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前腳剛把梁如岳送走,沈鈺正在梳理這兩天積壓的公文,后腳梁如岳又再度匆匆的趕了回來。
“大人,有百姓來報案,說是自家女兒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竹雅藝館強搶了過去!”
“竹雅藝館?是那個商金的產業?”
“不錯!”點了點頭,旁邊的梁如岳接著說道“據卑職所知,此時商金就在竹雅藝館。此人身邊高手無數,尋常捕快絕不是對手!”
“好一個竹雅藝館,好一個肆無忌憚的大老爺,竟然敢光天化日強搶民女!”
冷哼一聲,像這樣送上門的簽到機會,不要白不要!
“本官也沒多少事,正好去會會他。若是此事證據確鑿,直接將他拿下!”
帶著和梁如岳和一眾捕快,還有那名高官的老漢,沈鈺一行人直奔竹雅藝館。這里乃是整個松南府最好的青樓,沒有之一。無論環境還是服務,都絕對是無可挑剔!
當沈鈺踏入其中的時候,立刻就有人迎了上來,笑容如沐春風,行走坐臥無一不透著優雅。給人的感覺,就好似鄰家姐姐一般。
“這位公子,我們竹雅藝館今日不營業!”
“本官松南府知府!”
“啥?!”一聽到這個名字,迎上來的人頓時一驚,連動作也變得小心翼翼。
這些日子,聽聞光是死在他手里的就不知道有多少,殺心之大令人心顫。現在,諾大的松南府,誰敢惹這位爺。
也正因為這位大人的存在,他們竹雅藝館的生意都不好做了。
“不知大人來我竹雅藝館所謂何事?”看著這位知府大人,她們是一臉忐忑,最好這位是來玩的,不然就真麻煩了。
不過男人嘛,她們見得多了。表面上一本正經,至公至正,暗地里還不知道是怎么樣的。
“商金可在這里?”
“這”這位知府大人一來就問大老爺,就算人的確是在這里,她又怎么敢隨便開口,這不是難為人么!
角落處師爺模樣的人看到這一幕,沖旁邊的護衛使了個眼神,護衛緊接著點頭示意,轉身到了頂樓處,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
“大老爺,知府大人到了,指名道姓的要找你!”
“知府大人?”起身,商金略有些抱歉般的沖旁邊的青年公子說道“公子,我出去看一下!”
“去吧!”
“多謝公子體諒!”
“知府大人?那個琴劍雙絕?什么東西!”看著走出門的商金,青年公子將手中的酒杯稍微晃了晃,而后一下扔在了桌子上,仿佛對這個名字很是不爽。
不過這也正常,像他這個年紀的,對于沈鈺的存在一般都不爽。誰讓對方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成就,難免會成為教育的榜樣,別人家的孩子嘛。
大家一樣年輕,一起咸魚不好么,偏偏你這么優秀,讓我們的壓力很大的。關鍵是家里的老爹們,對他們的期望值突然就變得更高了。
總覺得,人家能做到,他們也能做到。他們怎么就不明白,人跟人之間是不一樣的。
這些當爹的,脾氣好的還好說,頂多訓斥一下也就完了。要是遇上那種脾氣不好的,棍棒之下腿都給你打折了,一邊打還一邊說是為你好,你還沒處說理去!
而他,恰恰就屬于第二種。這一次,他也是偷偷溜出來,在家里是真沒法待了!
“沈鈺!”聽到這個名字,旁邊伺候的少女端起酒壺的手明顯顫抖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的恨意。
就是這個人,讓她原本美滿的家庭徹底破碎,疼愛她的父兄被殺,而她也不得不四處躲藏逃命。甚至,淪落到現在這等模樣!
光是聽到這個名字,就讓她心中的仇恨在一點點的滋生,甚至讓她身上都有了些許明顯的殺意。而這股殺意,自然也被旁邊的青年公子注意到了。
輕輕一笑,手一下握住了對方的柔荑,少女明顯顫抖了一下,想要抽出來卻又不敢做的太過明顯。畢竟,自己報仇還得靠他。
“你的父親是鎮安伯,這個知府好大的膽子,堂堂鎮安伯他也敢殺。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家里人參他一本!”
