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開門見山

石堅回禮道：“余先生！”

余大海滿臉堆笑道：“今天能見到茅山高人，我余大海三生有幸，小女拜在鐘大師門下，以后還請石道長多多關照。”

“小云是我妻子，她的徒弟就是我的徒弟，余先生請放心，我們一定會照顧好令愛。”隨后，石堅邀請道：“紫羅蘭山上安排了飯菜，余先生賢伉儷要是不嫌簡陋偏遠，請一同前往。飯后將舉行正式的拜師大典，煩勞幾位做個見證。”

余大海哈哈笑道：“好說好說！”

“樓下有巴士，敏兒，帶余先生他們下去。”

白敏兒引導道：“余先生，請。”

“麻煩白掌門了。”

石堅忽然喊道：“鐘邦，你留下。”

鐘邦看了看姐姐鐘君，又看了看余碧心，雖然搞不清楚石堅要干什么，但還是聽話地留了下來。

“小方，我帶你去看看華陽觀所在的地方。”石堅笑道。

“好啊！”

“林師弟，四眼，我們先過去了，你們帶阿帆來。”

四眼回道：“交給我吧。”

石堅含笑點頭，一揮手，一股柔勁卷起毛小方和鐘邦，倏地消失在辦公室里。

片刻后，紫羅蘭山附近的一座山頭上，石堅、毛小方、鐘邦憑空浮現而出，毛小方淡然自若，鐘邦卻滿臉震撼，瞪大雙眼問道：“這是什么地方？”

“紫羅蘭山。”

“紫……紫羅蘭山！”鐘邦驚呆了，身為港城人，他當然知道紫羅蘭山，中環離這里很遠，也沒有直達的路。一晃神的功夫，從中環到紫羅蘭山，哪怕腳下不是紫羅蘭山，也足以讓他明白一件事情，自己真的遇見高人了。

不是姐姐那樣欺神騙鬼的神棍，而是真正的高人！

石堅沒有理會他，指著對面正在施工的工地，問毛小方道：“華陽觀就建在那里，小方，你覺得如何？”

毛小方上前幾步，眺望群山，觀山尋水，點頭道：“是塊風水寶地，位置選的好，山下的路修得也很講究，與自然合一，不愧是道友的手筆！”

石堅搖頭道：“這你就猜錯了，華陽觀選址、宮殿設計都由林師弟一手包辦。”

停頓了一下，石堅抬起手指隔空點了點，為毛小方、鐘邦解說華陽觀的整體布局，這里是什么殿，那里是什么殿，縱然還沒有一座房子，二人也被華陽觀的宏偉規劃鎮住了。

毛小方驚道：“石道友，你想把天庭正神、茅山歷代祖師全裝進去？”

“是啊。”

“真是……”毛小方一時詞窮，找不到詞匯來形容。

石堅偏頭問鐘邦道：“有什么想法？”

鐘邦緩緩吐出口氣，肯定道：“華陽觀建成以后，會成為港城的標志，最著名的景觀。”

“還覺得我是騙子？”

“額！”鐘邦撓了撓頭，尷尬道：“你都知道了？”

石堅笑道：“世上有很多事我不知道，但你不在此列。說實話，我對你的第一印象并不好，本沒打算收你為徒，可我還是收了，你知道為什么嗎？”

“為什么？”

石堅直言不諱道：“你前世與我有舊，我答應當你的引道人，將你引入茅山派。人算不如天算，茅山派已然衰落，再引你入門，只會耽誤你，所以我親自下場，收你為徒。在此之前，我只教兒女道法，從不收徒。”

毛小方開口道：“這一點我可以作證。其實我也很好奇，阿邦前世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讓石道友一改常態。”

“你認識。”

“我認識？”

“呂老前輩。”

“呂……”毛小方驚訝道：“純陽派的呂前輩？”

“沒錯。”

“難怪。”毛小方目露奇光地打量著鐘邦，看得鐘邦渾身不自在，欲言又止。

石堅笑呵呵地問道：“想問呂前輩？”

鐘邦下意識點頭，石堅笑容玩味道：“沒問題，我可以告訴你，甚至能讓你恢復前世的記憶，前提是你真的想，真的做好準備了。”

沒由來地，鐘邦從石堅的笑容里讀出了深深的惡意，忙搖頭道：“我不想知道，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今生我是鐘邦，不是什么呂前輩。”

“確定？”

“確定。”

石堅遺憾地咂咂嘴道：“你小子不上道啊，我還想讓你恢復記憶以后喊我聲師父，那場面一定很有趣。”

鐘邦瞬間無語。

石堅冷不丁問道：“你尊敬你姐姐嗎？”

“當然，姐姐一手把我養大。”回答出來，鐘邦有些緊張道：“你想做什么？”

石堅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說道：“論年紀，我可能不比你爺爺小。論輩分，我比你和你姐姐還高一輩。既然你尊重你姐姐，那更應該尊重我，一口一個‘你’，你叫誰？沒人教過你要尊老愛幼嗎？就這還當警察？”

鐘邦嘴唇蠕動，似乎想反駁，對上石堅凌厲逼人的目光，氣勢為之一泄，低頭喊道：“師父！”

“年輕氣盛，血氣方剛，你修行天賦很高，但還須磨煉。”石堅隨手扔給他一塊玉符，叮囑道：“貼身戴著，關鍵時候能保你一命。可以不當回事，有人死在面前時可別哭哦。”

鐘邦臉色微變，急聲問道：“誰會死？”

“你問誰？”

鐘邦老實喊道：“師父！”

“沒人死，嚇唬你的。”

鐘邦嘴角抽了抽，接過玉符，鄭重地戴在脖子上，說道：“謝謝師父。”

“不錯，有點徒弟的模樣了。”石堅瞥了他一眼，示意毛小方隨他下山，邊走邊說道：“木過剛易折，過柔易彎。做人要學會圓滑變通，有些事情，一意孤行、自以為是解決不了問題，稍微退一步，可能就圓滿解決了。你得明白，事情重要，還是你自己的堅持重要。”

鐘邦是姐姐鐘君養大的，因為從小看鐘君騙人，所以對道士、術士之類的人充滿偏見，從來沒有人跟講這些做人的道理，他心里有種怪怪的感覺。

“都重要呢？”

“余碧心的性命和你的尊嚴，你選誰？”

鐘邦脫口而出道：“當然是碧心重要。”

“就沒有想過，同時救下余碧心和保住自己的尊嚴？”

“還能這樣？”

石堅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鐘邦一眼，搖搖頭，和毛小方并肩下山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