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六百九十七章 離別總是愁

以前的時候，聽到夜玄說這句話，方心妍必然會氣呼呼地說不理他了，但也不再哭泣。

這一次，方心妍卻是沒有生氣，而是展顏一笑，俏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

嗡————

在她露出笑顏的那一刻。

天地靈氣如海水倒灌一般，涌向方心妍。

原本只有大帝金仙的方心妍，在此刻邁入大帝太乙金仙境，也就是仙尊境。

這一次，她的心結才徹底打開。

卡了許久的瓶頸，也在此刻順利突破。

水到渠成。

她伸手抱住夜玄的脖子，開心地道：“阿玄，我好想你……”

夜玄微微一笑道：“沒事兒了。”

方心妍閉著眼睛，享受這片刻的安寧，柔聲道：“你要去哪，帶我一起好嗎？”

夜玄伸手輕拍方心妍的背以示安撫，緩聲道：“只能我一個人去，你要是在這里無聊，可以去混沌天庭逛逛，我跟小乾坤交待的。”

方心妍心中有些許失落，但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完全幫不到阿玄，而且阿玄此番離去，特意來跟她告別，已經很好了。

所以很快那份失落就被壓下去。

“那心妍就在這里等你回來。”

方心妍松開夜玄，目光堅定地看著夜玄。

夜玄這一次面對方心妍的目光沒有躲閃，微微頷首道：“好。”

方心妍站起身來，坐到夜玄旁邊，看著遠處：“要是一直這樣就好了。”

夜玄微微一笑，順勢與方心妍并肩坐在臺階，望著遠方，說著以往的一些故事。

天黑之后。

方心妍沒有再說話。

夜玄起身，輕聲道：“我該走了。”

方心妍緊抿紅唇，粉拳攥緊，心中有萬般不舍，卻也知道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想在離別時哭泣，于是她露出一個自認為很好看的笑容。

只不過在夜玄看來，實在有些牽強。

夜玄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笑道：“別老是愁眉苦臉的，這座永恒仙界由我重演，想我的話，就到處去走走，放心，天地間都是我的人，不用怕有危險。”

“走了。”

下一刻。

夜玄身形瞬間消失不見。

拖拖拉拉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來此了卻一樁埋藏在心底許久的心事，甚好。

“阿玄！”

方心妍伸手一抓，卻沒能抓住夜玄。

原本說好不哭的她，淚水卻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斷滾落。

因為在離去的瞬間，夜玄還有一句話在她心間響起：“不必等我，我或許回不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希望你好好的。”

這一次，就像當年在樹下的離別一樣，讓方心妍再次心碎。

“阿玄……”

方心妍心中空蕩蕩的，重逢的喜悅也完全被沖散，她的視線被淚水模糊，她呆呆佇立在原地，失魂落魄。

良久。

良久。

方心妍閉上眼睛，握緊拳頭，呢喃道：“從莽荒時代的時候，其實心妍就知道，之所以無法站在你身邊，是因為心妍的實力不夠，無法為你排憂解難，一旦讓敵人知曉我的存在，反而會成為你的累贅，所以你一直把心妍推得遠遠的，我拼命修煉，成為紅塵女帝，也只是為了能再看你一眼，哪怕一眼……”

“只可惜窮盡一生，也未達成此愿。”

“輪回歸來，你已與人成婚，心雖痛，卻也開心，因為心妍能再見到你。”

“你我重新相識，我名方心妍，你名夜玄，”

“可即便我先你輪回，卻已經追趕不上你的步伐……”

“阿玄。”

“我也要走了……”

“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與你站在一起。”

說出這句話之后，方心妍緩緩閉上眼睛。

至此之后，方心妍直接從永恒仙界消失。

再也不會出現了。

對于這一切，夜玄并不知道。

此刻的他，已經駕馭著混沌鬼獠，直奔長河殿堂而去。

說到混沌鬼獠。

不得不提一下，在夜玄重演永恒仙界之后，也出手重演了虛神界，將虛神界的存在全部放了出來，為他們締造了肉身。

混沌鬼獠和樹神，本就是仙王級別的存在，而今恢復肉身之后，實力暴漲。

虛神界第十三重天的其余十二位霸主都選擇自由。

但渾沌鬼獠和樹神，反倒是沒有離開。

樹神選擇扎根在夜玄的世界當中，而混沌鬼獠更離譜，直接選擇當夜玄的坐騎。

仙王巔峰境的坐騎，屬實驚人。

不過一想想夜玄的實力，倒也正常。

離開永恒仙界之后，混沌鬼獠一臉古怪地道：“夜帝，你實力都這么強了，為什么在男女之情上還這么拖泥帶水的？”

“不就是女人嘛，你現在開個后宮佳麗三千也是正常的啊。”

“難不成你是怕鴻瑤仙帝揍你？”

“不過以你現在的實力，就算鴻瑤仙帝不爽，也揍不過你吧。”

夜玄盤坐在混沌鬼獠的龍頭上，淡淡地道：“你懂個屁。”

混沌鬼獠轉動著殘暴兇狠的眸子，笑著道：“懂的確不懂，不過你最后跟人家說你可能回不來，那不是多此一舉嗎？人家好不容易開心了一次，你又給人家整的心欠欠的，真壞啊你，玩弄別人的感情。”

夜玄伸手賞了混沌鬼獠一個爆栗，隨后嘆了口氣道：“總好過當年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

混沌鬼獠吃痛，但脾氣暴躁的它可不會就此閉嘴，冷哼道：“膩歪，算了，你的事兒我懶得插嘴。”

夜玄平靜地道：“到了長河殿堂后，自己就回去吧，此番我說不準真的回不來了。”

混沌鬼獠沉聲道：“非去不可么？”

夜玄微微頷首：“非去不可。”

“那我在長河殿堂等你。”

混沌鬼獠直言了當。

夜玄回頭看了一眼，呢喃道：“等我的人那么多，沒必要啊。”

那個方向的盡頭，有一位身著黑袍，帶著黑色帷帽，背著刀匣的絕美女子遠遠注視。

那是黑刀門新一代魁首———喬新雨。

一位破鏡如喝水的女子。

夜玄那番話，不僅是在混沌鬼獠說，也是在對喬新雨說。

混沌鬼獠哪能理解這番話，直接打了個寒顫：“夜帝，我雖然答應成為你的坐騎，但可沒說要委身于你，我希望你的思想能夠端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