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十點的時候,廢品站門口傳來一陣鳴笛聲。
蘇笑的酒勁雖然退了,但為了安全起見,陳燃還是讓她叫人過來一趟。
最主要是那輛保時捷911 Trubo S是沒有車牌的,咱總不能知法犯法吧。
來人是蘇笑的秘書,一個二十七八歲左右的漂亮女生,因為是下班時間臨時叫來的,這個名為田蕊的秘書穿著居家常服,看上去有點鄰家小妹妹的感覺。
本來接到蘇笑通知的時候,她還挺疑惑的,怎么會讓她到這么偏遠的地方來。
可是,當她看到跟蘇笑站在一起的陳燃后,大號黑框眼睛后面的眼睛里滿是促狹的意味。
“蘇總,老李馬上就到,您……”她指了指蘇笑身上的大號球衣,捂著嘴咯咯笑著。
蘇笑在陳燃面前控制不了情緒,在田蕊面前可是總裁范十足,桃花眼一瞪,立刻就讓田蕊沒有了調侃她的勇氣。
“衣服帶來了嗎?”
“哦,帶來了。”
田蕊從自己那輛大眾甲殼蟲里提出一個購物袋,里面是蘇笑讓她特意去家里取的衣服。
趁著蘇笑去換衣服的空檔,田蕊好奇的打量著陳燃。
皮膚白皙,長相帥氣,就是有點太稚嫩了,看上去好像大學剛畢業的公司實習生。
跟著蘇笑身旁三四年了,田蕊自認為也算是識人有術,自己絕對不會判斷失誤的。
也就是說,自己家蘇總,是在……老牛吃嫩草?
陳燃嘴角抽搐了一下,被她盯得有點難受,微微一笑,扭頭去倉庫,把車給開了出來。
剛好田蕊安排的拖車也到了,陳燃直接把車開上了車斗。
“陳先生,這是租賃協議,麻煩您在這里簽個字。”田蕊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合同。
陳燃瞥了一眼,不在意的說道:“不用了,車子你們放心用,沒關系的。”
腦海里閃過蘇笑的樣子,陳燃莫名的想要表現自己的大氣,這是正常男人的通病了。
田蕊似乎見慣了這種場面,也沒有強求。
只是臉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默默將協議收了起來。
開拖車的司機過來打了個招呼,說可以出發了。
田蕊看向小樓,見蘇笑提著購物袋走了出來,忙上去匯報了一番。
蘇笑聞言,眉心微蹙,看向陳燃,語氣頗為委婉的說道:“還是簽個協議比較好,萬一刮擦了,總有個說法。”
陳燃果斷搖頭:“真的沒事,你放心用就好了。”
蘇笑抿了抿剛剛補好唇膏的小嘴,嗔怪的皺起眉眼,說道:“畢竟是你朋友的車,還是簽個協議好些,我不是跟你見外,只是就事論事,這車可不便宜。”
這種情況蘇笑經歷過很多次,要是別人,她才懶得去勸,可對于陳燃,蘇笑還是忍不住多說了兩句,倒不是瞧不起陳燃,而是覺得他現在創業初期,經不起折騰。
自己這邊還好,到時候給車子買個重保,就算真的出事了,也虧不了太多。
而陳燃就不同了,車子不是他的,萬一出了什么事兒,他肯定要對他那個朋友負全責的。
她不知道的是,就因為這么一個關心的舉動,直接讓陳燃失去了裝逼的機會。
最后,無奈的點了點頭,老老實實在田蕊準備的租賃協議上簽了字。
見狀,蘇笑才滿意的笑了起來,說:“婚禮前后大概需要五天時間,到時候給你安然無恙的送回來。”
陳燃無語的看著她,想說這車就是我的,你隨便造,可想想還是算了,何必裝這個逼呢。
···
一轉眼,三天時間過去。
這三天過得挺平淡的,基本天天去醫院陪父母,偶爾跟洪欣冉在食堂吃個飯,聊些往事。
昨天上午,洪坤那邊的150萬款項到位,陳燃立刻給張澤打電話,約定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516萬的款項一共分為三期,首期剛好是150萬元,就在今天完成交割。
剩下的錢,三個月后存入第二期150萬,半年后一次性補足剩下的216萬元。
之所以有這么寬松的結款政策,還多虧了蘇笑的那個電話,張澤也為了結交陳燃,特意讓財務開了小門。
早上9點半左右,三輛24輪的拖掛帶著滾滾濃煙,在建國廢品站前停了下來。
三輛拖掛后面拖著的,赫然是那20幾臺報廢車,而那7輛能跑的,緊隨其后,在拖掛車抵達后不久,由張澤親自帶隊,開進了廢品站的大院。
開車的都是單位的司機,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將車子都交接給陳燃后,其他人跟著三輛大掛車先走了,只有張澤留了下來。
他從自己的車里搬出一個大箱子,說道:“這是車子的大本和行駛證,以及它們對應的車牌,都在這里了,你再檢查一遍吧。”
陳燃接過箱子,很重,畢竟放著60張藍牌,還有30套大本和行駛證。
“謝謝了!”
這些東西本來是不在張澤手上的,為了拿到這些大本,他特意跑了幾個部門,欠了別人好幾個人情才堪堪拿到手。
聽到陳燃的道謝聲,張澤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互幫互助吧,多虧有你,我今年的績效算是提前完成了,剩下的幾個月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說完,他還打了個哈欠,很明顯,為了那些大本和行駛證,他這幾天沒少奔波。
陳燃看著滿院子的好車和豪車,嘴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笑道:“這樣吧,今晚我做東,咱們叫上坤哥他們,一起去金陵耍耍!”
張澤眼前一亮:“當真?”
陳燃點了點頭,他賬上還有30多萬,請他們去高興高興的錢還是有的。
就在這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陳燃瞥了一眼,愣了愣,急忙接通:“喂,輝哥,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啊。”
“輝哥?”張澤眉心一蹙,側耳聽了聽,接著滿是好奇的看著陳燃。
在他們這個圈子里,輝哥的名號只有一個人配擁有,那就是趙輝,而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陳燃不僅得到了蘇笑的青睞,似乎還跟趙輝很熟悉的樣子。
只聽陳燃有點錯愕的應道:“今晚?芬尼酒吧是嗎,哦,好的。”
掛了電話,陳燃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抱歉啊澤哥,我今晚怕是要放你鴿子了。”
張澤先是一怔,接著好奇道:“是趙輝,輝哥給你的電話?”
陳燃如實應道:“對,他說今晚叫了幾個朋友聚會,讓我一起過去,在什么芬尼酒吧。”
張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有些羨慕的說道:“那你就去吧,我們下次再約,能夠被輝哥邀請,你小子多少是有點牌面的,以后有什么好處,可一定要帶上哥哥啊。”
陳燃心有所感,之前一直不太理解趙輝的‘江湖’地位,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小覷了他。
畢竟,連張澤這個官二代,似乎對他都滿是崇拜和敬畏,可見趙輝有多么的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