氣大爆發，這少商劍氣仿佛無窮無盡，仿佛不知疲累，仿佛如春天的野草，落在哪處，就在哪處生根發芽。

劍氣肆虐，大有一種要將心火變成馬蜂窩，然后從中心摧毀的架勢。

“枯榮真意與劍氣完美融合，如同一體，好手段，不過……若只是如此，那就有點讓人失望了。”

感受了一番在心火中肆虐的劍氣后，張益一聲輕笑，掌上火焰微微閃躍，隨著溫度逐漸升高，劍氣中的枯榮真意被焚燒殆盡，不管你是枯還是榮，我把你燃燒殆盡，你都將不復存在。

真意灼傷，劍氣湮滅，枯榮禪師感覺心神一陣熾烤般疼痛，枯榮禪功讓他賦予了劍氣強大的能力的同時，也讓雙方的聯系更緊密。

劍氣湮滅，他同樣有著感觸。

“假作真時真亦假，真真假假，如夢似幻，劍不在，火不在，一切都在心中。”

“阿彌陀佛～～～”

又念叨了一聲佛號，也不見老和尚有什么實質上的動作，張益卻猛然發現原本應該已經湮滅在心火中的少商劍氣再次出現。

這一次出現，帶著一種特別的力量，斬在火焰上，竟讓張益有一種斬在心靈上的痛感，心中產生了被切割的疼痛，原本即便被斬開也會自動聚合的火焰并沒有聚合，仿佛被斬滅的部分就此真正湮滅了。

不僅如此，更有一部分劍氣竟然無視心火的燃燒，從中激射而出，徑直斬向張益本人。

“剛剛是非枯非榮，現在是非假非空嗎？”

感受著盡在眼前的真氣，張益笑道，“這些唯心的力量還真是神奇，本是實際存在的東西，你認為它不存在，便能夠安然穿過，嘖嘖……”

心中感嘆了一聲后，張益緩緩道，“不過你唯心的境界就算再神奇，可你心力還沒達到超越一切的程度！”

話音落下，張益手中的心火猛然竄高，他周身都在燃燒火焰。

全身真氣都在燃燒，周身罡氣都在爆棚。

“有些東西，不是你認為是空就是空，在我的地盤，我說空那才是空，給我徹底變成虛無吧！”

火焰滔天，熾熱無比，火焰中，一股股爆鳴聲響起，剛剛還虛實難定，變化無常，可湮滅心火的劍氣如同鞭炮一般在火焰罡氣的轟鳴中煙消云散。

意境的力量介于虛實之間，是心意牽動精神而形成的一種類似場域的東西，詭異神奇，作用各不同，強大難以捉摸。

可這并不意味著它就無所不能，你會意境，咱不會？以太極之意為起點的廚火意境展開，火焰之中，任你再難熟的菜，也給你烤透，燉爛！

更何況，意境也不是完全虛幻的東西，強橫的力量足以打破！

環繞周身，火焰滔滔，直達屋頂，眼瞅就是一場火災，可是大火卻仿佛沒有溫度，并沒有將房子點燃，它只燃燒攻擊張益的劍氣。

不過！

三丈外的枯榮禪師突然一口鮮血噴出，吐出的鮮血燃燒，一瞬間便化作了一縷白煙，而他整個人都如同大蝦一般赤紅起來。

眼瞅就要熟了。

心意，意境的力量！

你可以到我的地盤盡展自己的心念，壓抑我的攻擊，我為何不能進入你的地盤，盡情釋放我的熱情？

“收！”

只是一場較量，鬧出人命可就不好了，見到老和尚真的沒有后招了，張益收手，火焰收回體內，老和尚的呼出一口烤肉的熱氣后，膚色也漸漸恢復正常。

“施主的火焰太強了，非枯非榮，非假非空的境界竟然也無法鎮壓。”

感受著五臟六腑那股似乎還存在的熾熱，枯榮禪師吐著焦氣，滿心感慨，同時那張朦朧的臉上虛幻消失，盡顯蒼白的蒼老。

“你也很不錯，我差點就頂不住了。”

挑了挑眉，張益違心地安慰著。

人家剛剛領悟出神功，自己翻手就給鎮壓了，多少有點打擊信心，這么大歲數的人了，還是要安慰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