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實驗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白楊送走沈志成之后緩緩站起身，對于這詭異氣氛熟視無賭，隨手拎起了洗凈的唐橫刀走入了地下室之中。

老實風格的木質樓梯之上鮮血顯得異常的刺眼，白楊踩在木質樓梯發出沉悶的聲音。

地下室昏黃的燈光之下，剛剛被白楊拖入這里三具“尸體”整整齊齊的被擺放在地面之上，他們的四肢不自然地扭曲著，身上的刀傷依舊有鮮血滲出，甚至可以看到胸腹之上斷裂反插入內臟的肋骨。

這種傷口如果落在普通人的身上幾乎是致命的傷勢，卻依舊不能殺死這三個人。

白楊也從來沒有想過殺了他們，每一個實驗品都是珍貴，可不能就這么隨隨便便地死去，他還需要這些人來讓他更好地了解這些走偏門的人，畢竟在亡途獵人給的信息之中關于偏門的描述太少了，只是說走偏門能夠極快地獲得常人難以想象的力量。

轉身隨意地坐在了地下室之中的木椅之上，白楊看了一眼眾人道：“再裝死，那么我就讓你們真的去死。”

地下室內隨著白楊嘶啞的聲音響起，昏黃的燈光之下靜止不動的三人立馬睜開了眼睛，看向那個坐在木椅之上的男人。

三人看著白楊的眼神之中帶著深深的畏懼，他們現在終于知道為什么這個號稱因思特帝國歷史之上最恐怖犯人為什么能夠逃出因思特帝國的國界了，但是他們現在卻不想知道了，他們甚至已經開始后悔接下這個任務了。

地下室之中，白楊無視了幾人的神情，居高臨下地看著地面之上躺著的三個人道：“我問，你們答，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不然我會做出一些比較殘忍的事情，我想你們一定不會想要看到。”

空氣之中一瞬間似乎變得壓抑起來，亦或者說從白楊進來之后氣氛便變得壓抑起來，地面被打斷手腳的三人紛紛咽了口口水，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情就是活著落到了惡魔的手里。

是的，在三人的眼中，白楊就是惡魔。

地下室昏暗的燈光之下，白楊環視了一眼三人，問出了第一個問題：“你們在傭兵暗網之中名字是？”

“盜龍。”

“羅納特。”

三人之中的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答道，白楊的目光看向了那一個沒有開口的人，恐怖的兇厲之氣將整個地下室壓得幾乎透不過來，嘶啞的笑聲緩緩響起。

“看來有人在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

盜龍和羅伯特一瞬間也看向了未曾說話的那人，那是一個已經開始異化的中年男人，這是和他們第一次合作，這個男人的臉上布滿了鱗次櫛比的鱗片，口中尖牙密密麻麻，背頸之上有著肉團隆起，這已經是極其嚴重的異化現象，這也代表著這個中年男人現在已經離死不遠了。

這就是走偏門的代價，越過了封神之路漫長的升格過程擁有了恐怖的力量，就必須要為力量付出代價。

盜龍和羅伯特一瞬間就理解這個人想法了，嚴重的異化狀態之下，每時每刻都會承受恐怖的痛苦，除非有神靈禁區之中的亡靈樹葉不然根本無法緩解，這種情況之下，還不如求死。

盜龍和羅伯特想到瞥了一眼白楊，他們不知道這個恐怖的男人會怎么對待這個家伙。

“你們知道嗎，我第一次聽說神靈禁區之中詭異生命可以和人融合的時候，我就一直好奇如果說從你們身體之中將詭異生命抽出會怎么樣？哦，對了，在你們的文化之中似乎把這些稱之為亡靈，你們說如果把亡靈從你們的身體之中抽出會怎么樣？”

白楊一邊開口道，一邊站起身來，他緩緩走到未曾開口的斯凱面前，昏黃的燈光將他的身影印在了斯凱等人的身上，像是高大山峰的倒影，給人帶來恐怖的壓力。

即便是身體已經有些顫抖，斯凱還抬起頭似乎是不屑地道：“你逗我玩嗎，沒有人可以將亡靈從我們的身體之中抽出，這是一個不可逆的過程，除非我們死亡，不然不存在剝離，抽離？你以為自己是真神嗎？你不如直接殺了我。”

