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林兄,不可!”阿特斯一把拉住柯林的胳膊。
柯林微微一皺眉,倒不是嫌棄,而是此刻阿特斯的皮膚已經火燙無比,把毫無防備的柯林幾乎都要燙傷。
“不要因為我,而耽誤你的考核!”阿特斯毅然決然道,“我的身子骨,熬得住!”
“哈哈哈哈!熬得住?”炎愨冷笑一聲,并用關愛白癡一般的目光看著阿特斯,“好啊,那你到熬熬看,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能硬到幾時!”
“不行!不能這樣熬下去!”
看著阿特斯那火燙的皮膚,柯林幾乎都能想象出他的肉身被燒成一具干尸時候的樣子。
柯林很清楚,剛才若非阿特斯,如今極有可能是自己變成他那般模樣。
盡管曾是萍水相逢,可阿特斯卻把自己當成了手足兄弟來對待,這份李代桃僵之情,他柯林如何能坐視不理?
不過,他也很清楚一點,那就是阿特斯身上的傷,他是絕無救治的方法。而能夠對抗熾熱之力的,也就只有楊嵐的極寒之力。
于是,就看柯林直接仰天長嘯,向著自己的伙伴發出了求救信號。
當然,對于他的求救,其他人并沒有看成什么端倪來,還以為那只是窮途末路的哀嚎。
“還愣著做什么,一起上!把這倆小子給殺了!”
就看原本和柯林對面的那一波強者中,有一個手持巨棒的漢子大喝一聲。
下一刻,就看十多名武修,從四面八方向著柯林和阿特斯圍攻過來。
“要殺我兄弟,先問問我手中的劍答不答應!”
就看柯林冷喝一聲,面對一眾強者,他絲毫不懼。
“鏘鏘鏘鏘鏘鏘!”
劇烈的撞擊聲不絕于耳,震得人耳膜發脹。
就看柯林這一刻宛若化身三頭六臂,劍芒呼嘯,在那里奮力抵擋著眾人的攻勢。
依靠這份不要命的搏殺,一時間眾人竟然奈何不了他。
而阿特斯,眼見柯林如此拼死相護,也緊咬牙關強忍痛苦,嘶吼著趁勢向某個攻來的敵人施以致命的反擊。
只不過,終究敵眾我寡,再加上阿特斯的傷勢越來越重,使得柯林難免不分心。
堪堪支撐了一百招,就聽“嗤”的一聲,一道寒芒自柯林的胸前劃過,將他的衣袍割出一個裂口。若非柯林躲避及時,這一下恐怕便要受到重創。
“兄弟,撐著點,我帶你離開!”柯林說罷,一把將阿特斯扛在了肩上。
雖然阿特斯身形巨大,但他們這種境界的人來說,背一個人并不叫事。
繼而,只見柯林幾乎是慌不擇路,向著一個方向疾飛而去。
“攔住他們!”
眾人一哄而上。
如今,這倆人已是強弩之末,眾人自然是希望能夠成功將兩人斬殺繼而討好上官家。
孤城之上,司空朔的眼中閃過一道滿意之色。
他已然記住了幾個人的樣貌,這些人的確可以將其收入上官家的麾下!而對于炎愨,他則是無比看好。
如今的上官家幾乎可以算是秦家的第一附庸。
所以,在上官家里,有著許多來自青冥城家族的天才,這其中就有同樣來自炎家的天才,炎烈。
此君,可以說是炎家第一天才。
之前,也隨上官越一道出現在一眾考生的面前。
這炎烈乃是炎愨同族兄長,和司空朔關系不差。曾私底下和司空朔打過招呼,若是遇見炎家人,多多關照一下。
司空朔自然表示同意。不過如今看來,炎愨的實力太強,他貌似也沒必要特意關照什么。
“你們能逃到哪里去!”
柯林正跑著,就聽得身背后傳來一個陰冷的聲音。
扭頭一看,只見追逐自己的不是旁人,正是炎愨。
就看這炎愨的身后,此刻出現了一對火色翅膀的虛影,從而使得他的飛行速度,遠勝于常人。
柯林終究原本是百里境的強者,所以速度并不慢,已經漸漸甩開了眾人。
可誰料,當這炎愨施展出那對翅膀來,自己的優勢頓時蕩然無存。
就看炎愨一伸手,復又取出了數枚朱雀火羽來。緊接著一揮手,三枚翎羽宛若三道流星一般,向著柯林激射而至。
這三枚翎羽的角度實在刁鉆,幾乎將柯林所有的退路都給封住。若是他要全身而退,唯有將阿特斯當作肉盾,可他卻又絕不會這樣去做。
而炎愨就是看準了這一點,硬生生把柯林逼上絕路。
“鏘鏘!”
就聽兩聲輕響,柯林舞動長劍將其中的兩枚翎羽給打開。
只是,這第三枚翎羽實在已經無能為力。
“嗤”的一聲,那翎羽直接從他的右腿擦過。
霎時間,柯林就感覺全身如同墜入了巖漿一般,血管中的鮮血開始劇烈沸騰,身子燙得仿佛能夠把寶劍都化作鐵水。
盡管有著心理準備,可是這份痛苦依舊超乎了他的想象。
就聽他哀嚎了一聲,身子直接與阿特斯一道,倒墜而下。
“哼哼,要從本天才手中逃脫?你們還太嫩!”
炎愨舞動著火色翅膀飛到近前,看著痛苦掙扎的阿特斯和柯林,臉上帶著嘲諷之色。
遠處,那些追趕之人此刻都停住了腳步。
他們明白,這兩枚藍寶石算是和他們無緣了。
炎愨這家伙,絕對是個刺頭,能不招惹還是盡量不要招惹為好!
此刻,炎愨已然落在了兩人的身前,冷冷道:“交出寶石,我可以讓你們痛快的去死。否則,你們恐怕要生不如死!”
他有絕對的自信,在咫尺的距離內,可以保證這倆人無法自爆。
并且,在考場內無法使用其他任何秘寶,這倆人在炎愨眼中,已然是俎上魚肉、待宰的羔羊。
“哼,你以為我們會輕易屈服么!”
柯林手握圣劍,睚眥欲裂。
炎愨冷笑一聲:“怎么?還想要負隅頑抗么?只可惜,沒人會來救你們!”
眼見無路可退,柯林的臉上反而露出了一絲笑容。
的確,死在這里乃是一個天大的遺憾。但能在臨死前遇到生死與共的弟兄,已經是最大的幸運。
想到這,他的心情也變得無比釋然,那灼身的痛苦似乎也已經影響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