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狂戰士!
鼠族工匠干的很是起勁,朱天看的也很是起勁,一天的時間過去了,他倒是沒有什么困意,除了授權小紅切格爾顧里刻畫魔法陣時,消耗了一些亡靈之氣外,倒是沒有他什么事了。
呆在一個地方時間過長會產生壓抑的情緒,沒有人給朱天激勵制度,所以他也沒有必要牢牢守在這里。
走出這間臨時改建的筑器場之后,朱天徑直找到了狂戰士協會,看著面前巨大的紅色蘑菇建筑,他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本加魯·米多·于諾可維·吉米斯·風彌,你好!”看著擋在面前的紅發狂戰士,朱天念出了他的全名,“‘本加魯’代表風險,‘米多代’表治愈,‘于諾可維’代表速度,這都是你的榮譽,不是嗎?你的父親的姓氏是吉米斯,你的母親的姓氏是風彌,所以我可以用吉米斯稱呼你。”
吉米斯愣住了,不復第一次見到朱天時候的粗糲語氣,他扭捏說道:“想不到古魯修會長大人把我的榮譽全都告訴了你。”說完,他就微笑走開了。
饒是朱天今天心情不錯,不然也不會對吉米斯表現出那樣的態度出來,看著吉米斯像個扭捏大姑娘一樣邁著貓步走開了,朱天一時間驚訝得久久合不攏下巴。
大哥,不就是念對你的名字?至于表現得這么騷氣?
眨了眨眼睛,注意到附近幾名狂戰士投來的疑惑目光,朱天也沒有多做停留,轉身沿著走廊行進。
走進記憶中的臥室,他看著擋在面前紅發中年漢子說道:“我找古魯修會長,昨天,哦不,是前天,我們約好了見面。”
朱天在古魯修的臥室轉了一圈,最后無聊地翻看了一下書架上刻畫武技的牛皮書。
“我猜你在找這個。”中年漢子丟給朱天一樣金色的事物。
朱天伸手接過,看著掌心中的天啟勛章,又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中年漢子,似有所感,他不可置信地說道:“不會吧!”
中年漢子笑道:“怎么?不敢相信?”
“你是古魯修?”朱天隱隱約約看出一些痕跡,不敢置信地說道,“臥槽,你還真是!”
“我也沒有想到天啟勛章這么強大,上次我見到天啟勛章的時候還是五年前呢!”
顯而易見,眼前的中年男人就是古魯修無疑了。
壯碩的身軀仿佛吹起來的氣球般,比之前膨脹出了整整一倍!那飽滿肌肉都快撐爆袖口了。
這還是前天見到的八十歲老人?
如果不是朱天曾經近距離觀察過他,并熟悉了他的嗓音,打死朱天都不會相信一個人可以在兩天之內發生這樣巨大的變化。
朱天放下手中的牛皮書,在古魯修的身周轉了一圈,然后捏了捏他的臉,又捏了捏他的下巴,“漂亮!”
古魯修糾正道:“狂戰一族的女性更喜歡稱贊我為帥氣的古魯修,帥氣的會長。”
“不錯不錯!很神奇!”朱天點頭說道,他玩味地看了一眼天啟勛章上的鼠族頭像,心里想著有了這枚神奇勛章,以后就不用害怕吞噬獸人血脈力量所帶來的副作用了。
將內心的渴望暫時壓制住,朱天對古魯修說道:
“兩名狂戰士,這是你答應我的,我還記得你說過吉米斯十歲的時候打敗了一頭中級惡魔,真的假的?
那你們成年后豈不是可以打敗高級惡魔了?”
古魯修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是給朱天講了一個故事:
“在我十歲的時候,看到數十名狼族獸人圍攻我們的狂戰士協會會長,當時除了會長,周圍沒有任何一名狂戰士,所以他是以一人之力抗衡數十名狼族獸人!而且,那些狼族獸人還騎著深淵魔馬,從那時候起,我才真正理解了狂戰士奧義,你知道當時發生了什么嗎?”
朱天沒有說話,在心中暗自思量。
古魯修笑了笑,則是繼續說道:
“那一任狂戰士會長是我見過的最強大之人!或許連我現在再強上三倍,都不一定能比得上他,他只是一個人,憑一把刀,就戰勝了數十名狼族獸人!”
“他怎么做的?”朱天這時候忍不住問道。一以當百的戰斗他不是沒見過,但是這里是深淵,敵人可不是普通的人族!按照朱天內心估計,大概一名獸人的實力可以比得上十多名人族!所以打敗數十名獸人可不是一以當百那么簡單了!更何況,那是有著深淵魔馬的狼騎兵!
換句話說,那是以一當千的戰績!
獸人的平均身高在兩米七以上,人族狂戰士呢?朱天見到的狂戰士不多,拋卻剛剛在門口見到的兩米高的吉米斯,和眼前身高兩米五的古魯修,他還在狂戰士協會中遠遠看見過幾名平均身高在兩米左右的狂戰士。狂戰士和獸人的肌肉對比度差距更是巨大,更別提獸人各族那些強大的天賦技能了。
那么,古魯修口中的狂戰士會長,是怎么戰勝數十名狼騎兵的呢?
