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朱天的評價那樣,大巫師西瑟古確實極為冷血,不然也不可能成為西米米亞城中權勢最大的那個人。
在前半個時辰之前,他已經死過了一回,朱天親自宣判了他的命運,在那一刻,他認罪伏誅,因為這是他自己在那瞬間選擇的道路——走進混沌。
狂戰士走進混沌,并沒有死去,讓他看到了那突破烏云,穿越深淵的那抹希望。想到這十余年來,巫王和其他各大實力對亡靈之塔的滲透,使西瑟古本就開始冷卻下去的血液熱絡了起來,他還想起了讓她搜女人身子的老色棍,最后死孤獨死在石床上的光棍,他開始向著亡靈之塔外走去。
遺憾的事情已經經歷了一次,他不想再去經歷了。
所以他來到朱天的面前認罪,眼見天啟之戰而袖手旁觀,這算是他最大的罪責,可天啟再一次讓他看到了老色棍,再一次讓他看見那從為在記憶中出現過的堅強母親。
覺醒來得如此突然,已經半只腳埋進了至強者行列的大巫師西瑟古在朱天說出那句“起來吧”之后。
他覺醒了!
獸人的四段覺醒!
大巫師的四段覺醒!
與常規獸人的四段覺醒不同的是,大巫師的四段覺醒要難上十倍!
因為巫師不修煉血脈之力,專門修煉巫術!所以這種的職業只能靠著血脈的天賦支持,他們的身體強度可能連最普通的獸人都不如,這就更加增大了他們覺醒的難度,因為覺醒和身體強度的蛻變是密不可分的。
就在那么一刻,吃了百家奶,負了老色鬼的西瑟古覺醒了。
他覺醒的毫無征召,只是在朱天的一句話之下。
甚至直到他走出城外,才意識到這個事實。他并沒有與天啟者將這件事情。
在神的面前,四段覺醒又算什么呢?
從那以后,他看著朱天的背影就多了一分更加凝重的含義。
這時候,天啟者讓他刻畫傳送魔法陣,并交給了他一枚定位用的魔晶石。
西瑟古在那顆魔晶石之中感受到了一股在南方三千里之外的一股同源精神力,也就知道黑耳城的位置。
是的,朱天此時要回到黑耳城之中!
刻畫魔法陣的材料店西瑟古都不缺,根據人數和距離,西瑟古等人來到了一處地勢稍高的山腰處,大巫師從魔晶石戒指中取出來十萬顆魔晶石,然后用巫木在地上刻畫魔法符文。
這不是朱天第一次看到傳送魔法陣,幾次的經驗下來之后,他似乎覺察到了那些符文的奧秘。
“這代表什么?”他指著地上一個飛鳥形狀的黑色符文,問大巫師西瑟古說道。
“距離。”大巫師西瑟古并沒有質疑天啟者為什么會問這么淺顯的問題,邊刻畫銘文,邊補充說道:“如果距離達到萬里,我們的魔法陣需要刻畫三倍大小,這個飛鳥銘文也要放大三倍。”
朱天又指了一處像是人腳形狀的銘文問其含義。
大巫師西瑟古回答那是代表麋鹿族的腳掌,然后指
向了另外的人族的腳掌和豹族腳掌,分別對應小艾瑪、狂戰士、朱天和他自己。
朱天還問了很多其他不同的銘文,大巫師都耐心作了一一解答。
所有的銘文都有其含義,當那些銘文被數量眾多的魔晶石填滿之后,再被大巫師巫木魔杖下散發出來紫色光芒勾畫在一個巨大的六芒星之中,一個傳送魔法陣就算是完成了。
站在魔法陣中,一直保持沉默的狂戰士科薩·莫普提問大巫師說道:
“巫術和魔法的區別是什么?”
