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提的出場當即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錦衛門和雷藏抻長了脖子,拼了命的往瑟提的身后打量,想看看桃之助有沒有跟著瑟提一同來到佐烏。
唯有堪十郎沒有去關注桃之助,他的注意力從始至終都放在瑟提的身上。
不同于一直疲于奔命的雷藏和錦衛門,堪十郎身為內奸,被多弗朗明哥捉住后始終保持著極大的自主權,在這期間他可沒少關注這個時代的種種信息。
這其中,瑟提這位風頭最盛的大將自然也是他重點關注的對象。
先是在頂上戰爭中干掉了白胡子,又在自己離開德島后不久干掉了多弗朗明哥,聽聞前段時間還單槍匹馬的前往萬國托特蘭狠狠落了大媽的面子。
可惡的錦衛門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運,居然讓他碰到了這樣的存在。
如果說先前看到白團眾人堪十郎的感受是,如果沒有自己在的話這些人很有可能給大蛇大人的統治帶來威脅的話。
那當他看到瑟提后的感受就是,自己必須趕緊讓凱多和大蛇大人做好準備了,這樣的強敵可不將情報傳回去就能輕易處理的。
必須集結起全部力量,憑借著絕對的人數優勢才能避免意外的發生!
正當堪十郎心中思索著這些事情的時候,瑟提忽地開口了:
“咦,這位武士先生似乎對我非常感興趣呢?”
一句話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覺的看向了堪十郎。
忽然被這么多人看過來,堪十郎卻沒有露出任何的馬腳,他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啊,因為錦衛門他們抵達佐烏后講了很多關于您的事跡呢,所以在下真的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強者才能讓錦衛門心甘情愿的給出,幾乎和御田大人一樣偉大的評價。”
聽到堪十郎這樣說,眾人不禁紛紛點頭,錦衛門倒是知道瑟提突然這么問是為了什么,不過因為他根本不相信堪十郎是內奸的緣故,因此壓根沒有在意,而是笑著站出來道:
“這事應該怪我,是我跟堪十郎講了太多瑟提大人您的事情,才導致他這么好奇的。”
馬爾科等人這時候也紛紛站出來緩和氣氛,犬嵐公爵輕輕朝瑟提行了一禮道:
“別說堪十郎這個從過去穿越而來的家伙了,就連在下也對瑟提大將您好奇已久了呢。”
“我也是,我也是,我比老狗還要好奇喵”
貓蝮蛇老大扭著碩大的屁股將犬嵐擠到一邊,叼著旱煙袋笑咪咪的向瑟提問好。
盡管兩人在錦衛門等人的開導下已經冰釋前嫌,當畢竟斗嘴斗了20年,還是有些互看互不爽。
被貓蝮蛇擠開后,犬嵐當即將貓蝮蛇一把推開,貓蝮蛇冷哼一聲,大尾巴直接就抽在了犬嵐的肚子上。
不等瑟提回應他們兩位,這一貓一狗就腦袋盯著腦袋,互不相讓的爭吵了起來。
“兩位都是父親大人的心腹手足,還請不要再爭吵下去了,當下我們應該一致對外,將矛頭對著黑炭大蛇和凱多才對!”
有些弱氣的聲音自瑟提身后響起,聽到這聲音的犬嵐和貓蝮蛇不禁一愣,而后一左一右的探出頭來,看向了瑟提的身后。
桃之助看著一左一右探過來的兩張大臉,不禁沒有畏懼,反而露出一個微笑朝兩人一一見禮:
“許久未見了呢,貓蝮蛇和犬嵐叔父!”
“叔……叔父?”
這個稱呼聽的一貓一狗渾身不自覺打了個激靈,趕忙跪在地上五體投地的朝桃之助行禮:
“主公此言可真是羞煞我等了,我等一屆家臣無論如何也擔不起這樣的稱呼。”
“快快請起,兩位和錦衛門,雷藏還有赤鞘的其他人昔日追隨家父出生入死,雖名為家臣,卻早已結成了兄弟之誼,自然應該以叔父之名稱呼。
過去是桃之助頑劣不懂事,還望兩位叔父不要見怪。”
桃之助上前扶起犬嵐和貓蝮蛇,抓著兩人大大的爪子語氣真誠的這般道。
聽到這樣的暖心的話語,犬嵐和貓蝮蛇激動的熱淚盈眶恨不得現在就為桃之助赴死,遠處的錦衛門還有雷藏堪十郎也是驚得目瞪口呆。
這……這還是半年前那個身嬌體貴又任性頑劣的桃之助么?
