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兩個人和一頭驢回到了貯木場的附近。
走近貯木場之前,皮克愣了一下。牽著大黑腳停了下來。
海斯珈疑惑問道:“怎么了?”
也只是怔了一下,很快,皮克看著她笑道:“沒事,我們進去吧。”
貯木場附近七八條昏暗潮濕的小巷中,幾個仆人侍從模樣的家伙躺在那里,一柄貴族手杖悄然從墻壁上劃過,飛向了貯木場的方向。
皮克和朱天兩個人的靈魂融合過后,對于精神力的理解完全是上升了一個臺階。
周圍一共二十余名不懷好意的監視著,敲暈他們也只是用了兩個呼吸的時間。
“偉大的光明之神啊!我是你忠實的信徒,請賜給我打開家們的鑰匙吧。”
在海斯珈驚奇的目光中,皮克中從天而降的鑰匙打開了木門。
賴德守在門口,躡手躡腳地把皮克拉了進來,就想關上木門。“等等,外面還有一個人。”皮克說道。
然后,賴德就那么地瞪大了眼睛,看著皮克用左手拉著海斯珈的手,把她從門外拉了進來。
“這是真的,這位貴族小姐真的讓你搶跑了啊!朱天!哦不對,皮克……”
來不及和賴德說話,皮克直接把海斯珈拉到了主樓之中。
這是曼陀羅她們的屋子。“我要擺脫你們一件事情,幫我保護好她。”皮克對著屋子里面的五個姑娘說道,“只需要一天,今天過后,我會滿足你們的要求。”
五個姑娘面面相覷,曼陀羅知道他所面對的藍帽子是“和善的”。“你能代表……”她一時間該不知道怎么去表述。
“我能代表朱天。”皮克接道,他知道對方心里在擔心著什么。
“我也要回到城堡。”雖然內心不愿,但是海斯珈已經知道自己不是在鮮花草原上奔跑的小女孩了,一切需要她自己去面對。
然而,皮克卻沒有同意。“我說過,我會幫助你,只要你安心的呆在這里。相信我。”他的目光中透漏出來的光芒充滿了生命的活性,教人深陷不能自拔,海斯珈凝視了他一會兒,默默地低下了頭。他轉頭對低聲對曼陀羅交代道:“弗蘭克你應該認識吧,他是一個強大的傭兵,我會派他保護你們,嗯,其實你們也不用太過擔心,一切都會在今天了斷吧。”
皮克離開貯木場的時候,交代賴德說道:“除了那些傭兵敲門,任誰敲門也不要開。”
下一刻,他來到了拍賣行。身著藍色休閑服飾的老板已經等候他多時了,皮克從他的眉眼看到,那是深深的憂慮。
這個時候,他理所當然的把身體的控制權交給了朱天。“你似乎是在焦慮。”他對著老板說道,“我還嗅到了恐懼的味道。”
陡然,在會客室內中央坐著的老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在逼我賭上柴爾德全族的命運。”他說,“我已經做了決定,如果你沒有在天黑之前解決這件事情的話,我會親自走到教堂檢舉你!并自裁謝罪!”
朱天笑意吟吟地搖了搖頭,緩緩坐到了老板的對面。“今天我會給你一個答復,”他對著老板說:“一個令你滿意的答復。所以現在,把紅衣主教交給我。”
老板臉色陰沉,雙手拄在桌面上,把那雙覆滿陰霾的緩緩向朱天逼近。“你知道的,”他說,“這個人必須死!”
“因為某一些原因,我并不會殺了他。”
“難道你指望我去殺他?我已經冒了十萬個風險幫你囚禁光明神教的一名偉大的紅衣主教,你還指望我殺了他!?”老板差點吼了出來。
“一個神棍而已。”躲避了一些對方噴過來口水,朱天沉聲說道:“你看到了他的下場了,我跟你保證,如果光明神教敢向這位紅衣主教一樣對待我,那么……我將傾覆整個光明神教!!!”
脖子里陡然激起了一陣的電流,老板的身體緩緩癱回到了椅子上。“瘋子!瘋子!不應的。”他搖頭喃喃念道。“我不應該選擇與一個瘋子合作的。”
“不!”朱天眉頭一挑,嘴角的淺笑一直都在,“多少年后的某一天,你會感激今天與我的合作!你要相信你的直覺,相信我!我叫朱天,希望你能永遠記住我的名字。而現在,你可以說出你的名字。我將對這個名字表達謝意。”
“羅斯·柴爾德”拍賣行老板報出來一個名字。
朱天瞇起了眼睛,緩緩地點了一下頭。“一桶罌粟花奶現在的市場價是多少?”他突然提出了一個毫不相關的話題。
話題的跨越度明顯給這位羅斯·柴爾德先生造成了困擾。他沉吟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罌粟花奶不是按桶來算的,大概一盎司要一千金幣,你問這個做什么?”
朱天在心里默默地估算了一番:這個世界的一盎司的重量大概是三十克,而那么一桶罌粟花奶的話大概有三十公斤,那就是三萬克——一千盎司!一千昂斯什么概念?一百萬金幣?
那么一桶罌粟花奶有著一百萬金幣的價值?
