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人?是她?”
“到底是什么情況,你慢慢說……”
衛淵回憶那位神秘莫測旳白衣少女,神色微微凝重,但是那只小青鳥卻是焦急之下,一時間反倒是說不清楚,扇動翅膀上下飛舞,情緒急切,卻又無法立刻整理好思路,只能在那里干著急。
衛淵并指起決,給它施加了好些個安神定魂的咒術。
而后看著那逐漸安心下來的青鳥,手中指決變化,虛點青鳥眉心,口中道:“敕令化形。”一縷神力流轉變化,這只青鳥被昆侖一系的神力籠罩,化作了一個約莫只有一米四左右,身穿青色裙裝,黑發垂髫的小姑娘。
青鳥似乎有些懵,懵懵懂懂地看著自己的手
衛淵松了口氣。
這也是他第一次做類似的事情。
妖類化形術,配合佛門點化之術,道門的胎化易形,儒家言出法隨。
旁門左道的口封走仙。
再以神性統合,三教合一,完成的大型統合類神通。
看起來還不錯。
衛淵心中滿意。
嗯,這一門法術的要求太嚴苛了,直接點化真靈,不過也幸虧屬于對道行要求很高很苛刻,卻又沒有什么特性的神通,否則的話,如果在人間普及,搞不好會出現強迫自家貓變身的業務……
要不回去把類點化一下?
衛淵若有所思,像是類,青鳥這種根底很高,近乎于神獸類的存在,本身是很難以變化形態的,或者說,這一類的神獸,本身都不屑于變成其余種族,都是想方設法地強化自身體魄的。
衛淵見到的,明明跟腳不弱卻要化形的。
也就只有昆侖山的欽原。
那家伙為了賺錢,直接作出了違背祖宗的決定。
作為山海經在昆侖山上留名的神鳥,居然選擇了化形成人跑出去做生意,偷渡頭子,之后又給官方打工,賣蜂蜜水,賣檸檬蜂蜜茶,還嘗試多次想要讓西北天境庇護者石夷和她一起打工,做大做強。
衛淵心中腹誹。
看到青鳥化形之后,肩膀上有一個傷口不斷流出鮮血,讓衣衫都變紅,施展了幾個療傷的小法術,而后詢問青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青鳥的情緒已經逐漸穩定下來,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還是語氣倉惶。
“我們幾個在之后就跟著那位大人,之后過了很久,后來,后來你們人間和共工打起來的時候,那位大人打算要去見你,所以就從外海這里跨過來了……”
“然后,就遇到了那個禺強玄冥……”
“禺強?北帝……”
衛淵皺了皺眉。
伴隨著青鳥略有顫抖的聲音,衛淵知道了大概的事情變化。
為了抄近路,她們選擇了從外海走過,結果遇到了北帝出巡,一番沖突之后,北帝看上了那少女身上的神秘氣息,故而將她們留下,那是十大巔峰之下最強者之一,擁有帝這個名號。
她們不是對手,而那位北帝緊接著更進一步,要娶那位白衣少女。
最后經歷一番努力才把青鳥送了出來。
可出來求援的路上又遇到了歸墟的勢力,被好一番追殺,慌不擇路之下墜入了這個小世界里,衛淵吐出一口濁氣,聽到這里也是覺得慶幸,幸虧青鳥具備有諸神信使這個類似于權能的東西,最終冥冥中和他相遇。
就算是沒遇到他,也會遇到不久之后就會吃飽的饕餮。
饕餮在吃的上犯渾,但是重點的幾件事情都沒有犯過糊涂。
或者說,在于決定他能不能頓頓吃好的重要事情上絕對理智。
“北帝……禺強。”
衛淵緩聲自語,而后回憶那個白衣少女,不詢問道:“那位大人究竟是誰……”青鳥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她身上有種讓鳥安心的感覺……”
讓你安心……
衛淵回憶自己在遇到那白衣少女的時候,不知為何對其充滿信任。
那不是任何的法術神通,而是本能的,理所當然的信任感。
擁有這樣信任感的存在……
衛淵吐出一口氣,道:
“女媧十腸讓你出來找誰?”
青鳥含著兩大包眼淚:“嗚嗚嗚嗚,石夷……”
“十大巔峰之下唯一一個能和北帝糾纏的。”
“而且認死理。”
“昭陽姐姐還說,只有祂能把北帝糾纏到宇宙破滅的時候都無法脫困,他們兩個誰先輸,要看誰的心態先崩潰。”
衛淵:“…………”
你說的對,莪居然無法反駁。
北極玄武對西極石夷。
概念不壞對上歲月不朽。
簡直是絕配。
只是這家伙似乎消失了,之前撞擊到不周山的時候,完全沒有在西北天域見到他,否則的話,當時就不用同時綁了常羲和不周山老伯到處跑了。
他吐出一口氣,想了想,將青鳥直接帶到了倏忽二帝的地方,這個時候,饕餮已經吃飽了,正坐在那里,打著飽隔兒。
至于兇神。
大概已經以非常殘忍的方式在這個世界消失了。
衛淵松了口氣,幸虧沒有讓青鳥看到那不人道的一幕。
衛某人生性寬厚,見不得那般殘忍的舉動。
所以就不看了。
所謂君子見其生不忍見其死,故而遠庖廚。
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君子心軟不吃肉。
而是我儒家君子看見殺雞殺豬就不大忍心動筷子,所以我就不看了。
肉還是要吃的。
衛淵草草介紹了下倏忽二帝,而后詢問那兩個老爺子道:“我有一個朋友,在路過外海區域的時候,被禺強扣下了,而且要逼婚,兩位,有什么辦法嗎?”
