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隊伍中駛出來一個黑袍人,眼見四周都以成為了尸體,他翻身下馬,從懷里取出來一支黑色小旗。
黑色小旗只有巴掌大小,插在三尺高的灰草之間,立即被隱去身影。
一段段節奏感極強的暗啞聲音從黑袍子中傳了出來,周圍的騎兵立刻勒馬向后退去,直到退出十步之遠。
天空中忽然凝聚出來一層烏云,籠罩四野,遮蔽天光。在黑袍子周圍,也是憑空凝聚出來一片烏云。
準確來說,黑袍子周圍的并不是烏云,而是一圈又一圈的亡靈之氣!
以黑袍子為中心,亡靈之氣向四周蔓延,亡靈之氣漫過壓垮灰草的尸體,立即將那一具具尸體變成黑色干尸!
十幾秒鐘的時間過去了,這片天地都在彌漫著亡靈之氣!
黑袍人伸手一托,一柄黑色權杖憑空出現在他手中。
黑色漩渦在亡靈之氣的中央旋轉起來,漩渦中心就是黑袍人手中權杖上面的魔晶石!
很明顯,他是一名實力強大的亡靈魔法師!
在他的暗黑魔法施為之下,一切天光都被吞沒,四周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下!
終于,漩渦停止轉動,他手中魔法杖上面的魔晶石發出晶瑩剔透的光芒,這是儲存飽和的標志!
沒有浪費,亡靈魔法師忽然張口猛吸,將周圍剩余的亡靈之氣全部吸進嘴中!
所有的亡靈之氣都消失了,只留下數十名漆黑的干尸。
又有一名身穿白衣的老人從騎兵中走了出來,他大約六十多歲,略微帶卷的白色短發被打理的整整齊齊,他的鼻子下面斜著兩抹長長的白色胡須,略矮,身材偏胖,上身穿了一副修身的皮甲,腰上別著一桿精致的灰色金屬短矛,短矛的一端是鋒利的金屬尖頭,另一端鑲嵌了一個白色水晶樣式的握把,看起來很精致高級,一只渾身雪白的鸚鵡正站在他的肩頭上。“還不夠!”他對黑袍子說,“荒原海中的人太少了,你應該南下。”
一黑一白,兩個人相對而站。
黑袍人沉吟了少許,緩緩說道:“先生,您為什么要一路指點我?我們修煉的道不一樣?”
“修煉的道不一樣,但是走的道可以一樣,”白衣老者笑道,“你不用太在意我,只需要知道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就好。”
黑袍人的眼睛隱藏在黑袍之下,漏在不多光線之中慘白嘴唇一下咧開,一直咧到耳根位置,尖銳的黑色牙齒參差不齊,他笑道:
“荒原海中還有兩個村落,一共三十一個村落,等我把他們全部殺光,還沒有集滿亡靈之氣的話,就去南方。”
白衣老者搖了搖頭,說道:“你這樣沒有效率,這樣一個村落才多少人?五十人?一百人?三十個村落三千人?按我說直接去南邊找一個村鎮或者小型城市,一次就可以滿足你所需的亡靈之氣。”
黑袍人隱藏在黑暗中的瞳孔驟縮,“想不到閣下竟然有著這樣的氣魄,”他沉吟了一下,接著說道,“南方的所有地界都有貴族領主,殺任何一個領主,都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白衣老者建議道:“只要你人數夠多,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了,現在你有一千騎兵,如果把所有的使徒全部召集到北方,他們應該可以給你湊足三千騎兵,有三千騎兵,你可以橫掃任何一個城市,嗯,你擔心王國方面對你做出反應?那我再給你提一個建議,就像你在這里殺約德爾曼人一樣,只要你不觸碰到奧丁人,他們是不會做出反應的,王室很懶,而且消息閉塞
,哦我忘記了,你應該和王室達成過某種協意,這些事情我不教你,你應該也是可以想到的。”
黑袍人心內在暗暗震驚著,因為他發現眼前這個憑空出現,并跟在他身邊一年之久的白衣老者知道他的一切事情:包括他的身份,實力,以及使徒同伴!他還想詢問一些事情,白衣老人已經是抬步離開了,只聽他身上的鸚鵡面對著他,像是一名老婦人一樣,對著他嘶喊:“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眼睛!”
亡靈魔法師緩緩抬頭,一對白色的瞳孔從黑袍子中顯露出來。
當白衣老者的身影在眾人眼中消失的下一刻,烏云開始退散,天光從中乍現出來!
一名拿著帶血長槍的騎兵緩緩來到亡靈魔法師的面前,“第二使徒大人,”他說,“我幫您完成了這次屠殺,請您向王國方面請示,解除我們的囚犯身份……”
在兩名騎兵追殺下,海吉維·亞克爾終于跌下了馬兒。
他身上的還綁著繩子,加上重傷難以把控身體,跌落下馬成了必然的事情。
馬兒很有靈性地拱了一下海吉維·雅克兒的后背,幫忙將他的體位從趴地匍匐變成仰面而躺。
唰唰的趟草聲響起。
兩名騎兵手握長槍趕至,馬兒不自覺地后退兩步。
看著敵人逼近,海吉維男爵深沉地嘆出了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
草叢中,忽然有一道微弱的聲音響起:“救救我吧,我渴死了。”
兩名騎兵疑惑,策馬轉了一圈,循著聲音找到了灰草之下的小夜鶯。
他們認識她,這是被帕德曼男爵趕下馬車的小夜鶯。
見狀,兩人對視了一眼,放下手中長槍,走下戰馬。
銀色的王國制式鎧甲被他們脫下來,扔在灰草中。
他們打算在小夜鶯身上發泄一下獸欲再干別的事情,在軍營中呆了五年,現在的他們看見一頭母豬可能都會產生生理反應,更別提看見被帕德曼男爵寵了整整兩年,稍有姿色的小夜鶯了。在荒原海的灰草之中,他們也要體驗一下男爵大人的快樂。
帶著淫笑,他們脫了褲子。
就在這時,灰草涌動,一柄黑鐵長劍忽然從灰草之中捅出!
