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輸了!”
靜靜的走上前,沈鈺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此時的滕雨晴渾身血污,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連稍微動一下都費勁。
身為蛻凡境的高手,生命力極為旺盛,若非如此這一下她早就煙消云散了。
不過即便如此,這一拳下來她也不絕好受,渾身上下每一處都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看著走下來的沈鈺,滕雨晴雙目似冒出火光一般。就是眼前這個人,毀掉了自己的一切,讓她如何不恨。
“沈鈺,我乃朝廷所封誥命,家父乃是鎮南公,鎮海大將軍,手握三十萬鎮海軍,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試試就試試,嚇唬誰呢!本官秉公執法,誰敢聒噪半句!”
“秉公執法?哼!沈大人,你是不是沒搞清楚,你自己不過是個區區的四品奉安尉,有何資格拿下我這個二品誥命!”
冷冷的看了沈鈺一眼,滕雨晴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可惜掙扎了數下還是沒有站起來。
剛剛沈鈺那一拳的力道太強,強到足以摧毀她大半的經脈,令體內的真氣暴亂難以壓制。
“沈大人,我承認你的確是很厲害,我也的確不是對手。但若你拿國法來壓我,抱歉,你的官位太低,還不配!”
“要想拿我,除非是捕門的總捕頭或是黑衣衛,再或者是有刑部簽發的文書,不然的話,你可沒有這個權利!”
“是么?”在懷里掏了掏,半響后,沈鈺才掏出了一樣東西,在對方眼前晃了晃。
“本官抓不了你,那不知道這個東西能不能抓的了你!”
“御賜金牌,你怎么會有這個東西,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滕雨晴,你誘拐孩童修煉邪功,本官今日捉拿你歸案!”
上前一把抓住對方,沈鈺冷冷的說道“相信我,那些被你所害的孩童,他們的命終究是需要你來還!”
“就算朝廷會顧及你的家世會饒你一命,可本官絕不會饒過你,本官會親手殺了你!”
“沒有人可以抓住我,沒有人!”被沈鈺抓在手中,滕雨晴瘋狂的掙扎著。
可惜,任憑她如何的掙扎,沈鈺的雙手都不見一絲的晃動。
“沈大人,能不能饒過她這一次!”
攔在了沈鈺身前,南淮侯近乎懇求的說道“沈大人,她已經知道出錯了,你就不能高抬貴手么?”
“侯爺!若是你兒子被她殺了,你還會這么說么。你知道她這些年害了多少孩子么,你知道多少你家庭因為她一己之私而破碎么!”
“她的手上沾滿了鮮血,一句知道錯了就想擺脫罪責?那她能把那些被害的孩童救活么?若是她可以,本官二話不說立刻放過她!”
“可若是她不能,那就必須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負責。殺人償命,自古皆然,誰來也不行!”
“滾開!”冷冷的看著對面的南淮侯,若是他再執迷不悟,自己就連他一起揍。
一句知道錯了,就想要抹平害了那么多孩童的罪,你的臉咋就這么大呢。
“沈大人,你若想要抓夫人,就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攔在沈鈺身前,南淮侯往夫人那看了一眼,略帶溫柔的說道“這些年來終究是我對不起她,如今,也是該償還的時候了!”
“任江河,我不需要你來憐憫。今日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一起!”
猛地抬起頭,這一刻的夫人似乎用了什么秘法,整個人的氣勢猛地暴增,竟然一下從沈鈺的手中掙脫了出去。
而后,滕雨晴猛地沖向了南淮侯的放下。渾身釋放的那肆無忌憚地殺意,令周圍的溫度驟降,寒霜一下將地面冰封。
她這是要最后爆發,知道自己跑不了了,想要拉上南淮侯一起?
“侯爺,退后!”冷哼一聲,沈鈺再度沖上前,猛地出了一拳。當著自己的面行兇,真當自己不存在么。
不過讓沈鈺驚訝的是,這一拳對方竟然沒有躲,而且完全放開了防御。好似,就在那等著自己對她出拳一樣。
自己這一拳,狠狠的打在了身上,頃刻間力道便透體而出。
即便對方已是蛻凡境,在這一拳之下,也是生機迅速消散,絕對活不了多久。
她不是想要殺南淮侯,而是在求死!
“夫人!”抱住癱軟在地的滕雨晴,南淮侯的臉上滿是慌亂“夫人,你撐住,你會沒事的!”
“不必費心了,我已經撐不住了!”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滕雨晴想要掙脫南淮侯的懷抱,可是努力了好幾下都沒有成功。
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了半點力氣,連動一下都費勁了。
艱難的扭頭看向沈鈺的方向,滕雨晴這才緩緩說道“沈大人,你想不想知道那些剩下的孩子在什么地方?”
“你要想知道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必須答應我,誘拐孩童的人不能是我!”
“沈大人,南淮侯府的女主人,絕不能是一個殺人如麻的罪人!”
“你是想要保住南淮侯府的名聲?”這一刻,沈鈺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南淮侯南衛統領的位置,惦記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一旦名聲有損,南淮侯府世代精英的地位就有可能動搖。
朝堂權力之爭,向來都是殺人不見血,但凡有一點縫隙出現,都會有無數人前仆后繼。
“沈大人,我只有這一個要求。若是我死了,那些剩下的孩子活不了多久的。沈大人,我的時間不多了,你快點決斷!”
“你!”冷哼一聲,沈鈺淡淡的說道“好,我可以答應你!”
“這件事情本官可以不對外公布,但必須要如實上報,你既然做了就要必須承擔后果!”
“好,這樣就足夠了,只要外面不會流傳出各種傳言,上面自然有人會把事情壓下來!”
勉強一笑,滕雨晴看向南淮侯的方向,看了看他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突然覺得這些年自己太過可笑!
“錯付一人而蹉跎半生,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悲涼,她看出來了,南淮侯最后之所以要救她,不是因為什么夫妻情深,而不過是要保住南淮侯府的顏面。
正如滕雨晴之前所言,無論如何,他們南淮侯府的名聲都必須保住。眼前這個男人哪是在救她,而是在救南淮侯府的名聲而已!
真是可悲啊,這就是自己當年不顧父兄反對也要嫁的人,這就是自己當年的選擇!
到了最后依然在虛情假意,偏偏自己還吃這一套,可笑,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