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一邊領著程言往里走,一邊給他做著簡單的介紹。
“咱們食全坊,是盛京城里獨一家只做吃食,不做住宿的客棧。”
程言聽后微微有些詫異。
只食不宿。
這個想法到是挺別致,是個不錯的噱頭。
“整個食全坊內一共有三層;一層大廳,就是公子你現在所在的地方,這里一般接待的都是些普通的,亦或是不怎么講究的客人。”
“往上走的二樓,是用屏風隔出來的隔間,那里一般給不想跟別人一同在大廳里用餐,亦或是稍微有點地位的食客使用。”
“再往上的三樓,則是我們店里的雅間,因為雅間比較稀少,所以一般客人都需要提前預約才有位置,今兒程公子的朋友就在三樓雅間用膳。”
“下次程公子會友,可來我們食全坊的雅間用膳,只不過記得提前預約就行。”
程言聽后微笑頷首。
只是心中的詫異更甚了。
還是第一次聽說,有店鋪把客人分成三六九等。
分成三六九等不說,這店鋪的生意還這么旺?當真是奇了!
這就讓程言不禁的有些好奇。
“你們一般怎么區分客官的身份的?”
阿杰聽罷微微一愣。
區分客官身份?他們為什么要區分客官身份?
突然想到了自己方才說道這一樓,二樓,三樓的劃分。
阿杰瞬間明白了過來,應該是這位公子想岔了。
不過這公子也不是第一個想岔的人了。
連忙解釋道:“程公子誤會。”
“我們設立大廳和隔間,是為了給不同的客官,提供不同的便利,并不是為了區分客官身份才設立的。”
“客官是在大廳用膳,還是隔間用膳,都是由客官來用膳時自行選擇的,而并非由我們小店自行安排的。”
“然后我們三層樓的菜單都是同一份的,價格自然也是;只不過會根據樓層的不同收取部分的其他費用,當然這些都在合理之中,來這里的客官都是接受的。”
聽到了阿杰這番解釋。
程諾有些尷尬的笑了兩聲。
心中不禁唏噓:他這想岔的有些遠吶。
好在就在兩人說話這會兒的功夫,他們已經來到了三樓。
程言瞧著面前掛著山海二字的雅間,想來蘇漠應該就在這雅間里面了。
果然下一刻,程言便瞧見阿杰去敲響了山海雅間的門。
“里面的客官,程公子到了。”
這話一出,程言便立即聽到從里面的發出來的,程諾興奮的聲音。
“我哥來了?”
“我哥怎么才來?”
接著便是蕭欒清清冷冷的聲音傳出來。
“進。”
簡短的一個字。
阿杰聽到了后,立即伸開了山海雅間的門。
隨后他站到一旁對程言說道:“程公子,請。”
全程他的眼睛都沒有向屋內瞧過。
他好像有點明白,為什么這么多人會選擇來食全坊了。
程言習慣性的到了一句:“多謝。”
這才抬腿走進雅間內。
待程言進去后,阿杰便立即帶上了山海雅間的門,自覺退了下去。
程言一進雅間,便瞧見程諾此時喝的醉醺醺的;正一只手勾著蘇漠的肩,另一只手拿著酒杯。
嘴里還嚷嚷著。
“來,來,來。”
“小漠兒。”
“再干一個。”
“再來一杯!”
而此時的蘇漠顯然已經喝醉了。
只見她雙眼緊閉,面色坨紅,整個人無力的趴在桌上,一動也不動,顯然是醉的有些狠了。
望著這一屋子,橫七豎八的酒壺,程言不禁咂舌,她們是喝了多少酒。
然當他繼續看下去的時候,他的面色有了些許的不自然。
此時的蕭欒坐在蘇漠的另一側,之間他單手箍著蘇漠的腰肢。
好似提防程諾的動作太大,將蘇漠給摔了。
雖然蘇漠醉了,但是這樣的畫面,還是讓程言心中升起一抹晦澀。
當下那還有坐下用膳的心思。
他走上前去伸手將程諾,勾著蘇漠的肩的那只手,拿了過來搭在了自己肩上。
隨后略帶歉意的對蕭欒說道:“家妹今日貪杯,喝的有些多了,讓王爺見笑了。”
程諾雖然一貫貪杯,但是一直都克己自律。
喝成今天這樣,程言倒是少見;想來她今日的心情,當真是很不錯的。
蕭欒看了程諾一眼,這才將目光轉向程言。
他冷冷清清的回道:“我家漠兒不勝酒力,還望少將軍回去之后,好好與令妹說道說道,下次可莫要再纏著我家漠兒飲酒了。”
蕭欒說完還將蘇漠的頭往自己肩上靠了幾分。
這幅宣誓主權的動作,直接徹底刺痛了程言的眼。
他隱忍著想落荒而逃的沖動,恭敬的對蕭欒做了個輯。
“程言,記下了。”
之后才動手準備抱起程諾離開。
程諾這邊被迫面向了程言。
她瞧著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屬于哥哥的臉。
嘿嘿的傻笑了兩聲。
隨后開口說道:“哥,你怎么來啦。”
瞧著程諾這般,程言有些晦澀的心情,只剩下無奈了。
他的伸手擰了擰程諾的臉蛋,強扯出幾分笑意。
“我若不來,誰帶你回家?”
結果程諾回應他的,又是嘿嘿的兩聲笑。
隨后才斷斷續續說道:“謝謝,哥哥。”
“哥哥,最好了。”
在程諾的數番折騰之后,程言終于成功將她給帶走了。
待程言和程諾離開后,雅間里的氣氛便的靜謐的緊。
蕭欒端起手邊的茶,輕珉了一口。
“這幾年,這個程言倒是長進了不少,你說是不是?本王的好漠兒。”
隨著蕭欒這一聲漠兒叫罷。
原本閉著眼,醉的不省人事的蘇漠。
睜開一雙鳳眸。
此時的她,眼底一片清明,哪有半分喝醉了模樣。
她睨了蕭欒一眼,帶著點輕諷的語氣:“王爺這般喜歡計較,莫不是真的喜歡上我了不成?”
蘇漠沒再繼續她裝醉,一時因為沒必要了。
二是...
想到此處,蘇漠瞥了一眼還放在自己腰肢上的那只手。
忍不住有一種想剁了他的沖動。
她先前裝醉,一是招架不住程諾這一杯又一杯的酒。
因為她本就不是善飲酒的性子。
照著程諾那般喝法喝下去,她哪里招架的住。
為了防止自己丟人,不得已之下她想到了假醉這一招。
另外一個裝醉的原因,則是因為程言。
在豐青山上覺得沒啥,是因為她人還清醒,還可以分析局勢。
眼下喝了酒,腦袋跟一團漿糊似的。
她哪里還能那么冷靜的分析,所以為了防止自己趁著喝了點酒,對程言做出些什么事兒來。
她便索性就裝醉,裝個徹底。
只是讓蘇漠沒想到的時。
蕭欒這廝居然趁她裝醉,占她便宜!
一想到這里,蘇漠就忍不住有種想磨牙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