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老偷稅人了

“凜，你的意思是，現在我們去冬木教堂一趟？”

校園外的某條步行街上，雷恩略顯詫異的看著凜。

沒有記錯的話，凜雖然不知道父親遠坂時臣撲街的真相，但她不太喜歡言峰綺禮。

因為在年幼的時候，她覺得父親的死有麻婆神父保護不當的緣故……

“嗯，那個冒牌神父畢竟是圣堂教會的監督者，曾經也是我的…額，監護人兼師兄……明天我打算請假一天，去冬木市各個靈脈的所在地布置使魔。

趁現在有空，我們去通知他一下吧。”

凜雙手抱胸，雖然嘴上介紹著言峰綺禮和她關系似乎很親密，但她語氣卻有點冷淡。

“不止如此吧，你似乎對那個神父有點懷疑。”

雷恩看著似乎有點心事的少女，淡然一笑。

被Saber一語道破心中所想后，他如此敏銳的觀察力倒是讓遠坂凜略感驚訝。

當少女對上那雙深邃如星空，仿佛能洞察一切，蘊含著智慧光芒的眸子，顛覆了今天早上死肥宅的印象，她再一次感受到，這個“騎士王”真有點深不可測。

不過，自家Saber強大、智慧是好事。

凜大小姐輕哼一聲，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沒錯，雷恩，我有點懷疑那個冒牌神父不守規矩，或許有暗中參加圣杯戰爭……

我需要你，用那個奇特的魔眼觀察一下他和那座教堂，也許能發現什么。”

就剛剛，雷恩已經把在學校內發現了鮮血神殿的事告訴了她。

凜作為遠坂家的當代家主，冬木市的地脈和神秘側的管理者，對其他Servant不守規矩收集魔力的行為感到生氣的同時，也對雷恩的“破妄之眼”刮目相看。

由于沒有發現其它從者的行蹤，結界離完全成形也有段時間，兩人暫時選擇按兵不動。

“好吧，我們這就去教堂看看。”雷恩點了點頭答應了。

言峰綺禮是個經驗豐富的代行者，老陰嗶。

上次在第四次圣杯戰爭期間，他幾乎每次出現在衛宮切嗣面前時，雷恩都不在場。

這并不是巧合，是精心設計的結果，麻婆神父根本不會讓自己處于他這個十分危險的從者的視野下，以至于期間雷恩都沒什么機會與他碰面和交流。

當然，最后兩人見面時，言峰綺禮已經被Father職階的切嗣老爹打成了殘廢。

最后麻婆罪行暴露，只能在監獄里吃牢飯……

不過這個世界的麻婆，應該逍遙快活了很久了，作為凜的殺父仇人，竟然還當上了她的監護人和老師，每天“照顧”著她……他心里應該笑瘋了吧。

‘呵呵，希望你之后還能笑得出來。’

雷恩臉上露出一絲愉悅的笑容，在夕陽的余暉下，和凜一前一后朝新都郊外走去。

植被茂密，環境清幽的小山丘上，座落著一個具有西洋建筑風格的大教堂。

低沉的聲音在空無一人的教堂中回蕩。

昏暗的光線讓整個場景變得更加詭異，在教堂神圣的十字架前，一個身形高大，身材勻稱的男人一動不動地佇立著，嘴里念叨著別有意義的話：

“Archer也已經出現了，是凜吧，嗯，只差Saber了。”

男人轉過身來，出現在光線下的是一張略顯古板陰郁的臉。

不過此刻，他臉上卻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愉悅笑容。

男人已經不年輕了，人到中年，麻婆神父平淡的臉上已經刻下了一些歲月滄桑的痕跡，一雙深棕色的眼睛古井不波，整個人散發著沉穩成熟的氣息。

再加上那張還算英俊的外貌，放在外面，這樣的中年人應該會收獲不少迷妹。

事實上，就真有某個男裝麗人被他給迷住了，然后，她被麻婆神父剁了肘子……

言峰綺禮穿著深色的修道服，一件銀質的十字架掛在胸前，更是為他增添了一分肅穆。

冒牌神父穿得很正式，一副隨時要接客的樣子。

“……現在，圣杯戰爭應該已經快開始了吧。”

簡單的做完一次禱告后，言峰綺禮嘴角那絲愉悅的笑容漸漸擴大，對于這次的圣杯戰爭，他可是相當的期待啊。

“十年，過的有點快啊。”