“他在戰斗時候先砍了自己一刀!”古魯修唏噓描述,“那一道直接劃破了他自己的大腿!他的對手,包圍會長的數十名狼騎兵也愣住了,明顯不知道他們正在面對著什么。”
“然后呢?”朱天忍不住催促。
“然后,”古魯修嘴角露出了慘然的笑意,“然后他又砍了自己第二刀!第二刀更深更重,直接劃破了他的小腹和胸口!鮮血彌漫到他的全身,把那些狼騎兵都看傻了!狼騎兵以為碰到了傻子,殊不知他們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朱天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伴隨著電流沖遍全身,這種熱血沸騰的場景只需稍稍想象一下,就能引起一個雄性的共鳴,他沒有再打斷古魯修的回憶,只聽古魯修忍不住呼吸急促起來,最后深深地吸進了一口氣,他所敘說的語氣充滿了崇敬:
“當會長第三刀劃破自己的脖子時,處于迷茫的狼騎兵終于啟動了!他們發起了沖鋒,那也是他們最后的一場戰斗!”
“狂戰士的力量源泉就是血液!當狼騎兵發起沖鋒之時,我的會長,我的守護者!他已經嗅足了血液的味道,所以,戰斗的開始也就意味著狼騎兵的終結!當時十歲的我看著拋飛到面前的的狼騎兵頭顱,內心在思索一個問題,什么是狂戰士?”
“答案便是血液——自己的血液!敵人的血液!只要讓我們看到血液!深淵就注定會流淌更多的血液!血液會讓我們變強!會讓敵人戰栗!會讓整個深淵顫抖!”
“狂戰士一族從來不畏戰斗!更是有很多狂戰士為了追求極致的戰斗而祭獻自己的生命!當然,并不是所有的狂戰士都是這樣熱血,我年輕的時候熱血過,戰斗過,像是那任會長激發過自己身體中的血脈之力!與無數獸人廝殺!為了
守護自己的族人!為了能在深淵中搏得一絲生機!”
“四十年過去了,我也戰斗了三十年,自我十歲見證了什么是真正的狂戰士開始,一切就都發生了改變,我為狂而狂,為狂而戰!所有的一切都將在我的面前被染紅!獸人的血是紅綠色!惡魔的血是黑色!魔族的血是藍色和金色!更有無數魔獸的血!所有的血都能激發出狂戰士的戰意!”
“幾百場戰斗?亦或者是幾千場,我已經記不清了!最后已經不單單是為了守護而戰,當狂戰士真正發狂的時候,沒有人可以控制自己,每一次戰斗都是以狂戰士的壽命為代價的,血脈天賦弱者,一次戰斗就可能喪失一年的壽命,血脈天賦如我,百次千次戰斗之后,也會枯萎為百歲老人。一切都需要代價,當我真正拿不動刀的時候,暮然回首,發現數千族人倒在了身后,能站著的不足依然不足百人。”
“獸人是殺不完的,狂戰士再狂也不能突破人數的界限,整個深淵有多少狂戰士,一萬?兩萬?可能有數萬,會長還活著的時候,告訴我絕對不會超過十萬之數。僅僅十萬而已,而獸人呢?他們的數量何止是狂戰士的百倍,我所見過的最強大的會長大人也只能戰勝數十名狼族騎兵而已,更何況我們這些越來越迷茫的末代狂戰士?”
“十歲之時,會長大人戰死,我抱著他的遺體回歸,在眾多狂戰士的推舉下,我成為了新晉會長,十歲的會長又怎么會帶領狂戰士走向真正的輝煌呢?他們只關注我的血脈之力,而忽略了我的無知和見識短淺。當我差點讓我們這一支狂戰士滅族的時候,我覺醒了,深知無端戰斗最后的結果只能是自取滅亡,在十年前,也是我開始衰老的那刻,我帶著狂戰士開辟了地下城的領地,雖然偶爾會和鼠族有一些小摩擦,但把我們這支的血脈傳承了下來。”
朱天靜靜地聽著古魯修會長的描述,內心產生了復雜的情感,一方面,他在為狂戰士一族的血脈詛咒惋惜,另一方面,他大概知道狂戰士為什么會與獸人一樣,被趕進深淵了。
是的,在朱天看來,狂戰士一族的發狂能力算不上是什么好事情,相反,他覺得這是一種詛咒,徹徹底底的詛咒!
朱天走到古魯修會長的面前,伸手解開了他纏在身上的棕黑麻布,胸口上、小腹上、手臂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呈現在朱天的眼前,猶如蛛網,好似蜈蚣,數十上百道傷疤縱橫交錯!無不在訴說著這名狂戰士的猙獰戰績!
朱天曾經見到弗蘭克的身上整整有著三十五道刀疤,那時他以為真正的男人不過如此,這個時候,他才知道,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一群真正的嗜血狂人。
“跟在我身邊,可以分享天啟勛章的治愈力量。未來,我還會得到更多的天啟勛章,那將都是你們留在我身邊的報酬。我需要你們,你們也需要我,我會幫助你們尋找深淵中的狂戰士族人,讓你們走出血脈的詛咒!最后,如果有可能,我會帶你們走出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