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今天柳凝清沒有回小區,而是在學校公司里。
夜深了,喧鬧的濱海大學也已經安靜了下來。
尤其創業街的整條街道,此刻也只有這里的房間亮著燈光。
畫室,柳凝清還在為了明天畫展展覽的畫稿做著最后的潤色。
最后幾筆,都是一些細節,一筆都不能出錯,這需要消耗很大的精力。
而她今天已經在畫室里畫了整整一天,中間除了吃飯基本上都在畫架前坐著。
她揉了揉早就開始發酸,甚至有些發痛的手腕,一雙好看的眼睛里也都疲憊的血絲。
但是她看著眼前的畫,這次的畫展據說前幾名能獲得好多的獎勵。
雖然她知道現在徐知木已經很能掙錢了,但是她不愿意一直就這么跟在他的后面。
既然是兩個人,那就要兩個人一起進步才好。
相比于同甘,柳凝清更希望能陪他一起渡過共苦的日子。
那樣的甘,才能吃的心安理得。
而且……她的腦海里總是一直忍不住回憶著三亞的事情。
那個大老板……柳凝清一想起葉洛嘉,心里面其實總是有時候免不了一些自卑的感覺。
她明明比她們也大不了多少歲,但是已經是一個事業有成的女強人了。
甚至徐知木能發展到現在,也都是在她的幫助下一步步成功的。
而自己呢……只能幫他做做飯,打掃著家里和公司,幫他看看公司的財務而已…
而且,自己的家里,也給不了他一點幫助,還老是一次次的麻煩他。
新年之后,他在這里身邊的時間就越來越短了,很多時候還出差到深夜才能回來,要么就是在京都和鄭城來回跑。
很多人都說男人有了錢就變壞,但是柳凝清相信徐知木不會變壞的,也相信他對自己說出的每一句承諾。
但是有時候安全感不單單是對方給予的,也是自己內心的抉擇。
所以她有時候心里真的有些慌亂,她害怕自己會里徐知木越來越遠…所以她現在只能抓住自己唯一擅長的東西。
哪怕是再辛苦,她也要咬牙堅持下來,真不的不能……離他越來越遠了。
許久,門被輕輕推開了,穿著睡衣的白亞亞,抱著一杯熱水,揉著睡的惺忪的眼睛:“清清姐,你怎么還不睡啊,你都畫了好久了……”
白亞亞抱著熱水走了過去,遞給她。
柳凝清笑了笑,但是放在畫筆之后發現自己的手指竟然都有些僵硬。
拿起杯子最后才終于緩緩有些緩過來勁。
“清清姐,身體最重要呀,你天天這樣,那個黑心老板又不是要扣我的工資了……”
白亞亞嘴上說著,伸出自己的小拳拳幫柳凝清按摩著肩膀。
“沒事,已經畫完了,謝謝亞亞。”
柳凝清喝了一口熱水,看著眼前終于完成的畫作。
如果明天可以獲獎的話,她以后就真的可以幫到他一點點了。
柳凝清出神的看著,腦海里又忍不住想起一些事情。
“你能不能不要被別人包養啊。”
“好啊,那我就等你來包養我好了。”
“嗯嗯,我一定會……攢錢讓你吃我的軟飯的……”
柳凝清嘴角輕輕揚著,起身的時候卻差點摔在地上,自己的腰已經因為長時間的坐姿,變得有些僵硬。
“清清姐,你慢點啊。”
白亞亞嚇了一跳,也是心疼的扶著柳凝清,一點點的回了臥室。
清晨。
徐知木沒有敢睡的太死,雖然安小米父母都出去了。
但是萬一小米爸爸殺一個回馬槍回來,知道徐知木已經把她的寶貝女兒給禍害了。
那他房間的沙袋就換成新的了。
天剛開始微微亮,徐知木睜開了眼,懷里被纏的緊緊的。
少女嬌嫩的身體,白皙透亮的肌膚,都在清晨似乎在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安小米那張精致的俏臉帶著澹澹的幸福顏色,粉撲撲的,又時不時抖著茂密的眼睫毛,似乎還夢見了什么。
她整個人都壓在徐知木身體上,幸虧安小米很輕,要不然非給徐知木壓的呼吸都不通暢了。
看著她挺翹的小鼻子,還有那張粉嫩的櫻唇,徐知木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她粉撲撲的臉頰。
想起昨晚,這個倔強不服輸的少女喊著要他好看,結果還是很快就淚眼汪汪的說徐知木欺負她。
徐知木微微打開被子看了看,身下的床單上點點紅紅的痕跡,也沒有做什么措施。
說實在的,第一次這種事情,是一種很神圣的儀式感,做了措施才是很奇怪的事情,就好像是……不說也懂。
而且小米說是她的安全期,問題應該不大。