慘嚎響起,一名騎兵的下體立即被捅出了一個窟窿,另一名騎兵來不及穿褲子,撿起拋落在灰草上面的長槍,也沒有看清敵人的位置就在周圍亂捅一通!
被刺殺的騎兵痛暈過去,剩下的光著屁股的騎兵則是全神貫注地看著腳下灰草中的浮動。
荒原海中的灰草深三尺,直沒膝蓋,一時間,他失去了敵人蹤跡。
“好餓,好渴……”躺在不遠處的小夜鶯又呻吟起來。光屁股騎兵被這一道聲音分了神,就在這一刻,那柄黑鐵長劍又從灰草之中刺了出來!直直刺入了光屁股騎兵的心臟。
而他也從灰草中走出!
胡維!
海吉維·亞克爾的親兵守衛,十名親兵中唯一幸存下來的那個人!!!
不是一個時辰,也不時一個晚上,他已經在灰草中匍匐了整整一天一夜,就這樣匍匐前進,一直追蹤帕德曼車隊的軌跡!!!
當他從失去戰友的悲傷中走出來時,發現想要再去幫助他的海吉維大人已經為時已晚。所以,他就眼睜睜地看著海吉維被毆打重傷,綁在了一匹馬兒的身上。
從那以后,他就一直吊在馬車的后面,直到今天,車隊似乎得到了什么
消息,忽然加速。這讓隱藏在灰草之中的胡維立即急躁起來。同車隊中的所有人一樣,他也沒有水喝,更艱難的是,他一天一夜都沒有吃任何東西!而且為了隱藏行蹤,他還要在灰草中匍匐行進!
就像是一個耐心的獵豹,也像是一個為了主人復仇的狗,他終于抓住了機會!將主人遺失在灰草中的黑鐵長劍刺進了敵人的胸口!
沒有去管那個躺在灰草中兀自呻吟的小夜鶯,他急忙將海吉維的身體從灰草中扶起。
解開繩子,他顫抖地拂過了海吉維塌陷的胸口。
他們把海吉維男爵皮衣扒去,身上只留了一間貼身的短褂,見此,胡維把自己衣服脫下來,披在了海吉維的身上,然后將他重傷的身體背起。
“不,別去南邊,往北走……”海吉維虛弱的說。
胡維不知道為什么,心里也有疑惑,身體則是直接聽從了指令。
路過那名小夜鶯,頓時瞪大了眼睛。
小夜鶯聽到旁邊有腳步聲,從一名死去的騎兵身上抬起頭,她嘴角流淌著新鮮的血液,與胡維對視,她驚恐說道:
“原諒我!我太渴了!原諒我吧!不要殺我!”
胡維的臉孔抽搐了一下,然后向北方走去。
馬蹄聲和車輪聲同時在身后傳來,胡維轉頭,再次看見了那輛讓他恨到咬斷牙根的馬車!
緩緩地,他將海吉維的身體放在灰草之下,然后自己也隱藏在了灰草中。
馬車和兩名騎兵靠近,他們看到地上的尸體只是減了一點速度,就再次奔跑起來,他們看見了嘴角滿是鮮血的小夜鶯,視線交錯而過,兩名騎兵的眼角也是抽搐了一下。
胡安知道,他們并沒有看見自己,但已然是警覺了,從他們越來越快的速度就可以得知,他們在害怕自己!
對方速度越快,他就越興奮!找準機會,隱藏在灰草之下的胡維猛揮黑鐵長劍,將拉著馬車的馬兒的馬腿斬斷!
一聲悲鳴,疾馳地馬兒翻倒,帶著身后的馬車斜斜向著地面砸去!
“啊!!!”
一個白胖的身體被猛然停頓的車廂甩飛,在半空中,他的褲子被車廂劃破,露出了白花花的屁股。兩名騎兵立即勒馬停了下來。
胡維從灰草中站起,站在帕德曼與兩名騎兵中間,這次,他不得不正面相抗,因為海吉維就在不遠處的灰草之下,他必須吸引兩名騎兵的視線!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兩名騎兵對視了一眼,然后就策馬跑開了……
摔得七葷八素的帕德曼男爵就這樣被拋棄在了灰草之中。
胡維看見那白花花的屁股在地上爬動著,原來,帕德曼男爵也想藏在灰草下面。只可惜他的身體實在是太胖了,屁股撅起三尺之高,漏在了灰草外面。
帕德曼爬得實在很慢。
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胡維就來到了他的面前。
白花花的屁股挨了一劍,立即從灰草中跳起,帕德曼男爵光著屁股,尿液四下噴灑,他哭著跑,后背挨了一劍,他又是哭著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