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嚎聲不絕于耳,越來越多的獸人跑來圍觀。
執法隊臨時充當起儈子手的工作,他們是由一群狼族獸人組成,不得不說的是,當暴亂發生的時候,只有少數狼族獸人參與到了暴亂之中,其余的大多數狼族獸人都遵守紀律,克制住了自己,可以見得,相比于其他獸人來說,狼族獸人有很強的紀律性,這是匹諾曹選擇他們充當他們擔任執法隊的主要原因之一。
除此之外,他們還有著絕對的機動性,在深淵魔馬的配合,他們立即化身成為速度絕快的狼騎兵,只是半個時辰,就席卷了熱沙城大大小小的街道,將參與暴亂的士兵都抓了回來。
當然,肯定會有一些漏網之魚的,那些激靈點的家伙聽到馬蹄的劇烈震動聲,立即扔掉搶到手中的財物,逃過了一劫,匹諾曹也沒有斬盡殺絕的多余心力,也就沒有過分追究。
現在,這些狼族執法者完美的執行了匹諾曹的命令之后,手握帶血的圓月彎刀,默立在一旁。
匹諾曹看著那些斷手的家伙,也沒有讓人將他們帶下去治傷,就那么晾在了那里,獸人的生命力強大,斷掉一只手后,短時間之內倒是沒有性命之憂。
隨即,匹諾曹又點出了三名獸人。
“你們可知道自己的罪行?”他只是當場抓住了那十一名屠殺了麋鹿族獸人一家的獸人士兵,其他的,匹諾曹就不知道了,他這時候也不能去問那些狼騎兵,只能硬著頭皮去問暴行者,“誠實交代!如有謊言,都將以死罪論處!”
三名被點名的獸人面露懼色,一名河馬族獸人交代了自己的搶劫之行,兩名野豬族獸人交代了自己的淫邪之行。
匹諾曹認真地看著他們的面孔,想要從他們臉上的一些微表情中分辨出什么一般,過了幾秒鐘,他對那名河馬族獸人沉聲說道:“你不僅搶劫了,還參與到他們的淫邪之中!”
河馬族獸人頓時驚慌失措,尖聲反駁:“我沒有和他們一起,我是自己一個人,周圍絕對沒有其他人知道……”他說到這里,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一般,眨了眨眼睛,繼續糾正說道,“不!我說錯了!我沒有淫邪……”
兩名野豬族獸人犯了淫邪之行,倒是沒有否認,大大方方地跪在了那里,只有那名河馬族獸人似乎產生了什么不好的預感,一直在狡辯。
匹諾曹這時候把視線看向了朱天。
犯殺人之行的獸人自然要被處以死刑,犯搶劫之行的獸人別砍手也沒有什么毛病,至于對待淫邪之行,匹諾曹沒有了主意。
“你應該去問問那些民眾,他們會給出最客觀的答案。”朱天搖頭對匹諾曹說道。
匹諾曹得到指示又看向了周圍聚攏在一起的獸人民眾,還沒等他問,人群中立即冒出來一個字:
“殺!”
就像是點燃了炸藥的導火索燒了起來,所有的獸人都反應過來,隨之大喊“殺”字!
“殺!殺!殺……”
喊殺聲不絕于耳,匹諾曹心中了然,他對執法隊比了一個手刀的姿勢。
狼族獸人得令,立即手起刀落!
朱天看到這里,便閉目凝神,重重地吸了一口氣,緩步向著人群之外走去。
匹諾曹的問罪依舊在繼續,雖然他們的天啟者走了,但并沒有人敢有一絲的懈怠。
行刑的場面是
血腥的,朱天站在遠處又默默觀看了很長時間,才消失在人群之中。他觀看行刑的理由很簡單,就是為了減緩身上的暴戾之氣,看著那一條條罪惡的生命化為信仰之光離開深淵,朱天內心的暴戾減緩了很多,直到這時,他才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了,與此同時,他也感受到了皮克內心的不忍。
吞噬龍吟鳥惡魔帶給他巨大的好處,后遺癥也是恐怖無比,朱天不知道那股可以影響心智的力量什么時候還會降臨,所以他對皮克說道:
“如果我再失去意識,你就掌控身體。”
皮克沉吟了很長時間,沒有說話,朱天則是繼續說道:
“你不想面對獸人,不想面對死亡,這都是可以理解的,任何一個人類掉落深淵,看到這樣的場景,如果不瘋掉的話,那么就說明他本身就是一個精神病。”
皮克依舊沒有說話,一直都是朱天在說。
“從看到獸人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屬于我的時間到來了,你這個心軟的家伙適合呆在‘上面’,知道那些獸人的暴行后,你不也不阻止我殺人了嗎?哈哈哈!我殺他們,是防止更多的人被殺,這個最簡單的道理,你現在終于懂了。”
這個時候,皮克終于開口說道:“不管發生了什么,我都不主張你殺人。”
朱天冷笑了一聲,問出一個誅心的問題:
“如果有人殺了你的朋友和家人呢?你想沒有想過?海斯珈、桑迪、賴德、和你的祖父,這四個人其中任何一個人被殺,你會怎么做?”