徐知木輕輕順著少女柔軟的后背,眼中也是免不了有一些感嘆。
自己心心念了兩輩子的女孩啊,現在自己真的得到了,而且已經徹底吃的干干凈凈了。
要說沒有那種男人的自得是不可能的,但是徐知木也知道自己肩膀上的擔子更重了。
小學姐,葉洛嘉,現在多了一個安小米。
而且安小米的身體……
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疾病其實都無法根治,但是一些富豪有自己的醫生和研發團隊。
雖然長生不老是一種臆想,但是延長一段時間壽命還是可以的。
人嘛,算起來也就不到一百年的活頭。
不求多,也要讓安小米像是一個正常人一樣,健健康康的活到八九十歲。
到時候估計自己也早就是一個要入土的糟老頭子了。
那個時候也就能安然的接受死亡的命運了。
徐知木又拿起床頭的信封,拆開來又看了看。
安小米把許多,他都已經遺忘的事情都寫了出來。
這就代表著,其實那些學生時代里,安小米其實一直都在關心著他。
就像是徐知木一樣,明明喜歡的要死,但是高三之前連一次有當面說出來的勇氣都沒有。
這狗血而別扭的青春,也是許多人真實的寫照。
學生時代的愛戀往往就是如此簡單又復雜。
很多時候,兩個人都互相有好感的人,卻又在小心翼翼的隱藏著自己心中的心意。
生怕戳破之后連朋友都沒有的做。
其實好言相勸一句話,別慫,該上就上,換個思路,你缺的是朋友嗎?你缺的是踏馬女朋友!
你都不怕自己一個人偷偷在被窩里獎勵一輩子,你還害怕花幾秒鐘去表個白?
人生沒有彩排,每天都是現場直播。
喜歡的人下一秒可能就不知道去哪了,確定有機會就大膽去吧。
這個世界向來都是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這一點,某個徐姓渣男深有體會。
他想要先回家一趟,再過一會自己老媽也該做飯了,萬一要是發現自己不在,而安小米又忽然走路方式怪怪的,解釋都不好解釋。
畢竟她們都是過來人了。
總不是說是自己半夜偷偷熘出去去網吧包宿了吧?
懷里的少女睡的還很熟,昨天晚上也一直挺晚的,后半夜兩三點吧才睡著。
這會才六點多點。
徐知木慢慢抓著她抱著自己脖子的手臂,一點點抽出來。
她纖細的雙腿,此刻也像是一條靈動的蛇尾一樣,把徐知木整個人都纏的緊緊的。
這個丫頭也是真的累了,徐知木把她從自己身上摘下來,又輕輕幫她掖了掖被子。
這一套動作她竟然還沒有醒。
看著少女帶著些許紅暈的臉頰,從女生到女人的轉變。
但是也不能僅僅靠這個定義。
少女更像是一種狀態,比如小米媽媽,徐知木總覺得她一輩子都是一個可愛靈動的少女。
安小米估計以后也是如此,當然能不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就看她以后的情況了。
當然肯定不會差就對了。
看著少女的房間,粉色可愛,那些玩偶到處都是,昨天用來整蠱自己的那個可達鴨玩偶。
也是以前徐知木送給她的。
徐知木低下頭,在她的嘴唇親了親。
然后穿上自己的衣服,慢慢的先離開了房間。
開自己家門的時候,徐知木總感覺真的有一種高中出去網吧包宿,第二天一大早偷偷熘回來的感覺。
不過好在,這會老爸老媽都還在睡覺,徐知木先去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換了換。
上面全都是安小米身上的香味,他把衣服放進洗衣機,還上一身新的。
但是并沒有在家里繼續呆著,而是下去了一趟。
沒多久,徐母也起床了,出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兒子的臥室門竟然開著,而且里面已經沒人了。
她正納悶,又陽臺拿圍裙準備做飯的時候,又看到了洗衣機里還放著他的衣服。
看著倒是也不臟,徐母把衣服拿出來給他翻了翻口袋,看看有沒有什么鑰匙或者紙巾之類的沒有掏出來。
但是翻衣服的時候,總覺得這衣服上有一點香味,感覺像是……
這時,門打開了。
徐知木提著幾個袋子走進來了。
看起來都是一些菜之類的東西。
徐母也是放下衣服,看著今天這個一反常態的兒子。
“你一大早的,去菜市場了?”
