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肥牛

孔榮一拳將巫鬼滅掉，在一條巷子里，躍起一步將一個肥胖的中年人一腳踹倒在地，混合著污水滑出老長一段距離。

孔榮踏著污水向他走了過去。

距離公主殿下離開已經過去一個多月，洪麗找來他幫忙，殺人越貨一案還有五名邪巫在逃，要捉拿歸案，孔榮因為閑著沒事，便接受了委托，價格不菲，有五萬的報酬。

這是最后一個人，一個綽號肥牛的高大胖子，與其它邪巫不同，這家伙很胖，長著一頭卷曲的頭發，臉皮紅彤彤的，看著有點像陛下。

肥牛爬起來，臉色驚恐，慌亂地摸向腰間，孔榮笑了笑，取出一把槍，“你是找這個嗎？”在和他對打的過程之中，孔榮發現他戴著槍，在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將槍偷取過來。

肥牛一咬牙沖過來抬拳就打，孔榮一把握住了他的拳頭，手腕一轉將肥牛扭得跪了下去，“肥牛，誰指揮那場殺人越貨一案，是你嗎？”

隨著他的調查，那其實是一場共謀的劫案，不過眼前的肥牛異常低調，孔榮廢了老大勁兒才找到他，照例詢問。

“閣下，你不知道在做什么，你惹了不該惹的人，”肥牛一邊冒著冷汗一邊說道，“我知道你厲害，但你若敢殺了我，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孔榮輕輕一笑，“誰啊，你倒是說出來，我好有顧忌是不是？你不說，我只能當你放屁呢！”

肥牛冷哼一聲不語。

孔榮抽出一根繩子將其捆住，提著他走出巷子扔進了車內，他也上了車，發動車子，出了丹陽縣，在郊外荒僻的地方停下。

熄滅車，孔榮回過頭，點了根煙，“現在，咱們可以好好談談了，回答我幾個問題，我會將你送給警探，你巫鬼被我滅了，最多坐個七八年的牢就可以出來了，不回答，這里風景不錯，你看那邊還有座山溝。”

肥牛聽了臉上的肉都在抖動，反問道，“你倒地是誰，孔榮？”

孔榮聽了愣了愣，他這么出名嗎？現在他戴著李木身份的面具，“你知道孔榮？”肥牛道，“屁話，當然知道，娶了大公的女人，誰不知道，而且他對巫鬼天生有著克制作用，不少巫師都栽在了他手上。”

孔榮又掏出一根煙點燃，塞給了肥牛，因為他感覺肥牛會給他一些想要的信息，“哦，你對袁圓大公受詛咒怎么看？”

肥牛愣了一下，眼前的家伙不拷問他，而是和他拉起了家常，緊繃的神經不由地放松下來，吸了口煙道，“袁家確實很邪門，那個袁圓更邪門，一般的巫鬼見了她如同見了閻王一樣，所以，她，一般的邪巫根本不敢惹。她身上應該有什么恐怖的東西，至于什么詛咒，倒是有些傳言。”

孔榮聽了不由地點點頭，果然邪巫最了解詛咒，他化妝成李木抓了幾個邪巫，必定都向他們打聽詛咒的事。

“什么傳言？”

“暗夜古堡！”肥牛道，“傳說暗夜古堡是詛咒古堡。”

孔榮嘴里噴出口煙霧，“這不是廢話嗎——”等等，孔榮眼睛一亮，“你是說詛咒和城堡有關？”

“沒錯！”肥牛道，“我也是聽其它道友說的，所以我們一般不敢接近暗夜古堡，那地方很邪門，走過去就感到一陣戰栗，據說底下封印著什么東西，具體就不知道了。”

孔榮若有所思，想起其它邪巫的話，基本可以確定城堡確實有古怪，他早該想到的，然而卻是燈下黑，他以為城堡被詛咒是尋常，結果卻是城堡因為封印著什么東西而被詛咒，這是兩種情況。

