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該給那個水果販子兩個銅幣的!”賴德越想越氣,和皮克穿過了熱鬧的街市,緩緩走進了鎮中心的中央廣場。
過了中央廣場,會看到一個巨大的院落,院落里面是一座高聳的白色建筑,那白色建筑統統是由一米多高的白玉巨石累積而成,粗略看去,超過十五米之高,聳立在鎮中心附近,儼然成為了和平小鎮的標志性建筑——教堂。
教堂門前,一個丈許高的白色人物雕像聳立,雕像手持長槍,胯下騎著一匹高大石馬,英姿颯爽,栩栩如生。
“兩個銅幣權當是給那頭憨貨改善伙食了,這幾天我沒有回家帶它出去,肯定給它憋壞了。”皮克對著賴德說。
小鎮不大,他們很快就走到了教堂附近,賴德一看教堂門口,笑道:“這貨真是神出鬼沒的,在哪都能看見它。”
教堂門口有一頭黑驢正在啃著蘋果,不正是大黑腳嗎?
“皮克,你知道那個白色雕像是誰嗎?”賴德指了一下教堂門前的雕像。
“這個還真不知道,小時候就看見過這人物雕像樹立在這里,我記得父親提過一嘴,說他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光明騎士。”
“赫拉克勒斯!他叫赫拉克勒斯!大陸第一光明騎士,最年輕的光明騎士!他可是一千年前的偉大人物,傳說二十歲就成了大騎士長,統領上萬光明騎士,那可是上萬人啊皮克,我們小鎮加起來才三四千人……”
皮克和賴德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教堂門前。
此時,教堂門口的白色人物雕像旁,到處都是蘋果核,他們走進一看,皮克發現這里不止有蘋果得殘核,還有一些橙子皮之類得黃色果皮,本來被人打掃得干凈剔透的白玉石板成了水果攤子。
“這貨!”賴德看到這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這貨不僅偷了蘋果,還偷了橙子香蕉,不虧不虧,看到這貨,心里突然沒那么難受了。”
“誰家的驢子!”突然,教堂門口響起來一個暴躁的聲音,一個身著白色上衣的中年人皺著眉頭,惡狠狠地盯著大黑腳。
只見這個白衣中年人身材很是健碩,高碩的身材加上粗壯的手臂比賴德都不讓幾分。
“我家的驢子。”皮克正巧走到了教堂的門口,拍了兩下大黑腳的腦袋。
大黑腳斜眼看了下皮克,繼續啃起了蘋果。
“立刻把這頭驢子牽走,教堂門口不允許有牲口停留的,你不知道嗎?對了!中午之前,你得把這里打掃干凈!”中年人厭惡的看了一眼黑驢,用著極為暴躁的語氣呵斥了皮克,然后背著手走進了教堂。
“什么人啊!這么裝燈!”賴德看著那個中年人健碩的背影,走過來皺著眉說道:“人家教堂里面的牧師都沒有這么神氣,他一個看大門的神氣個什么?”
“這也是人家的職責,不是嗎?”皮克一邊說著,一邊把大黑腳牽到了樹蔭下面,順手把那些果皮果核都裝進了口袋,他撫了撫大黑腳的黑色皮毛,“大黑腳真是越來越有靈性了,他應該聽到咱們說要來教堂買圣水,所以它提前來這里等咱倆來了。”
“哼,蠢驢一個。”賴德不屑的說道,隨即它便看到了大黑腳把屁股對向了他,他不禁想到了半個小時之前那個水果販子飛出去的畫面,他趕緊拉著皮克走開。
“哈哈哈哈哈哈哈!”皮克爽朗一笑,“放心,大黑腳雖然腳黑,但還沒到胡亂踢人的地步。”
“誰知道這頭瘋驢什么時候會發瘋。”
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穿過了教堂的院子,走進了教堂。
教堂在外面看是一種類似于鍋蓋狀的圓頂形建筑,走進來之后,會發現頂棚是露天的,陽光從建筑的縫隙間射進來,照射在地面上,形成一種復雜的圖案,這個圖案像是六芒星,但比六芒星更為復雜,
教堂里一片空曠,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廣場。而教堂的中央,有一個巨大的圓柱體柱子聳立,柱子半徑約有三四米,高十多米,直達教堂頂部,柱子上刻畫著幾幅立體的人物圖像,可能是光明神教的歷代偉大人物,也可能是光明神的圖像,反正皮克是一個不認識。
柱子上掛著幾根粗細不同的蠟燭,牧師可以根據那些蠟燭的燃燒程度來判斷時間,一般來說,兩根最粗的蠟燭燃燒殆盡,就意味著一天結束了,兩根細一點的蠟燭燃燒完,就意味著太陽落山,牧師可以下班回家,也是教堂關門的時刻。