這個問題朱天也曾經問過熱沙城的大巫師西伊,那時候朱天覺得西伊給他的答案很是模糊,他聽得也是一知半解。
只聽大巫師西瑟古回答說道:
“巫術是上一任天啟者留下來的遺澤,從本質上來說,巫術是上一任天啟者對魔法的改良,在某些層面上,甚至是一種超越了魔法的存在。”
“魔族可以施展魔法的要領就是通過他們的血脈力量,念動咒語,溝通天地之間的魔法元素,讓各種各樣的魔法元素為其所用。”
“已經消失了很長時間的精靈族也可以使用魔法,嚴格來說,人族也是可以的,只是深淵中的人族只有狂戰士,他們沒有魔法天賦,不管哪個種族來施展魔法,本源都是溝通天地間的魔法元素。”
“而巫術的施展是不需要溝通魔法元素。在一千年之前,上一任天啟者大人意識到獸人的頹勢,在魔法時代中,不管獸人的肉體怎么強大,都不能對抗掌握了魔法的魔族,所以那一任的天啟者大人創造了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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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人的身體力量強大,甚至在某些方面可以與魔族比肩,但就是無法溝通天地間的魔法元素,巫術也就成為了所有獸人爭相崇拜的神跡,經過了層層賽選,也只有豹族獸人有覺醒精神力的血脈天賦,這就注定了其他獸人無緣于巫術了。”
“獸人不懂什么是魔法元素,也不懂什么是精神力,一切都是在實踐摸索出來,不知道過了多少年,那一任天啟者創造出了三千巫術,傳說掌握了三千巫術,實力也就可以與天啟者相提并論了。”
科薩·莫普提聽完,腦子暈暈的,很長時間才把思路理清,也就是說巫術與魔法的區別就是——是否利用魔法元素。這個重點讓他想明白了,他也就開始釋然了。身為人族狂戰士,他本沒有必要去問關于巫術和魔法的問題,但是習慣使然,他希望知道深淵中的一切事情,也希望了解這個世界上的一切事情,在他的內心中,這個欲望從為磨滅。
朱天在旁聽了半天,也是小有收獲,“三千巫術……”他重復了一邊這個數字,有些好奇的問大巫師說道,“你掌握了多少種巫術?”按照大巫師西瑟古的說法,掌握了三千巫術就等同于可以和天啟者相提并論,如果說天啟者是神的境界,那么完全可以根據大巫師掌握的巫術來判斷他和神境還差多遠的距離。
“一共兩種——雷電巫術和大地巫術。”大巫師西瑟古回答。
“哈?”朱天的嘴角抽動了那么兩下,人家三千巫術你
只掌握了兩種?開什么玩笑?所以你和天啟者的差距還有兩千九百八十八種巫術?這些質問朱天并沒有問出來,他又默默在心里消化了一遍大巫師給他帶來的信息,然后開始催促他開啟傳送魔法陣。
他們可是拋下那魔族公主溜出來的,隨時都有可能被拎著脖領子拽回去,所以時間要緊。
并不是說朱天背信棄義,毀約不和珈藍去魔獸之森了,他回黑耳城有很重要的事情去辦。
紫色的魔法光芒開啟,傳送法陣開始運轉。
這是科薩·莫普提和小艾瑪第一次感受傳送魔法陣的力量,他們面露驚奇,然后長大了嘴巴。惶惶然感覺天地調轉了一百八十度,空間開始擠壓他們的身體,似乎想把他們擠壓到塵埃之中,再放大到無盡高空黑夜中去,無數光芒充斥了他們的眼,他們的腦海中泛起滔天巨浪,將他們的意識小船高高地掀到了天上去,又失重墜落。
巨浪消失,風平浪靜,他們睜開眼睛,科薩·莫普提看到這是一個嶄新的城市,他曾經來過一次。
小艾瑪睜眼,看見的依舊是一片黑暗,不過她能聽到新的呼喚,由遠而近。
這里對于朱天來說,是熟悉的,他在這里,殺死了第一名獸人,在這里擁有了屬于自己的勢力。
黑耳城,就近在眼前。
守城的河馬獸人看著緩緩走來的特殊組合,面露疑惑,遲疑了半天,也沒有說出索要入城費的說辭,因為他看見了那件代表著崇高地位的黑袍子。
之前就有一名不開眼的守城家伙被魔族砍了腦袋,所以他謹慎的很,等對方走到近前,他也沒有說話,等旁邊呆頭呆腦的同伴上去詢問:
“干什么的!”
上去詢問的同伴破有底氣,似乎沒有注意到走在最后的巫師大人,可能注意到了,但他也不知道那件黑袍子代表的含義。
面對野豬族獸人的吼聲,小艾瑪害怕地躲在了朱天的身后,他童年遭受的陰影來自野豬族獸人,所以這時表現得格外懼怕。
“你們是什么種族?長得這么難看!”還沒有等朱天說話,野豬獸人強詞說道。他明顯不知道人族狂戰士是為何物,更不知道狂戰士的脾氣。
科薩·莫普提看起來冷峻異常,但狂戰士骨子里的脾氣還是有的,無形的罡風隨著他的氣勢狂亂起來,凝聚在一起,形成了實質性的黑色罡風。
僅僅憑借氣勢,科薩·莫普提就壓倒了面前的野豬族獸人。
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在那里流尿流淚的野豬族獸人,朱天帶著眾人走進了黑耳城。
朱天沒有帶他們去自己的老巢方堡,而是帶他們左拐又拐,拐進了一處深巷。
走在深巷中,朱天問科薩·莫普提說道:“你的未婚妻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