“嘔……!”
饕餮趴在那里,貌似吃得頂住了。
“誰?!!”
倏帝嘴角抽了抽:“禺強?!”
忽帝倒抽一口冷氣:“那個北帝,黑帝禺強?”
“對……”
“嘔!!!”饕餮繼續干嘔中。
衛淵嘴角抽了抽,無視了有生以來第一次吃壞了肚子的饕餮。
“我現在,能打得過祂嗎?”
這一次,倏忽兩人齊齊地搖頭:“不可能,完全不是對手。”
“差一整個層次!”
倏帝神色沉重,道:“不要以為你在人間界擊敗了剛剛復蘇的共工就以為,你自己真的是十大巔峰之下所向無敵了,那一次的共工,是因為人皇不惜徹底耗費自己的底蘊,是因為有神農鞭每時每刻幫你療傷。”
“是因為有西王母,有昆侖第一武神,有那所謂的道門玉帝聯手。”
“再加上原本禹王留下的九鼎。”
“這樣才勝了一招。”
“而最重要的一點……”
忽帝補充道:“人間,是你的主場啊!”
“冥冥之中,那片世界和天地都在幫助你,就是所謂的天命所歸,而現在,你是要在北海這一片屬于玄冥的主場,和玄冥交手?你應該知道的,伏羲和石夷戰斗都只能把祂封鎖在小世界里。”
“玄冥防御和石夷齊名。”
“你憑什么打破玄冥的防御?”
衛淵道:“祂不是曾經涉及到人族氣運嗎?”
倏帝翻了個白眼,道:“但是祂又沒有當你們人族的官,祂又不傻,重黎被顓頊坑慘了好吧,祂吸收了重黎的經驗,只是以人族氣運為跳板,擁有了的是神代外海的帝位。”
“一句話,你的劍破不了對面的防,對面卻能磨死你。”
“再加上北海天命,足以把你的戰力削弱八成。”
“你的不周山功體要是再強上一個級別,能夠定住自我命運,不受外界干擾的話,就可以無視了北海氣運的糾纏,再使些手段,未必不能和他糾纏住,畢竟你那一招炎黃概念還是很難纏的,可惜,可惜啊……”
衛淵在第二次來大荒時候,于死地悟出的神話概念,被金烏記錄在冊,概念炎黃,殺傷力中等,但是除非以歲月之力消磨,否則的話,幾乎極難痊愈。
“總之……我們不建議你硬碰硬。”倏帝點頭。
“可以嘗試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去繞開一個圈子,徐徐圖之。”
忽帝也如此地道。
一胖一瘦兩位古帝對視一眼,齊齊道:“總之,不要硬來。”
“年輕人不要打打殺殺的。”
“不要那么莽。”
“世界上還有很多法子可以達成目的的,放心放心,你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學的啊。”
衛淵沉默。
而后平靜自語道:“我對那位朋友,有一種天然的好感。”
“而作為西王母信使的青鳥同樣受到這一特性的影響。”
衛淵道:“所以,我推測祂的身份至少和三位有關。”
“甚至有可能是記憶沒有恢復的轉世身。”
“西王母。”
“后土。”
“媧皇。”
“我講完了。”
“嗯,是慢慢來是嗎?”
誰?!
倏忽二帝的神色緩緩凝固。
臉上的笑意緩緩僵硬。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
彼此對視。
兩位老爺子深深吸了口氣,似乎要平心靜氣,閉了閉眼,而后齊齊一掀桌子,怒吼道:
“艸!!!”
“干!干他媽的!”
“削死他!”
不是說不要上頭嗎……
您二位上的更厲害。
衛淵松了口氣,道:“您二位要出手了嗎?”
“當然不!”
倏忽氣喘吁吁,然后理所當然回答:
“我們又不是戰斗側的神。”
“當然是你小子上了。”
衛淵皺了皺眉:“可你們不是說我打不過祂?”倏帝點頭道:“你當然打不過他,單單是北海氣運就能把你的實力削弱七到八成,整個世界的氣運都在和你對抗,你的劍術也沒能抵達斬破因果,撕碎大荒海外這個級別概念的級別,那時候你的劍都刺不破禺強臉皮子。”
“可不是還有我們嗎?!”
倏帝掏出一個鑿子,忽帝取出了一個錘子。
衛淵:“???”
你們要做什么?
他回憶這兩位的神話,下意識后退,雙臂交叉,擋住自己的臉。
“我和玨都對我的臉很滿意,謝謝。”
“小子你在說什么?”
倏忽二帝翻了個白眼,祂們似乎在心底掙扎了很久,而后幽幽道:
“你知道不周負子山嗎?”
“哈???”
“你自己的境界不夠,但是能打。”
“老不周現在倚靠著的是不周負子山,雖然失去大部分力量,但是境界還在。”
“沒辦法了,只好先幫著你借用下老不周的力量了。”
“他在天之靈,咳咳咳……”
“我是說,他現在還在外面,也一定會理解我們的。”
倏帝和忽帝一左一右按在衛淵肩膀上,往日的玩笑消失不見,作為最古之帝之一,祂們和那三位的關系自然不會太差,而此刻,那種咆哮著的震怒即便是衛淵都能感覺到,而雖非戰斗側的神,卻擁有帝稱的兩位古神,身上終于涌動起一種獨屬于歲月的厚重。
倏帝緩聲道:“胎化易形,大小如意。”
忽帝自語道:“去蕪存菁,煉假為真。”
“去西北天域。”
“我們幫你借來不周負子山的力量,變化外貌和命格,騙過不周負子山本身,騙過天道規則,讓你短暫化身為不周山神。”
“真正的,不周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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