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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擴張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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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3-06-24  作者:鬼谷孒
 
南有窮的性格從南易這里遺傳良多,玩歸玩,鬧歸鬧,從來不會耽誤正經事。盡管一夜荒唐,他依然在自己的生物鐘時刻起床,洗漱、鍛煉,坐車前往高涉鎮。上午,讓王豐泰帶著把整個廠區的幾個分廠轉了一遍,包括幾年前建立的全自動化車間。小小南的jazari機械臂早幾年已經成熟,進而,小小南向外部提供全自動化工廠的方案,在工廠自動化領域小有名氣。在南氏內部,也有了全自動化的全面推行方案,只不過方案執行的時間會很長,不僅要平衡人工與機械之間的成本差,還要考慮人員安置的問題,根本不可能太快。但是,大方向是如此,不會做出改變,總體來說,先解放大部分機械重復式勞動者,基本消滅剝削,等智能化成熟,循序漸進解放腦力勞動者,進而實現南氏工人階級的全體解放。南有窮來燕尾蝶的目的就是為了切除這顆惡性腫瘤,占據了南氏職工總數的26.4,產生的利潤還不到0.7,從盈利角度來說,完全不及格,以慈善機構來看待,又幾乎沒有帶來任何口碑效應,這樣的企業根本沒必要存在。上午看廠,下午看燕尾蝶小區,晚上加班看賬目和線長及以上管理人員的花名冊,差不多時間休息,第二天接著看。連續看了兩天資料,南有窮腦子里有了一個方案——分廠到戶。把燕尾蝶進行分割,南氏繼續持有燕尾蝶越南和孟加拉工廠,高涉鎮這里的工廠進行資產剝離,廠房、全自動化車間和工廠賬戶上的資金屬于南氏,剩下的部分進行股份制改革,所有的股份分配給工人,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工廠由工人當家做主”。粗略方案有了,南有窮讓阿德勒智囊小組進行細化,這個事情他不敢讓策略小組一開始就參與,他擔心南易會持反對意見。如果不是為了照顧南易的感受,他根本不用這么麻煩,直接把工廠賣了就行,但凡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燕尾蝶絕對是一份優質產業,唯一的前提,把工人的福利水平壓到同行業的平均水平,如此一來,工廠每年可以創造海量的凈利潤。這里有南易的“死要面子”,南有窮必須繼續給他撐著,分廠到戶是他權衡以后,認為最好的解決方案。時間推移,方案開始細化,大致汲取了分田到戶的一些措施,摒棄提留,化農業稅為工廠租賃費,工廠改組后,需要向南氏連續交三年錢,金額為2006年利潤的80。三年期間,南氏的人員手把手地教工人選出的管理人員如何做管理,教業務人員如何尋找和對接業務,讓工廠能夠健康地運行下去。三年之后,南氏人員撤離,燕尾蝶和南氏之間只保持租戶與房東的關系,其他再無瓜葛。當分廠到戶的方案到王豐泰手里,他看過之后,不由地感嘆南有窮做事的果決和老辣,這個方案可謂是最佳方案,既照顧了南易的情緒,也減輕了南氏的潛在負擔,直接甩掉了一個大包袱。南有窮接著又和王豐泰討論了股份的分配方案,不搞得太復雜,不分職位高低,直接按每個職工的工作年限來計算,廠里所有職工的工作年限相加再乘以十,即為總股數,工作一年分10股,十年分100股。