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所羅門也失憶了

林若眨了眨眼睛，他隨即捏著下巴思考了幾秒鐘，便頗為認同的點點頭道：“也對，對于刀子精不打死就已經很好了，只是催稿而已，確實沒必要心虛。”

“……你這樣真的會讓我覺得，我的判斷失誤了，你是在裝失憶逗我。”所羅門沒好氣的道，同時他似乎對林若的某些話相當不認同的樣子，“而且發刀又有何不妥，be美學本就是最動人心的文學，將美好的東西撕碎在讀者面前，才能帶給他們最刻骨銘心的體驗。”

“你居然是be派嗎？”林若的表情瞬間凝重，仿佛看到了異端，“異端！”

“有本事你別看。”所羅門聲音平靜，“你天天吃刀子，我也沒見你少看兩本書。”

“咳……”林若輕咳了兩聲，面不改色的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打算繼續寫書嗎？”

“不是。”所羅門回答的冷漠且堅決，好像在這件事上完全沒有回轉的余地。

“哦……”林若哦了一聲，沒說什么，腦海中卻是下意識的浮現“燉鴿子”小黑屋中那個屬于所羅門的專屬小屋的樣子。

等他的儀式完成，末日危機解決了，小黑屋也就能重啟了，到時候果然還是先把所羅門關進去吧！

“林若卿，你在想什么？”

所羅門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充分顯示了某位黑皇帝陛下對審判天使的了解。

“……我在想你現在這個狀態是怎么回事，你知道的，我失去了大部分的記憶，所以在今天之前，我甚至一直以為你已經徹底隕落了。”林若表情自然的回答道，好似他剛剛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一樣，不過這也確實是林若好奇的地方。

“所以當年最后發生了什么，你現在又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狀態，能告訴我嗎？”

“當年……”所羅門的聲音頓了下，此時此刻以一抹特殊靈體的形式存在于指環中的特殊空間的他幾乎是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好幾秒后，他才略有迷茫的道：“我不記得了。”

“呃，你也失憶了？”萬萬沒想到會得到這么一個回答的林若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問道。

“我的那段記憶很混亂，存在大量的記憶斷層，不，嚴格說起來，我只記得一些零星的畫面。”指環中的所羅門皺著眉頭回憶道，“我只記得決戰爆發，我奔赴戰場，之后……我大概經歷了很激烈的戰斗，但戰況并不好……”

“再之后的記憶就沒有了，但我有一個認知，我應該是隕落了，而且在隕落之前似乎遭遇了……污染？我不確定。”所羅門的聲音漸漸的小了下去，仿佛在夢中囈語，“我本該徹底隕落，不，我會墮落成怪物……”

“但我現在還活著，因為……”所羅門閉了閉眼睛，努力的向自己的潛意識尋求答案，“因為你分割了我，黑皇帝所羅門承受了一切的命運，于是所羅門活了下來。”

“我只記得這些。”所羅門睜開了眼睛，語氣也恢復了正常，“當我再度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黑皇帝號上了。納斯特告訴我，是你在四皇之戰結束之后將這枚承載著我的戒指交給了我的后裔，讓他們世代利用血脈聯系對我進行茲養，等待我的蘇醒。”

聽完這番話，林若沉默了幾秒，他忽然一口飲盡了杯子里的茶，將杯子放下后，道：“怎么說呢，有點讓我意外，又沒有那么意外。”

“所以你知道你現在是怎樣的狀態嗎？這種分割對你的后遺癥，你有一個認知嗎？”林若問道，語氣帶著些許關心。

“如果說后遺癥的話，我從當年沉睡到現在，應該就是后遺癥的一種。其他方面……”所羅門說道這里頓了頓，接著語氣如常的道：

“大概就是我永遠不能再度成為黑皇帝，因為黑皇帝所羅門的命運已經成為了既定事實，主動向它靠攏的結果只會是萬劫不復。”

“不過這也沒什么不好，反正我當了那么多年的黑皇帝也累了，正好休息一下，享受一下退休的生活。”所羅門最后以一種略帶輕松的語氣道，好像真的很期待自己的退休生活。

“……順便享受天倫之樂？”林若沉默了下，他今天沉默的次數似乎格外的多，接著用調侃的語氣道，“話說你現在打得過納斯特嗎？他好歹是個序列3。”

“雖然我沒辦法再度成為黑皇帝，但序列2的實力還是有的。”所羅門開口道，“如果納斯特真的打算當個不孝子孫，作為先祖的我自然會好好的教育他。”

“序列2啊……這就是朋友太多的煩惱嗎？”林若捏著下巴，忽然略有些苦惱的說了句。

所羅門卻聽懂了他在說什么，道：“不用想太多，哪怕你沒有走上審判者途徑，我也不會跳到這條途徑的。”

“我決不能忍受自己的審美因為更改途徑而扭曲，不對稱才是美學巔峰，對稱都是異端。”

“呃……”林若瞬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憋了半天后，道：“你認真的？”

“你覺得呢？”所羅門反問道。

“唔，我就當你是認真的吧。”林若說到這里忍不住笑了起來，道：“所以你的奇葩審美真的不是途徑導致的啊……”

“林若卿，你還記得你現在打不過我的事嗎？”所羅門皮笑肉不笑的道，他、不，祂當然看得出來林若現在大概是個什么狀態。

“其實我剛剛開玩笑的，不對稱美學很棒，我超喜歡的。”林若面不改色的道，毫無節操的選擇了變節，接著又想起什么，問道：“所以你現在只能待在這個指環里？什么時候能出來？我有什么能幫忙的地方嗎？”

“……不，其實我現在就可以出來。”所羅門可疑的沉默了，足足半分鐘后，祂才回答道。

“那你為什么不出來？”林若瞇起了眼睛，作為樂子人的本能讓他敏銳的察覺到了什么。

所羅門：“……”

所羅門再度可疑沉默了，顯然祂完全不想回答林若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