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前日一別,吾……”
婁圭看著面前這張帛書上剛剛寫下的黑字。
他捏著筆,幾次想要繼續下筆,但最終還是沒能多寫出來哪怕一個字。
熬了一宿沒有合眼的婁圭看著外面已經亮起的天色,他長嘆一聲。
將面前的帛書收起來放在一旁,婁圭看著窗外那已經幾乎要躍出地面的朝陽。
他重新提筆。
“孟德可信這世上真有仙神?”
“……”
“倘若孟德有所不信,吾可結伴前往觀之,以解心中之惑。”
婁圭放下筆,他重新看了一遍自己寫下來的這封信。
看過一遍之后,他自己也忍不住搖了搖頭,道:“孟德若是看到這封書信,恐怕也會以為我已經瘋了吧?”
“但我自己很清楚,我沒瘋,而且,在那天機之中,我分明看到了孟德的身影,他乃是未來天機之中極大的一部分。”
“三國……到底什么是三國?若真是天下三分,最終又分向何處?”
婁圭捏著書信,抿著嘴唇,猶豫半晌之后,還是將這封信件封好。
交由下人,快馬送出。
略作思忖之后,他又提筆,寫下了不少信件。
這些信件都是寫給與他以往相識的那些名士友人。
婁圭知道自己所言癲狂,縱然書寫這些信件,也不至于引起軒然大波。
甚至能得到的回音都怕是寥寥無幾。
但他現在的確是已經沒有辦法了。
從秦羽身上看到那些零碎的天機實在是太過恐怖,儼然已經是他無法承受的起的重壓。
將這些信件全都寫完之后,日頭已過晌午。
終于困倦到極點的婁圭心中那慌亂和迷惘被排擠出去了一些,他也才堪堪合眼躺下。
不過就算是在睡夢之中,他腦海之中還依舊閃動著那揮之不去的曹操和三國。
……
秦羽第二天又起了個大早。
果不其然,等他起來的時候,黃忠等人早就已經出門去開墾田地去了。
草草吃了一點餅子果腹,又喝了不少井水,秦羽放下碗,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神仙雖好,但當起來卻不痛快啊……”
作為一個曾經吃香喝辣,想吃什么吃什么,想點什么點什么的外賣青年。
秦羽的口味實在是已經被慣壞了。
就算有這已經被升級過兩次,猶如神仙所飲甘露一般的井水,他喝的多了,也還是覺得有些沒滋沒味的。
其實最重要的還是那烙出來的大餅太難吃了。
前面幾次還好,現在天天吃這個,已經給他吃的嘴里淡出鳥來了。
他現在無比后悔昨天為什么要大發慈悲的放走了那只大黑熊。
要是放任不管,這時候大概率已經能吃上噴香的熊掌了。
昨晚上也肯定能吃上一頓豐盛的烤肉。
想到這個,秦羽便覺得口中津液爆發,一連咽下去了三口唾沫才算是暫時將那饞蟲壓了下來。
“不行,我得吃肉!”
“沒有肉的話,我怕是會瘋的!”
“而且不吃肉,光吃這些大餅,之前剛剛升級過一次的詞條怕是也會再次掉回去。”
“人還是要是遵守基本法的,我能升級詞條,詞條未嘗就不能自己掉級。”
“沒有足夠的食物能量補充,越強的身體素質,掉級恐怕掉的就越快,這事我得去找黃忠咨詢咨詢才行了。”
秦羽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去找黃忠問問。
不過在去尋找黃忠之前,他就先把自己的詞條提升了一下。
現如今的他已經變成了天賦過人,先知先覺的秦羽。
所有的經驗提升一倍。
現在再去提升高級農術的話,那也只需要掄五千次鋤頭而已。
一天時間,足夠了。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早一點將農術提升起來,便能早一點收獲粟米。
有了那些黃金粟米,想來他的實力還能再次被推升一截,就像是喝井水那樣。
這種屬性提升的方式,秦羽自然是不想放過半點的。
等到他來到田地里的時候,黃忠等人都已經埋頭苦干了接近兩個時辰。
秦羽也不客氣,直接來到黃忠身邊,與黃忠一邊鋤地,一邊詢問黃忠關于食物和身體素質之間的關系。
黃忠在這種事情上自然是沒有半點藏私。
經過黃忠的講解之后,秦羽果然還是確認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并沒有錯。
按照黃忠所說,身為強者,想要維持自己的實力不后退。
除了每天還需要不斷的鍛煉之外,更重要的便是飲食。
若是身體無法得到足夠的補充,身體所消耗的那些能量到最后沒辦法被填補的起來。
那虧空的那部分自然就要有東西補充上來。
這時候被分解掉,用來補充肉身消耗的便是之前他們錘煉出來的體內的精氣。
也是他們這些武人最重要的真氣。
在這樣的條件下,能勉強維持住自己的實力不至于衰退的太明顯就已經是相當了不起的事情了。
就別提還想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還真是窮文富武啊,要是沒錢,吃都吃不飽,又怎么可能練的出來一身好武藝?”
秦羽暗自感慨。
由此,他也更是推斷出來如果僅僅只是維持著現如今這樣每天都啃大餅的狀態。
恐怕要不了多久,王二狗的鋼筋鐵骨就要退化成為原本的氣血充盈。
時間久了,怕是又要徹底的變成瘦小羸弱。
這一來一去,白色碎片和灰色碎片就相當于打了水漂。
這種事情讓秦羽著實無法接受。
黃忠此時也補充道:“還有一件事某要先告知先生。”
“我所修煉的功法比較特殊,能夠在很長的時間里維持現如今的實力,哪怕沒有足夠的肉食,但若是想要繼續修武,便再無法維持現如今的狀態。”
“我決定日后去那矮山之中多獵取一些血食回來,還望先生恩準。”
秦羽聞言,略作思考之后便啞然失笑道:“這是好事,漢升何必要與我細說?可是擔心我不讓你去獵殺那些獵物嗎?”
“獵殺獵物本就是天地大循環之中的一環,只要獵殺,而非濫殺,只要留著一些幼小,而非絕嗣,便殺之無妨。”
“我不是那般迂腐之人,這種事情以后便不必跟我再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