敲定計劃,確定要帶走的人員名單,南有窮讓王豐泰年后先去甬城考察,等考察結束再回來執行分廠到戶的計劃。如無意外,燕尾蝶會在甬城建立新的工廠,一分為二,一半繼續人工生產,另一半采用全自動化方案。其次,下一步會計劃在墨西哥建廠。南易這邊對南有窮的計劃一無所知,如果讓他看到分廠到戶的計劃,他一定會說南有窮其心可誅,工廠交給工人,減去前面的三年,后面兩年內不倒閉或者從全職工所有變成全職工沒有,他就跟南有窮姓。好在他并不知道,免去了一點煩惱。晚上七點,南易來到淺水灣的紙牌屋,今天是活動日,紙牌屋自然有牌局在進行。牌桌上的選手有鄭鯊膽、關爾夫、陳國文。過去的十年出頭,香塂這里有一家地產公司業績蒸蒸日上,哪怕是樓市不景氣的那幾年,這家公司依然是每年上升一個臺階,如今已經是地產界的巨無霸,但它又名聲不顯,很少有人會提及。它就是福祿壽地產,正常人正常時候不會愿意提到它,不正常的時候又必須找它,非常之矛盾。在香塂只要家有白事,基本繞不開蕭家和福祿壽,除非不想給先人弄個陰宅。福祿壽秉承“不與活人爭長短,只問死人要效益”的戰略方針,在香塂到處開花,見縫插針,在足球場、住宅、學校邊上建了很多龕位墻,為香塂的“死有所住”做出了突出卓越的貢獻,也貢獻了大筆的賦稅。當年,陳國文只能被南易帶著來紙牌屋,來了也只能在角落里坐坐,現在,他卻能堂而皇之地坐到牌桌上,與其他富豪切磋牌技。“鄭生、關生、陳生,哪位手氣好?”“阿關今天的手氣最好,贏了八十幾蚊。”鄭鯊膽理了理手里的牌,抬眼說道:“南教授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中文大學邀請我明天過去講座,主題是如何以馬克思理論推翻壓在香塂市民頭上的資本主義大山。”鄭鯊膽大笑道:“哈哈哈,南生還是這么風趣,說到大山,你們南家就有一座,準備幾時推翻?”方夢音退休之后,方氏集團在臺面上的站臺人是南若瓊,她在國外的經歷不好查,保良局孤兒院的出身卻瞞不住有心人,所以,出名之后,面對媒體采訪,她都是大方承認自己的出身。姓南,能接方氏集團的班,對方氏集團有所了解的富豪們很容易就把南若瓊和南易聯系在一起,大多數人猜測方氏集團其實從頭到尾都是“南”氏集團,不然為什么不是有在外面走動的南易接班,而是另外一個不為人知的南姓人。對南易的真實實力,他們也有所猜測,只是除了李銅板,其他人根本摸不到頭緒。不過,僅僅是暴露在外的趙詩賢和陳國文已經讓他們側目,沿著陳國文挖下去,跳出來的南陳村更是讓他們咋舌。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村子,陳氏一脈的企業真不要太多,個個低調,讓人摸不清實力,只能通過納稅金額窺探一斑,但是稍微捋一捋,在先入為主的前提下,很容易認定南陳村和南易脫不了干系。風格太港式了,除了南陳建筑,其他企業與銀行之間都不存在借貸關系,妥妥的港式發展風格,都喜歡低負債經營,何況南易之前稱呼陳國文為“國文叔”,只是后來為了回避輩分問題,才在大家面前改稱“陳生”。像鄭鯊膽之前還把南易當成晚輩對待,中間會隔著一個方夢音,現在直接就是平輩論交。南易搖頭,“自己家的不推。”“李銅板最大只,推他。”南易掃了一眼門口,發現李銅板來了,便故意說道:“既然鄭生這么說,那就推李生,李半城的名號世人皆知,目標大。”李銅板蹣跚著腳步來到牌桌前,“南生,要推我什么?”“李生。”南易上前把李銅板攙扶到椅子上坐下,“我和鄭生說要斗地主,鄭生提議斗你。”“我的資產都是地皮、碼頭,不好分,還是斗鯊膽,都是黃金珠寶,容易分。”