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太高估了那個組織的行動力,關洛陽并沒有在基地里面,等到即時的報復。
直到治安官們叫來的醫生,確定那些克隆人已經可以脫離培養液生活,才把他們從培養艙里面解救出來,裹上衣服送上醫護車。
哈利留了部分人守在基地,請關洛陽上了地面,坐進治安官的車中,治安官的黑色汽車在前面開路,車隊從海邊離開,穿過公園,開上了大路。
紫羅蘭州每天早上八點多鐘到十二點之間,是遍布在全境的各家格斗場最繁忙的時候,人們都聚集在那些檔次不一的格斗場內外,等候著比拼的結果。
街面上的車流量不大。
治安官的這支車隊,很快就駛上了離開金翅雀島的大橋,過橋之后不到兩百米的第一個拐角處,就是哈利他們的治安所。
不過,就在車隊過橋的時候,關洛陽耳朵一動,忽然一縱身,撞穿了車頂。
“小心!!”
就在他出聲示警的同時,大橋兩側的橋面下,翻上來二十幾個穿著黑色緊身衣,帶著頭盔的身影。
這些人雖然身手矯健,隱藏氣息的能力絕佳,但還達不到三星級的程度,可是他們每個人肩上都扛著一個單兵火箭筒。
這種武器,往往是大軍出動,或者特種作戰的時候才會用到,是可以被步兵用來反坦克的攻堅武裝。
此刻居然對這些來歷不明的人,人手一支!
帶著尾翼的火箭彈,呼嘯著落向各個車隊。
關洛陽往后一退,飛身落在醫護車上,渾厚的內功元氣狂沸而出,如同一股橫空蕩開的青色怒浪,將襲向這邊的火箭彈,全部排斥開來。
那些火箭彈陸續炸開,在青色的氣浪中,炸開一圈圈較小的波紋。
但引爆開來的鋼珠碎片,即使有部分穿透了這些粘稠的青色元氣之后,也已經不具備殺傷人體的力道,打在車門車窗上,只是一陣叮當作響。
前方的那些治安官也已經反應過來,抬槍向那些暴徒射擊。
可是那幫人把肩上的火箭筒隨手一扔,背后的黑色口袋里又是個蓄勢待發的火箭筒,扛上了身。
那些黑色制服的治安官嚇得臉都白了,紛紛撞開車門,棄車出逃。
下一刻,就有幾枚火箭彈撞穿了最外圍的青色元氣,把最前頭的兩輛汽車炸得騰空翻轉,當場爆碎。
關洛陽都有些意外,不禁懷疑到底是這個克隆基地背后的組織,真的能量夠大,還是紫羅蘭州已經自由到這種程度了?
繼持有槍支合法化,街頭格斗合法化之后,不久的將來,這紫羅蘭州怕不是要火箭筒合法化了。
哈利帶著治安官里的格斗好手,沖向大橋兩側的那些暴徒。
關洛陽只是仰頭向上望去,劈出一道隔空掌力。
大橋高處斜拉著的鋼索之上,穿著燕尾服的卷發男子,向前走了半步,跌落下來。
他在墜落的過程中翻轉半圈,頭下腳上,手里的一劍刺穿了那道青色的掌印,在即將靠近關洛陽頭頂的時候,突然雙臂一張,像一只滑翔的燕子,往側面飄去。
那把細劍,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向關洛陽右邊的肋骨。
這把劍,按照現代擊劍運動的分類來算的話,應該算是一柄花劍,總長一百一十厘米,劍身長九十厘米,重量不超過五百克。
擊劍運動的歷史,非常古老,據說公元前十一世紀的古希臘時代就設有擊劍課。
在中世紀的歐洲,擊劍與騎馬、游泳、打獵、下棋、吟詩、投槍一起被列為騎士的七種高尚運動。
后來因為擊劍的風氣太過盛行,為了滿足那些紳士貴族對擊劍的愛好,而又不至于傷害到生命,才逐漸涌現出了花劍這種由彈性鋼片制成的輕薄劍器。
但是,如果當年那些追求安全、推行花劍的宮廷劍術大師們,見到這個卷發男人手里的花劍,應當立刻就會在腦海里面,把“花劍”和“安全”這兩個詞語,遠遠的分離開來。
他這一劍突刺,令關洛陽身上的神衣威嚴,都產生些許刺激躁動的情緒。
如果能夠擊中的話,哪怕是人體最堅硬的骨頭、牙齒,都會像空氣一般,被劍尖穿透。
叮!!!
關洛陽的右手指尖凝聚著青色的尖銳光澤,如同猛禽的喙部,往下一啄,拇指食指和中指,就擒住了這把細劍的中段。
就在這一刻,關洛陽前方的青色元氣,突然多了一個孔。
他的頭部像是受到突如其來的巨力沖擊,猛然向后一仰。
大橋彼端的一座公寓樓,天臺之上,幽黑的修長槍管,在日光之下居然不反光,外形設計流暢精巧緊密,卻包含著可怕威懾力的鋼鐵兇器,操控在一個獨眼的白色短發壯漢手中。
這桿槍的最高射程達到三千五百米,子彈出膛的速度在三倍音速以上。
而作為狙擊手,這個男人進行了最嚴酷的隱蔽訓練,能夠讓響尾蛇都忽略它的存在,他的大腦里還安裝了輔助芯片,最大程度上避免被那些感官敏銳的格斗家,提前察覺殺意。
這樣的一槍,曾經在實測中殺死一名評價達到四星級的格斗家。
那個搗毀了四號基地的目標,顯然也躲不開這樣的一槍。
而在關洛陽中槍的同時,手提花劍的卷發男人,也一往無回的繼續發出了自己的突刺。
他的劍本來已經被鉗住,但之所以要用花劍,就是因為這把劍在某些時候異常的脆弱,幾乎沒有聽到金屬斷裂的聲響,劍身就已經從關洛陽手指鉗住的部位,分成了兩截。
后半截繼續刺向關洛陽的肋骨,將從這里穿透他的胸腔、內臟。
關洛陽后仰著的頭顱,往右側一歪,看向卷發男子,他的嘴正咧開,牙齒緊閉。
有一小團變形的金屬,還帶著摩擦產生的高熱,被他的牙牢牢抵御著。
下一個瞬間,那一小團嚴重變形的金屬,被關洛陽吐了出去,打在花劍男人的頭骨上,將他整個人從右側打得倒飛向橋邊。
關洛陽看向大橋彼岸,抬起手里的半截斷劍,用力一擲。
獨眼的狙擊手一個側翻,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那半截斷劍,但他的伙伴就沒有這么好運了。
那桿造價不菲的狙擊槍,像是遭遇了連番爆破,從槍管到槍托,被炸的四分五裂,破破爛爛。
卷發男人還沒有死,他落在橋邊,正要掙扎起身的時候,橋下的一艘游艇上,有一道身影騰空而起,直線跳高三十米,跳上了這座大橋來。
這個人一腳踹斷了卷發男子的手腕,順勢向下一跪,膝蓋壓住卷發男人的頸部,目光灼灼的抬頭看向關洛陽。
“就是這位先生,剛剛在金翅雀島西岸邊,搗毀了一座克隆人基地嗎?”
這個虎背熊腰,留著一頭金色短發,臉上還有一道刀疤的男人,大聲說道,“我叫法奇,聽說了你的事跡之后,特地來邀請。”