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順掌柜小心的將一只密封的玉盒托在手上,伸向了對面的李元霸。
這只玉盒是通過商鋪的渠道,從另一邊送過來的。
李元霸接過了玉盒,沒有絲毫顧忌當著辛順掌柜的面先檢查了玉盒的密封印記,發現沒有不妥后才打開了玉盒。
玉盒之中是兩瓶各裝有十枚三品靈丹的玉瓶,這是他第一次測試通過這個渠道送來三品靈丹。
二十枚三品靈丹對于這條渠道而言,已經是極重的利益,要不是他早就給界山關卡那邊打了招呼,或許會被半途就攔了下來。
本體李士明那邊不能離開山門,不過手下有隨從,特別是名為葉靈云的隨從,在李士明提供的筑基丹幫助下,成功晉升為筑基修士。
葉靈云帶著玉盒到達了界山關的另一邊,她也沒有用李士明的名義,而是用了葉氏家族的名義,葉氏家族也算是不小的修仙家族,行事倒是方便。
再加上李元霸這邊早就打點好了渠道,整個運送玉盒的過程倒是沒有絲毫的風險。
辛順掌柜看到是三品靈丹并沒有意外,到了金丹期幾乎所有的金丹修士首要做的就是獲取修煉資源,三品靈丹是其中最為重要的,關系到金丹修士的修煉大事。
至于說為何要從正道勢力那邊獲取三品靈丹,這很正常,森羅宗也有煉丹大師,可由于森羅宗的那位煉丹大師,最擅長的是魔修靈丹,少有煉制普通靈丹。
所以森羅宗修煉正道功法的修士,相對而言靈丹更為貴乏。
“還是長老有辦法,竟然能夠購買到李士明大師煉制的靈丹!”辛順掌柜目光掃到玉瓶上的標記,不由開口恭維道。
李士明這位煉丹大師的大名,隨著其煉制的靈丹外流,名聲是不斷的提升。
就連十萬大山這邊也都知道李士明的名聲,辛順掌柜身為經營著修煉資源的掌柜,怎會不認識李士明的標記。
“這次辛苦你了!”李元霸收起三品靈丹,擺了擺手道。
辛順掌柜知道他的意思,躬身離開了鎮守府。
二十枚三品靈丹,足夠李元霸修煉近兩個月,他也沒有打算經常使用這條渠道輸送資源。
之后的日子,他感受到了界山城的安寧。
所有事務都不需要他操心,岳行執事的能力不錯,在其用心之下,界山城運行平穩,沒有發生什么紕漏。
有了資源后,他的修煉也走上了正規,每日白天修煉‘烈日玉身訣’與‘劍氣沖霄訣’,晚上修煉‘邪尸靈錄’,修為又開始了相對快速的提升。
在他接手界山城鎮守任務一個月后,這天他正在祭煉著自己的本命飛劍行一劍,卻是感知到身份玉碟突然有了反應。
他的神念掃過身份玉碟,發現是蔣璞發來的一條求援信息。
沒有任何的遲疑,他身影騰空而起,行一劍帶著他化為一道劍光射向了界山關卡。
剛接近界山關卡,他就感知到了蔣璞的氣息。
蔣璞就在界山關卡的上方懸停著,身上的氣機全力發動,籠罩著下方。
另兩位金丹長老卻是不知哪里去了,這讓李元霸很是不解。
“李師弟來的及時,有師弟過來幫忙,倒是不用擔心會有麻煩了!”蔣璞看到李元霸到來,臉上的擔憂之色弱了不少,他向李元霸打了個招呼說道。
“這是出了何事?”李元霸看了看界山關卡,以他的感知并沒有發現下方有戰斗氣息發生。
“地煞宗的老鼠偷渡關卡大陣,孟師弟與時師弟已經去追擊了,叫師弟過來是幫著看護界山關卡,以免由于防御薄弱給人趁機破關!”蔣璞苦笑著回答道。
地煞宗是三大魔宗之一,與森羅宗以及陰陽宗齊名。