李銅板不以為忤,反而湊趣道。幾人關于大山和地主的話題扯了幾句,隨即,在一副牌結束之后,李銅板也加入了牌局,南易站在邊上看了兩副牌,就到邊上坐著。大約八點,楊爭氣來了,不是一個人,他身邊還跟著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許馬仕,南易沒見過真身,但對他知之甚詳。當年,陳睿武挖許馬仕跳槽,雙方合作開發珠鳥花園,這個項目一炮而紅,許馬仕有了創業的資本,之后,陳睿武扶持許馬仕成立天帝公司,南陳建筑只占股20,并且從不插手公司的事務。許馬仕有了資本,后面又有人扶持,從獨立后的第一個項目金璧花園開始,拿下地之后先掘地三尺,把周邊環境、氛圍打造得讓人眼前一亮,從內心去征服購房者。繼續采用珠鳥花園的小戶型、低總價的“短、平、快”的發展模式,并采用高規格的設計、重包裝、大手筆的營銷。不懂營銷的人不知道是咋回事,說白了,盡是虛的東西,就是以四兩撥千斤。房子還沒蓋,首期規劃的323多套房子一搶而空,一套房子總價約25萬左右,8000萬的現金流就這么到手。這種模式被許馬仕用得爐火純青,當時,許馬仕創造了“當年征地、當年報建、當年動工、當年竣工、當年售罄、當年入住、當年收益”的記錄,是國內房地產開發史上的一個奇跡。有了這個奇跡,許馬仕將金璧花園一直開發到五期,完全打造成為羊城的明星樓盤。就這樣,僅僅三年時間,天帝就進入羊城房地產前十名,從此,天帝走上了“大躍進”式的發展之路。天帝地產的基因就是許馬仕的個性,在珠鳥花園已經烙下,并且幾乎沒有改變,急流勇進、重包裝不務實、夸張運行、營銷手法超前、講究效率第一等等。許馬仕眼光超前是毋庸置疑的,但過于豪橫也是一種膨脹。2000年,天帝已經成為一家實力雄厚的房企,許馬仕發起了儲備人才和儲備地塊的兩儲策略。最典型的例子,一個工程總監,夸張地配備8個副總監。當然,前期他順風順水,整個天帝的人都支持他的戰略。按照正常的成本估算,翻了一倍之多。在人力這一塊,一個地產項目,從工程、預決算、財務、營銷、招采、行政等,不過3050號人馬,其中營銷用人最多,但按照當時樓花都可以銷售,頂天8個營銷人員足矣。按一個地產項目50人計算,十幾個項目只需要500—800人左右,但是天帝的員工數超過2000人之多,等于一半以上都是給未來儲備。當然,這樣的擴張,許馬仕是有計劃的。也是從2004年這一年,天帝開始走向全國。天帝打造精品樓盤,并提出“開盤必特價,特價必優惠”的口號。自2006年開始,天帝在全國范圍內大手筆擴張,跑馬圈地,土地儲備激增數倍,成為國內最大的地主。同時這種快速的擴張,也快速吸干了天帝的現金流,如今天帝已經背負上百億的債務,而為了支持項目的正常運行,資金還有50多億的缺口,在短期之內,如果許馬仕無法找到五六十億的資金,天帝集團就要面臨破產清算。天帝背后有一個二股東,許馬仕自然不可能不找陳睿武,但陳睿武給的答復是可以借給天帝1億,借給許馬仕個人2億,要增資也行,南陳建筑只會跟投,不會領投。意思很明顯,你許馬仕先把錢注入集團,南陳建筑隨后就跟上,上限10億,如果超過這個數字,可以直接稀釋股份。許馬仕又哪有錢用來增資,前面些年,天帝的分紅并不多,南陳建筑滿打滿算分到手不到2000萬,按照比例,許馬仕的個人資金不會超過8000萬。與國內的很多企業老板一樣,在他眼里公司即個人,不管是否和經營活動有關的開銷,能記在公司賬上絕不從個人口袋里掏。財務小組每年負責查天帝賬目的人員都是一個頭兩個大,有太多的賬目存在問題,特別是開銷的部分,什么亂七八糟的開支都有。