就如同盜龍和羅伯特想的那樣，斯凱確實已經在求死了，異化的過程太痛苦了，他不信白楊還能夠讓他更加的痛苦，他能夠求的就是一個痛快。

但是白楊卻不這么想，他俯下身子，單手按在了斯凱的脖頸之上，嘶啞的聲音響起。

“殺了你？直接殺了你就浪費實驗材料了，我們就來試下這個有趣的實驗吧。”

關于亡靈融合之后能不能剝離，白楊確實沒有了解，畢竟亡途獵人給他的資料之上并沒有寫這些，但是這些人說出亡靈不可剝離之后，白楊反而更加感興趣了。

因為他的本能告訴他，亡靈是可以剝離出來的，直接扯出來就好。

實驗材料？

盜龍和羅伯特聽到這個單詞之后下意識地看向了斯凱，而斯凱心中也下意識地涌現出不好的預感。

“等等，你………”

但是還沒有等他開口說完，白楊按在他脖頸之上的五指猛然用力，斯凱的上半身直接被按進了地面之中，凄烈的慘叫聲瞬間響起。

“啊啊啊！！！”

而伴隨著凄慘的慘叫聲，昏暗的地下室之中，燈光瞬間閃爍起來，一種陰冷的氣息彌漫開來，像是有著什么詭異的事物出現。

四肢被打斷的盜龍和羅伯特側著頭看著眼前那驚恐的一幕：

白楊居高臨下單手握在斯凱脖頸之上，嘴角揚起，時明時暗的昏黃燈光映照在白楊的身上，分出明暗的棱角，彌漫著一種危險的感覺。

而斯凱身體像是在經歷著什么酷刑一般，整個身體在不斷地抽搐，慘叫聲從他的口中不斷地響起，凄慘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

在抽搐的瞬間，斯凱的身上隱約有著一個虛幻的黑影在一點點地被白楊扯出，就像是感覺在將兩塊肉徹底撕開。

多次合作的盜龍和羅伯特瞬間對視了一眼，他們看到了相互之間的震驚，難道說這個因思特帝國歷史之上最兇惡的罪犯真的能夠將融合的亡靈從身體之中強行抽離出來？

這怎么可能，要知道走偏門的人之所以被視為偏門，沒有多少人走，就是因為這種過程根本無法逆轉，一旦踏上這條道路那么就離死不遠了。

但是如果這種狀態可以逆轉呢？

盜龍和羅伯特感覺自己見到了極其恐怖的事情，他們感覺自己看到了了不得秘密，一個知道了就很可能無法活著走出這里的秘密。

燈光依舊在閃爍，甚至地下室之中所有的鐵制品都在震顫著，白楊身上虬結的肌肉緩慢拉伸，手掌逐漸抬起，不快也不慢。

在他的手中一個黑色影子逐漸被從斯凱的身體之中抽出，整個過程簡單而粗暴，卻讓盜龍和羅伯特兩人忍不住地心頭打顫，這個因思特帝國歷史之上最兇惡的罪犯就像是一個魔神一般。

兇厲、瘋狂、野蠻之中帶著一種生命本質的壓迫感。

“撕拉！”

空氣之中發出一聲布帛撕裂的聲音，似乎在象征著什么聯系被徹底撕碎了。

地下室昏暗的橘黃色燈光不再閃爍，鐵器也不再顫動，白楊站起身來，在他寬大修長的手掌之中，黑色八只手臂的怪物像是被扼住了喉嚨一般，發出刺耳的尖叫聲，就像是在恐懼。

它畏懼這個將它從斯凱身體之中抽離的男人。

這東西對于我沒有威脅，………白楊看著手中提著的“亡靈”，心中本能地升起這個念頭，而且還有著一個更加奇怪的念頭出現在白楊的腦海之中——這個東西似乎他能夠控制。

白楊念及于此，手掌微微用力，“亡靈”就像是感知到他的念頭一般，立馬停止了刺耳的尖叫聲，甚至連動作都停止了，就像是被捏住脖頸的鴨子。

有意思………白楊看了看手中的“亡靈”，他能夠感覺自己似乎能夠掌控這“亡靈”做更多的事情，但是白楊并沒有繼續試驗下去，看著手中的“亡靈”，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看來是真的能夠抽離出來的。”