“地煞宗離十萬大山很遠,倒是沒有想到地煞宗的修士會從此處進入十萬大山!”李元霸聽得不需要戰斗,只是過來幫著看護界山關,不由放松下來說道。
他加入宗門的時間太短,以往極少聽到森羅宗與其余兩大魔宗之間的事情。
聽蔣璞的意思,似乎森羅宗與地煞宗的關系并不好,甚至于是敵對的關系。
“地煞宗的核心傳承功法‘地煞魔功’,在金丹期時需要吸收地煞之氣,而最好的地煞之氣就是十萬大山的山煞之氣,吸收了地煞之氣會讓一片區域的靈性大失,這是在挖我們森羅宗的根基,所以防止地煞宗進入十萬大山是宗門嚴查之事!”蔣璞搖頭解釋道。
李元霸的到來,讓蔣璞也不用太過緊張,界山關卡有他們兩位金丹長老在,足以應付一般的麻煩了。
“孟師兄與時師兄那里不會有什么問題吧?”李元霸想到了追擊出去的兩位金丹長老,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雖說只是來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但他與界山關卡的三位金丹長老之間,已經結下了不錯的交誼。
無論是修煉方面的交流,還是利用權力獲得資源,四位金丹長老相處極為愉快,甚至在蔣璞看來,李元霸比上一任界山城的鎮守金丹還要好說話一些。
誰叫李元霸對于資源方面的態度是不爭,他雖然不爭,但屬于他的資源也沒有誰會虧欠了他。
“時師弟有一只追蹤靈鼠,偷渡的那地煞宗金丹不過是金丹初期,逃不脫他們追蹤的!”蔣璞倒是對兩位金丹長老很有信心,笑著回答道。
就在兩人交談之時,他們同時看向關卡的另一邊,那里三道金丹氣息正在快速接近。
“我就知道他們會過來找點麻煩,讓我們這邊丟些面子!”蔣璞無奈的攤攤手道。
他并沒有擔心,李元霸的戰力不錯,有李元霸的幫助,這次正道三位金丹修士想要搞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們這邊不是與他們有合作嗎?”李元霸想到了不久前的一次分紅,不解的問道。
那次分紅他分到了一株三品靈藥,以他金丹初期的修為,足夠他請煉丹大師開一爐三品靈丹了。
而分紅是兩邊關卡鎮守的幾位金丹修士共同分配的,所有參與到資源倒賣之事的金丹修士,無論正魔都有一份。
由此可見雙方雖處于正魔敵對狀態,卻也是相互有著交情的。
“合作是合作,利益與敵對關系并不沖突,正道那邊只要有機會,就會過來占些便宜,無論是破壞大陣,還是重創我方修士,只要不是正道從內陸調來修士增援,都是合理規則之內的行為。
我們是修士,需要隨時準備著戰斗!”蔣璞為李元霸解釋道。
說著間,三道氣息已經到了大陣外,蔣璞向李元霸點了點頭,飛向了三道氣息的方向,李元霸緊跟其后。
“應兄、辛兄、穆兄,你們不留在那邊喝茶,怎么跑過來了?”蔣璞笑道。
要不是蔣璞身上的氣息森然,身旁冒著黑氣的飛矛隨時會出擊,單聽他說的話,還會以為這是好友見面。
“這不是來找你喝茶嗎?”為首的應厚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他的目光落在了李元霸的身上,李元霸身上的劍意讓他稍稍關注,卻在感知到李元霸的境界后,神色輕松起來。
來的三位正道金丹,全都是金丹中期境界的修士。
三對二,人少的一方面境界上還更差,正道一方的優勢很大,應厚能不高興嗎?