鑒于天帝的盲目擴張和賬目紊亂,還有許馬仕只敢以天帝名義借貸1億,而不敢以個人名義借貸另外兩億,去年下半年,范紅豆已經和陳睿武通過氣,等待合適的時機退股,不要再和天帝攪在一塊。如今天帝集團資金流緊張,又求陳睿武無果,許馬仕便把所有的寶押在上市,因此,天帝繼續向銀行貸款,加大了擴張的規模,全國同時在建的項目超三十個之多,資金緊繃到極點,稍有差池,立即土崩瓦解。許馬仕已經在國內轉了一圈,想求助其他大佬,但都被婉拒,最終陳睿武看不過去,給他指了條明路——聯系有過合作關系的楊爭氣,去香塂看看。南易今天之所以會來紙牌屋,就是因為知道許馬仕要來。楊爭氣帶著許馬仕在牌桌前把他引薦給一眾人等,接著又把人帶到了南易這。“南生,給你介紹一位朋友,天帝集團的董事長許馬仕;馬仕,這位是南生,南易,方氏集團方老夫人的孫子。”“你好,南先生。”南易和許馬仕握了握手,說道:“你好,許董事長,我是南易,一名教書匠。”寒暄過后,南易請兩人坐下。之后掠過許馬仕,直接和楊爭氣聊起關于女人的話題。楊爭氣是個老色胚,人老心不老,和自己公司的多名女藝人糾纏不清,而且是個大嘴巴,自己的那點事不藏著掖著,面對媒體采訪簡直是知無不言。不過說的話真真假假,也很少會把女藝人的名字透露出去,算是沒把最后一塊遮羞布給扒掉。對這樣的人,南易是極度鄙視的,一把年紀了,就不能消停點,多給四十幾歲退休的年輕人一點機會?香塂這邊老色胚多,一個個屬篦子的,被他們篦過一遍,想找個漏網之魚,簡直難如登天。聽楊爭氣吹了一會,南易的手機震了,一看是自己寶貝女兒發來的短信,告罪一聲,躲到更角落回短信。小丫頭說待在家里無聊,想來找南易。南易回:在紙牌屋,和幾個老頭一塊,你來了也無聊。南若琪:我想過去。南易:來就來吧,帶點剛到的圣女果過來。南若琪回了一個“ok”的表情圖,過了十幾分鐘,人就殺到了,拿著圣女果嘴甜的分上一圈,隨即和南易坐到角落里,自己吃一個半,喂南易半個。“爹哋,茜美子上市之前,能不能向薰衣草定向增發股票?”南易手指捏著半個被咬過的圣女果晃了晃,“讓爸爸吃你剩下的,還想占爸爸的便宜?”“爹哋,我是不是小公主?”“小公主怎么了,小公主咬過的圣女果甜一點?”南易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把南若琪后面的話給堵死。“臭爹哋,討厭,你要順著我的話回答。”南若琪嘟了嘟嘴。“好好好,重新開始。”“嗯吶。”南若琪點點頭,再次問道:“爹哋,我是不是小公主?”“你當然是啦,你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小公主。”“媽咪說,我小時候拉臭臭,爹哋都會聞一聞……”不等南若琪說完,南易已經揪住她的小臉,“這就是你的套路?故意惡心爸爸是不是?”“爹哋,你不松手我哭啦。”南易松開手,指著南若琪的鼻子說道:“你媽后天就回來,我讓她好好收拾你。”“嘻嘻,我不怕。”南若琪一臉調皮,根本不懼南易的威脅。南易無奈搖頭,“拿你沒辦法,今天怎么沒和同學一起去玩?”“每次不是逛商場,就是去網咖,沒意思。”南若琪搖頭,捻起一顆圣女果直接塞到南易嘴里,“爹哋,過完年我們去特羅姆瑟看極光好不好?”“嗚。”南易把圣女果吸進嘴里,用牙咬破后說道:“前年你不是去過一次嗎?”“時間不對啦,不是看極光最好的月份。”“看完就回來?”“嗯,不會耽誤爹哋太久,只要三四天。”南易撫了撫南若琪的頭,“沒關系的,我們可以在那邊多玩幾天。特羅姆瑟那里的沼澤地區有很多野生藍莓,正好考察一下,我們兩個在那里投資建一個藍莓果汁生產廠。”“爹哋,我們是去玩,不是做生意。”