帶著輕蔑的聲音從他的身后響起，正是金閃閃，話里透著理所當然的傲慢與無禮。

“這一次，又會有哪些小丑登場呢？”

把歷史上的英雄們當成小丑看待，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傲慢了，這是極度的自負與狂妄！

即使是聽到了金先生這樣不可一世的囂張言論，言峰綺禮也沒有過多的反應。

在他的心里，英雄王有資格，也有實力這樣說。

“所謂的圣杯，可是魔術世界中的萬能之力，是能夠實現一切愿望的許愿機……為了得到它，被選中的Master們彼此競爭，相互廝殺，不是很正常嗎？”

就好像是在朗誦著圣歌，言峰綺禮的身體前傾，他的雙臂張開，動作與基督山上的圣像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

乍一聽很有道理，不過這種話在知道圣杯“真面目”的人聽來，說不出的諷刺。

“綺禮，你看上去很愉悅啊，這可不是該顯露在人前的笑容。”

獲得了肉身的英雄王同樣露出愉悅的笑容。

“能親眼見證那些從者的戰斗，作為它誕生之前的華麗儀式，沒有什么比這個更激動人心吧。”

言峰綺禮微笑著伸出了自己的左手，那粗糙結實的手背上是密密麻麻的令咒。

“哼。”

一只手放在座椅靠背上，金先生翹著二郎腿，表情有點不屑：“沒錯，即使是一群小丑，也有取悅本來的價值。”

十年了，言峰綺禮早就習慣了對方的說話風格。

即使現在對方直接罵那些英靈都是雜種，他也不會有半分驚訝。

砰砰！

正當言峰綺禮想說些什么的時候，關閉的教堂大門外，一陣略顯粗暴的敲門聲響起。

麻婆微微一怔，這個點還有人來教堂嗎？

要知道，基督教在日本其實沒什么市場，小城市里的信徒就更少了，白天都沒幾個信徒會來，更別說晚上了。

其實，基督教的教義和島國的一些傳統文化有點格格不入。

畢竟這個島國流行，還強調謝罪，喜歡切腹……而基督教卻說，自殺的人不配上天堂……這不是打臉嗎？

‘難道是御主？’

和金閃閃對視一眼，麻婆神父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開門，查水表！”

砰砰！又重重地拍了幾下教堂的大門，雷恩大師那響亮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麻婆神父微微一愣，查什么水表？

不過他的反應很快，立刻眼神示意座位上的英雄王。

“哼～，也罷，本王就先回避一下好了。”閃閃輕哼了一聲，他明白言峰綺禮的意思，站起身向著教堂的地下室走去。

不過是一場游戲和鬧劇而已，只要能讓他覺得高興，他倒也不介意配合一下綺禮。

吱呀～

麻婆神父打開關閉的教堂大門。

皎潔的月光傾瀉而下，一個金色頭發，身材修長的男人站在門外，他傍晚時分還戴著墨鏡，穿著一身炫酷的黑色西裝，站得筆直像個有活力的社會人士。

還沒等言峰綺禮說什么，對方就掏出了一張證件，

麻婆的眼力不錯，看到上面寫著──“冬木市稅務局科員，江戶川·柯南。”

這是怎么回事？麻婆神父一臉懵逼。

“言峰綺禮先生，我嚴重懷疑，你過去十年間有嚴重的偷稅、漏稅行為！現在，請你跟我走一趟，接受審查吧。”

名偵探雷恩神色嚴肅的盯著麻婆，語氣嚴厲。

言罷，他摘下墨鏡，把自己的證件放入上衣口袋，又從里面掏出了一副閃閃發亮的手銬。

讓你小子偷稅，牢底坐穿！

麻婆神父：“……”

‘發生了什么？

我這些年明明沒有偷稅漏稅啊……怎么就要坐牢了？不對，他怎么有權利可以抓人……’

場面太詭異了，言峰綺禮難得懵逼了一會兒。

因為雷恩擁有“氣息遮斷”技能，和歷代山中老人的技能有所不同，獵魔人的“氣息遮斷”更類似于“神物自晦”。

因此，一時半會之間，他還真以為面前的雷恩是普通人，是稅務局的科員。

看著雷恩拿著手銬接近，麻婆下意識后退了幾步。

“哈哈……哈哈哈哈……”

就當言峰綺禮想說什么的時候，少女從一旁的綠籬后走了出來，凜笑得花枝亂顫，很抱歉，她真的憋不住了。

“綺禮，你那副驚愕的表情，實在是太有趣了。”

