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回來,向哈迪匯報安迪的調查情況。
“當年審理安迪案件的法官,已經于去年退休,在法庭上安迪一直宣稱自己是冤枉的,沒有殺妻子,法庭沒有找到他的槍,其實證據并不充足,可那個法官卻以殺人罪判處安迪兩個終身監禁。”
“安迪被送入肖申克監獄,他一直沒有停止伸冤,每個月都給法院寫一封信,陳述自己的冤情,過去這七年始終沒有間斷。”
“老大,那個小偷的槍我們找到了,一把柯爾特左輪,已經三次轉手,我是從最后一個人的雜物間里找到的它。”
亨利說著把一個紙袋放到哈迪面前。
哈迪拿起紙袋倒出里面的槍,一把很普通的左輪,價值也就二三十美元,可就是它,毀了一個銀行家的一生。
“還有什么情況嗎?”哈迪問道。
亨利想了想,笑著道:“那個安迪很愛寫信,他除了給宣判自己的法院寫信外,還給州政府寫信,他覺得監獄圖書館的書太少,他就每月一封信,最后終于要來了一批書和唱片,這也讓安迪在監獄里的人緣變好了,后來就很少被人欺負。”
哈迪想起電影里確實有這個情節。
“亨利,找個律師,走正常流程申請重審,殺人的小偷艾摩回頭送他去自首,這件事情你親自跟進,有情況隨時向我匯報。”哈迪道。
肖申克監獄。
一輛轎車停在監獄門口。
亨利和鮑勃律師下車。
鮑勃律師今年四十多歲,入職律師行業二十多年,有豐富的經驗,亨利找到他請他給安迪翻案時,他有些猶豫,當年銀行家殺妻案也曾轟動一時,他自然知道。
一開始他有些猶豫,因為想要推翻法庭判決,遠比打贏一場官司難度大得多。
不過最后他被亨利給出的律師費打動了。
鮑勃律師拿出會面單交給門口的獄警,獄警看看兩人放他們進去,經過幾道檢查,兩人來到會見室。
當獄警通知安迪有律師要見他時,安迪很詫異。
懷著疑惑的心情走進會見室。
“你們是?”安迪詫異問道。
鮑勃律師笑了笑,“我是鮑勃律師,這是亨利先生,我們是因為安迪先生的案子來的。”
安迪一聽心里激動起來。
“你們是州法院派來的?!”
他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每月給法院寫的申訴信起作用了,法院派人來準備重審自己的案件。
鮑勃搖搖頭,“我是接受哈迪先生委托過來的。”
“哈迪先生?”
安迪喃喃了一句,努力搜索自己的記憶,可到最后也沒有想出喬恩哈迪是誰。
“哈迪先生是我的老板。”亨利道。
“我好像,不認識哈迪先生。”安迪疑惑道。
亨利笑了笑,“等你從監獄走出去,就知道哈迪先生是誰了,現在咱們先談談你的事情吧。”
“哦,好好。”
鮑勃拿出自己的律師證和一份委托書,“安迪先生,這是一份委托書,你愿不愿意讓我代理你的案件,申請法院重新審理。”
安迪拿起律師證和委托書,手微微有些顫抖。
幾年的期盼,
似乎終于看到了曙光。
他雖然不知道那位哈迪先生是誰。
可只要有一線希望他都不愿放棄。
看過律師證和委托書,沒有問題,安迪又看向亨利,“我想問一下,那位哈迪先生為什么要幫我?”