“多謝公子!”小心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少女眼中露出了一絲的冷意,甚至連態度也疏遠了許多。
眼前這位公子可比想象中狡猾的多,壓根不提要利用家中的高手幫他報仇的事情,只說讓自己的親朋參他一本。
要是參他一本真的有用的話,那這位知府早就被人給擼下來了。想想松南府那些大大小小的家族,真以為人家背后沒人吶。
可結果呢,那些家族被直接拿下,這位知府的地位卻是無人可以撼動。到現在這么長時間了,也沒有人敢說半個字。
人家手里可是握有玉牌令劍,明晃晃的總督大人的心腹,而誰不知道這位總督大人是今上最倚重的朝臣之一。有這層關系在,靠著彈劾想要動他,那無益于癡人說夢。
想到這里,少女也莫名的煩躁了許多。眼前這個青年靠不住,想要吃干抹凈還一點力也不想出,果然凡事還是要靠自己么!
而此時從房間走出來的商金,立刻露出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恭敬的迎了上來。
“知府大人親至,草民有失遠迎!”
不過這個笑容落在沈鈺眼中,卻滿是威脅。眼前這個笑瞇瞇的中年人,絕對是個笑里藏刀的主。而且他身邊,有若有若無的好幾道強橫的氣息。
仿佛只要他稍一有所動作,這些強橫的氣息就會毫不猶豫的沖出來。這些散發出來的氣息,既是對商金的保護,也是對他的警告!
“土雞瓦狗!”淡淡一笑,對別人而言這些人或許很強,可對現在的他而言。我站在這里讓你砍,你砍得動么!
“商金,這竹雅藝館可是你的產業?”
“回稟大人,的確是草民的產業!”
“哦?”沈鈺倒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毫不猶豫的就承認了,隨后看了對方一眼,沈鈺又接著說道“有人告你竹雅藝館強搶民女,來人,拿下!”
“大人,等等,我竹雅藝館更是從未有過強搶民女之事,草民做事更是有口皆碑,是誰在污蔑好人,草民愿與他對峙!”
“是你!”一下看到了人群中的老漢,商金仿佛認識這個人,立刻便大聲說道“大人,此人就是個無賴,是個賭徒,大人一查便知!”
“說起來那小姑娘也是個可憐人,之前就被這個狠心的父親被賣入竹雅藝館,后來大人要求整頓青樓,草民立刻響應大人號召,將這些愿意離去的女子遣返!”
“誰知這個小姑娘竟然又被他給賣了,這段時間,更是經歷了毒打折磨,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躲到了草民這里!草民若是不收留她,這小姑娘就要真的徹底淪落風塵了!”
說到這里,商金一副慷慨激昂的樣子。若是不知道的,或許真的以為這是一個仗義疏財的好人。人在江湖飄,這演技果然都是強中更有強中手。
“大人,草民實在是看不過直接出錢幫了這小姑娘一把,誰知這個王八蛋知道后竟然來我竹雅藝館獅子大開口,草民不允,沒想到他竟然告官!”
“若這也算犯法,那草民無話可說!”
“這!”這時候,還沒等沈鈺開口,那名原本來告官的老漢竟是直接跪了下來,顫抖的大聲喊道“大人,草民也是一時糊涂!”
“一時糊涂?”看了看直接認罪的老漢,又看了看面前大義凌然般的商金。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有一種感覺,自己好像被耍了!
“如此說來,你倒還是在做好事了?”
“做好事不敢講,但草民行事還是講究一個良心的,那種逼良為娼的事情草民做不來!大人可能對我有些誤解,其實,我是一個好人”
“好人?就憑你?”盯著眼前這個笑瞇瞇的中年人,沈鈺心中泛著殺意,此人的確是不好對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