柱子的四周分別坐著四個牧師,他們的主要職責是給小鎮里面的居民看病,當然,他們也會有一些自己的副業。
每一個教堂都會有一個主教,主教主要負責征收領地領主的各種稅費,比如:治安稅、監管稅、宣傳稅……
偶爾,主教會定期接待一些人,那些人有著特殊的身份地位,他們會找到主教來探求自己未來的命運,通俗點來說就是——算命。
事實上,平民一般接觸不到主教,但可以找到教堂的牧師算命,理所當然,也是需要一些費用的。
作為平民階層的皮克根本不知道主教是什么人物,他只知道來這里購買圣水,去找牧師就好了。
他和賴德都是第一次來教堂,深深的被大教堂里面古典宏偉的布局震撼了一番,他們很快就看見了空曠的教堂里那跟顯眼的大柱子,還有柱子下的四個牧師,然后徑直地走了過去。
“年輕人,來預測吉兇嗎?”柱子中間的牧師首先開口了。
還沒等皮克和賴德接話,柱子左面的白袍牧師開始發言:“年輕人,你應該到這里來,我已經看到了你們的歸宿。”
還沒等皮克和賴德反應過來,柱子右面又傳來了聲音:“作為和平小鎮教堂最年輕的牧師,我建議兩位同樣年輕的帥哥來我這里,兩位一定是來看未來的前途和姻緣的。”
“呃……抱歉,我們不看姻緣。”
皮克和賴德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神里面看出了不可置信,在他們的認知里,教堂里的牧師不應該都是高高在上、慈眉善目的嗎?怎么還搶起生意來了?
還有,那個右面稍顯年輕的牧師更甚,滿臉橫肉,那滿是笑容的臉讓賴德想起了菜市場賣地瓜的埃克菲大媽。
這實在和意想之中的有些差別啊,皮克不禁摸了摸懷里的錢袋子,開始猶豫起來到底買不買那傳說中的圣水了。
“你們應該是來買圣水的吧?”柱子后面傳出來一個低沉蒼老的聲音,如果不仔細聽的話,很難聽到這么小的聲音,這聲音就像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一樣。
皮克和賴德聞聲繞到了柱子后面,柱子后面坐著的是一位老邁的白發人,他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形成一道道溝壑,嘴唇兩邊的胡子垂下來和頭發連在一起,通體白色,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胡子還是頭發了。
這個老年人看起來倒像是一位正常的牧師,皮克和賴德心里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尊敬的牧師,我們確實是來這里買圣水的。”皮克從懷里拿出來裝滿銅幣的袋子,恭敬地放到了牧師前面的桌子上。
老年牧師睜開眼睛,瞄了一眼皮克手上的繃帶,又看了一眼穿著樸素的賴德,然后顫顫悠悠的伸出一只蒼老的手,把錢袋子握在了手里,掂量了一下說道:“三十枚銅幣換算下來是三枚銀幣,一枚不少,給,這是你們要的圣水。”老牧師沉默了一下,又補充了道,“我叫席恩,你們以后來教堂可以直接來找我。”
皮克點頭答應,然后從老牧師的另一只手里接過了一個拇指大小的棕色瓶子,小心翼翼地揣進了懷里,然后尊敬地向著牧師行了一個撫胸禮,拉著賴德往教堂外面走。
皮克還沒有走出教堂,他又聽到了那個蒼老的聲音:“三位年輕人,我們還會再見的。”
“哇!真的是太神奇了!”賴德剛出教堂就對著皮克興奮的說道,“那個老年牧師竟然知道我們是去買圣水的,而且他用手一掂量,就知道袋子里是三十枚銅幣,真是神了!”
“恩,聽說教堂的牧師都有預言的能力的!他們可以未卜先知很多事情。”皮克表面上很平靜,內心卻激蕩不安,“后來那老牧師又說三位年輕人,我們還會再見的,你聽到了嗎?”
“什么時候說的?”賴德搖了搖頭,不以為意。
“可能是我聽錯了吧。”皮克聽到那句話的時候不禁毛骨悚然,那個老牧師為什么要說三個年輕人?
賴德拍了一下腦袋,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其實,我還想找那個年輕牧師算一下姻緣前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