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名叫黃天明,家里父母都是農民,自己是村里少有的名牌大學生。m.baiwenzai
家里為了供他上學,賣了攢了兩年的糧食,但是一個月的生活費就只有五百,要不是有勤工儉學,他恐怕連飯錢都難解決。
這些情況,范思慧已經跟徐知木都說過了。
“黃同學是吧,坐吧。”
徐知木帶著他來到了老板辦公室,頗為上檔次的紅木大桌,以及周圍的配置裝修,都讓黃天明有點緊張。
范思慧很有眼色的幫兩人各自倒了一杯水,然后就走了出去。
“你,你就是二班的班長?”
徐知木這個人,他自然還是知道的,畢竟是風靡全校的吉他男神,班里很多女同學都在私底下議論著他。
“是我。”徐知木點頭,也不著急問,而是拿起水喝了一小口,打量著對方。
第一印象,果然是一個比較憨厚的農村人學生形象,皮膚感覺比陳煒還黑上幾度,而且一看就是曬黑的。
只是徐知木不著急,黃天明是有點坐不住了。
距離上次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天,這三天他一直都在糾結,作為一個農村出身的大學生。
他是家人眼里的天之驕子,也是老家學校里的尖子生,但是在濱海大學里面,他就忽然感覺泯然眾人了。
甚至成了班里最不受重視的人,又因為家庭條件困難,寢室里很多外出花錢的活動他都不敢參加。
久而久之,他身邊連一個說上話的朋友都沒有,想申請貧困生補助,結果因為不會打通關系,還一直被卡。
而且三天前他當眾質問謝廣志,算是把兩個人之間的關系走絕了。
他一個普通學生,說話的聲音根本掀不起一絲波瀾,他也擔心徹底得罪謝廣志之后,在班里的日子恐怕更不好過。
不過他等了三天,自己的貧困補助依然沒有任何消息,這下,黃天明心里算是徹底絕望了。
他知道,自己要是不送禮,自己這個名額恐怕就要被壓了,但是自己全身上下也不剩兩百塊錢了。
也買不了什么東西,更何況他也不甘心給這種人送禮。
于是他找到了那天給他紙條的范思慧。
然后對方就給她交代了一些事情,他是越聽越心驚。
一個和他同齡的大一新生,卻能自己在學校里開辦這么一家公司,而自己還在為了幾千塊錢的補助金日夜愁思。筆趣庫
這其中差距……
“我,我聽范思慧說,你能幫我?”
黃天明忍不住了,他也不敢喝水,總感覺坐在徐知木對面,就有一種很大的壓力。
“不是幫你,而是合作。”
徐知木放下茶杯。
“合作?你……我怎么跟你合作?”
黃天明發愣,他看著周圍辦公室的環境,就單是這一張氣派的大紅桌子,他都買不起。
自己拿什么去跟人家合作?
“有件事你應該知道,你們班的柳凝清,她是我的女朋友。”徐知木指了指自己。
黃天明點點頭,這件事他們全班都已經知道了,也知道了自己班里還有一個美的有些夢幻的寶藏女生。
當然,大家才剛剛發現這個寶藏女孩的時候,她就已經被人給挖走了。
而那個人,就是眼前的這個徐知木。
“她的情況和你有點類似
,也被你班的班長壓下了貧困生的名額,如果我沒有知道這個情況,恐怕也和你一樣,本該是國家給你們的福利政策,卻被被有心人暗箱操作。”
徐知木沒有直接說合作內容,而是一點點煽動他心中的火氣。
“我理解這筆錢對你們來說意味著什么,可能是一整年的生活費,可能是下一年的學費,也可能是家里賣掉一整年糧食才能攢夠的血汗錢,但這些錢落在他們的手里,可能只是買兩雙鞋,帶女生出去約個會,或者去迪廳酒吧消費一次,拿著本該屬于你們的錢,肆意揮霍……”
徐知木的聲音緩慢而有力,黃天明聽著,呼吸都有些加速,雙拳下意識攥了起來。
心里的火氣也是越來越大。
徐知木眼看差不多了,最后又補充了一句:“可笑的是,我們只是要取回本就應該屬于自己的東西,卻還要給他們分好處,這口氣我是咽不下。”
“我,我也咽不下!”