破碎的地面之上，癱軟的盜龍和羅伯特感覺自己心臟似乎都要停止跳動了。

這亡靈竟然真的被抽離出來了，這個男人真的還是人嗎？

而更加讓盜龍與羅伯特心驚的是，他們知道這個秘密還能夠活下去嗎？

昏黃的橘黃色燈光下，白楊低頭看向了斯凱，這個男人身上的鱗片依舊在，但是卻少了那種冰冷詭異的氣息。

白楊能夠聽到斯凱的心跳，在逐漸地變弱，原本并不致命的傷勢在此刻快速惡化，他在逐漸走向死亡，但是這種死亡卻不是因為剝離造成的，而是其原本身上的重傷。

白楊低頭看著斯凱道：“看來如果將詭異生命抽離出來，那么你們并不會死。”

斯凱躺在地下原本愈合的傷口此時再次涌出鮮血，將地面染成猩紅的顏色，他張大嘴，像是感受到生命的流逝道：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做到？”

這些人是真的不知道亡靈是可以抽出的，是他們對于亡靈不夠了解，還是另有原因………白楊看著手中一動不動的八只手臂的怪物，若有所思。

地下室一瞬間陷入了寂靜之中，只剩下了斯凱越來越弱的自語聲，至于盜龍和羅伯特根本不敢出聲，生怕這個恐怖的男人將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后，白楊才停止了思考，作為一個有志于搞清楚封神者和旁門中人具體狀態的人，他本不應該將希望寄托于思考，實驗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而此時斯凱已經斷氣了，沒有了亡靈融合，作為一個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在這種的傷勢之下活下來。

“接下來，我們繼續提問，我其實還有很多的實驗，期待你們能夠拒絕我的回答。”白楊將目光收回，放到了盜龍和羅伯特身上。

盜龍和羅伯特的身體幾乎是瞬間僵硬起來，接下來，白楊問答很流暢，白楊成功地得到了他們的傭兵暗網賬號，還得到了他們在現實之中的真實身份。

事實證明，如果你是科研狂人，那么審訊的效率會格外的高，兩個人面對白楊的詢問就差沒有把自己的內褲的顏色交代出來了。

在白楊停止了詢問之后，盜龍和羅伯特心都提了起來。

昏黃的燈光之下，一切靜得嚇人。

半天之后，羅伯特才小心翼翼地緩緩地開口道：“能夠放了我們嗎？”

“放了你們，你們在開什么玩笑嗎？”

白楊笑出了聲來，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你們可是想要我的項上人頭，以為還能夠活下來嗎？”

白楊帶著陰冷笑意的嘶啞聲音泯滅了兩人最后的希望，甚至隨即響起的聲音讓兩人發自內心的膽寒。

“不過，再等等吧，你們來的實在是太急了，以至于我根本沒有準備好實驗方案，所以………你們的實驗后退幾天吧！”

………

別墅客廳之中，正在擦地的斯皮爾伯格在白楊進入地下室之后不久聽到了慘烈的叫聲，但是他卻熟視無睹。

敢去撩撥這位窺探神靈的猛人，怎么能夠不遭報應呢？

要知道即便是因思特帝國追殺白楊的人也幾乎全軍覆沒。

這可是一個恐怖的兇人啊！

也不知道多久之后，白楊一只手提著唐橫刀，一只手提著那黑色的亡靈從地下室走了出來。

“先生！”

見到白楊之后，斯皮爾伯格極其有禮貌地道，直到看到被白楊提在手中的亡靈，不禁開口道：“這………”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想要實驗一下，你過會下去把地下室的地面擦一下，尸體可以先不收拾，我或許會用到。”白楊看了看詭異的亡靈，露出了若有深意的笑容，他是真的有一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