“……是凜啊，還有這位…十分幽默的英靈。”

言峰綺禮很快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不過他倒也沒生氣，回過神來后，臉上微微一笑，伸手邀請兩人進入教堂。

期間，麻婆和凜簡單的交流了幾句，他有一半注意力都在雷恩身上，不經意地觀察著他。

進入了這個光線昏暗的教堂內后，雷恩就坐在一旁，翹著二郎腿也不說話。

在他破妄之眼的視野下，一行淡金色的腳印還遺留在教堂內，很熟悉，這是英雄王吉爾伽美什的魔力氣息。

而盡管有所隱藏，雷恩還是能感受到，教堂附近還有一道凌厲懾人、如同猛獸般凝煉的強大氣息在暗中潛伏著。

‘金閃閃應該在地下室，庫丘林就在教堂樓頂上，麻婆神父其實也一直暗暗警惕著。’

這種情況，讓雷恩打消了殺掉言峰綺禮的想法。

剛剛他就想動手殺人，可惜，時機并不合適。

“……我現在已經正式參戰了，綺禮，就這樣吧，你登記一下，我要走了。”

遠坂凜對麻婆神父可沒多少好感，否則剛剛也不會同意雷恩戲耍他一頓。

不過是簡單的交流了幾句后，她就提出辭行。

麻婆神父也沒有挽留，他暼了一旁的雷恩一眼，試探著問道：“凜，不介紹一下自己的從者嗎？”

仗著自己圣堂教會監督者的身份，麻婆準備套點情報。

剛剛，凜連雷恩是什么職階都沒透露給他，他本來猜測是Archer，可剛剛那手“氣息遮斷”，讓他又有點拿捏不準。

遠坂凜冷哼一聲，只是還沒等她開口拒絕，雷恩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好大的膽子。”

他眼神睥睨著一旁的麻婆神父，一副鼻孔朝天的姿態：“雜修，誰允許你問本王的名諱了？”

麻婆：“……”

好熟悉的味道，這家伙怎么和英雄王一個德性？

地下室內，真在暗中觀察的金先生：“………”

樓頂上蹲著的庫丘林心中一嘆：這年后，為什么有那么多眼睛都長在頭頂的家伙。

在現場一片詭異的沉默之中，雷恩神色傲慢無比，招呼了一下凜，揚長而去。

“哈，Master，在人家看來，你還不配問他的名字。”

幾分鐘后，確定他們已經離去，一陣藍色光雨浮現。

身穿藍色騎士甲胄，搭配銀白色披肩的庫丘林出現，他手持那桿猩紅的長搶，背靠在墻邊，淡淡的暼了麻婆一眼。

至于英雄王，說了一句“有趣”后，就直接離開了。

“Lancer，你感覺如何？”麻婆也不在意大狗那并不算多么恭敬的態度，詢問道。

“氣息上只是尋常罷了，不過，只要我想對他出手，那種心驚肉跳的微妙感覺不會做假。”

回想了一下剛才的感受，大狗的臉色有點凝重，“不過沒有交手，也難測其具體的深淺，貌似他還是一位王呢。”

歷史上的某位王者嗎？

“這樣吧，你這幾天找個機會，去試探他一下。”麻婆神父吩咐了一句，便不再多想。

以他們這一組的實力，再加上隱藏的最古之王吉爾伽美什，以及身為圣堂教會監督者，情報和身份上的優勢，他并不擔心計劃會出什么問題。

等最后一位從者出來，就可以開始表演了。

“嘁！真是無聊的把戲，什么時候才能痛快的打上一場！”庫丘林的臉上帶著一絲不耐煩，身軀化為藍色光雨消失。

光線昏暗的教堂內，很快恢復了寂靜。

黑暗之中，只剩下言峰綺禮的禱告聲在回蕩。

夜色正闌珊，天空上繁星點點，初春的風裹攜著一絲寒意。

漫步在這段有點崎嶇的公路上，透過林間的縫隙，隱約可見不遠處市區五彩斑斕的燈光。

“雷恩，對于綺禮，你感覺如何？”

來到路旁一株枝葉茂密的常青樹下，遠坂凜仔細感應了一下，確定周圍沒人，也無人跟蹤他們，才出聲詢問。

“還能是什么感覺，隔得老遠，都能聞到他人渣的味道。”雷恩聳聳肩說道。

“噗嗤…哈哈……”凜有點被他的毒舌逗樂了，捂嘴笑了幾聲后，才恢復了淑女的優雅姿態，“雷恩，那里有問題嗎？”