雙方金丹修士鎮守在關卡兩邊,相隔兩百里的距離,平時無聊之極,又不能隨便離開。
所以一有機會相互攻伐,重重打擊對方就是最大的樂趣。
另外,雙方背后的宗門,都對成功打擊對方的行為會給予不小的獎勵。
關卡是宗門的臉面,能夠打擊到敵方的臉面,對于宗門來說是名聲極好的宣揚。
“這是新人嗎?森羅宗是沒人了嗎?怎么找了金丹初期的修士過來?”另一位辛通說話更加難聽,連聲的發問讓蔣璞面色格外難看。
“師弟,這辛通的嘴特別臭,過會兒動手的話,千萬別留手!”蔣璞轉頭對李元霸說道。
他沒有用傳音,就是要讓對面的辛通聽到。
“老規矩,先戰上一場,受傷自負!”應厚不想逞口舌之利,沉聲說道。
他向一直沒有說過話的穆朋示意了一下,兩位正道金丹修士齊齊撲向了蔣璞。
“新人,我教教你怎么戰斗!”辛通獰笑著對李元霸說道。
李元霸的回應是一柄本命飛劍,就在辛通的話音剛結束,行一劍就射出斬向了辛通。
辛通早有準備,一面盾牌法寶擋下了行一劍。
行一劍與盾牌法寶相撞的瞬間,行一劍隱藏的劍意爆發。
李元霸發現辛通小視了自己,他反倒是沒有氣惱之意,敵人小看自己可是好事。
所以他并沒有完全展露自己的劍意,只讓行一劍的劍意保持著一名金丹初期劍修應有的水準。
但實際上李元霸的劍意早就超過了金丹初期劍修的水準,更不用說行一劍對于劍意的增幅,135的劍意增強,讓他的劍意在全力爆發之下,可以達到自身的雙倍以上。
辛通的戰斗經驗確實豐富,對李元霸也算是重視,口中說的輕松,但防御法寶早就蓄勢待發,在行一劍飛出之時,盾牌法寶就做好了防御。
這原本是沒有錯誤的,可他卻是沒有想到行一劍的威勢會是如此之強。
“轟”的一聲,行一劍斬在盾牌法寶之上,至陽劍意遠遠超過了辛通的預料,刺破了盾牌法寶上的靈力層,進入到了盾牌法寶內部。
辛通只感覺腦中一痛,祭煉完全的盾牌法寶,在這一擊之下,其內部的精神印記被抹殺了大半,只余下極少的精神印記,使得他對于盾牌法寶的操控力下降到了難以操控的程度。
他心中駭然,本能的全力后退,同時身上的飛劍法寶化攻為守,擋在了身前。
他已經顧不得自己的盾牌法寶,因為行一劍上的劍意讓他發放的神念都感覺到了刺痛。
行一劍的攻擊是連綿不決的,一旦攻擊就如同潮水般,盾牌法寶只堅持了一息,就徹底失控,向下掉去。
掉下去的過程中,李元霸還有余力用神念將盾牌法寶接住。
辛通從儲物手鐲中接連取出三張符箓,符箓都是三品,化為了三面靈力盾擋在他身外。
他明白自己的危險境地,所以完全沒有絲毫吝嗇的意思,一切能夠動用的保命手段全部用上。
行一劍所化的劍光一分為三,三道劍光中的一道斬向了飛劍法寶,另兩道卻是靈巧的繞開了飛劍法寶,追著辛通斬去。
雖說分化劍光讓攻擊力減弱,但是其中所蘊含的劍意并沒有減弱多少。
也就是飛劍法寶是辛通的本命法寶,被行一劍所化的一道劍光連續斬下數次,依然還能夠堅持下來。
但辛通身外的三面靈力盾卻是已經被破開了兩面,最后一道靈力盾眼看就要被破。
強悍的劍意可是這類靈力盾的克星,一劍破萬法的由來,絕大部分的名聲都來自于劍意對于術法的克制。
李元霸身上的殺意凜然,行一劍上的劍意中同樣帶上了極致的殺意。
他很少與境界相當的修士戰斗,此時與辛通戰斗讓他盡展劍修的風采。
前一段時間的遭遇讓他憋了一肚子的火,辛通正好成了他發泄怒火的對象。
行一劍在面對三品大妖金剛巨甲龜時的無力,最后還是依靠萬劍峰法寶才解決了戰斗,那次戰斗讓他對飛劍的威力產生了質疑。
更不用說后面防御鎮北島時,連敵人的面都沒有見到,只是戰斗余波就讓他無法抵御。
這次戰斗,讓李元霸真切感受到了金丹劍修的強悍,正面戰斗中,堂堂金丹中期修士,在境界上更高一層的辛通,在他的行一劍下幾無還手之力。
只要再過一會兒,辛通的戰敗就是必然之事。
李元霸也真正認清了劍修,讓他心中對飛劍的質疑消除,這是極為關鍵的一件事。
“穆師弟,我去幫忙!”另一邊,應厚看出了辛通的窘迫,他沉聲喝道,同時身影退出戰斗向著李元霸與辛通的戰場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