錦衛門偏頭看向瑟提,簡直懷疑瑟提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將別人的靈魂塞進了桃之助的身體里。
先前他看到桃之助那副偏女性化的打扮還有那被舍棄的月代頭還些憤怒,覺得瑟提或者說他推薦的那位奇跡之人給桃之助灌輸了錯誤的思想。
可現在再看,這哪里是錯誤的思想啊,簡直正確的不能再正確了。
和桃之助過去學會的那些武士道的外皮相比,現如今的桃之助雖說打扮上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武士,可單從這小小舉動就能看出來,桃之助所學的是真正的馴服人心的王道!
學的如何治理國家,如何對待臣子的治國之道!
不管桃之助的治國之道到底學會了多少錦衛門并不清楚,但就算只學了這樣基礎的皮毛都比殘暴不仁的黑炭大蛇要好上成千上百倍了。
就桃之助現如今這種禮賢下士的態度,都不需要作什么別的事情,只需要維持著這樣的狀態在大蛇被推翻后的和之國走上一圈,就足以讓百姓歸心了。
和高興的快要找不著北了的錦衛門還有雷藏不同,堪十郎雖說也在開心的笑,內心中卻是在不斷的狂吼。
“這怎么可能……這才只花了半年的時間就讓那個小廢物有了這樣脫胎換骨的變化。
還有剛剛突如其來的發問,是已經懷疑起自己了么?
只是剛剛見了自己一面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么?這是何等恐怖的男人啊。”
嗯????
堪十郎忽地一愣,面色驟然變得無比古怪。
怎么自己把自己心里想的話都說出來了,而且是還是用女人的腔調。
“我怎么把自己心里的想法都說出來了?”
聲音再度響起,堪十郎驟然轉頭,正見到一名身穿紫色圓點連衣裙的美女自叢林中緩步走出。
注意到女人雙手呈倒“ok”姿勢置于雙眼處,堪十郎的面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該死,是能力者!”
這邊鬧出的動靜早已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原本感動不已的眾人紛紛轉頭,在度看向了堪十郎和從林中走出的維奧萊特。
“那個女人是誰?是瑟提大將您的部下么?這樣的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堪十郎板起一張臉,好似收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怒視著瑟提。
“在下當年甘愿同御田大人受釜烹之刑,難道就是為了等到今天受您羞辱的么?”
聽到堪十郎這樣說,犬嵐等人盡皆面露追憶唏噓之色,看向瑟提的眼中隱約有了些不滿。
原本繃緊了肌肉準備作戰的白團眾人此時也看向了瑟提,一副遲疑不定的模樣。
唯有草帽團的眾人,還有瑟提身后的baby5等人不為所動,始終用不善的眼神盯著堪十郎。
正當場中氣氛劍拔弩張之時,維奧萊特再度開口
“原來剛剛的動靜還有突然的試探只是吸引眾人注意力的障眼法而已么?那個該死的女人,險些就壞了我的大事,一定要找機會將她碎尸萬段。”
此言一出,又讓眾人將視線轉到了堪十郎的身上。
瑟提這時候也開口道:
“這么快就看穿了我的計劃,這樣敏銳的洞察力,怪不能在光月家做了這么多年的間諜而不被發現。”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在下的御田大人親隨,驟雨堪十郎。”堪十郎冷著臉,一把抽出了背后的“筆刀”辻死梅。
“那是因為他們太蠢了,這么多年都始終不曾發現我黑炭堪十郎的真面目!”
維奧萊特仍舊忠實的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黑炭堪十郎”這個名字好似一個開關一般,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原本滿臉悲憤的堪十郎驟然愣在原地,好似失了神一般呆愣。
啪啪啪……
瑟提這時候也輕輕鼓起了掌:
“真實出色的演技啊,要不是維奧萊特的瞪瞪果實能夠看穿他人的想法,我差點就要相信了。”
“咔咔咔咔咔……”
聽著瑟提贈與的掌聲,堪十郎忽地笑了起來:
“真是沒想到,我隱藏了這么多年,最后居然栽在了一顆惡魔果實的手里,這境遇……還真是跟先祖的遭遇一般無二啊。”
“先祖……”聽到這話的雷藏不禁一愣,而后面色復雜的望向堪十郎:“你居然真的是黑炭家的人?”