袁圓知不知情？心里打了個問號。

按下思緒，孔榮問道，“對了，你這么胖，為什么還要劫持藥物運輸車？”

肥牛聽了苦笑，“我這么胖，是因為我的巫鬼是頭餓死鬼，我若不吃，它就吃我了，藥物可以讓我們抵抗巫鬼的侵蝕，五色花卻被魏國嚴格限制，傳聞說是要滅絕五色花。”

“滅絕五色花？”孔榮聽了一怔，“這消息哪里來的？”

“圈子里的人都這么說，我們不搶，別人也會搶的。”肥牛嘆了口氣，“我們生存太難了，沒有藥，只能等著被巫鬼一點點吞噬，其實，我們若活著，對魏國安定團結更有益。”

孔榮聽了失笑，這肥牛是個智慧人，按照他說的，還真是，如果將他們逼上絕路，巫鬼吞了他們，會更肆無忌憚。

“我知道巫師傳承悠久，難道沒有克制巫鬼的方法？”

肥牛搖頭，“我知道的是沒有，天道是平衡的，我們凌駕于普通人之上，危險自然也很高，比較安全的一種，是將巫鬼的意志磨滅了，自己慢慢溫養，也是上古時候的做法，現在，不具備那種條件了，大家都急功近利，真是悲哀。”

孔榮聽得一臉古怪，如果不是確信他是邪巫，還真以為是一位大圣人呢，不過也反映了現在邪巫的一些生存狀態，確實不怎么好。

“據我所知，秦國是五色花產量大國，你們是邪巫，跨界如同喝水吃飯一樣簡單，難道還搞不到五色花？”

肥牛搖頭，“沒那么容易。秦國對五色花看得比較緊，只能走私一部分，他們以此為要挾收留巫師為國效力，魏國確實有一大批巫師被吸引了過去。”

孔榮不置可否地問，“你怎么沒去？”

“我倒是想去，去了就生死由不得自己，進退兩難。”

孔榮回過頭發動了車子，笑道，“這次你自由了，做個普通人吧。”他打算將他帶回去交給洪麗審訊，怎么審訊就不關他的事了。

“孔先生——”

茲——

孔榮猛踩剎車，“你叫我什么？”

“孔榮，孔先生！”肥牛小眼睛中一臉坦然，“戰斗用拳擊，還能一拳將巫鬼從我身上逼出來，也只有孔先生了。”

“看來還真瞞不過你們。”孔榮笑了笑，他的戰斗方式太獨特了，一打斗起來別人就會認出他。

“孔先生，我說的不是這個。說實話，做巫師久了，盡管有可能被巫鬼取代的風險，但我真的不想變作普通人，而且，我沒有殺那兩個人。”

孔榮搖搖頭，繼續發動了車子，“這種話不必對我說，你和警探去說吧，如果沒殺人，最多判個兩三年吧。”

“孔先生能夠逼出巫鬼，身邊應該不缺巫鬼吧？”

孔榮笑道，“我很缺，真的缺。”肥牛識相，不搞事，他也愿意多聊一聊。

“孔先生，我想跟你混！”肥牛道。

孔榮啞然失笑，“我是抓你回去的，你卻和我談起了生意，我不需要你。”

“孔先生，你至少需要一個人幫你開車吧？我知道我并不是唯一的選擇，但我同意讓你的巫鬼上我身，有了巫鬼，我的戰斗力非普通人可比，還能幫助你干很多事，而且這些年，我去過不少地方，一定有您能用到我的地方。”

“哎，你都說的我心動了，但我是偵探，這次目標就是你們這些劫犯，是不可能和你講條件的。”

“孔先生，我無條件接受你的安排，而且我身家清白，沒殺過人，除了吃。”

這時候，腦海之中傳來陛下的話，“小榮子，他非常契合我附身。”

孔榮聽了忍不住猶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