“有一個Servant在教堂頂部的潛伏著，我猜他不會是為了在上面吹冷風吧？”

雷恩暫時沒有提英雄王的事，這不太好解釋，但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果然，少女有點氣憤的瞪大了眼睛：

“那個可惡的冒牌神父！我就在想，是他的話也許真的會這么干，不過竟然真的當上了Master……哼，身為教會的監督卻參加比賽，犯規也要有個限度吧！”

凜真有點生氣了，甚至，開始懷疑起了父親的死。

“凜，圣堂教會現在已經不可信了，我們必須做一些安排。”雷恩瞇著眼睛說道。

現在，在他看來，局勢其實已經明朗了。

目前，第5次圣杯戰爭中，勢力最強大的一方，就是言峰綺禮，Lancer庫丘林，和英雄王吉爾伽美什的三人組合。

一位規格外的破格從者，一位愛爾蘭的光之子，也是Top級從者，而麻婆神父曾是一流的代行者，在御主中也算實力過人，他還擁有多枚令咒……

這個組合，當真是強大到犯規了。

其次，就是雷恩和凜的組合，一位破格從者，而凜也是十分優秀的魔術師。

然后是B叔和伊利雅，這一組也很強大。

再過來是Caster美狄亞＋Assassin佐佐木小次郎，御主是teacher葛木宗一郎，這一組人多，同樣不容小覷。

而最弱的，就是R姐＋廢材慎二。

另外，士郎和還未被召喚出來的呆毛王，處境也岌岌可危。

一個日常缺魔的呆毛王，加上一個在圣杯戰爭前期，別說“無限劍制”了，就連“干將、莫邪”都投影不出來的菜鳥御主衛宮士郎，這個組合其實也很弱。

雖然什么也還沒干，但雷恩的出現本身就是最大的變數，

目前已經是暗流洶涌，可以說，這一次冬木市的圣杯戰爭，完全就是神仙打架，稍微弱一點的組合都生存不下去。

別看現在沒開戰，真打起來，恐怕不會持續多長時間。

回到家后，和雷恩商量了一下作戰計劃后，凜開始動手制造一批使魔，并且打電話請了一天假，忙到很晚才睡去。

而雷恩，則在凜熟睡之后，悄悄出了門。

某個陣營過于強大了，需要針對一二。

不過和上次的圣杯戰爭不同，這一次，以他的實力無懼任何從者，因此，他這次針對是御主而不是哪個從者。

凌晨兩點半，萬籟俱寂。

冬木市、深山鎮，這里燈火闌珊，月色撩人，整個小鎮都籠罩在迷人的夜色下。

雷恩用破妄之眼尋找了一段時間，最后在幽靈洋館的附近，發現了一名倒在血泊中、已經奄奄一息的女人。

“嘿嘿，英雄王，言峰綺禮，可不是只有你們會偷稅啊。”

雷恩將這個已經昏迷的漂亮女人抱了起來。

換了個地方后，他用魔術催眠了一名旅館的老板，整理出一個房間，把她輕輕放到了床鋪上，臉上露出一絲邪惡的笑容。

昏迷后進氣多出氣少的漂亮女人，穿得和黑社會一樣，笑容邪惡的男人。

這場面，不知道的，還以為雷恩要趁熱來一發呢。

他當然不會這么變態和饑渴，不過，和麻婆一樣，雷恩其實也是一個老偷稅人了。

上一次，他就用言語成功“忽悠”了間桐雁夜，讓他重新回來參加了圣杯戰爭。

也就時臣撲街得太早，否則一定會被惡心到死。

“嘿嘿，言峰綺禮先生，希望你能喜歡我為你準備的劇本，沒辦法，誰讓我現在是稅務局的科員，而你卻天天偷稅。”

雷恩穿上一件白大褂，身前幾個藍色漩渦浮現。

手術刀，止血繃帶、用來縫合的醫用針線、消毒藥水、一些煉金藥劑、還有一把寒光四溢的寶劍……一件件物品慢慢從無限武裝內掉落了出來。

“燃燒汝之血肉，汝之軀體，汝之生命，將那不甘，怨恨與憤怒，孕育出最熾熱的復仇火焰，將那背棄你的、辜負你的、傷害你的人，化為灰燼吧！”

開演之刻已至，此處應有雷鳴般的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