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病房。
陸晨發現這里很熟悉。
直到他看到了焦靜秋,才發現這里是導師張樹清的科室。
“陸晨,你怎么來了?”
焦靜秋一臉詫異地看著陸晨。
“來看一個病人。”陸晨笑了笑。
焦靜秋點點頭,這才看到了一旁的杜傅。
“杜總,您這是把陸主任請了過來?”
焦靜秋正好是杜總父親的管床醫生。
杜傅微微頷首,“我父親的病情,多問個人,多條出路。”
“我們能理解。”焦靜秋隨后轉頭看向一旁的陸晨,“陸主任,要不先看看患者?”
“好。”
從和焦靜秋交談中,陸晨已經稍微了解了杜傅父親的病情。
這是一個十分倔強的老頭兒。
來到病房。
陸晨看到了杜總的父親。
他是一位74歲的“資深”冠心病患者,而且非常健談。
“你怎么又來了?公司不忙?”大爺看著前來的杜傅,微微皺眉。
“爸,我找了個心內科專家,來幫您看看。”杜傅笑著把陸晨介紹道,“這位是魔都五院的心內科主任,陸晨陸教授。”
大爺轉頭看向陸晨,一愣,“這么年輕?你的年齡,估計都沒我冠心病的病程時間長吧?”
陸晨怔了怔,隨即笑道:“大爺,您這老當益壯,我們可比不來呢。”
說話間,陸晨也在關注著患者。
他頭上的生命值是58(——)!
兩個減號的趨勢,說明他的病情也不太樂觀。
大爺聞言,大笑一聲,“這么小的年輕,居然能當主任,看來你有些本事,給我看看吧。”
陸晨一笑,開始詢問大爺一些些相關的病史。
大爺說道:“我做冠脈造影是20年前,那時候咱們這里剛開始開展這個手術,那個主任姓趙……”
一堆的廢話。
陸晨有些無奈,但還是耐心聽完了,才繼續道:“您記得造影結果嗎?”
大爺立刻道:“就是‘冠心病’啊,不需要放支架的那種,但是得吃藥,你認識那個趙主任嗎?”
陸晨微微一笑,立刻應付道:“嗯,聽說過,您用的什么藥呢?”
隨后,大爺從袋子里拿出來各種藥物。
包括阿司匹林、瑞舒伐他汀、美托洛爾、沙庫巴曲纈沙坦、單硝酸異山梨酯、硝酸甘油等等。
然后大爺繼續道:“我每年都來好幾次,都是趙主任給調的,這是早上的、這是晚上的,那是臨時用的,趙主任有個兒子你知道吧……”
陸晨無奈。
趙主任他不認識,他兒子,更加不認識。
但是他來之前,就聽說大爺啰嗦、健談,脾氣比較倔。
陸晨還是依著大爺的意思,悉心聆聽。
等到大爺說完,陸晨才立刻詢問道:“您這次是什么不舒服才來醫院的嗯的?”
大爺終于把話題回歸正軌:“最近一個星期,經常胸悶、憋氣,晚上睡覺能憋醒。”
“您自己感覺怎么樣才好一些?有沒有吃什么藥?”
大爺連忙道:“吃這個‘硝酸甘油’或者‘單硝酸異山梨酯’就能很快管用,要是不吃就一直犯。”
陸晨皺了皺眉頭。
聽起來像是心衰發作的典型表現。
但是,他吃的這些藥,并沒有直接緩解心衰癥狀的。
“現在每次要犯病,我都有預兆,有一回晚上10點,我感覺要犯病,幸虧提前吃了藥,就沒難受起來。還有一回是晚上12點,我睡不著覺……”
陸晨聞言,微微點頭。
他心中已經有了想法。
冠心病、心肌缺血、心力衰竭等等,都需要考慮到。
“好,我大致了解了。”
陸晨看向一旁的焦靜秋和杜傅,“回去看看檢查結果吧。”
“好。”焦靜秋道。
正當眾人想要離開,大爺卻一把拉住了陸晨的衣袖,“別啊,我還沒說完呢,你們知不知道趙主任還有個女兒啊……”
陸晨:“……”
無奈之下,陸晨應付了兩句。
大爺這才肯放他離開。
“陸教授,不好意思,我爸人比較健談,但是沒什么惡意。”杜傅連忙道。
陸晨一笑,“沒什么,老人家這么健談,其實也是尋求存在感,我能理解。”
“謝謝。”杜傅笑道。
看著陸晨和父母剛才的交談,杜傅心里已經決定了。
不管陸晨能不能解決他父親這件事,他都會盡力說服董事會,配合魔都五院進行三尖瓣修復系統的研發。
回到心內科醫生辦公室。
陸晨還碰到了一些熟人,之前他在讀博的時候,科室的那些主治醫生。
到了現在,他們還是主治醫生。
而陸晨已經成了魔都五院心內科的大主任!
眾人身份差距之大,不禁令人唏噓。
“張老師不在嗎?”陸晨道。
“他最近忙著實驗室的活兒,很少來科室。”焦靜秋道。
“好,那我們就開始吧。”陸晨道。
焦靜秋整理好病歷資料,遞給了陸晨。
病歷資料中。
肌鈣蛋白T(T):17.9ng/L(014ng/L)、腦鈉肽(BNP):392.5pg/ml(0100pg/ml)。
血常規、生化、甲功三項、凝血功能等未見明顯常。
心臟彩超:射血分數(EF):38,室間隔中段及心尖部節段性室壁運動異常,二、三尖瓣返流,左室充盈異常,心功能減低。
心電圖:竇性心動過緩,V1、V2導聯呈QS型,STT改變。
看完所有的結果,陸晨更加確信自己的診斷沒有問題。
陳舊性前間壁心肌梗死、缺血性心肌病,目前出現了心力衰竭,EF值明顯減低,但BNP升高并不明顯。
陸晨想到大爺喋喋不休的樣子,信誓旦旦重復著發病前的預兆,可能在他的疾病中有些夸張的成分。
“你們目前用了哪些藥物治療?”
“主要是擴管、利尿的一些藥物。”焦靜秋將醫囑單遞給了陸晨。
陸晨翻開一看。
醫囑單中,應用利尿劑比較充分。
“效果怎么樣?”陸晨繼續道。
“不太好。”焦靜秋搖搖頭,“患者仍反復出現胸悶、呼吸困難的癥狀,且多在晚上發作。”
“比如前天晚上10點,大爺出現呼吸困難,聽診肺部也明顯啰音,靜推呋塞米、去乙酰毛花苷都不太管用。”
陸晨目色一凝,這就奇怪了。
典型的心衰癥狀,剛才系統也提示了冠心病、心力衰竭的診斷正確。
為什么現在藥物沒有作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