皮克從另一個角度回答了朱天的問話,“他們生活在人類的世界——”
“——本質卻是相同的!”朱天斷然打斷說道,“你父親是怎么死的?蠢貨伯爵是怎么死的?小小鳥是怎么死的?人類世界就沒有爭奪?可笑?那些所謂的貴族,所謂的王室,已經剝削你們數百上千年,你們可有反抗的覺悟?
是的,獸人世界的暴力隨處可見,殺人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但人類世界呢?我告訴你!沒有任何區別!那些稅收就是最好的明證!
貴族和王室在打著各種稅收的名義收割你們的生命而你們卻不自知!反而人家心情好有一年不收稅,你們還感恩戴德的感謝人家,呵呵,你們的人類世界,還真是和平啊!”
皮克沉吟了很長時間,直接忽視了朱天的嘲諷說道:“教堂是人類的凈土,在未來,人類世界一定會越來越好!”
提到教堂,朱天就氣不打一處來,努力控制住情緒,以免再被隱藏在身體中的黑暗力量反噬,朱天不再與皮克對話。
兩個人一個是夏天,一個是冬天,除了冬夏交替那時會有些許緩和,其他時間就沒有觀點一致過。
朱天重新回到熱沙城的亡靈之塔,他要與大巫師西伊確定一件事情。
“下次魔族來熱沙城收取物資是什么時候?還是珈藍來收取物資嗎?”
朱天打算躲開珈藍,能不見就不見,他心里擔憂那小妮子把他拽到魔獸森林里面去。
大巫師西伊的回答有些讓朱天驚訝,“她一直在熱沙城中等著你。”
“什么!她在熱沙城中?我怎么不知道?”
大巫師嘆出了一口氣,對著窗口的位置微微額首。
頓時,窗口前方,有一道無形的波紋蕩漾開來,一個曼妙的身形從無
到有,在朱天略有些呆滯的目光中,緩緩從黑暗中走出。
“嘿!老東西,誰讓你告訴他的!”珈藍來到大巫師的面前,揪住了大巫師的白胡子,拉著他轉了個圈,直到把大巫師下巴上的白胡子全部薅光了才作罷。
朱天看了看陡然年輕了二十歲的大巫師,又看了看突然出現在面前的珈藍,有點反應不過來,“你……一直在這里等我?”
珈藍看了一眼朱天,索性大大方方承認說道:“不,準確來說,我一直在跟著你,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跟著你,哈哈哈,害怕嗎?”
朱天的干巴巴地笑了一聲,把她當成了空氣,轉身就走。
珈藍也不藏著了,緊跟在他后面,“喂,你就不好奇我為什么跟著你嗎?你就不好奇我用了什么辦法才沒有讓你發現嗎?”她亦步亦趨地跟在朱天的身后,嘴里念叨個不停,“你不問我也告訴你,我用的是隱身惡魔的技能,即使你使用精神力,也探查不到我,哈哈哈,這算是高級惡魔的技能,你有沒有興趣?剛剛你吞噬的那只龍吟鳥惡魔也是極品啊!如果你沒有吞噬,那就成我的玩寵啦!那么稀奇的高級惡魔,吞了怪可惜的!
唉!反正也只是一只亡靈,吞了就吞了吧,還有,你現在的實力可不能吞噬王級惡魔的血液,我小時候就嘗試過,后來足足一年都沒有吃東西,簡直痛苦死了,即使是我現在,都沒有化解十年前王級惡魔帶給我的副作用!
你難道不好奇我吞的王級惡魔血是什么品種嗎?那也是一頭龍!冰脈巨龍你聽過嗎?那可是比暗黑巨龍更加高級的存在!現在你知道暗黑巨龍為什么要找到我了吧,我可是寶貝呢!”
朱天撓了撓耳朵,走進匹諾曹為自己準備的兵營帳篷之中,在這處巨大的帳篷里,有一張大床,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這是朱天特意安排匹諾曹這樣布置的,他喜歡極簡的生活,臥室就是用來睡覺的,甚至他還讓匹諾曹屏退了所有的仆人。
被麋鹿族少女或者狐族少女伺候的確很舒服,但自從朱天吞噬了搬山王的血脈力量后,他就不得不在這種方面想辦法控制一下了,萬一哪天早上忍不住丟了貞操,找誰說理去?
朱天躺倒床上,珈藍毫不見外的就躺在了他的身邊。
朱天轉頭看了看旁邊的魔族少女,四目相對,珈藍眨了眨眼睛,先于朱天開口說道:“今天看到我驚喜不驚喜?快樂不快樂?恩?你有什么想對我說的?說吧,我聽著呢!”
朱天也是眨了眨眼睛,“那個……”他沉吟了一下,隨即鄭重其事地說道,“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珈藍愣住了,偏過腦袋湊在自己的腋下聞了聞,又轉頭向四周抽動了幾下鼻子,“沒有啊!”她疑惑地說,“我怎么沒有聞到?咦,似乎真的有一點味道……這是什么味道,我為什么沒有聞過呢?”說著說著,珈藍抽了抽鼻子,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
“哦。”朱天撓了撓鼻子,然后背對珈藍。
過了一會兒,一個極為響亮的屁聲響徹了這間三十米平方的巨大帳篷。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