黑炭大蛇的爺爺曾設計毒殺和之國的多位大名,險些就要將和之國整個收入囊中,最后卻因為御田的父親光月壽喜燒的出生而功敗垂成。
重感情的錦衛門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堪十郎別開那種玩笑啊,你剛剛不也說了么,你差點就和我們一起受釜烹之刑啊!”
可堪十郎卻理也不理他,只是抬頭望向遠處的天邊:
“抱歉了,大蛇大人這出戲,終究還是沒法按照您既定的劇本寫下去啊!”
這般仰天大喊過后,堪十郎驟然揮動辻死梅:
“光月啊,好好感受吧,來自黑炭家亡者的憤怒!火前坊!”
不同于平日里和錦衛門等人在一起時用左手畫出來的蹩腳畫技,這一回,堪十郎使用是自己的右手,揮毫間,一只巨大的火焰幽靈怪物驟然出現。
那火焰怪物張口間都是一道碩大的火球吐向桃之助,與此同時,堪十郎在火前坊的阻隔下迅速朝遠處跑去。
眼看火球要將桃之助吞沒,不用任何的命令,犬嵐和貓蝮蛇便出現在了桃之助的身前。
兩人一人揮刀一人提爪當即將吐來的大火球打爆。
“艾斯,伊斯卡!”瑟提朝兩人示意了一下。
“明白!”大哥大嫂齊齊應和一聲,兩人的手上一人冒起熊熊烈焰,另一人的手中則是煌煌雷霆。
“火拳!”
“腕雷!”
艾斯抬手就是一記火拳打在火前坊的身上。
火前坊雖說是操控火焰的幽靈,但終究是堪十郎畫出來的存在,再加上艾斯在經過瑟提的提點后早已經認識到了自身火焰溫度的不足,這兩年來一直在鉆研如何增加火焰的溫度上限。
此消彼長之下,這所謂的火前坊雖說看似威風,但也只不過和火拳僵持了數秒邊徹底爆碎成了一灘墨汁。
而另一邊,就好似是要呼應艾斯一般,伊斯卡的手腕也化作雷光激射而出。
火拳前腳剛剛穿透火前坊的身軀,伊斯
卡打出的腕雷便自空洞中穿過,精準的打在堪十郎的身上。
只是就和火前坊一樣,這個堪十郎也在被雷霆命中的瞬間爆成了一灘墨汁。
“什么?!”
看著爆碎成一團墨汁的替身,堪十郎等人不禁大驚失色,因為堪十郎平日里表現出的畫技實在可惜的緣故,他們從未想過堪十郎的筆筆果實居然能做到這種效果。
“在那里!”
恢復人形的華洛朝空中一直,見聞色霸氣精準的鎖定的空中乘著繪畫鳥試圖逃走的堪十郎。
摘下狙擊槍舉槍對準空中的堪十郎,一旁的錦衛門見狀不禁提醒道:
“沒用的,這么遠的距離槍械根本……”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蕾玖的手搭在了華洛手中的槍聲上:
“莫莫.二十倍速!”
漆黑的箭頭子彈驟然激射而出,本久極快的子彈在莫莫果實的增幅下整個變成了一道赤紅的彗星。
空中的堪十郎聽到刺耳的尖嘯聲,下意識想要抽出辻死梅進行抵擋,只是他的刀才剛剛出鞘,便被濺了一臉的墨汁。
下意識想要伸手擦一把臉上的墨汁,堪十郎卻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右手根本動不了。
肩膀處不知何時開出了一個血洞,強大的動能幾乎將整個撕爛,但因為速度太快壓根沒有讓他感覺到痛苦。
繪畫鳥徹底爆碎成墨汁,右肩被洞穿的堪十郎也沒辦法在畫飛鳥逃命,只能眼看著自己的身形自高空墜落。
“可惜……偏離了一點點,狙擊槍的子彈雖說威力大,但是打不中要害還是不足以致命的。”
烏索普摘下護目鏡有些惋惜的這般道。
華洛瞥他一眼,冷哼一聲道:
“我是故意打他肩膀的,這種可惡的內奸讓他死的太快豈不是便宜他了。”
看著華洛輕吹槍口硝煙的動作,烏索普不禁打了個寒顫。
惹不起,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