好吧,這個鎮長格雷斯比自己想象的有錢多了,他的冰窖里可是有整整三大桶的罌粟花奶啊!
“一桶罌粟花奶,被我放在了門外,算是對你的補償,也算是我的謝意。”朱天大方說道,事實上,他的內心在滴血。
這桶罌粟花奶是他和皮克在亡靈之塔中帶出來的,現在他只希望咯吱他們別發現存留在亡靈之塔一層的另外兩桶罌粟花奶。把罌粟花奶贈與羅斯·柴爾德,也是他權衡了很久的。
朱天看見咯吱喝了罌粟花奶的反映后,已經意識到了這罌粟花奶是這個世界的毒品,他沒有興趣在這個世界上大搞黑暗勢力,把這樣的毒品放在獵人小院或者放在貯木場,他都有點不放心,所以他就索性直接給拍賣行老板搬了過來。
毒品自然是很值錢的,但令他想象不到的是竟然這么值錢!已經抱過來了,再抱回去也不是特別好看。“我相信那能值一百萬金幣左右,足以補償你的精神損失。”看著還猶疑的拍賣行老板的,朱天也不多廢話了,“現在告訴我吧,紅衣主教在哪里?”
“演說家!”他對著門口喊道。
立刻,身著一身的藍色禮袍的演說家來到了羅斯·柴爾德的面前。“老板,”他做了一個撫胸禮。
“帶這位朱天先生去吧。”他說得很隱晦,不知道的還可能會以為他們接下來會去喝一個下午茶。“然后給這位先生開一個五十萬金幣的字據,我們又完成了一筆合作。”
朱天瞇起了眼睛,心道這個家伙做事可真讓人舒服啊!收購貴族手杖的時候,直接主動的抬了近乎一倍的價格給自己!而這時候,還要支付給自己報酬?雖然五十萬金幣只能算是門外那桶罌粟花奶價值的一半,但那畢竟是五十萬金幣啊!能隨便開出五十萬金幣的支票,這得需要什么樣的魄力?又得需要什么樣的胸襟?
不僅于此,這個羅斯·柴爾德所做的這件事情也在側面告訴朱天——我們之間可以維持高價值的友誼!
是的,友誼就是這樣產生的。朱天深深地知道,如果當一個商人愿意讓出巨大的利益時,不是為了接下來的收獲,那么就是真心的想要獲得友誼!
羅斯·柴爾德知道朱天是聰明人,所以連一句解釋都沒有。這就是聰明人之間的交流,只是一句側面敲擊的話,或只是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對方就能清楚自己想要表達什么。
不得不說的是,朱天并不想與聰明人打交道,但如果這個聰明人真心實意的愿意與自己成為朋友的話,那么就另當別論了。
朱天隨著演說家走后。羅斯·柴爾德來到了門口,一股帶有迷幻性質的香氣襲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看著孤零零擺在門口的那桶罌粟花奶。他臉色逐漸恢復平靜,深深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像是一處迷你般的教堂,位于和平小鎮的西部邊緣。但事實上并非如此,朱天走進來后,感覺這里更像是一個巨大的倉庫,里面到處擺放著桌椅。他還在地上看到了很多床被,似乎有人在這里打著地鋪。
此時,里面有人坐在桌椅上吃著東西,有幾名孩童蹲在角落里,拿著石子在地上寫寫畫畫。滿眼望去,也不過十幾個人左右。他們共同的特點就是都穿了一身土灰色的衣服,就像是好幾個星期都沒有洗過了一般。
朱天剛走進來的之前,第一眼之所以會認為這里是教堂,因為他看見了門口擺放著一座一人高的天使雕塑。當他看見里面混亂不堪的環境之后,已經大概猜到這里是什么地方了。
“一個月前,約遜城發生了禍亂,大量的災民涌入了和平小鎮。”演說家對著朱天說道:“所以這里算是柴爾德家族的慈善救援會。一切災民都可以在這里獲得一席床被,每天獲得三碗熱騰騰的米粥。當然,我們也不會一直收留這些流浪漢的,我們會篩查出真正需要幫助的人,無私的給予真誠的幫助。”
開什么玩笑,這樣原始的社會也有人做慈善?“這算是你們柴爾德家族的產業?”朱天冷笑問道。“難道沒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嗎?”
演說家明顯怔了一下,大方地承認道:“嗯,特殊的目的還是有的,比如我們可以用這里幫您囚禁某位大人物。當然,主要目的還是做慈善和救援。”
聽到這些,朱天則是撇了撇嘴。
看見演說家和朱天這樣衣著非凡的人走了進來,慈善救援會中理解有一名身著藍色衣服的小廝躬身立在了演說家的面前。
演說家也沒有說話,就那么向著最指了一下,藍衣小廝立即明白了什么一樣,開始在前面帶路。
路過了一群群衣衫襤褸的貧困者,朱天突然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受著明明之中的感應,終于,朱天猛然轉頭!
瞬間,他的冷汗就流了下來!
那是一雙紫色的眼瞳!他衣著破爛,看著與尋常流浪漢并沒有什么兩樣,但……他的腰間掛著一柄細刃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