黃天明被說的也是雙眼發紅,他攥著拳頭,心里萬般怒火,但是臉上卻有點難堪:“可是我只是一個普通學生,他和輔導員根本就是穿一條褲子,我就算鬧到院里也沒用,說不定他們還會拿個,找我的問題……”
其實說到底,從農村出身的學生,自小就被灌輸的是“家里窮,出去別惹事,能忍就忍了,出了事家里賠不起……”這樣的思想。
可悲,也是現實
,徐知木把他面前的茶杯往他的面前推了推,接著起身說道:“前幾天,你在班里當眾質問他,其實就已經把他得罪死了,就算你忍下這一次,那明年的補助呢?本該屬于你的其他福利呢?他為了殺雞儆猴,以后這些福利肯定一樣都不會給你留。”
徐知木字字誅心,黃天明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他走到黃天明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你還怕他干什么?咱光腳的害怕他穿鞋的?”
黃天明沉默著,的確,那一天之后,兩人的關系本來就徹底撕破臉了,就算自己忍氣吞聲,他也不會放過自己。
徐知木拿出了軟中華拆出一根:“抽煙?”
黃天明煙癮并不大,主要是吸煙太貴了,而且徐知木手里拿著的煙,一包就要小一百。
差不多他一個星期的飯錢了。
黃天明搖了搖頭,沒敢接,只是有些猶豫地說道:“可是,班長和輔導員他們都是一條船上的,每次都是故意不告訴我們后續資料,然后又壓我們的資料審批,就是為了讓我們自己放棄名額,就算鬧出去也找不到他們的把柄……”
“沒有把柄,咱們就給他們制作把柄。”
徐知木笑道:“只要你照著我說的做,我保證讓他身敗名裂,讓他把吃下去的全都吐出來!”
黃天明也調動了情緒,他咬了咬牙:“你說吧,我應該怎么做?”
“很簡單。”
徐知木拍了一下手,他轉身從桌子下面的抽屜里拿出了一條煙,是一條五百多的香煙。
黃天明還有點沒有反應過來,徐知木把煙放在他的面前,笑道。
“第一件事,就是把這條煙送給你們的班長。”
“什什么?我給他送煙?”
黃天明下意識喊了出
來,不明白徐知木到底要做什么。
這哪有給仇人送禮的?
“別急,你聽我說完。”徐知木笑著說道:“你裝作服軟,把這煙送過去,他只要收了,這煙就成了證據。”
黃天明臉上表情頓了頓,他有點小泄氣:“這種方法我們也想過,那個人特別狡猾,每次收東西都是讓自己室友去,倒幾次手,就算是被抓到現行他也能狡辯。”
“這個我當然知道。”神色如常,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播放了一段音頻。
里面赫然就是兩人對話,黃天明一愣,以為是徐知木錄音了,頓時有點警惕。
“你這是什么意思?”
黃天明剛說完,結果徐知木手機里立刻又傳來了自己的聲音。
而且很清晰,如果周圍有竊聽器,肯定離得很近很近。
黃天明忽然看向了這條煙。
“明白了?”徐知木拍了拍煙盒,果然手機里就傳出來砰砰的聲音。
“這條煙里我放的有東西,煙這種東西他肯定會去找輔導員之后才會瓜分,到時候他們說的話,就是他們的把柄。”
黃天明有點心驚,可他還有點猶豫:“可是你怎么就能確定他會把煙給輔導員?”
“因為他的靠山就是輔導員,一頓飽和頓頓飽,還是能分得清的。”
黃天明這會心里不免有點佩服,先不說這種手段,但是這種環環相扣的能力就讓他望塵莫及。
“好,我去試試。”
黃天明知道其實徐知木的目的就是為了給自己的女朋友出氣,但論跡不論心。
如果這事成了,自己的名額也有可能回來,無論怎么說都要去試一試。
黃天明拿著煙離開了。
之后,范思慧推開了房門走了進來。
“辦妥了?”
“妥了,多謝你了。”
“你這么大費周章,就為了給清清出一口氣,我還是真是有點羨慕她。”
范思慧笑著說了一句,而且這件事從頭到尾,柳凝清都不知曉,可以說被徐知木被保護的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不過,你就確定他能真的按你說的走?萬一他要是把煙里的東西取出來,把煙拿走換名額了呢?”
“幾天前讓你在班里說的那些話,一方面是為了造勢,一方面就是逼的這個人徹底和你們班長翻臉。”
范思慧瞳孔一震:“為,為什么?”
“控制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摧毀這一個人所有的交際圈,并且給他帶來一座希望的燈塔,這樣的人他不會,也不敢背叛你。”
徐知木笑著說道:“而且,我這個公司現在就需要一個大新聞撐起門面,我想濱海大學高校教師聯通學生壓榨貧困生補助金的第一手大新聞,應該足夠讓我這個新媒體小公司火一波了。”
“所以,這五百塊錢的一條煙,怎么算都值得。”
徐知木笑著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愜意地等著明天的大新聞出現。
不單單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