“或許是,是因為正義吧!”亨利道。
其實亨利也沒搞清楚老大的想法,為什么忽然要幫這個安迪,不過無所謂,對他來說,老大的命令沒什么可懷疑的,執行就是了。
安迪在委托書上簽字,雙手拿起遞過去,這份委托書對他來說無比重要。
他七年的期盼又多了一分希望。
鮑勃律師和亨利走后,安迪被帶回監區,海利隊長看到安迪被送回來,把負責見面室的獄警叫來。
“剛剛安迪見了誰,他們說了什么?”海利隊長問道。
“一名律師見了安迪,說有人找律師申請法院重新審理他的案件,讓安迪簽委托書。”獄警道。
海利皺了皺眉。
重新審理案件,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海利讓手下人盯著點,自己去了典獄長辦公室,典獄長山姆·諾頓正在擺弄一個古董八音盒,收集八音盒是他的小愛好。
海利隊長把門關好,稍微放低聲音道:“典獄長,剛剛有律師找了安迪,說有人要幫他向州法院申訴,重新審理他的案件。”
典獄長擺弄八音盒的動作一停。
抬頭看看海利,“知道是誰幫他嗎”
“不知道,就來了一位律師和一個助理。”海利隊長道。
典獄長臉色變得暗沉起來。
安迪入獄前是一個銀行家,精通金融和會計事務,山姆·諾頓知道他的能力后,讓他幫自己作假賬、洗錢、逃稅。
安迪的判決是兩個終身監禁,正常情況下他這輩子別想活著走出監獄,用他幫自己做賬可以說很安全,可現在卻出現了突發狀況,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如果安迪真的脫罪出獄,那他就完了。
他心里第一個想法就是干掉安迪。
免除一切后患。
不過現在還沒到那一步。
那個安迪未必能脫罪,推翻州法院的判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千起案件也未必有一件能成功。
安迪的能力很強,他不愿意失去一個這么好的幫手。
“海利,盯著點安迪,如果事情有發展隨時向我匯報。”典獄長沉聲道。
“好的典獄長。”
海利隊長出去,典獄長放下八音盒,走到辦公室窗戶前,遠處就是寬闊的監獄操場,他的辦公室俯覽一切,犯人們聚在那里或是聊天或是游戲。
典獄長咬了咬牙,臉上露出陰狠表情,“我不會讓你活著離開肖申克的。”
八月的陽光曬得人冒汗。
可人們還是愿意走出牢房,享受一天中難得呼吸自由空氣的時間。
安迪來到操場。
走到老黑瑞德旁邊坐下,瑞德瞅瞅他,“是什么人來探監,你的親人嗎?”
安迪搖搖頭。
“是一個律師。”
安迪把經過和瑞德說了一遍,瑞德很驚訝,“怎么可能有人無緣無故幫你,那位哈迪先生你真不認識嗎,會不會是你以前的舊相識?”
“不是,我想過認識的所有人,確定不認識一位叫哈迪的先生。”安迪道。
瑞德摸摸下巴,“這就很詭異了,不過怎么說來對你都是好消息,你每個月都給州法院寫信,要的不就是一個翻案的機會嗎,現在有人在幫你,你應該感到慶幸。”
“瑞德,其實我現在很激動,前所未有的激動,只是在極力壓制自己而已。”
安迪說完還是忍不住露出笑容。
就在安迪簽下委托書后兩天,外界發生了一件事情,一名叫艾摩的小偷主動到警察局投案自首,承認自己七年前在某某街一棟別墅內殺了一男一女。
艾摩為什么會自首。
因為他不愿意再過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了。
他被威脅。
要么一直承受這種日子,要么去自首承擔罪責,艾摩進過三次監獄,他對監獄并不陌生。
監獄雖然失去自由,可總還能正常活著,吃飯睡覺曬太陽,只要不招惹獄警和監獄老大,生活其實并不差。
可在這里,
每天忍受饑餓,兩天一頓皮鞭,還他媽在傷口上撒鹽,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人,以折磨他們為樂。
聽到大伊萬說要一直承受這種日子的時候,艾摩崩潰了,他寧愿做一輩子監牢,也不想過這樣的日子。
他怕自己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被他們活活打死。
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
艾摩殺人犯罪。
可在他心里,大伊萬這些人就是惡魔,他從心里恐懼他們。
警察詢問筆錄后,發現這起案件七年前就已經宣判了,而法院認定的殺人犯是那個女人的丈夫,一位銀行家。
事情報到警察局長那里,局長也很慎重。
“當年那起案件我知道,那個銀行家一直不承認自己殺人,沒想到,七年后真正的殺人者自己來自首了。”
“報給法院吧,這件事情他們應該知道。”
案件報到州法院,現在的州法院大法官知道這件事情后,立即讓人調取案卷,發現這個小偷交代的案情,和當年案發的案情完全吻合。
尤其是當年一些解釋不清的地方,看了小偷的口供后,也都找出了答案。
“當年審理這起案件的法官是霍伯,他已經退休,當年審判時,這起案件就存在一些爭議,那個銀行家一直不承認殺妻,這么多年每個月都給法院寫信申訴,從來沒有間斷。”
“現在真正的殺人者出現了,原來當年那起審判真的錯了。”
一名法官看看大法官,問道:“您看現在怎么辦?”
大法官沉默了一會兒,“按照正常程序辦理,既然有人犯錯,那就要有人幫他糾正。”
這句話很微妙。
已經把責任推給了那位退休的霍伯法官。
而就在第二天,一名叫鮑勃的律師向州立法院遞交了申訴狀,并出示了安迪的委托書。
“我將為安迪先生辯護。”
沒過幾天,媒體也知道了這件事情,當年安迪殺妻案可謂轟動一時,現在又爆出竟然是錯判,殺人者自首,報紙開始大肆報道起來,一時間這件事情變得人盡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