南若琪不滿地說道。“好好好,只是玩,不做生意。”父女倆在這里說著悄悄話,牌桌那邊卻有了變化,陳國文站了起來,把位子讓給了許馬仕,人往南易這邊走了過來。寒暄過后,陳國文說起了正事。“南易,白日飛升在西班牙吃了個虧,一個大客戶被搶走了。”“曹州的企業?”“對,曹州韓集鎮的企業,報價比我們低了三成。”“紅豆怎么說?”“放棄低端市場,只專注中高端市場。”陳國文蹙著眉說道:“這個辦法我覺得不行,曹州那邊遲早也會進入高端市場,價格再被他們一壓,我們的利潤就沒保障了。”“白日飛升現在的主要市場是哪里?”“日本、歐洲、北美都有我們的市場,銷售額比較高的國家有日本、西班牙、英國、北歐五國、美國。”“哪個國家利潤率最低?”“美國。”南易思考了一會,說道:“和曹州那邊談一談,雙方劃分一下市場,不要跟他們打無謂的價格戰,利潤太低就沒意思了。”“就怕談不攏。”“要是真談不攏,先觀望一段時間,如果對方還是咄咄逼人,不用客氣,來點狠的,不僅要把對方的廠子整垮,還要讓他們背一身債,敲山震虎。”聽到“來點狠的”四個字,陳國文腦中立刻冒出一個方法:找老外出面和不對付的廠家合作,先友好合作兩三次,等獲得對方信任,下一筆大訂單,訂金盡量往少談,合同的違約金訂的高一點;之后買通廠里人在棺材或者棺木內部塞一點違禁品,通知海關查扣,導致對方不能按時交付,賠違約金。這樣一來,即使不能把對方廠子整垮,也能讓他們草木皆兵,以后再遇到大單子也會投鼠忌器。看到陳國文的表情,南易知道自己以前的小心翼翼沒錯,從他加入南陳村的第一天開始,一是反復強調財務制度,一切都得按流程走,就算等著拿錢救命,手續不全也甭想從企業賬戶領走一毛錢。二是不間斷地反詐學習,南易會長期收集商業活動中的詐騙案例,把各種手段進行拆解分析,以及總結各種商業陷阱,這些資料南氏會共享給南陳村,南陳村的各企業高層會經常性組織學習,對各種詐騙手段和陷阱做到了如指掌。南陳村過去二十幾年沒上過大當、吃過大虧,與一絲不茍的學習態度是分不開的,俗話說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分析得多了,反過來要用的時候,自然可以信手拈來。“國文叔,真到了那一步,打擊面不要太廣,大家都是為了混口飯吃,搞內耗不好。還有,我已經退休了,以后公事就不用跟我說了,直接找紅豆。”“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四十多歲就退休,我今年已經六十,還想著多干幾年呢。”陳國文很是郁悶,他想多干幾年都不行啊,已經被架到董事長的位子,實權被總經理分走,再過三年,董事長的交椅也要交出去,自己還干得動呢。南易呵呵一笑,“我十六歲經商,一轉眼快三十年,累了,后面的幾十年我打算好好享享清福。國文叔,你也是,該服老了,回村里在理事會當個理事,每天遛遛彎打打牌,挺好的。”“也只好這樣。”陳國文即使再眷戀現在的位子也無計可施,陳宗慶和南易帶頭退休,其他人誰又敢不退?論功績,誰敢說比陳宗慶大?論年紀,誰又敢說比南易小?兩人又聊了一會,陳國文回到牌桌前旁觀,南易和南若琪兩人繼續說著悄悄話。此時,在牌桌邊坐著的許馬仕心里正在嘀咕:“不知道要打多久的牌才能聊正經事,時間不等人啊!”他心里非常清楚,想談融資需要等待契機,絕對不能操之過急,太急就等于示弱,對方容易獅子大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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