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的太陽,緩緩從東方升起。
今天的早霞,鮮紅如血,這鮮紅的顏色,紅的讓人心驚膽戰。
今天黎明發生的事情,嚇壞了城中的百姓。
就算天色已經大亮,他們也沒有出門的意思。
此時他們全家老小,仿佛一群受驚的鵪鶉般,瑟縮在一個角落里,瑟瑟發抖。
而在城中心的深宅大院里,那些有權有勢的人,正命令著家里的仆人,把一些值錢的物品,全部藏到了密道當中。
而在城門口這邊,激烈的戰斗已經停止。
整個城門廣場,到處都是瘦弱,散發著惡臭的尸體。
在這些尸體當中,其中大部分都是青壯男子,偶爾還摻雜著一名名老人婦女兒童。
而在上方的城墻之上。
李源面無表情,看著下面士兵們搬動尸體。
看著那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尸體,李源內心毫無波瀾。
說實話,這件事如果站在一個普通人的角度上,可能會覺得李源殘暴不仁,沒有同情心和憐憫心。
畢竟這些災民本身就很可憐了,李源竟然不接受他們的投降,反而下令全部誅殺。
但站在一個封建帝王的角度上看這件事,李源處理這件事的手段,是沒有任何錯誤的。
在昨天晚上,當李源得知難民叛亂的時候。
他只是幾息間,就下了決定。
那就是殺光所有叛亂者,不論男女老幼,只要踏入城中的,全部都要誅滅。
李源之所以要下如此殘忍的命令,是因為他要給整個唐國畫一根紅線。
犯上作亂者,必死!
無論男女老幼,無論皇親貴胄,只要碰到這根紅線,就必死無疑。
同時他也要警告整個江州的所有災民,不要以為自己是弱勢一方,可憐一方,就可以理直氣壯的觸犯這條底線。
更不要抱著,法不責眾的心理。
李源就是要明明確確的告訴所有人,只要觸犯了這根紅線,不管你身份如何,不管你年齡大小,不管你數量多少,全部都要死。
正所謂亂世用重典。
李源他沒那么多時間,跟這些人繞彎彎。
如今,南方戰勢即將開啟,北方的金國和西方的秦國又蠢蠢欲動。
如果江州這邊再起了叛亂,李源都不敢保證,他能不能扛住幾個地方同時開戰。
哪怕他有金手指,他也不敢保證最后他是勝利的一方。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他決定來個殺雞給猴看。
拿這上萬百姓的生命,警告其他區域的災民。
讓其他區域的災民明白,當今皇帝是個狠人,只要參與叛亂,那絕對會保不住小命。
畢竟這個世界上,九成九的人都是文盲,跟他們講大道理什么的,他們根本就聽不懂。
與其浪費口舌,跟他們講一些,他們聽不懂的話。
還不如直接把后果,擺在他們的眼前。
讓他們只要明白,造反就會死就行了。
這樣在有心人鼓動的時候,他們第一時間不會想以后成功的美妙生活。
而是在想,他們這些人是在鼓動我們叛亂,叛亂會死人。
當然了,李源也明白。
他這個警告,只能震懾住大部分人。
對于那些真正的亡命徒和野心家來講,他這個警告跟沒有一樣。
不過對此,他也沒在意。
李源要的就是震懾住大部分災民,只要不是大批的難民參加叛軍便可。
那樣李源只要在江州留下一兩個軍團,便可以解決全部事情。
哪怕就算是解決不了那些叛亂者,也能將其拖入,為李源爭取時間。
只要李源解決掉百王聯盟,他就可以抽出手來,分出一部分兵力穩定整個國內。
隨后在匯聚全國的力量,對抗秦國和金國。
至于反滅兩個國家,李源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主要的是,他不敢保證兩年之內,能夠結束戰斗。
畢竟兩年之后就是晉級賽了。
他需要全心全力的備戰,奪取那勝利的機會。
只要他取得最后的勝利,他的實力就有可能大幅的提升。
然后再回頭,跟秦國金國好好掰扯掰扯。
踏踏踏!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新任刺史姜茂,慢慢的走到了李源身后。
“陛下!鄧大人懸梁自盡了。”
“呵呵,沒想到他還有自殺的膽子。”
聽姜茂匯報,鄧真懸梁自盡了。
李源冷笑一聲,毫不留情面的譏諷了一句。
對于李源的話,姜茂只是低了低頭沒有言語,隨后從懷中拿出了一封書信,秉報道:“他臨死前留下了一封信,信封上留字,說是給陛下您的。”
扭頭看了一眼,姜茂雙手遞過來的信件,李源一點沒有看的意思,直接拿過來,隨手扔到了城下。
隨后轉身下令道:“這里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按照朕一開始的吩咐辦,朕還是那句話,犯上作亂者死,哄抬物價者死。不管是任何人,任何身份,只要感冒頭,就把他的腦袋給砍下來。”
跟著他身后的姜茂,連忙躬身行禮:“微臣領命!”
……
啾~
一聲尖利的鷹鳴穿破云霄。
近百只獅鷲從刺史府大院飛起,它們在空中快速組成了一個保護陣型,護衛著最中間的一只獅鷲,快速的往東南方向而去。
看著飛遠的獅鷲群,姜茂微微的松了一口氣。
說實話,從叛亂開始的那一刻,他的心一直在嗓子里停著。
他一直擔心那些難民,會沖到刺史府傷害到李源。
畢竟他這個刺史,是李源任命的。
如果李源出了什么意外,受到了驚嚇。
估計他這個上任不到一天的刺史,恐怕會直接一擼到底,說不準還會有殺頭之禍。
萬幸的是,御林軍團沒讓他失望。
如今李源已走,他便沒有了什么顧忌。
想到李源給他下達的命令,姜茂嘴角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容,開始下達,一個個命令。
不一會兒,整個上穎城瞬間騷動了起來。
一隊隊武裝到牙齒的士兵,沖進了一間間糧食店鋪。
隨后不等里面的人反抗,直接將其全部趕了出來。
而在另一邊,一批批低級官員,在士兵的保護下,走出了高大的城墻,走進了難民營,開始了大聲的宣傳。
他們把朝廷的新命令,以及安撫處理難民的政策,一遍遍宣讀。
同時還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以及對難民的警告,一一訴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