“那還能去哪,買點吃的,家里冰箱不是都快空了嗎?”
徐知木隨口回了一句。
徐母過來看了看,頓時嘖嘖兩聲:“又是大蝦鮑魚又是肘子烏雞的,一大早吃這些,你要坐月子啊?”
“你未來兒媳婦要坐月子還差不多。”
“清清不是在濱海的嗎……等會,你不會真的讓人家姑娘懷孕了吧!”
徐母差點喊出來,擰著自己兒子的耳朵。
“別擰別擰,給你開個玩笑而已。”
“以后別開這樣的玩笑,懷孕可是比結婚還要大的事,記住了啊,人家清清是好姑娘,別未婚先孕了,先不說怎么養的問題,對人家名聲也不好,你們還年輕別為了貪圖一時的刺激就亂來……”
徐母念念叨叨的。
徐知木聳聳肩,心想老媽這也懂得太多了。
“好吧,其實是安小米這兩天有點不舒服還一個人在家,她媽媽讓我多照顧點。”
“怎能不舒服了?”徐母有緊張,小米的身體可不敢生病。
“應該是生理期吧,也沒有太大問題,交給我就好了。”
徐知木含湖了一聲,總不能說是你兒子禍害了人家,導致人家現在有點走路不利索吧。
徐母也是點了點頭,算起來距離安小米生理期的確也快了,而且安小米這個丫頭因為身體原因,每個月都有點偏差,也就沒有多想。
“你得了吧,老媽來。”
徐母拿過食材,徐知木本來想自己動手來著的,但是自己老媽都手藝還是比自己好的多的。
就交給老媽了。
這會其實也才七點多,烏雞湯和龍蝦粥都出鍋。
徐知木端著盤子準備去給安小米送過去,但是自己老媽也跟出來了。
“老媽,我自己去就行了。”
“女孩子生理期你男生去做什么?”
“不就送飯嗎?你跟我爸趕緊吃飯吧,你們一會還要去上班呢。”
徐知木就擔心自己老媽去了,會不會發現點什么破綻。
“不差這一會,你這個鬼小子今天怎么這么殷勤?”徐母也是用著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兒子。
“好吧。”
徐知木只能點點頭,要是再攔反而是覺得不對勁了。
小米家的備用鑰匙,徐母手里也有一把,實際上自己家里的鑰匙小米媽媽手里也有。
這是以前為了照顧兩家小孩,彼此串門方便。
打開房門,徐知木就一直有點緊張。
到了小米的房門口,徐母先是敲了敲門。
好幾聲,里面才傳來了小米軟綿綿的聲音。
“小米啊,媽聽說你身體不舒服,給你送早餐吃。”
“啊……哦哦,媽你等我一下。”
房間里,少女的聲音帶著一絲小小的慌亂,她看著床頭自己亂扔的內衣,趕緊抓在手里,本來想收起來的,但是微微動了動身體,卻疼的嘶了一聲。
“小米,你沒事吧?”
徐母聽到了動靜,以為這個小丫頭是痛經了。
徐知木則是心虛的吞了吞口水。
“沒沒事……”
安小米把內衣什么的都塞進了枕頭下面,然后把床頭的情書也都放在了床頭柜里面,順便拿來了香水,在被子上噴了噴。
至于被子下,床單上的那些血跡,現在是不可能換床單了,只能把被子蓋的嚴嚴實實的,把自己裹起來。
“媽,你進來吧。”
徐母這邊也推開了房門,看著床上此刻臉上微微帶著一些疲憊又有些說不出來的紅暈。
她心疼的坐在床邊,摸了摸自己干女兒的小臉:“小米,是不是痛了?”
徐母說的是經痛……但是安小米卻抬頭看了看跟在她身后的徐知木。
一張絕美的俏臉,此刻紅彤彤一片,看著徐母,雖然一直都喊著媽。
但是從今天開始,她看見徐母,就真的有了一種見了自己未來婆婆一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