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點了點頭說道:“做得很好。對了,王用汲到了沒有?”:弎三言情小說
陳矩恭恭敬敬的說道:“回陛下,已經到了,就在外面等著。”
“那就叫進來吧。”朱翊鈞點了點頭。
時間不長,王用汲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見到皇帝,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行禮道:“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翊鈞面帶笑容,對王用汲說道:“免禮。”
王用汲從地上站了起來。
朱翊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著說道:“愛卿在西北這幾年吃苦了。”
“為陛下、為朝廷、為百姓,臣不覺得苦。”
“吃苦就是吃苦了,”朱翊鈞笑著說道:“朕是不會忘記的。來人,賜座。”
“謝陛下。”王用汲答應了一聲,便坐了下來。
等到王用汲坐下,朱翊鈞直接說道:“你這幾年在西北干得很好,所有的事,朕都知道。這些功勞朕就不說了,回頭賞賜你自己去領。”
王用汲連忙笑著說道:“謝陛下。”
聽著皇帝說話的語氣和親近的態度,王用汲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一些以前的感覺。
陛下就是這么一個人,對你熟悉的時候就是這么的態度。不客氣,這就是陛下對你親近的最好體現。
“咱們說正事。”朱翊鈞面容嚴肅的把桌子上的急報拿給陳矩,說道:“這是遼東剛剛送上來的,你看看。”
王用汲從陳矩的手里接過急報翻看了一眼,臉色頓時嚴肅了起來。
沉吟了片刻,王用汲說道:“陛下覺得倭寇這一次入侵朝鮮,會波及到遼東,甚至波及到大明嗎?”
朱翊鈞點了點頭說道:“這次可不光是倭寇。”
“難道是倭國?”王用汲露出了恍然的神情。
很多人不明白倭寇和倭國的區別,但是王用汲這些朝廷的官員絕對清楚倭寇和倭國的區別。
倭寇不過是流落出來的一些盜匪而已。
倭國則是舉全國之力。
顯然這一次入侵朝鮮的是整個倭國,那就是國戰了。
遲疑了片刻,王用汲抬起頭說道:“即使如此,朝鮮怕是抵擋不住。”
朱翊鈞點了點頭說道:“根據他們剛剛送過來的情報,這一次倭國就是來滅朝鮮的,同時也要攻打咱們,甚至想要滅了咱們。”
聞言,王用汲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古怪。
他知道皇帝不可能騙自己,情報就是這么說的。
真的覺得倭國的那些人腦子有坑!
倭賊有這樣的想法不奇怪,但是你們進攻之前不先調查一下嗎?
不要說現在了,就是在之前,你們這些倭賊也打不贏大明啊!
王用汲想了想問道:“陛下準備怎么辦?”
“朕準備親赴遼東。”朱翊鈞笑著說道:“這一次把愛卿調過來,也是讓愛卿跟朕朕一起去。遼東那邊的位置,朕已經給愛卿準備出來了。”
王用汲聞言,臉上沒露出什么喜色。
他心里明白,皇帝把自己帶到遼東去,并不是真的把自己留在那里。
這就是一次提拔,跟著皇帝去了遼東,回來之后就能升官。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直入中樞,進入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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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己擔心的不是這個,自己個人的前途本來就沒有什么問題,而是擔心皇帝去遼東。
王用汲說道:“陛下,遼東那邊應該能解決問題吧?”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陛下你去干什么?遼東那邊就能把這件事做得很漂亮,您去了能有什么好處?
太過于興師動眾了,也太過于驚擾遼東地方了,咱還是別去了。
朱翊鈞笑著看著王用汲,就知道誰都會這么想。不要說王用汲了,甚至連朝中的其他大臣都不同意。不過朱翊鈞這次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去遼東。
朱翊鈞說道:“朕這一次準備徹底解決倭寇的問題。”
“陛下是想?”王用汲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皇帝,心里那叫一個震驚,
他怎么也沒想到皇帝居然想這么做!
朱翊鈞點了點頭說道:“沒錯。”
王用汲倒吸了一口涼氣。
沉吟了片刻,王用汲說道:“臣愿追隨陛下一起去遼東!”
“這就好。”朱翊鈞笑著說道:“這件事就這么定了,你回去準備一下,到時候朕帶著你一起去遼東。”
“是,陛下。”王用汲答應了一聲,就準備告辭。
這個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隨后,一個小太監來到陳矩的身邊嘀咕了幾句,便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陳矩轉過身,躬身說道:“陛下,戚大帥來了。”
朱翊鈞聞言,就是一愣,隨后有無奈的搖了搖頭。
戚繼光這幾年在京城可真是憋得夠嗆,現在年紀也不小了,整天想著找個地方打一仗。
戚繼光已經進入了前些年俞大猷和馬芳的狀態。現在這兩人退休了,又輪到戚繼光來不斷地跑到宮里求戰。
沉吟了片刻,朱翊鈞說道:“讓他進來。”
這場戰爭,朱翊鈞準備重用戚繼光,這件事在以前就已經決定好了。這也是為什么朱翊鈞不讓戚繼光去西北平叛的原因。
現在人來了,索性就和他談一談吧。
王用汲站在一邊,聽到戚繼光來了,于是說道:“如果沒有什么其他的事,臣就告退了。”
“留一下吧,”朱翊鈞想了想說道:“這件事你早晚也要知道,先聽一聽也有好處。”
“是,陛下。”王用汲答應了一聲,便退到了一邊。
時間不長,戚繼光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與往常不一樣,戚繼光今天居然換上了盔甲,身后還披著披風,一副出征武將的打扮。
朱翊鈞看到這一幕,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戚繼光今時今日的地位,帶著劍上大殿都沒什么問題,更不要提穿著盔甲了。
但是完全沒有必要,這擺明了就是在給自己看的。
“臣參見陛下!”戚繼光跪在地上行禮,身上的甲葉子嘩啦啦作響。
這還不是戚繼光的新盔甲,而是以前的舊式盔甲,上面有些刀槍的砍痕,肩膀上的甲葉更是快要崩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